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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眼裡的倒影
作者:喵芭渴死姬      更新:2017-11-13 06:30      字数:5350
  點滿燭光的密室裡,交纏的三人跪在暗紅色的華麗大床上,化作一片旖旎。

  清柔婉轉的低吟夾雜痛苦與歡愉,酒紅長髮的人仰起秀麗臉蛋,神情盡是嬌媚,讓人分不出性別。他張嘴露出尖銳的獠牙,隨體內的一個猛撞,咬住從正面抱住自己的男子,滿足舔吮散發魔氣的鮮血,微瞇的雙眼浮上一層黑霧。

  奧費歐不甘寂寞,從紅髮麗人的身後猛地侵入,毫不憐香惜玉地搖擺腰身,激起一連串輕喘低泣。他勾起邪魅笑意注視前方,將對方沈淪慾海的姿態盡收眼底,直到鮮美的血味惹起饞欲,才往男子的另一側肩膀咬下,縈繞銀眸中的黑霧隨之更盛。

  被當作食物的男子彷彿感覺不到痛般,依然忘我地在紅髮人兒的體內馳騁,不遺餘力地奉獻所有精力與血液,直到三人紛紛從最後的激昂滑落,他才發出一聲低笑。

  「是時候了。」男子的聲音不輕不重,沈穩而溫和,卻莫名能讓人對他言聽計從。

  奧費歐站起身,畫面隨之往上移動,夢見者才發現自己方才看的是鏡子裡的畫面。這時,視線往外離開鏡面,略過男子,落在已陷入沈眠的人身上,「朶爾?」

  被呼喚的人微蹙秀眉,似乎累極,奧費歐伸手輕撫他紅暈猶存的臉,動作竟出乎預料地溫柔。夢見者靜靜望著這一幕,心中升起奇怪的感覺,但更讓他在意的,是另一個男人。

  從許久之前,他就察覺到這人帶來的熟悉感,連嗓音也熟悉得扯痛心口,卻一直想不起對方的身份,好似有什麼力量在阻止他,讓他更想弄清楚這人到底是誰。

  可惜,奧費歐的目光始終沒往男人的方向移去。

  沈默在蔓延,只有沙沙的衣物摩擦聲,直到奧費歐開始打理袖口時,才漫不經心地問:「什麼樣的小貓非讓我初擁不可?」

  男子沒有回答,僅回予一聲輕笑。

  「既然如此,那我就拭目以待。」奧費歐饒有興致地說著,終於將視線移向男子。

  是誰?那人究竟是誰?

  壓抑著無法出口的疑問,尤爾秉息等待答案揭曉。豈知,當畫面由下而上觸及男子淡笑的嘴角時,竟轉為刺眼的強光襲來,嚇得他驚叫一聲:「啊!」

  「怎麼回事?」黑晊世立刻醒過來,見尤爾一臉潮紅地坐在床上,碧眼盡是茫然惶恐,便擔憂地捧住他的臉仔細察看,「發燒了嗎?」

  尤爾眨了眨眼,才回過神來,支支吾吾地飄開目光,「不、不是,不是發燒。」

  「那……」黑晊世說到一半就愣住,反用一種複雜的眼神打量尤爾緊抓被單掩住的下半身,良久後,他吞了個口水,乾啞著嗓子,有點羞澀地說:「育,你……今天太累,身子不適合,明天養足精神再……咳,再陪你好嗎?」

  「什麼?」尤爾不解地望向他微紅的耳根,再沿視線望去,隨即意會過來地炸紅臉,慌忙解釋:「不、不是啦!我只是夢到……那個……今天的感應啦!」

  「今天的感應?」黑晊世一聽,就恢復一貫的正經嚴肅,追問具體內容。

  儘管尤爾早已交代過事情始末,但因當時身體不適,說得十分凌亂,董司常擔心會漏掉什麼重要線索,就讓他先休息一晚,隔日好好釐清思路,再重新報告一次。

  於是,尤爾便趁著記憶猶新,將夢境完完整整地說了出來,聽得黑晊世又氣又好笑,敢情他的寶貝戀人會半夜起生理反應,是因為在夢裡看了場別人的床戰。

  「那個叫朶爾的,不知道為什麼,我有種感覺,這人會很重要。」尤爾說著也忘了遮掩,連忙跳下床衝到書桌前,拿起紙筆開始畫起來,約莫十幾分鐘後,一張美麗的臉蛋便呈現在白紙上,末了,還細心標上對方的髮色與瞳色。

  「明天拿給董事長,請他派人去查查吧。」黑晊世見他畫完了也不起身,還盯著畫像中的美人不放,不由略帶醋意地輕刮他的鼻梁,「怎麼?想多畫一幅掛起來嗎?」

  「不是啦,只是覺得奇怪。」尤爾往後靠在戀人的胸前,眼裡有幾分迷惘,「怎能有人會愛著一個人,又同時做著傷害他的事?」

  在感應著記憶同時,也能感受到奧費歐當時的內心,明明懷抱著應該是愛的特殊情感,卻將對方推給別人玩弄,又在傷害對方時,感到以此為樂,這是為何?

  黑晊世摟著懷裡的人,輕梳滑落掌間的髮絲,想起曾被約翰傷過的育也是這類心理扭曲者的受害人,不禁也輕嘆道:「有些人的心思就是這般扭曲。」

  「嗯。」尤爾低垂著臉,在他胸前輕蹭撒嬌。

  望著戀人似在尋求安全感的舉動,黑晊世忽然明白了件事。縱使育在他身旁如何快樂,早已植入內心的不安仍難以消除,除非時間倒流,允許他回到過去抹滅那段與約翰有關的時光,否則,他的育永遠都會這麼敏感而害怕著。

  思及此,他不得不吞下那份酸楚,心疼地緊擁懷裡的人,「相信我,育,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不管發生什麼事。」

  「我知道。」尤爾抬起可愛的燦笑,「我對晊世也是。」

  所以,要讓晊世開心,他要成為晊世最愛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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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前夜為了打「木瓜」弄到很晚,大家有志一同地睡到中午才起床。

  克里斯扒了扒晨浴後未乾的短髮,夾著藍白拖踏進飯廳,就見到貴人和罷課司機瞄來竊笑眼神,黑晊世也投以深意的目光,他就有些不爽地拍了下桌子,「你們笑屁啊?」

  「沒什麼。」黑晊世轉回爐前認真熬湯,貴人也趕忙將午餐端上。  

  唯有罷課司機不知死活地指著他,發出難聽又猥瑣的狂笑聲,「今天晚上有星星,哪隻猩猩?兩個人一起看的唷……嘎哈哈哈!我的天啊!老子作夢也笑醒喔!」

  「……」

  於是,頂上開花之怒火鐵拳從天而降,一秒放倒不懂看臉色的蠢宅。

  「靠!你們怎麼聽到的?」第一次出這麼大的糗,克里斯臉皮再厚也燙熟了。

  黑晊世一臉誠懇地好心提示:「以後辦私事時,記得先確認一下通訊錶。」

  「通訊錶?」克里斯抬手一看,竟見通話鍵正亮著燈,便惱羞成怒了,「操!你們是不會早點出聲喔?老黑,連你也這樣!」

  黑晊世淡定道:「我正忙著照顧育。」

  「忙著跟他嘲笑拎盃是吧?」見他微揚嘴角的腹黑樣,克里斯怒回一個中指,再轉頭一看,發現少了個人,脫口就問:「死囝仔又賴床了?」

  「咳,他昨晚任務太累,我讓他多睡會。」黑晊世語帶保留,絕不坦承是兩人半夜聊著聊著忍不住稍稍纏綿了下才害尤爾爬不起來。他又輕咳一聲,打算說點什麼轉移話題,就被一道歡樂輕快的稚嫩嗓音打斷。

  「午安喔。」董司常穿著藍色的米菲兔T恤和深咖啡色七分褲走進來,就毫不客氣地往克里斯身邊一坐,渾身散發著神彩飛揚的光芒,標準地春風滿面。

  沒學到教訓的某宅又噴笑了,「噗哧……動物園……」

  董司常納悶地看向克里斯,「他怎麼了?」

  「沒什麼,腦殘而已。」克里斯撇了撇嘴,給他塞去一顆包子後,就仗著自己腿長在桌下用力一踹,吵死人的顆顆笑聲才終於停止。

  「喔。」董司常咬了口包子,就轉而搶走克里斯的蔥油餅。

  「搶屁啊?」克里斯伸手就要搶回來。

  董司常見狀,立馬咬住蔥油餅,以致於餅被撕去一大塊。克里斯也不以為意,直接將餅往嘴裡塞去,還示威性地揚了揚眉毛,董司常不甘示弱,又搶還啣在嘴外的餅尾。於是,兩人又像以前那般吵了起來,但望向彼此的眼底卻透著甜意,硬是給大家糊了滿臉狗糧。

  交往第一天就來秀恩愛,這樣對嗎?

  在場唯一的光棍罷課阿宅被閃得好憂桑,憤而往碗裡塞滿食物,就抱著午餐奔回地下室找好基友哭哭去。貴人笑了笑,繼續添菜。

  黑晊世弄好湯的調味,將爐火轉低,邊計算尤爾醒來的時間,又想起昨夜的感應夢,不由起了幾分憂心,便問:「奧費歐的審問有結果了嗎?」

  搶完了餅換搶包子,董司常速咬一口後嚼了嚼,才吞下道:「能招的都差不多招了,不過你們也知道的,主使者依然神秘。」

  「又被洗去記憶了?」見他點點頭,克里斯頓時火大,「靠!這混蛋當人的腦袋是什麼?說洗就洗,他當是在洗頭毛啊?」

  董司常無奈地聳聳肩,「我也覺得奇怪,明明精魄沒有受損,記憶存點也正常,大腦也沒傷到,怎會就局部失憶呢?我們為了還原那部分記憶,還試過各種方法,不論是法術、催眠、感應都沒用,好像那記憶不曾在精魄裡存留過一樣。」

  黑晊世蹙眉思考了會,想起一種可能,「也許那人是利用某種方法,讓接觸他的人從一開始就無法記得他的樣貌呢?你想,如果他能輕易對人的記憶動手腳,為何只讓人想不起自己的模樣,而不乾脆清個乾淨不留一點線索?」

  「對耶。」董司常恍悟點頭,連包子都忘了吃,「從來都沒記得過,當然不管怎麼檢查記憶,都只有模糊的印象,也難怪連小育感應都看不清楚。」

  克里斯看他不吃,就撿回包子一口吞完,說:「那何幸語為何就被清空記憶?」

  關於這一點,黑晊世也覺得疑惑,「她沒跟對方見過面,無須特別暗示……」

  「何幸語啊。」董司常丟出一個讓人錯愕的消息,「其實,她的精魄受損了。」

  「什麼?」

  精魄受損,表示魂魄有一定損傷,不僅記憶會大受影響,靈魂的修復也會不如以往,何幸語往後就算有幸能投胎輪迴,只怕也注定要成痴呆兒了。

  「但我那天看她的魂魄是完整的。」黑晊世震驚道。

  「沒錯,她只有精魄受損。」董司常的語氣異常嚴肅,「而小育的感應也出現斷層,我想應該是小育發現了什麼,讓對方改變主意想毀了何幸語,當時他們兩個都在女神網站裡,可說是對方能力所及之處,但可能吃不消小育的渡化術,才會只來得及洗去記憶吧。」

  也就是說,尤爾曾落入主使者手中,而對方還擅常在保留魂魄的情況下傷害精魄?

  這個發現讓他們冒出一身冷汗,黑晊世更是臉色鐵青,隨即又想到一件事,「長期以來這麼多的奪魂案,會是同一個人做的嗎?」

  「很難說,畢竟作案風格差蠻大的。」董司常想了想,再開口竟是萬般沈重的語氣,「其實,我甚至懷疑這是一個組織,還可能跟歷年來的許多案件相關,也在追查,但……」

  他遲疑地低下頭,用筷子輕輕戳著食物,不確定該透露多少。對於這些伙伴,他是絕對信任的,但就怕自己推敲錯誤,不僅害了大家,還打草驚蛇。

  難得見他如此慎重,其他兩人互視一眼,即猜到他的心思,畢竟是多年的默契,許多事就算不說也能明白。於是,克里斯往董司常頭上一拍,夾了把青菜放進他碗裡,說:「這瞎密便秘臉啦?來,多吃纖維就順暢。」

  「你才便秘要多吃啦!」董司常也扔一把纖維回去。

  「我每天都很順,毋免(不用)。」

  「才怪,你每天都蹲馬桶蹲超久。」

  「唉哦,知道你暗戀我很久啦,連拎盃棒賽(拉屎)都偷看。」

  「誰要偷看那種事?阿克才最愛亂偷看。」

  呵,這兩人即使交往了,相處模式也是不會變了吧?

  黑晊世哭笑不得,觀望這場極沒營養的鬥嘴,等兩人好不容易休戰,才拉回正題。

  「唔,奧費歐呀。」董司常吐出啃光的雞骨,「還好他雖然記不起主使者的外貌和名字,但還記得不少對那人的印象,真不愧是活了幾千年的名門血族,抵抗力還是比較強。」

  「他記得什麼?」

  董司常擦擦嘴,說:「他記得自己吸了那人的血後,意志就變得有些躁亂,其實他有不少次吸食魔血的經驗,卻是第一次失控,更重要的是,那人似乎很懂得操作人心,三言兩語就勾起他的興趣,吸了血後,會更加受對方的言語影響而行事。」

  「那他有說,除了他自己外,還有誰吸了那人的血嗎?」

  董司常搖搖頭,又頓了下,「正確來說,是從頭到尾都沒提過除了他和主使者以外的第三人,除了小育外,那人的指示很明顯,要他初擁小育,卻沒說為什麼,而他也承認在親自接觸過小育後,確實產生了想將小育納入後宮的慾望。」

  「……」

  最後一句話,讓黑晊世徹底臉黑了。

  克里斯搓了搓忍笑的嘴,問:「你剛為何這麼問?」

  「育半夜作了夢……」黑晊世將感應夢一一細說後,取出朶爾的素描圖,「他覺得這人可能很重要,看董事長有沒辦法查到。」

  他們接過美人圖一看,就不約而同冒出一個想法——後・宮・正・主!美麗動人的吸血鬼女王什麼的,電影不要看太多啊。

  董司常收起圖紙,想到近來的這兩件案子,便說:「上次的校園案,何幸語只對小育有反應,這次血族又直接以小育為目標,我在想是否該讓他先休息一陣子。」

  黑晊世也有同感,克里斯卻提出另一個可能,「如果這就是對方的目的呢?」

  「如果是的話……算了,我先讓人查查那個朶爾是怎麼回事再說吧。」董司常拍拍臉,決定先繼續玩搶食大戰,好讓糾結的腦袋休息休息。

  「麻煩了。」黑晊世雖然無奈,但想到尤爾估計也不肯答應,便只好放棄勸說。他看時間差不多了,就將爐子交給貴人看顧,上樓去叫尤爾起床吃飯。

  回到房裡,床上已經空了,浴室有陣陣沖水聲,他過去敲門,「育,還好嗎?」

  「嗯。」

  確定裡面有傳來回應,黑晊世便安靜地等了好一會,才見尤爾晃著身子開門出來,那搖搖欲墜的模樣,真是讓他心疼得要命,早知道昨夜就別弄到那麼晚了。

  「還很不舒服嗎?」他趕緊將人摟進懷裡。

  尤爾笑了笑,「沒啊,吐完就好了。」

  「那就好。」聽尤爾已淨靈完畢,黑晊世總算放下心,為他梳整垂落的髮絲,「來吃飯,我熬了你愛喝的湯。」

  「好耶!」

  下樓途中,尤爾有些遲疑地開口,「晊世,你……希望我恢復記憶嗎?」

  黑晊世停下腳步,略感訝異地看向他,「怎麼突然這麼問?」

  尤爾低下頭,「唔,就問問嘛。」

  看他不肯說,黑晊世只好說:「你能恢復記憶固然是好,但也不是非必要不可。」

  「所以……你希望嗎?」尤爾抬起頭,睜大雙眼注視他。

  黑晊世不禁一愣,沒想到尤爾會如此執著這個問題。

  其實,答案自然是肯定的,畢竟幾十年的過往回憶只有他一人記得,總是種遺憾,更何況,記憶若能恢復,育或許能更快走出陰霾,他深信那個從小在被真切愛著的環境下長大的孩子,一定能堅強地克服黑暗,所以他確實希望育能恢復記憶,而且……

  他壓下未完的心思,捧起尤爾的臉,在額間落下一個深深的吻,再緩緩放開,認真說:「育,我只希望你能快樂,這比什麼都重要。」

  尤爾專注望進戀人眼底的情意,在樓梯間微暗的視線下,碧綠的眸色漸深,頃刻間,墨綠又轉回澄澈。他朝黑晊世點點頭,勾起了然的燦笑。

  ——即使什麼都沒說,眼裡的倒影,已說出真正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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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記:

  要開始虐了(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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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y 喵芭渴死姬 / 初版:06.15.2014 / 二版:11.13.20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