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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歸途,故事的延續 (第一部 完)
作者:喵芭渴死姬      更新:2019-01-16 02:37      字数:6496
  在醫院的搶救下,約翰總算脫離了危險期。舊傷未癒又從四樓跌墜,儘管某些不知名因素讓他沒當場摔死,卻仍摔斷脊椎導致半身不遂,將終身在輪椅上度過。

  面對這理應重大的打擊,他竟在聽聞醫生宣告時,僅是淡笑而過,毫無常人拒絕接受事實的恐慌或悲痛,因為比起自身的狀態,他還有更值得在意的事。

  究竟尤爾是如何得知他的過去?為何尤爾有如此頑強的生命力?在墜樓前,他所親眼目睹的一切:九尾白狐、飛騰青蛇、透明人影、揮劍雕像、瞬間移位……種種光怪陸離,前所未聞,都是他自清醒後就不斷思考的問題。

  隱約感覺自己將挖掘什麼新世界,卻在思緒飛騰之際,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兩個男人推門而入,一臉肅穆地拿出證件,劈頭叫喚他的本名,「克恩・唐納森。」

  「我們是聯邦調局,昨天接到匿名舉報,你化名為約翰・道爾企圖謀殺伴侶未遂,同時我們也懷疑你與十七年前的家庭意外和多起謀殺詐欺案有關……」

  早在許久以前,調查局就已注意到唐納森夫婦的案件,只是苦無直接證據,且嫌犯極其狡猾,善於藏匿與轉換身份,局裡多次追查都毫無所獲,直到有人匿名傳送約翰與亞倫的情報,才總算有了頭緒。只能說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再厲害的智慧型罪犯,也逃不過制裁。

  約翰靜默聽著所有罪狀,不慌不亂,也無平日的溫和笑意,彷彿他早料到了這一天。

  由於他目前的傷勢不宜轉換地點,一個半身不遂的人也跑不到哪去,所以他們留下看守的員警後,遂暫時離去。約翰安靜地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看似放棄掙扎接受命運的安排,然而,另一側無人可見的嘴角卻勾起了玩味的弧度。

  對他而言,法律與其說是用來保障人民的權威力量,不如說是給懂遊戲規則的人操弄的工具。再如何嚴謹的條規都有漏洞,只要了解其中規則,便能自由穿梭在法律間,絕無闖不過的關卡。這一點,他早在很久以前,就已徹底掌握並玩得十分熟練。

  「呵。」

  每一次遊戲,他總會忍不住猜想,若哪天事跡敗露,自己會輸給怎樣的對手?他以為至少會是像六年前那位極具挑戰的天才,卻沒想到竟是栽在尤爾這個最乖馴單純的小貓兒身上。

  突然,他的思緒一頓,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方才那聲冷笑並非出於自己,而房裡除了他以外再無其他人,為何會有笑聲在耳邊響起?

  這時房內氣溫驟降,甚至依稀可見自己輕吐的白霧,他不解地皺了下眉,感覺左耳有絲涼颼,心道有誰藏在床邊他竟未察覺,便將視線瞥去。下一秒,他赫地瞳孔一縮,難以相信眼前所見的一切,所有的詞語都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錯愕與震撼。

  他竟看到一個不可能出現的人!

  如有生命的金色長髮根根纏上約翰的脖子,滿身怨氣的艾琳頭下腳上地緩緩垂落床頭,將邪魅而死白的臉蛋貼上他耳邊,灰黑的嘴唇揚著詭譎的笑意,輕吐森冷低啞的嗓音。

  「嗨,親愛的。」

  「啊——」

  駭厲的慘叫從加護病房傳出,看守的員警從玻璃窗探去,就見嫌犯在床上瞪大著眼,雙手似觸電般地胡亂揮舞,嘴裡還喃喃說著沒人聽懂的話。

  「呿,裝瘋賣傻。」員警不屑地聳了聳肩。這年頭,藉此脫罪的取巧者多著去呢。

  「經過審判和分部地府送來的報告,證實了克恩・唐納森手上有多條人命,其中包括他的親生父母,而這些人也與他毫無前世關連,冤死之事非屬因果報應,證實此人的確罪孽深重,更重要的是,艾琳身上有希臘神界涅墨西思的女神印記,不讓她完成使命絕不會善罷甘休,所以閻羅王只得批准發予黑旗令,讓她找克恩報仇索命。」

  黑旗令是地府專門發給特殊案情的冤魂重返陽間復仇的官方許可證。只要有黑旗令在身,誰都無法傷其分毫,即使兇手一身煞氣也無所畏懼,但若有傷及無辜之舉,便會招來天懲而魂飛魄散。一旦兇手死亡,即視為復仇完成,黑旗令便會將冤魂與兇手的亡魂一同傳回地府。

  「唉,這些希臘神有夠任性的,都不先打聲招呼就亂來……」

  董司常在通訊錶說完艾琳的審判結果後,就大肆抱怨涅墨西思給他們帶來的麻煩,但對方是來自有合作契約的希臘神界,大家也只好把苦往肚吞,心不甘情不願地幫忙善後。

  「對了,小育最後決定好了嗎?」話鋒一轉,董司常問起尤爾的去留問題。

  克里斯一聽就頓感頭大,不知該如何回答。

  黑晊世也無奈回道:「再給育一點時間吧,他現在正處於混亂期,我們不忍催他。」

  董司常沈默了半晌,「好吧,我再幫他拖延幾天,你們要盡快。」

  「謝謝。」黑晊世誠心感激對方為他們所做的一切,畢竟育曠職太久實在有違規定,若不是董事長一直幫他們說情,育早就被地府解約踢出偵查隊了。

  想到這,他又重重嘆了口氣,隨即苦笑起來。最近嘆氣之頻繁,可說是前所未有之多,若是以前的育聽到了,定要裝老成地搖頭說:「執事,你老了,還是早點退休給我養吧。」

  憶起往事,他不禁輕揚嘴角,一陣酸楚也隨之浮上。

  該如何讓育早日恢復原有的開朗呢?

  「出來了。」克里斯朝車外比了下 。

  此時,他們正在律師事務所外等尤爾處理完事宜,誰知等了半天,竟見他神情異常地走出來,黑晊世便立刻下車關問:「怎麼了?」

  「醫院剛打電話來。」尤爾呆茫地望著他,口吻有著極深的難以置信,「他們說,約翰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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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床上的男人面色憔悴、兩眼無神地瞪著天花板,手指抽筋般地摳撓床單,嘴唇不住開闔似在交談,房內卻沒有其他人,這便是大家在觀察窗外的所見——以凡人肉眼來看的話。

  克里斯瞧了眼正伸爪刺進約翰腦袋的艾琳,便朝其他兩人壞笑地揚揚眉,表示果真如他所料。黑晊世沈吟了會,不甚安心地問:「確定他真的崩潰了?」

  醫生點頭,「我們做了很多測試,調查局也派來了他們的心理專家,都確診了。」

  現在的約翰已不復記憶中的俊雅翩翩,像個槁木死灰的廢人,尤爾望著這全然變了樣的男人,心中有說不出的複雜,不知自己該為此高興解恨或傷心難過。

  像是能體會這份愛恨交織的糾結,艾琳一感應到尤爾在附近,就收回手暫時退到角落。尤爾見狀,蹙眉猶豫了會,決定推門而入。

  克里斯正要跟上,就被攔了下來。

  「讓他自己做個了結吧。」黑晊世語重心長道。

  尤爾緩步走到床邊,只覺恍如隔世。先前車禍住院時,兩人還那般甜蜜恩愛,有說有笑地期待著回家的日子,才不過短短幾天,竟成了反目決裂的局面。

  「為什麼?」輕顫的嗓音自唇瓣吐出,尤爾終沒忍住藏在心底的疑惑。

  為什麼要挑上他?

  為什麼要給他希望又將他拋下地獄?

  為什麼要用這麼殘忍的方式傷害他?

  然而約翰沒有回答,僅是毫無反應地發著呆,好似整個意識都被關在封閉的世界裡。

  尤爾等了良久,最後只得黯然地嘆了口氣。他看向還未能安息的艾琳,女鬼的面容依舊悽冷駭人,但他的心裡已然無懼,只剩深深的哀傷與無奈。

  勸她早日放下仇恨安心投胎嗎?呵,連他自己都沒把握能原諒這個男人,又何來說這些話的立場?但看她原本一個漂亮的好女孩落得這般境地,卻也實在感到不值。

  他欲言又止,正百般糾結,一道輕柔的嗓音就忽然傳來。

  「你不是普通人。」

  什麼?

  他錯愕地聞聲望去,竟見約翰正望著自己似豁然開朗地笑道:「沒人看得到她,你卻可以,甚至還不覺得訝異。」

  「你……」尤爾瞪著這笑得一如既往的男人,不敢相信約翰居然又變了個樣,彷彿先前的渙散瘋傻僅是個假象,而藏在面具背後的人才是這場戲的導演。

  「那透明的男人就是那天來家裡的其中一位,你跟他們是同一類的人吧,都擁有特殊的能力,即使你失憶了,他們還是找過來了。」想通了所有糾結,約翰無視他的吃驚,逕自沈浸在這些日推敲出來的新發現,「難怪,不管我怎麼做,你都死不了。」

  「不過……」約翰頓了下,凝視尤爾的神情依舊深情,「寶貝,我還是成功改造你了。」

  「你、你沒有瘋?」尤爾憤怒地握緊雙拳,心寒得連話都有幾分顫抖。虧他一收到約翰發瘋的消息時,還感到心痛不捨,誰知這不過又是這混蛋的一場騙局!

  「呵,人類很好騙吧?」約翰揚起寵溺的笑容,嗓音溫柔得化人,滿含愛意的眼眸卻閃過愉悅的光彩,「寶貝,你果然是我的最愛。」

  「騙人!」尤爾咬牙忍住幾欲落淚的衝動,怒聲譴責虛假的情話,「你說的每句話、做的每件事全是騙我的!」

  約翰微瞇了下眼聳聳肩,一派輕鬆無謂地勾著溫煦微笑,「你是唯一存活下來的呢,未來的你會變成怎麼樣呢?我很期待喔。」

  這一刻,不住打轉的淚珠,終是落下了。

  「惡魔!」

  尤爾再無法面對這無心的怪物,便要轉身離開,但惡魔的聲音仍從身後悠悠傳來。

  「其實你也騙了我,寶貝。」

  「你若真的愛我,就不該對我隱瞞你的特異能力,所以,你也有責任……唔!」

  顯然也被激怒的艾琳倏地欺近,襲擊約翰的心臟,暴漲的濃重怨氣幾乎要將他吞噬。

  尤爾冷眼望著這一幕,碎裂的心在約翰又扭曲了蒼白面孔時化成淚水潰堤。此刻的他分不清這滿腹奔騰的情緒為何,是目睹負心人慘遭報應的快感,還是哀悼愚蠢的自己?

  最後,他牙一咬,用力打開門,走出囚禁這惡魔的牢房。

  「育?」

  見原本還算平靜的人竟哭著出來,克里斯與黑晊世立刻擔心地起身追問,但尤爾沒有回應,僅是低著頭快步往外走,一心只想逃離那猖狂的惡魔,逃得越遠越好!

  其他兩人不解地面面相覷,方才他們為了給尤爾隱私的空間,就一同退到等候區,並沒看到房內的狀況,因而不清楚尤爾究竟遭遇了什麼,也不了解約翰到底說了什麼,更不知——

  他們日後將會為此後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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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神雕像消失了,無論如何翻箱倒櫃,就是不見一絲蹤跡,彷彿它從未存在過。

  尤爾頹然地坐在床邊喘息,目光落在遍地凌亂的殘局上,忽感自己被無盡的空虛與疲憊淹沒——舉凡與約翰有關的東西,不論大小,盡數被破壞,這便是他一回家就失控的成果。

  黑晊世站在玄關外,待洩憤的爆怒平息後,才踏入有如戰場的客廳。他望著這滿目瘡痍,深感苦惱地皺緊眉頭,不知該如何安撫房裡心碎的人,也不知該以什麼立場站在對方身邊。

  朋友?

  以育目前的狀況,他們還不到能談心的地步。

  戀人?

  自那次的吻之後,育就對他越加若即若離,似在刻意逃避這個問題。對於才經歷情傷的人來說,愛情,正是此刻最不願碰觸的禁忌。

  他心疼又懊惱地絞盡腦汁,卻不知有人早隨他的第一聲輕嘆就翩然飛進了臥房。

  「少爺。」貴人化為人形坐在尤爾身邊,見這從小看到大的孩子像洩了氣的皮球般委靡,饒是活上悠久歲月的式神,也心有不捨地拿出手帕為他拭淚。

  尤爾無精打采地抬頭,望見到貴人眼裡的愛憐,不由疑惑地問:「為何要叫我少爺?」

  貴人像回憶起什麼,笑了下,「因為主人的名字,自從那部動畫紅了以後,你就愛纏著主人陪你玩少爺與執事的遊戲,還要我們都跟著叫你少爺。」

  看她一臉的懷念,尤爾越發感到心灰意冷。

  為何這些事他一點印象都沒有呢?不是說他也有自我修復的特殊體質嗎?那怎會撞個頭就失憶呢?如果他沒失憶的話,是否就不會落得這般地步了?

  他遲疑了良久,才又問:「我以前跟你們真的很好嗎?」

  貴人點點頭, 「我們就是一家人啊。」

  一家人……

  尤爾徬徨地張大朦朧雙眼,在心底無聲重複這三個字。

  貴人慈愛地凝視著他,梳理他凌亂的瀏海,柔聲說:「一家人少了一個就不圓滿了。」

  人生不只有愛情,還有許多同等重要的感情,比如友情,比如親情。不管是葉育或是尤爾・道爾,對他們來說,都是比朋友還深的友情,亦如密不可分的親情,而對黑晊世來說,那份感情更遠甚一切。

  「所以,少爺,咱們回家吧。」

  回家?

  淚水隨著敲入心房的話語,在憔悴的臉龐滑下痕跡。

  尤爾閉上眼,不住在心底反覆默唸:「我還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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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李就這樣?」克里斯狐疑地打量那連一個孩童大小都不到的背包。

  「嗯,就這樣。」尤爾苦笑地低下頭,不願多作解釋。

  陳舊的背包裡,只有療養院同事送的禮物和裝著舊手錶的小鐵盒,這些就是他在認識約翰之前的原有家當。至於約翰為他添購的東西,則是一樣都沒帶,就連身上穿的,也是當年院長替他募來的二手衣。

  「喏,這是你的萬用護照、身份證、機票,還有新的通訊錶。」克里斯將屬於葉育的證件一一交還,卻將通訊錶與機票丟給黑晊世,「老黑來解釋怎麼用,我先去暖車。」

  「……」

  見克里斯臨走前,還不忘擠眉弄眼地暗示自己要打鐵趁熱,將一張帥氣的大叔臉擠得像抽搐一樣,黑晊世不禁頭痛地瞪去一眼,才為尤爾戴上通訊錶,仔細說明使用方式。

  「還有不懂的地方嗎?」

  始終沈默的人搖搖頭,未曾抬起的目光複雜難解。

  「那我到外面等你。」明白他需要離開的心理準備,黑晊世體貼地留下一點空間。

  尤爾站在玄關口,回望他生活一年的「家」,所有的一點一滴都仍鮮明地印在每處角落。

  ——約翰穿著圍裙準備早餐的身影,與約翰依偎在沙發的說笑打鬧,同約翰站在陽台享受清爽的晨風,空氣中飄散約翰慣用的沐浴乳香,每夜和約翰的相擁纏綿……

  所有的甜蜜都不復存在,徒留永難磨滅的刻骨傷痕。

  他背起行李,收回已然變冷的最後一眼,毅然關上這扇不願再開啟的門,也關上他僅有的一年多回憶與感情,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從休士頓前往台灣的班機即將起飛,請各位旅客回到座位上繫好安全帶,並將電子裝置暫時關閉……」

  在空姐多種語言的反覆叮嚀中,乘客們紛紛依言而行,唯有罷課司機伸出食指推了下靈腦鏡,照樣跟拔個死機碎念聊天,反正這是用靈力運作的靈能型電腦,不算是電子裝置,而且外型也長得像護目鏡,絕不會被懷疑。

  坐在一旁的克里斯翹著二郎腿,把眼罩往臉上一蓋,準備一路睡到底。偏偏罷課司機聊得太歡,不小心提高了聲量,他便火大地往死宅頭頂放了一拳,才還世界一個清靜。

  黑晊世拿出一本哲學小說正要閱讀,卻見尤爾望著窗外的神情漠然,平靜得彷彿先前的失控與傷痛都不曾發生過,心頭便不禁滑過一道刺疼。他輕輕握住尤爾冰冷的手,希望能給予對方堅強的力量。

  尤爾愣地回首望去,對上黑晊世眼裡獨有的溫柔,太過專注、太過深沈的情感,讓他無法直視,便又一言不語地將視線移回窗外,卻沒抽出自己稍有回溫的手。

  飛機冉冉升起,在高空平穩地往地球另一端直飛而去。

  雲層下的休士頓一點點縮小,尤爾俯瞰這不復過往來時的城市,悄悄在心底劃下一個句點。

  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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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約翰動彈不得地躺在病床上,眼前所見全是一片死白: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床,白色的窗簾……簡直是單調到極點的顏色搭配。

  「呃……」

  胸口的劇痛驟增,他瞪大滿佈血絲的雙眼,聽見「喀啦」一聲,利爪再次斷開肋骨鑽進胸腔撕扯跳動的心臟。超乎常人所能承擔的的折磨不住刺激腦神經,讓他再次放聲喊叫。

  然而,無論房內的聲音有多慘烈,門外的兩位員警仍置若恍聞,即便聽到了,也不會把一個精神病患的胡亂嘶吼當一回事,何況對方還是個重罪殺人犯。

  約翰算著窗外的日出日落,時光在清冷的病房裡一天天飛逝,他也在艾琳日復一日的酷刑下過了一個月。

  興許是愛得深,恨得也深,艾琳並未一鼓作氣殺了他,卻是利用怨念製造一個獨立空間,讓他時時陷入各種殘酷折磨的幻覺。有時他會看著自己被剖開胸膛一點點撕碎心臟,有時他會被沈進水底,親身體驗被活活溺斃的痛苦。而這一切看在外人眼裡,只有他一個人面容扭曲地抽搐嘶吼。

  「呵……」

  當折磨告一段落後,約翰忽然笑了。

  「寶貝,你不下手做個了斷,是還捨不得我嗎?」

  艾琳怨毒地瞪著他,加重的怨念使房內越加陰冷,也加倍淒厲了那本該美麗的面容。她齜牙咧嘴地舉起利爪,打算進行下一輪酷刑。這一次,她絕不會再手下留情!

  這時,一陣濃密的黑霧從密不透風的窗外飛來,沒幾秒就充斥了整間病房,但奇怪的是,這滿室的烏黑在外人來看竟與往常無異,只有約翰與艾琳才看得見這詭譎的黑霧。

  察覺這出乎意料的變化,艾琳立刻警戒地取出黑旗令作為防護,但黑霧的目標似乎不在她,反而快速繞過艾琳,直奔躺在床上的男人。

  「……你是否願意?」

  連串的窸窣私語,在約翰的耳邊輕輕跳躍,好似有人在不知名處藉著黑霧傳達訊息。

  黑暗中,約翰玩味地勾起嘴角,緩緩點了頭。

  ——一切,將在結束時,才要開始。

  《第一部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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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記:

  失憶後的小育結束了一段旅程,準備開始他真正的人生,當然還有新的情感歸屬XD

  小黑同學!請勇往直前地上吧!(各種雙關含意awa

  囧萌萌的董事長即將出場~XDDD

  猜猜克叔的第二春會是誰?(有看過《爆炸頭不要來》的都知道(#

  關於約翰,其實他真正的可怕不是在於如何殺害身邊人,而是即使事跡敗露,他也能泰然面對,並樂於接受新世界新發現,即使對方是比他強大的未知生物,也照樣玩弄對方。

  究竟他未來會如何呢?敬請期待AWA

  如果各位看得還滿意的話,歡迎請在留言板踩個腳印喔~♥

  ★【靈能偵察N部曲】

  第一部:在結束時開始

  第二部:渡入魔途

  第三部:暗境重生

  外傳、後傳……陸續中(#

  by 喵芭渴死姬 / 初版:11.18.2013 / 二版:06.26.20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