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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作者:弥雅      更新:2017-07-07 18:18      字数:5475
  林司瑜在孟初寒处泡了半天后,回到自己担任近卫前的住所,发现所购木材已然送到,又忙了大半天,直到女侍们点起各式明灯,林司瑜才满意的看着桌上一只木匣,波澜不惊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将在孟初寒处制作好的东西装进木匣,林司瑜抱起木匣回到慕怀瑾的住处。

  慕怀瑾还未回来,林司瑜只好点起烛台,拿出书籍细细阅读,不知不觉,夜色已深,劳累一天,林司瑜渐渐不支,阵阵困意袭来,索性趴在桌案上沉入梦乡。

  近来政事已大部分交由慕怀瑾处理,待翻阅完所有奏章,将批复意见书写成卷呈送南洛王已是深夜。慕怀瑾回到别苑,本打算去棋室,却看见寝宫内灯火通明,推门进来,只见林司瑜趴在桌上已然熟睡。

  慕怀瑾轻轻走到桌前,本想叫醒林司瑜,却发现桌上摆放着一只拼花木匣。

  慕怀瑾将匣子拿在手中细细观看。匣子长五寸,宽三寸,高二寸,用樱花木、木瓜木、漆木、莲香木细细拼成,利用木材天然的色泽拼接成几何图案,图案繁复,色彩素雅,正中央拼出南洛王族的葵纹家徽,家纹虽不大却精巧细致,每一片花瓣均是清晰可辨。

  打开木匣,一颗颗褐色药丸躺在匣子中,慕怀瑾拈起一颗,放在鼻端细细嗅着,一阵清香扑鼻而来,安息香的味道中夹杂着蜂蜜和其他几味草药的香味,便已然知晓这是林司瑜为自己准备的东西。

  “你还真是细心啊。”慕怀瑾轻轻抱起趴在桌上的少年,仍是将其置于大床之上。手指轻轻抚过少年泛着粉色樱花般润泽光芒的唇瓣,犹豫片刻,慕怀瑾轻轻低头,含住林司瑜柔软下唇。

  “如预料中一般柔软啊。”轻轻吮吸着,慕怀瑾细细品味少年唇瓣的美好,闻着少年身上淡淡的薄荷味,心中猛然腾起一股欲望,一股想要完全掌控身下少年的欲望。强压下心中欲望,慕怀瑾直起身体,为少年掖掖被角,开门向棋室走去。

  清晨,朝阳初升,庭院中啾啾鸟鸣将林司瑜从睡梦中唤醒,坐起身转头四顾,自己竟又睡在了慕怀瑾的床上。仔细观察被褥,不见慕怀瑾入睡的痕迹,林司瑜放下心来,拍拍胸口,轻轻呼出一口气。

  盥洗完毕,林司瑜走出慕怀瑾住处,寻到棋室,推门而入,方见慕怀瑾已是端坐棋盘之前,林司瑜想起近来与慕怀瑾的种种亲密举动,脸上红云顿起,颇是尴尬,心中打定主意,打算回避,正转身准备离开。慕怀瑾听见声响,回头见是林司瑜,温柔招呼道:“司瑜,你来看我下几局。”

  林司瑜闻言,顺从的走到棋盘前与慕怀瑾相对而坐,垂头看着自己的衣饰,回避着慕怀瑾的目光。

  “司瑜,那匣子和药丸是你做的?”慕怀瑾落下一子抬头问道。

  “嗯,安息香虽能治疗心痛之疾,但副作用却是十分明显,我想起父亲有一位好友,曾经给我看过一本医术,上面记载着治疗心痛之疾的药方,里面加入了几味草药,能够引导安息香的药性。”林司瑜略作停顿道:“我把药方给初寒少君看过,他说少君的心痛之疾乃是由于事务繁重,修养不当而成,将药方作了更改,帮我做成药丸。”

  “司瑜,你如此为我着想,我该如何感谢你呢?”起身隔着棋盘,伸手捉住少年白皙的下巴,慕怀瑾渐渐贴近。

  鼻息相交,林司瑜大为羞涩。

  “少君,您这样我会很困扰的。”别过脸,林司瑜脸上又是红云密布。

  看着林司瑜的羞涩模样,慕怀瑾唇角笑容渐渐绽放,赤色双眸中闪耀着光芒,妖艳魅惑。

  “少君,我还要去百里少君那边,先行告退。”君臣毕竟有别,在他看来如此亲近是大罪,林司瑜仓皇起身,准备离开。

  “司瑜,今日院祭比试武道,你要小心百里炼。”慕怀瑾温柔提醒道。

  从棋室内出来,林司瑜直接来到百里炼住处,想督促百里炼一同前往书院。与昨日不同,今日百里炼却是早早起床整理好仪容,金色长发用丝带紧紧束起。他心情雀跃,春风满面,较之往常则是更多了几分阳光俊逸。

  出得别苑大门,炩崖、孟初寒、燕敕与百里炼均是骑马而行,慕怀瑾则是陪着林司瑜坐在马车之内。一行六人带着侍从浩浩荡荡往书院行去。

  百里炼策马悄悄追上前面的炩崖:“小崖,小慕平时也是不骑马而坐马车么?”

  “啊?你问这个无聊问题做什么?而且你擅自叫得这么亲密,难保他不生气。”炩崖明显不耐。

  对炩崖话里的部分内容自动胡烈,百里炼道:“我只是觉得他如此霸气的一个人,却是坐马车……”话还没说完,就被炩崖打断,“百里炼,慕怀瑾的决定你最好还是尽量少问。”

  “咦?”炩崖的“友情提示”更是让百里炼摸不着头脑了,只得默默跟在炩崖旁边,思索炩崖话里的含义。

  一年一度的院祭是书院的大事,今天恰逢漠壑少君入院第一天,更是比往年隆重。入得书院大门,只见各种华丽的山车、神舆排成长长的行列,旌旗蔽空,钲笛交鸣,夹杂着声声太鼓,庄严肃穆。让即使身为贸易强国漠壑少君的百里炼也忍不住在心中大加赞叹。

  祭祀活动之后,照例是由书院中武道之佼佼者比试武道,这是一年一度院祭的高潮。比武场外高台之上,并排放着五把乌木雕花扶手椅,慕怀瑾五人一一落座。比试由一院生徒两两一组逐一上场,慕怀瑾五人最后压轴,说是比试,实际慕怀瑾五人仅仅是展示。

  生徒间的比试结束,孟初寒率先上场。

  他手拿一把超远程狙杀用的八尺长笱即弓,侍从们将靶子设置在比武场三十丈外的野地之中。孟初寒开弓射箭,箭无虚发,箭箭命中靶心。紧接孟初寒解开左手手指上所缠素绫,从箭筒中着抽出三支羽箭,架在弓柄之上,三箭齐出,分别命中三只箭靶。

  孟初寒再次沉稳抽出两支羽箭,一同架在弓柄之上,只见两支羽箭一前一后飞向同一只箭靶,一声闷响,先行而至的羽箭正中靶心,另一支羽箭紧随其后,竟然将先前一支羽箭破成两片后正正插在靶心之上。观众席上喝彩声一浪高过一浪。

  紧随孟初寒之后是燕敕。

  他乃蛮兽族人,身材高大,但生性如同孩童的燕敕使的竟然是一对短柄铜锤。战场上杀伤力最大的武器当属短柄铜锤,但是对使用之人和胯下座骑的要求最高,铜锤沉重,舞动十分困难,即使能够舞动,胯下坐骑也是难以禁得住如此重压,因此极少有人使用。燕敕却是将其舞得虎虎生风,将气氛带上又一高峰。

  在观众的高呼声中,炩崖斜背着蜻蛉切,站上比武场,黝黑的皮肤,靛青色短发给人极大的胁迫之感。全长一丈四尺四寸三分的蜻蛉切闪着寒光,拿在炩崖手中丝毫不显得突兀,反而给人感觉枪与人已经达到物我合一的境界。

  寒光闪动,枪花点点,炩崖脸上笑意粲然,双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完全沉浸在招式运用的喜悦之中。

  高台之上,百里炼看着孟初寒几人展示武道,脸上写满敬佩羡慕之情。目光流转,他看见坐在一院生徒中的林司瑜,突然发现之前比试武道的一院生徒中竟然没有林司瑜,甚是奇怪。不过如此一来正合百里炼之意,心中策划着,脸上更是笑容满面,一派阳光灿烂。

  轮到百里炼,他站上比武场,并不曾拿出武器,却是朝着高台上的慕怀瑾行一礼道:“承蒙南洛少君关爱,考虑我初来乍到,将自己的贴身侍卫借之于我,我百里炼着实感激。”话语略略停顿,微微上提的丹凤眼斜斜看向坐在场下的林司瑜。

  “听说依书院规矩,比武乃是一院众生皆要参与,林司瑜也是一院生徒,为何却不参加比试?”百里炼话一出,看台上生徒们议论纷纷。他们确实把林司瑜这个破格升入一院的人给忘得干干净净。

  挑拨效果很理想,百里炼微微上挑的丹凤眼里闪过一抹得意的光芒,继续说道:“单我一人在此展示,岂非无趣?如若慕怀瑾少君不介意,可否将林司瑜借我一用,与我互动几招?”

  百里炼此番话语毫无破绽,又言辞恳切,当着众多生徒,慕怀瑾没有制止,欣然应允,端坐高台,温和地看着场下林司瑜道:“司瑜,你赏他个脸,陪漠壑少君过几招吧。”

  慕怀瑾此话刚落,看台上掀起更大的动静。堂堂漠壑少君要求和一名近卫比试,竟然还要近卫“赏脸”,这只能说明慕怀瑾毫不掩饰他对林司瑜的看重。

  林司瑜恭敬站起,轻步迈上比武场,浅蓝色发丝随风飞扬,面上神色淡薄,浅蓝色大眼中却是写满坚定。

  身为漠壑储君却遭受如此对待,百里炼心里的愤怒烧得愈盛,吩咐立在场边的侍从将他原本不打算亮出的兵器取来。

  今天多加的一个环节,令许多生徒充满期望。虽然大多数生徒对林司瑜的认知仅仅局限于是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族,最近突然得势,很得慕怀瑾器重而已。尽管他们不认识林司瑜,却对林司瑜的发迹很不服气,觉得他凭借的是人类美妙的肉体,因此便十分期待两人的对打,巴望着漠壑少君能好好修理修理林司瑜。

  在这种心理的支配下,生徒们个个伸长脖子,巴巴注视着场中。

  场内,百里炼接过侍从递过来的两柄长剑。

  长剑造型奇特,剑身通体白色,长二尺八寸,剑刃的样子形似菖蒲叶,剑身较厚,剑柄的装饰犹如鱼的骨节,与平日所见之刀剑大不相同。

  “哦?草薙的仿制品吗?”高台上,炩崖微露惊异之色。

  “炩崖,你认识百里炼的武器?”孟初寒正往手指上缠着素绫,闻得炩崖的话,不禁出言询问。

  “嗯,东之国有这样的传说,须佐之男素盏鸣尊斩杀八歧大蛇后从其尾部取得,所以命名为天丛云剑,后成为大神倭建命的佩剑,改名为草薙。”

  炩崖略作停顿道:“这柄神剑即使是在我国也只是一个传说,我阳泉铸造武器的能人巧匠众多,也不曾有人能够将其复制,而百里炼竟然拿出两柄,不愧是靠贸易吃饭的家伙。阿瑜靠的就是淡薄的存在感加上移动的敏捷,还有葵纹削金如泥的性能,这下子和百里炼一对一,恐怕要吃些苦头了。”说这些话时,炩崖脸上的担忧渐浓。

  “殿下,失礼了。”林司瑜从腰间拔出葵纹,摆好架势,眼神坚定。

  “哦?葵纹?”一见林司瑜手中武器,百里炼脸上笑容更甚,配上那金色的头发,微微上挑的丹凤眼,美得动人心魄。

  “看来今天能够好好玩一玩了。”言毕,百里炼手中双剑起势,脚下发力,敏捷迅猛的冲向林司瑜。

  一瞬之间,百里炼便已冲到林司瑜跟前,却突然发现眼前少年不知何时已然失去踪影,留下的竟然是一个残影。

  “咦?”百里炼心中微惊,脚下步子却是更加敏捷,手中招式更加凌厉,两柄白色长剑舞出一片雪白的光圈。

  林司瑜敏捷地游走于光圈的缝隙之中,躲避招架着百里炼的攻击,无奈百里炼招招凌厉,每招架一招都震得他手臂发麻,虎口生疼,手中葵纹仿佛要脱手而出,颇是艰难。

  缠斗一刻钟之后,林司瑜逐渐体力不支,呼吸紊乱,背后汗水已是濡湿衣衫,白皙的脸上汗如雨下。招架之时一个不留神,手中葵纹竟然脱手而飞,脚下一软已是坐在地上,场下生徒发出一片嘘声。

  “太弱了,你。”百里炼趁势上前,将手中长剑架于林司瑜脖颈之处。

  “阿瑜!”炩崖见状猛然从座位上站起,准备冲下比武场。

  “崖,稍安勿躁。”一直默默观察着场中情形的慕怀瑾站起身,往场中走去。

  “想不到你竟然如此之弱,我真是不明白,你凭什么进入一院,又凭什么住进别苑,看来你只不过是借着护卫的名义,躲在慕怀瑾的羽翼之下罢了。”百里炼居高临下,看着林司瑜,一双丹凤眼中,写满蔑视,场下生徒中嘘声再起。

  百里炼的话如同针芒,深深刺入林司瑜的心头,听着场下生徒的嘘声,林司瑜面上神情凝滞, 低声道:“我果然还是不够强大。”从进入书院以来,慕怀瑾的种种关爱涌入他的脑海,大眼中渐渐氤氲出雾气。

  “百里炼,够了。”慕怀瑾站上比武场,赤红双眸中金色竖瞳突现,浑身散发出强烈的气压,强烈的威压感更是令得直接承受冲击的百里炼站立不稳,单膝跪倒于地,场下众多学员则大多数不敢动弹。

  “今日院祭到此结束,诸位生徒各自回到训练场继续练习。”慕怀瑾傲视诸人,果断下令。听得慕怀瑾发令,场下诸生迅速离去,唯恐落于他人之后。

  “能站起来吗?”慕怀瑾将手伸向坐在地上的林司瑜,眼中金色竖瞳隐没不见,只余下一片温柔。伸手搭住慕怀瑾的手,林司瑜艰难的站起身,低头小声道:“抱歉,我令得少君面上无光了。”

  看着林司瑜难过的模样,慕怀瑾微微一笑道:“司瑜,你的能力我一个人知道就足够了。”

  听闻慕怀瑾的话,林司瑜惊讶的抬头。

  原来我一直误解了慕怀瑾君的温柔吗?心中如此想着,淡薄安宁的大眼中情愫渐起。

  “嗯!”片刻后,林司瑜坚定的回应慕怀瑾,语气中多了几分喜悦。

  院祭结束后,慕怀瑾前往大殿觐见南洛王,处理政事,林司瑜则是跟着百里炼回到别苑,一路上二人均是不曾交谈。

  回到别苑,林司瑜坐在百里炼住处之外的廊檐之下,虽然白日百里炼令他颇为难堪,但林司瑜还是尽职尽责,履行护卫的职责,哪怕百里炼是正眼也不曾瞧过他一眼。

  月色如水,树上残樱飘落,在柔和的月光之下翻着淡淡的粉光,望着飘扬洒落的残樱,林司瑜想着白日比武场上慕怀瑾为自己善后的威严,波澜不惊的脸上溢出丝丝暖意。

  先前只注意到慕怀瑾对自己的严厉,哪怕是常有的温柔,林司瑜也是选择视而不见,而今日,林司瑜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慕怀瑾的温柔,那是只对他绽放的温柔。

  这份温柔洗去林司瑜心中郁卒,记起自己的职责,转头看时,百里炼却已是熄灭火烛,室内一片安静。回想着白日之事,阵阵困意袭来,林司瑜想了想,躺在廊檐之下,和衣而眠,渐渐沉入梦乡。

  南洛王宫大殿之内,慕怀瑾坐在案桌前处理政事,白日少年沮丧难过的举动浮现在脑海中,令得慕怀瑾内心一阵烦躁,再无心思翻阅奏章,揉揉眉心,站起身招来护卫返回别苑。

  回到别苑已是深夜,走到外间林司瑜床前,却不见少年身影,慕怀瑾心中一阵慌乱,走出寝宫,四处寻找,总算在百里炼寝宫之外发现了那蜷缩而眠的柔弱身影。

  坐在廊檐上,将少年抱在怀中,把头埋进少年柔软的长发中,嗅着少年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慕怀瑾总算安下心来。

  林司瑜窝在慕怀瑾的怀抱之中,寻找着温暖的来源,口中呢喃着“少君”。

  听着睡梦中的林司瑜叫着自己的名字,慕怀瑾脸上泛起温柔的笑意,低头在林司瑜的额头上落下一吻,触唇之感,一片冰凉。

  “司瑜,醒醒。”慕怀瑾轻轻摇晃少年。

  林司瑜睁开惺忪睡眼,迷迷糊糊坐起身,揉着眼睛,道:“少君?”

  看着林司瑜迷糊的模样,慕怀瑾唇角微提。

  “在这里睡了很久了?”慕怀瑾眼中泛起冷冽之意。

  “刚刚才入睡。”看着慕怀瑾神色突变,林司瑜连忙澄清。

  “走吧,我们一起去泡泡温泉,你在这露天之下入睡,如若不将身体泡泡暖和,唯恐染上风寒。”慕怀瑾站起身,伸手拉起林司瑜,二人并肩往别苑温泉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