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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三人沦陷
作者:弥雅      更新:2017-06-29 23:05      字数:3461
翌日,南洛书院比武场,林司瑜站在场中。

“喂,你们看,那个人,好弱。”

“哪里?哪里?”

“那个人,不就是林司瑜吗?他曾经向我打听过练习武道的道馆。”

“那就是林司瑜?果然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才晋院的吧?好小好弱。”

“听说他还搬四国少君居住的别苑,我猜多半是用身体换来的,毕竟像他那样的人族,那副身体是人人渴求的。”

“嘘,小声点。”

“怕什么?就凭他那点小身板……”

话音未落,一缕头发飘落在地,方才说话的那名生徒的脖子上,细细的一痕血迹流淌而下。

“你可以侮辱我,但是请你不要侮辱我的努力。”细柔却含着几分冷峻的话音从耳边传来,这名生徒猛然发现林司瑜不知何时已站在自己身边。

一招见血,收起葵纹匕首,林司瑜深深一鞠躬道:“得罪了,前辈。”

被林司瑜道歉的声音惊醒,这名生徒才发觉脖颈之间,火辣辣的疼,用手一摸,掌心通红。

目睹这一幕,端坐高台之上,红发赤目,浑身散发着如帝王君临天下般威迫之感的男人,脸上绽放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寒风拂面,夜天如水,庭院中花木凋零,空中只剩了一轮秋月,如银盘般向着晚秋的庭院中遍洒清辉,使得这花木凋零的庭院倍显凄凉。坐在廊檐之下,林司瑜想着今日比试之事,在慕怀瑾的安排之下,总算是让学院生徒见识到他的能耐,此后再没闲言碎语传入耳中。

“不知陆良少君今日境况如何,如今天下局势岌岌可危,战事一触即发,明洸国势力孤弱,在各国对天下虎视眈眈的局势之下,想必陆良少君的日子应当不会好过吧。”林司瑜想着自己的成绩,忽而思及故人,再听得秋虫鸣声凄婉,颇有催人泪下之感。一直生活在安宁平静的明洸,原本以为天下承平,这一路行来所见才让他看清形势,他不禁担心起陆良来。

“司瑜,今日比试场上之事,你太仁慈了。”林司瑜正伤感着,忽然听得慕怀瑾严厉的声音传来,林司瑜扭头见慕怀瑾站在廊檐尽头。

“见过少君。”林司瑜忙站起来,稍稍整理仪容,向着慕怀瑾行礼。

“司瑜,你坐下吧。”听得慕怀瑾发令,林司瑜乖乖坐下。

慕怀瑾走到林司瑜身边与他并肩而坐。林司瑜扭头望着慕怀瑾,惊骇之下,竟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在武道上找到自己的路子之后,每日以紧身衣示人,服饰颜色或深蓝,或茶色。今日应是已经沐浴更衣,一身装扮不同往常,身着浓白直衣,上浮小葵纹,黑色长发用象牙白的发带松松缚住垂在腰后,耳边几缕发丝垂下,随着夜风轻轻飘荡,大大的眼睛,通透清澈,皮肤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显白皙晶莹。

“果然这个少年这副模样我不愿意再让他人看见。”慕怀瑾心中不由得感觉自己当初指导他走了影卫这条路真是异常正确。

林司瑜回过神来,见慕怀瑾身着深紫色凰鸟纹样的阙腋袍,头上尚戴着卷缨冠,得知他应是刚从朝堂归来,尚未及沐浴休息,于是语气平和道:“夜色已晚,少君劳累一天,该早点休息才是。”

林司瑜想到白天之事,他的作为在慕怀瑾看来定然处理不得当。慕怀瑾虽然面上温文尔雅,待人自然亲切,但他深知身为天下第一强国南洛少君的慕怀瑾,内心深处定是凌厉强势的。他从小深受父亲观念的濡染,认为平等仁慈才是待人之道,不愿轻易更改自己的观念,又不能同赤司辩论,只得顾左右而言他。

“哦?司瑜,你这是在关心我么?”慕怀瑾眼底泛起一丝趣味。

被识破心中小伎俩,林司瑜无话可答,只得垂头默不作声。

“司瑜,你今天对那人的惩戒太轻。”他想要回避,慕怀瑾却不给他一丝机会,道:“天下之人,各有长短,这是上天赋予的,谁也无法改变。但是如若明知自身天赋不足,不但不加努力,却非议他人,这类人最为可恶。”

慕怀瑾稍作停顿,伸手抚摸玩弄林司瑜耳边垂下的柔软发丝,道:“司瑜,对这种人你也是如此温柔吗?”穆怀瑾身体前倾,贴近林司瑜的脸,与他鼻息相交。

脸靠得如此的近,近得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蓦然,林司瑜白皙的脸上浮现红晕,急急忙忙道:“我先告退了,少君。”说罢站起身,落荒而逃。

看着林司瑜慌忙逃走的身影,慕怀瑾脸上笑意愈加浓厚。

“殿下,主公召见。”林司瑜将转过转角,卫淇便前来禀告。

“我马上过去,你先去备马。”

“是!”卫淇转身迅速离开。

刚才大殿之上,父王没有直接留下我,却深夜召见,有什么事么?慕怀瑾揣度着深夜召见的原因,连衣服也未及更换便匆匆出门。门外,卫淇已备好快马二匹。慕怀瑾翻身上马,策马奔驰。

“怀瑾,你坐下吧。”慕怀瑾进入大殿,行过觐见之礼,南洛王语气中透着几分慈爱。

“近日为父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打算早日传位于你,虽然你心思慎密,对自己也是要求完美,十分严苛,但你年纪最幼,接触朝政时间尚短,朝中根基尚浅,如若贸然传位于你,唯恐朝中重臣以及你那些不中用的王兄趁机作乱。”

“父王训示,儿臣谨记。”慕怀瑾冲父亲深深行礼,“儿臣即日起便着手网罗人才。”

“为政之要,惟在得人。为父也会趁着身体尚且硬健,提拔任用你的心腹,不着痕迹的助你建立根基。你不必过于担忧,早点休息吧。”

“儿臣告退。”行礼之后,慕怀瑾退出大殿,内心却是越发沉重。

朝中重臣心怀异志,想要夺取王位的也有不少,如若一朝发难,军中有武永吉和叶山二人坐镇,万不得已卫淇也能立马回到军中,但是如此一来身边侍从空缺,难以周全。况且他初涉朝政,母亲虽深得父王宠爱,贵为女御,但终究出身低微,外戚之中不愿他承袭王位的为数不少,而他身边又缺少能够为之出谋划策之人。

如此踌躇,慕怀瑾回到别苑已是深夜,路过林司瑜所宿房间,却见灯火明亮,不禁好奇如此深夜他究竟在做什么,主意一转,已是抬脚往林司瑜的房间走去。

今夜慕怀瑾的话颇令林司瑜震撼,在他看来,人与人之间应是谦和友爱的,但从慕怀瑾的话中感受到他追求的是力量,可是既然如此,为什么又要出手相帮呢?林司瑜不禁在这个问题上反复纠缠?

想了半天也没有想明白,林司瑜干脆不再纠结,从书箱中拿出书籍翻看着,不知不觉,已至凌晨。

“司瑜,这么晚了你在干什么?连我推门进来都不曾发觉。”慕怀瑾的声音突然响起。林司瑜抬头看,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到身边。

“没有什么。”林司瑜心想自己见解和慕怀瑾不同,而现在翻看的偏是介绍治国之策的书籍,如若让慕怀瑾看见定然又要教训自己,遂不着痕迹的想把书悄悄藏起来,他偏偏忘记了慕怀瑾已在门口观察了他许久,这一举动反而引起了慕怀瑾的注意。

慕怀瑾走上前,微笑着从林司瑜背着的手中拿过书本,略微翻阅,心中便已了然,问道:“司瑜,你也对经国之策感兴趣?”

“家父对这些书籍研究颇为透彻,我也跟着粗浅的学了一点皮毛。”林司瑜略为思索以后,拣了一个比较保险的方式回答。

“早些休息吧。”将手中的书还给林司瑜,慕怀瑾走出林司瑜的房间,心中已有定夺。

“阿瑜!”清晨,林司瑜尚在睡梦中,便被炩崖爽朗愉悦的声音吵醒,坐起身揉揉惺忪睡眼,迷迷糊糊看着眼前肤色黝黑的高大男人,软绵绵招呼道:“炩崖少君,好久不见。”

炩崖一屁股坐在林司瑜的床上,满脸喜色。

“我国大祭,我才回国月余,你竟然升入一院,还搬进这别苑,真是太好了。”昨夜熬至深夜才上床安眠,现在头脑昏昏沉沉,林司瑜正准备躺下继续睡,却被炩崖从床上硬生生拽起。炩崖笑容灿烂,两排白牙十分醒目,说道:“走,我们一起用早膳去!”

耐不过炩崖催促,林司瑜简单梳洗整理,便被拽着一溜烟跑到膳厅。

走到膳厅,林司瑜发现孟初寒、燕敕已经围坐桌边。

“咦,孟初寒、燕敕,你们平日不是让侍从送到寝宫内吃的吗?”炩崖大感困惑。

“今日晨间占卜得知,我得和平民用餐方能诸事顺利,只不过是在尽人事罢了。”孟初寒虽难掩一脸尴尬,口中却不忘傲娇。

“管他哪里,有吃的地方就是好地方。”燕敕照例埋头猛吃。

众人正说话,慕怀瑾从门外走进来,一眼便发觉林司瑜与往常不同之处,问道:“司瑜,你的头发怎么回事?”。

众人闻声齐齐望向林司瑜,只见平日总是随风拂动的柔顺长发四处挺翘,尤其是额前碎发更甚。

“不知道。”拂拂额前碎发,林司瑜不以为意。他发丝柔软,晚上又爱蒙被而眠,早晨起来总是要花很多时间去解决这个问题,今早被炩崖催促,竟然没时间打理头发,但他不愿浪费四位少君的时间,让他们听这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因此斗胆随口敷衍。

“如此仪容不整,不成体统,过来!”孟初寒瞬间忘记自己阳泉少君的身份,伸手准备帮林司瑜整理头发。

“不要,小瑜柔柔软软的头发应该先给我摸。”燕敕丢下食物扑上去,炩崖也趁机加入,厅内混乱一片。

慕怀瑾浅浅品一口香茗,微笑着看着这一幕,道:“司瑜,看来他们已经完全接纳你了。”

三人虽只是想帮林司瑜整理头发,但毕竟君臣有别,林司瑜又古板,于是发动能力与三人周旋,这样一来反倒更增添了一些乐趣。三人虽贵为储君,却都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少年,一番笑闹,兴致大增,纷纷拿出几分本领,和林司瑜一起在桌椅间穿梭。

笑闹间,林司瑜回头朝慕怀瑾浅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