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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美人
作者:南佬      更新:2017-02-11 16:57      字数:0
  *南佬這週忙翻了,又不想隨意將草稿發出,請追文者多多包涵,以上,有空就會多更,好不?*

  ***

  充滿書冊的小房裡,一疊小腿高度的書冊上架設了一台投影機,白光打下,牆面上播放一部十年前的愛情電影,從相識到誤會,經過一番爭吵,最後圓滿結局。

  張品威手掌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早已睡翻的韓吾語的頭,拉上小毯子,嘆了口氣。

  「……怎麼了?」

  「你沒睡?」

  韓吾語慵懶地翻身平躺,慵懶地仰看著他:「嗯……睡了。有人醋味太酸了。」懶懶地笑出聲:「被酸醒了。」

  張品威笑出聲,並不解釋。

  那天看見李孜亞得意的穿著韓吾語的外套進攝影棚,他只想著怎麼調侃他處處留情,無關吃醋,就是想逗著他玩。

  「你就是man過頭了,借女人外套,又大辣辣地接受另一個男人的外套。」無關吃醋,卻說了更酸的話,感覺就像老婆勸老公不要喝花酒那般苦口婆心。

  韓吾語更是不留情地笑,笑得開心流淚:「都說了,大叔有兩件,我才接受他的外套,真的,真的沒有其他意思。」他拉上他的手,認真地語調,重複真的兩個字。

  張品威手掌摸上他的臉,拇指磨著他的臉頰:「直男和圈內人的好意,要分清楚。」拇指用了點力道,捏了他一下。

  同樣的喜歡,他可以不將李孜亞放在眼裡,卻無法忽略趙熙城。

  韓吾語聽話地點頭:「嗯。好。」又說:「我和大叔真的沒什麼。」

  張品威見他一臉乖巧,沒好氣地嘖了一聲:「我吃你這招。」低頭親了他的額,跟著平躺在地毯上,身手摟過他。

  對於韓吾語來說的沒什麼,對趙熙城來說卻是那句沒有回應的告白。

  韓吾語笑說:「我覺得你和大叔才曖昧,聽說他是你去澳洲拍片時的緊急聯絡人。」

  張品威嫌惡地嘖了一聲:「我們那是哥兒們,跟曖昧無關。」

  他們倆是哥兒們,熟識後,發現彼此的性向,不可能有曖昧的兩人,和其他男人聊女人一樣,他們倆有了男人的共同話題。

  韓吾語挪了個好位置,調侃說:「圈內的哥兒們?」又說:「張爺。直男和圈內人要分清楚。」說完笑出聲。

  張品威噗地一聲:「要和他有什麼就太噁心了。」摟上韓吾語,手掌摸著他的肩頭。

  「圈內的哥兒們都聊什麼?」

  張品威一愣,側頭親上他的髮:「我們聊得很廣,我是說哥兒們會討論的話題很廣。」輕咳一聲,有種看黃片被老婆捉到的尷尬。

  韓吾語半趴起身:「你把我當哥兒們,討論看看。」

  張品威舔唇:「真的?」

  韓吾語點點頭,一副興致沖沖的表情。

  張品威摟著他的肩的手掌不太規矩,順過他的頸,滑著他的背,他從簡單的攝影話題開啟話匣子,話題不知不覺轉到了昨天看的雜誌內容。

  「那本雜誌你也看了?」

  他輕笑自己,不自覺得和韓吾語調情,現在才想起來要和他說說圈內哥兒們的對話。

  韓吾語點頭,疑惑地看向他:「這些內容,跟我們平常對話,沒兩樣。」擰起眉頭又說:「你們真的好曖昧。」

  張品威輕笑沒有反駁又說:「你看見第二頁的男模特兒了嗎?」

  「看見了。」

  「是哥兒們,會說,那小子很性感。」

  「我只覺得他是個好看的男人。」

  張品威不意外韓吾語忽略美型模特兒,笑著看他:「我會接上一句,腹肌下看起來很結實,他會同意,附和一句說他的臀看起來很美味。」

  韓吾語臉漸漸紅,他大概知道哥兒們聊得很廣的意思。

  張品威挑眉:「接著他會說起剛剛眼前走過的男人,我們會……多聊幾句。」

  韓吾語臉上炸紅:「沒想那麼多。」

  張品威哈哈大笑,手掌再次滑過他的背。

  「你們都這樣討論男人?」

  張品威摸上下巴:「還會幼稚地分類。」

  他和趙熙城曾幼稚地在酒吧裡將男人分類,分為美人和路人,討論男人性感的地方,倆人有默契地同時說了頸線,還說在自己男人頸部落下吻痕,擁有一種莫名滿足的佔有慾,享受獨佔的快感。

  「我也可以討論。」

  張品威摸上他的臀,曖昧地將長腿交纏他的腿:「我不會問你覺得別的男人如何。」一如自己從不和他分析那段不算交往的過去。

  因為,沒人會傻的將自己愛的男人,雙手推向另一個男人。

  他側頭舔著他的頸,在快淡去的吻痕上,舌尖輕輕地舔著,又咬了一口,看著屬於自己的印記,親了他的嘴一口,再次摟上他。

  韓吾語臉微紅,看向他:「你看起來心情好多了。」

  張品威一頓,嗯了一聲:「本來就沒什麼事。」他手順過他的短髮,揉上他的頸:「覺得這半年發生了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像是,趙熙城為什麼還喜歡……自己的三爺。

  韓吾語打了個呵欠:「我陪你適應。」瞇眼,挪了個好位置,又問:「哥兒們會這麼回嗎?」

  張品威親了他的額,輕笑:「不會。」

  韓吾語睜開一隻眼看向他:「覺得輸大叔一截。」臉貼著張品威的肩窩又說:「他和你才是一對的奇怪感覺。」

  「三爺,你想像中的組合,太噁心了。」

  韓吾語笑得呵呵呵的又說:「除了你,其他人對我而言也是哥兒們,大叔是,檸夏歌也是。」

  張品威手指滑過他的頸,拇指磨著那抹吻痕:「在教訓我亂吃醋?」故意扭曲韓吾語的意思,見他咦地一聲,慌張了下後,發現自己逗著他,沒好氣地拉上毯子說了聲睡了,窩在自己身側還真睡了。

  「三爺……」

  「嗯……」

  張品威側躺摟過他:「我喜歡你。」

  韓吾語輕笑:「嗯。我也是。」伸手拉上他的手臂。

  張品威笑出聲,吻了下他的後腦勺,不再說話。

  我喜歡你。

  說了卻不期待回應。

  如果是別人,自己有自信不理會,讓他們知難而退,可是偏偏是趙熙城,自己熟悉的哥兒們。這樣的熟悉,很擾人,因為這樣的熟悉,會勾起許多回憶,而那些回憶是連結現在這種曖昧不明的證據。

  自己曾說過,想和坦然出櫃的美人,度過一輩子,圈內的哥兒們都笑自己異想天開,這種極品是少之又少,記得那天趙熙城說他認識這樣的美人,之後便喝得爛醉,還是自己拎他回家。

  「吾語……」

  那算是一場誤會,拎回家後的趙熙城在吐了自己滿身後,喊了聲吾語,自己火大地應了句「你才讓人無語吧!搞這齣。」,本來應該是一場搞笑的回憶,現在想起來,卻覺得沈重。

  他嘆了口氣,額頭靠在韓吾語肩上,孩子氣地摟他摟得緊緊的,聽見那咕濃一聲才放鬆些。

  哥兒們。

  懷裏的人當他是哥兒們。

  「你這傻瓜……」親了他的頸一下。

  從一開始,就不會有哥兒們的話題出現。

  因為,在他們眼中,韓吾語,就是他們口中的美人。

  ***

  假日過後的週一,韓吾語在關機後,抱著資料上樓,他在辦公室裡遇見趙熙城,說了幾句公事後,韓吾語拿了書架中的一本雜誌給他,讓他翻翻前面十頁。

  「大叔,你覺得第二頁的男人如何?」他模仿張品威說的哥兒們的話題。

  趙熙城嗆了一口口水:「嗯。沒怎麼注意。」

  韓吾語疑惑的啊了一聲:「怎麼會這樣?」拿過雜誌翻看著書上好看的男人。

  趙熙城輕笑:「什麼怎麼會這樣?」

  韓吾語仔細的研究雜誌上的男人,納悶地說:「沒事。我一開始也沒怎麼注意。」

  「你期待我怎麼回應你?」

  韓吾語臉微紅:「品威說他如果和你說起男人,你們會徹底討論。」徹底討論四個字越說越小聲。

  趙熙城愣了一下,輕笑:「會……多聊幾句。」

  第二頁的模特兒是個美人,頸線沿著腹肌,往褲頭的腰骨人魚線看去,看起來很誘人。可這些話,自己不會和韓吾語說,要真說是什麼原因,大概就像是看黃片被情人抓包一樣尷尬。

  雖然,眼前人不會是自己的情人。

  韓吾語噗地一聲:「他也這麼說,會……多聊幾句。」說完,笑了出聲。

  趙熙城跟著笑出聲,看他整理資料的側影,瞥見衣領下若隱若現的吻痕,別過眼。

  「我們跟一般朋友沒兩樣。只是因為在圈內,話題多了一點。」

  男人的獨佔欲。

  這是他和品威聊過的話題,在白檸夏不願公開時,自己曾故意在他頸上留下吻痕,告訴品威,自己的戀人是誰。沒想到,到了現在,這個遊戲,一直都存在。

  「他好像也是這個意思。可是我不懂。」

  「你想懂什麼?」

  韓吾語停下整理,隨興地看著前方:「男人,我也是男人,卻沒有你們那種默契。」

  趙熙城輕笑:「誰跟他默契。太噁心了。」

  韓吾語聽了再次笑得流淚:「又是一樣的太噁心。」

  趙熙城一愣,沒好氣地白他一眼,雙手撐在後方邊桌:「我們絕對不會有火花。在我眼裡他只是個男人。」瞄了一眼眼前人。

  韓吾語嗯了一聲:「美人。我以為他在你眼裡是美人。」

  趙熙城嫌惡地嘔了一聲:「連這個都說出來了。有美人沒朋友,就是在說他。」

  韓吾語咦了一聲,看向他:「我被歸類在美人區?」

  趙熙城一頓,故作為難:「姑且算是。」他沒多說,留下一抹開玩笑的笑容,緩步走進辦公室,不過一分鐘,又再次走向吸煙室,抽上一根菸後,手上再次夾著沒點火的菸。

  美人。

  自己和張品威曾在幾杯黃湯下肚後,聊過幾句,無所不聊的他們,當然也聊過自己心裡那位留有遺憾,難忘的美人。

  「嘖。玩什麼告白遊戲……」叼上菸,仍是沒點火。 

  那天,自己瞥見了韓吾語那抹宣示獨佔欲的吻痕,壓抑不了心裡的憤怒和遺憾,輕易地將「我喜歡你」四個字脫口而出。他不是真的想和韓吾語有什麼曖昧,說不是也不對,無法控制的不平,淹沒了自己的理智。

  明明是自己先愛上他的,卻不能獨佔他。

  吸菸室玻璃門被打開,殷瑞俊見了趙熙城,湊了上去。

  「主播。趕快去押。」

  「打賭什麼?」

  殷瑞俊笑得有些賊:「他們在說李主播能不能攻下韓主播。」

  趙熙城噗地一聲:「你們這些人。」他抽出一張鈔票:「幫我押。」

  「主播要押哪一方?」

  趙熙城笑著說:「當然是不能。」

  殷瑞俊吐了口煙說:「我應該也來開個局。」笑著說:「就叫做花落誰家,李主播和戒指緋聞男主角張品威,兩位就好。」笑得賊兮兮,一臉勝券在握。

  趙熙城輕笑一聲,沒有回應。

  這樣的局,太過真實,讓他無法附和。

  在瞬間看清自己的情感,有些鑽牛角尖,峰迴路轉,卻在抽絲剝繭後,想起那個奮力跑回學校,汗如雨下的自己,打開美術教室的門時,空無一人的那種痛苦和淒涼感再次湧上。

  媽的。

  該死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