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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一番美意
作者:南佬      更新:2016-10-21 18:12      字数:0
  藍影麒麟,乃天庭上神首,管上萬物流年命理。

  千古前,讓生死郎君下輪迴束縛,救火麒麟逃過兩千年後大劫。

  韓凜吸著小鼻子,哭腫的圓眼只剩一條細線,模樣有些滑稽。

  「我真是來救火麒麟的?」

  他,沒感覺。

  什麼英雄壯烈心志,他一點也沒有。貪生怕死,貪點小便宜他倒是做得挺好的。

  「可我什麼都不會。怎救?」別說卜卦了,五行順序他都搞不清。

  生死郎君一頓,多看了一眼轉世藍影,模樣和性子都不一般,心頭染上惆悵。

  藍影,已非昨日藍影。

  長生麒麟竟有一絲想笑,輕咳掩飾。

  列冷燄倒是習慣了他如此。

  「沒指望你救。」不冷不熱的應上一句。

  「我,真無用。那韓道生尚且能算盡你們的流年,為你們驅凶避惡,你說說,我能做什。」韓凜嘆氣,咪咪眼裡的眼瞳閃過一絲難過。他伸手,對著列冷燄勾勾手指,讓他靠近自己,抱抱自己。

  這不抱一會兒,安慰自己怎麼成,心裡又空又酸,無奈得很。

  他,無用啊!

  長生麒麟聽了看向韓凜,此刻,他忽然懂了。

  師父的犧牲,連他們也顧上了。兩千年後的今日,唯有師父,不在了,而他們所有的人,皆是安然,連眼前的生死郎君,師父早已安好了。思即此,心頭一沉,又瞄了韓凜一眼,想起他為自己擋身的背影,再次陷入沈思。

  師父,執著於救上火麒麟,到底是為何。

  真的,只是偏袒?

  列冷燄沒好氣地回應韓凜:「你過來。」

  他心裡也是一空,要說無用,讓師祖輪迴,前來相救的自己,更無用。

  韓凜喔的一聲,很是隨和。

  老人家嘛,自尊高了點,他懂得。

  他攀上騰坐於半空的列冷燄,嘿咻一聲,坐在老位置上,靠得自在。

  「我雖是韓家與褚家的後代,可他們什也沒教我。」

  他小嘴又話上家常,說了老祖母什也沒交代,真要有交代就是那龍涎香之事,張嘴又想說上成親交合之事。

  列冷燄趕緊捂上他的嘴,這二愣子,真敢說。

  「知道了。說了,沒指望你救本……」

  本尊兩字,說不出口。

  韓凜抬眼,用著咪咪眼看他:「本尊,本魔,本妖,本大爺,隨你說,都說了我魔神都分不清,你在意這做什。」

  他往後又是一靠,今天可真是哭壞他了,微微輕嘆。

  生死郎君對韓凜這性子陌生得很,一時間,搭不上話。

  原本的情誼,單方面記得是無用的。

  他斂下眼,心裡充滿失落,卻仍是靜靜地聽著韓凜話上家常,說上褚家的老祖母。

  褚家。

  地獄門安排好的褚家,擁有五行麒麟庇護的褚家。

  「爛泥妖。韓凜,可見著?」有意無意地瞄了一眼長生麒麟,多了些同情。

  七百年前,五行麒麟被地獄門偷取,天神震怒卻不敢張揚這般醜事,為顧顏面,重罰給了長生符予御醫秦緩的長生麒麟,誇大其罪行,分明是報恩美事,卻說成擾亂凡間歲壽,亂上規紀,將之困於冰湖,壓過五行麒麟被偷之事。

  虛偽至極!

  「你也認得那爛泥。」韓凜又說:「他那爛泥為我遮上了藍火焰,可上回在冰湖時,全掉光了,還是添喜讓遮上的。」

  他伸出手臂,金光粉仍遮著手臂,蓋上藍影火焰。

  列冷燄沒多說天璽是誰。

  他早知道瞧見了這金粉,也知曉天璽為韓凜遮上了藍影。

  現下,知曉造謠者為天神,心裡燃起報復的怒意,想著讓神子金光粉欺瞞天神也好。

  「別摸。遮著也好,免得鬼妖又纏上你。」說的輕聲,連自己都覺得邪味十足。

  生死郎君鳳眼斂下,此刻,他竟與火麒麟同心。

  「對。別辜負天璽一番美意。」

  天神,恐怕也沒料上,是神子護上了韓凜!

  長生麒麟冷笑一聲。

  他和眼前兩人對視一眼,卻也不拆穿他們倆詭計。

  「那造謠者,真不是好東西。」

  一如他所說的,壞東西,一個就夠了。

  餤藍影便得千年靈氣,那麼喝天神紅血,豈不得不死之身!

  生死郎君同韓凜又說上幾句,大部份都是韓凜說著自己這一世叫韓凜,讓他別喊錯名,還問了自己的名。

  「你真叫生死郎君?」

  「顧凡,地獄門裡的鬼物都姓列,列顧凡。」他本姓顧,入地獄門才冠上列姓。

  列冷燄也是第一回知曉,一臉驚異。

  莫怪,師祖讓自己別張揚自己的名字,這麼一沉默,便再也沒人記得自己的名,也沒人再喊自己的名。

  「顧凡,這名真好。顧上凡人,配得你的尊職。」韓凜輕笑一聲。

  他小嘴說上,列的名字也好聽,可他就愛喊列,倘若他在地獄門裡喊上一聲列,那豈不是有千百萬隻鬼物回頭。

  說著說著噗差一聲笑了出來,一旁列冷燄跟著笑得無奈,長生則是別過臉,肩頭發顫,貌似憋笑。

  生死郎君跟著輕笑一聲,眼眶微發熱,吞下喉裡酸澀。

  轉世後的藍影,仍說了一樣的話。

  顧凡,顧上凡人,管守凡間生死簿。

  「韓凜。我顧凡,交你這朋友,可好?」

  藍影,喝了孟婆湯,過了奈何橋,回來了。

  這一世,他,還想當他的朋友。

  縱使,他的相思,只能再次靜默也無妨。

  ***

  白骨砌成頂柱,門簾皆是紫色與黑紗交錯,燭台是象牙雕花,上頭燃上一縷紅火焰,照亮一室。室內一面青銅鏡,鏡裡沒有美人畫眉,反而是一抹張揚紅火,看著都覺得燒灼燙熱。

  「璃離呢?」鏡前美人揚起柳眉,是喜也是愁。

  「屬下仍在追尋。」一旁跪地將軍,緊張地吞了口口沫。

  美人纖指自金盆中撩起一縷輕白煙,抹上自己的手,聞了聞,淡淡花香染上雙手,纏繞著雙臂,繞上頸項,香味纏了一身。

  「再為本宮辦件事。」

  「鬼后儘管交代。」

  「殺了紅火。見著他,便將他給殺了。」紅唇小嘴輕啟,聲音悅耳,卻說著肅殺字句。

  「可這紅火,地獄剎君必也瞧見了。屬下認為應當……」一臉為難。

  鬼后慵懶嫵媚地彎腰起身,走了兩步,掩嘴,彎起一抹笑。

  「本宮,這是為地獄剎君分憂。這一身地獄紅火,來得不明不白,豈能容他放肆。」纖指勾上鬼將:「列懾大將軍,您說,是不?」轉身,便讓人準備熱湯沐浴,杏眼盡是狠毒。

  列懾低頭答應,轉身欲離去,卻是難掩為難。

  地獄紅火。

  地獄門宮裡鬼剎羅君魔尊位之上才能擁有的紅火,竟在凡間現出,這又不知是哪位君魔留下的風流種,如今長大成魔,便再也藏不住。

  他這一刀揮下,豈不是,無意之中便得罪了哪位君魔。

  鬼后紫黑色外衣半掛於肩,微側頭又聞細語傳聲。

  「璃離,本宮,再給你們十日。十日內,本宮的璃離和紅火鬼頭都得在本宮眼前。知道嗎?」那聲知道嗎,說得溫柔至極。

  列懾背對著鬼后,倍感威嚇,又是一聲答應。

  先不說是哪位君魔之子,殺了他得罪了誰,光是那一身紅火,他一介武將要想砍下他的項上人頭,就是一難。

  他在地獄門中已是老將,仍修煉不出一身紅火,魔力一比之下,便是一百萬個不可能。

  嘆了口氣,走出宮殿,緩步走在長骨廊,頂上的鬼火燈籠閃著綠光,鬼影就印在他臉上,他已是一臉沉凝,此刻更顯憂愁。

  停在廊中,看著宮裡火塘里的火金鯉,仍是不得舒心,聞腳步聲,見著進陰環殿上奏大臣,側步拱手,退至一旁。

  「這……不是列懾大將軍?」是一道嫵媚女聲,聲嗓卻有股久歷官場般的老練與智慧,與後宮鬼妃不一般。

  列懾抬眼,趕緊低頭拜見:「鬼剎羅君。」

  心裡燃起一絲希望。

  眼前鬼剎羅君可是尊王跟前的重臣,足智多謀,定能給上好法子。

  鬼剎羅君髮髻紮高,插著一只玉簪掛琉璃,簡雅樸素,穿著地獄門黑袍橘紅火繡要官正裝,顯得幹練俐落。

  「免禮。怎地?見你滿臉憂容。」彎著嘴角,又說了哪個官不難為的話,讓列懾一陣輕笑。

  列懾嘆了口氣:「紅火現於凡間,這事,鬼剎羅君可知曉?」

  鬼剎羅君黑曜般的眼瞳斂下,輕笑一聲:「這事,自然知曉。要知道,這可是生死郎君給遇上,說不知情,太過虛假。」

  生死郎君,可是她門下的鬼首。

  她輕笑一聲,笑得幾分真,說的也幾分真,能在地獄門生存下來的君魔,又能有幾分真。

  「真是一身地獄紅火?」

  「列懾,你這消息可真靈通。」鬼剎羅君黑眼瞳流動一抹光亮,盯了列懾一會兒。

  鬼后。

  有動作了。

  列懾趕緊收斂神情:「不……哎……說起來也是本將軍無用。鬼后令在下尋璃離,又……」

  鬼剎羅君一臉瞭然:「也讓您尋上紅火?」

  列懾擰緊眉頭,無聲地說了聲「殺」,又是一臉憂愁。

  「這尋璃離已是難事,屬下要到何處尋這紅火才是!」

  他微微瞅了眼鬼剎羅君,希望她給自己提個醒,尋紅火,救上自己一把。

  鬼剎羅君蓮步輕踩,踏上兩步。

  「將軍,這事真不好辦,您也知曉,那鬼后對本君魔誤會極深。」她自然是看懂了列懾的求救,卻作推遲。

  列懾一凜,他倒給忘了。

  千年前,狐妖妲己亂世,就為了妖魔由誰管理這事,鬼后與鬼剎羅君結下樑子,最後乃由地獄剎君下旨,由領上噬音魔的生死郎君接管,這事才了結。

  「這……屬下真給忘了。」

  鬼剎羅君柳眉一擰又說:「本君魔是真怕了她,七百年前,她又令人搜了我府內上下,說我偷了五行麒麟,要拿我獻天神,維持天地和平,這……唉……」又是一臉為難。

  「是屬下不對。淨顧著自個兒!」列懾本就是忠臣老將,這些事,他將鬼剎羅君的委屈看得一清二楚。他怪著自己,臉上露出自責,今日,怎地就為了自個兒的事給忘了。

  鬼剎羅君小臉顯露不捨,欲言又止。

  「唉……這……罷了,告訴將軍也無妨,遲早也會入將軍之耳!」

  列懾一愣,雙眼盡是感激。

  鬼剎羅君看了看四周,微微傾身,輕語幾句。

  列懾睜著大眼,掩不住驚訝:「他他……」

  真是火麒麟!

  鬼剎羅君憂容難掩:「鬼后,大概就認定那紅火是哪個君魔的風流債,想著為地獄剎君除去一件煩心之事。」

  「正是!」列懾附和一聲。

  便是這般後宮婦人之見,擾亂綱紀!

  讓他差點誤事!

  「這事,你若直接說明講白,只會令鬼后丟臉。可將軍若真的除去紅火,那。」罷袖一臉愁慨,背過身,看著火塘裡躍起的火金鯉。

  鬼后,竟想神不知鬼不覺得殺了火麒麟。

  恁是大膽!

  「那可是殺了……」神尊!

  天地,已難相容,若此事又起,那戰事便會因他誤殺而起!

  「本君魔話已至此,再多說,怕又起誤會。還望將軍體諒。」

  「不,是屬下該死,讓君魔您難為。」

  鬼剎羅君搖搖頭,牽起一抹無奈笑容:「都說了,為官為將的,哪有一個不難為。」

  列懾拱手又是一拜:「這事,屬下一人扛起,絕口不提君魔之名!這下便進殿堂同地獄剎君稟報。」

  他轉身便飛奔往殿堂,不理會後頭鬼剎羅君再次勸步。

  鬼剎羅君冷下眼:「這事,還真得勞煩將軍,說個清楚。」

  才不枉,本君魔一番提醒美意。

  她蓮步又踏上幾步,轉身入了自己門下堂府,纖手拿出一小面銅鏡,看著銅鏡裡身影,纖指摸了摸那小身影,輕語。

  「璃離啊,本君魔其實挺喜愛你的。」

  銅鏡裡的小身影自然是聽不見,全身冒著紅火,見草拔草,見妖玩妖調皮得很。

  她見著,跟著輕笑,眼裡是喜愛卻也透著傷心。

  這孩子。

  都這般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