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去你的十年
作者:南佬 更新:2016-04-02 18:07 字数:3264
「你的回答呢?」
「什麼?」褚非文一臉莫名其妙。
「為你做一輩子飯,不感動嗎?」杜傳家靠在資料室的櫃子邊。
「我拒絕。」低頭忙著自己的事。
杜傳家看著他,雙手交叉:「那兩輩子呢?」
「不是這個問題好嗎?」仍低著頭,他搬著箱子繞過杜傳家。
「那是什麼問題?」拉著他的手。
褚非文沒有回應,他怯步,腦子閃過有關戒指的畫面。
「是我自己的問題。」他自顧自地往前走。
「喂喂…」又拉上他的手:「你幹嘛又耍憋扭。」
「…」褚非文沒有看他,搬著箱子走出資料室。
他將箱子放在桌上,愣了一會兒,才開始整理資料。
仔細一想,杜傳家應該會覺得自己耍著他玩。
不和他確認關係,卻時常睡在他家,不答應他的交往,卻偶爾穿錯他的襯衫,拒絕他的一輩子,自家的浴室卻有他的牙刷。
他提早離開公司,走出大門,一輛黑色轎車搖下車窗。
「小寶兒!上車! 」褚鵬喊的歡快。
「哥!你怎麼在這兒?」坐上車,他真的有些日子沒見到褚鵬了。
「經過這裡。」他看了看褚非文的公司:「你在這裡上班?」他讓司機開去餐廳。
「是啊…」回的有些尷尬。
褚鵬多看了兩眼:「做得還習慣嗎?」比起他,小寶有勇氣多了。
「習慣,這工作挺有趣。」他彎起嘴角,想起最近交出去的兩個企劃都通過了,心裡有小小的成就感。
「這麼開心。」他捏著褚非文的臉:「領薪水了吧!請哥吃頓好的。」
「哥,應該是你請我吧! 」
「囉嗦,也不想想你褚鵬哥夾在你和列子之間多為難。」
褚非文一愣,靠上椅背,靜了下來。
「我就是故意提起列子,酸你一頓。」褚鵬不理會他的難過。
「哥,偏心。」他踢了褚鵬一腳。
「沒踢到! 」褚鵬孩子氣的又捏了他的臉。
拍開褚鵬的手,褚非文扁嘴,別過頭。
「十年,他伴了你十年,你答應他交往時,我看他連戒指都買好了。」
褚非文撐著頭,看著窗外閃過的街景,聽見戒指他紅了眼眶。
「他答應列伯的那些事是真過分了,先說,這事哥替你揍了他一拳,你別再說我偏心了。」
褚非文轉頭看向他:「要揍也是我揍,你揍他幹嘛。」
「呿…就說了!你們倆的感情幹嘛還扯上我,搞得我為難。」
褚非文別過頭,眼前已經是一片模糊。
「褚哭包,唉…。」攬上褚非文,安慰他:「好好好,哥都知道,真的都知道。」褚鵬無奈。
「你又不懂裝懂了。」帶著哭腔。
「是是是,哥為了表示歉意,以後山見的單都不接了,合約也不簽了。」心裡微微嘆氣,當初要不是列家人介入,列子和小寶也不會走到今天這般局面。
褚非文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反正哥本來就沒在做事。」
「你真的是白眼狼,真的。」又捏上他的臉。
「痛啦! 」拍掉褚鵬的手:「你還真捏! 」
畢竟是有血緣的親兄弟,兩個人打打鬧鬧,說著扎心的話也不會真的計較。
用餐後,褚鵬沒再多說列肇旭的事情,反而說了些工作的事,一餐下來,氣氛還算愉快。
坐進車內,褚鵬讓司機往小寶家去,有一句沒一句的聊。
「所以你和向傳家在交往?」
「…沒有。」說到這裡,褚非文想起早上的對話。
「你不是喜歡他?」
褚非文猶豫了一下,嗯了一聲。
褚鵬看著他的猶豫,攬上他的肩:「老實說,我是真氣列子。」
看了褚鵬一眼,褚非文低下頭,嗯了一聲。
原來褚鵬真的懂。
他看著自己的手,杜傳家說的一輩子,聽了感動,待冷靜後,卻覺得害怕。
下車時,褚鵬喊住他:「嗯…別太逞強,還有,哥真的不是要幫列子說話。」他先打預防針,免得又說他偏心。
「嗯…」
「聽見你現在工作順利,哥是真的替你開心,可一想到這裡,卻又為列子不平。」褚鵬閃著腳,以為褚非文又要踢他了。
褚非文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不再多說,褚非文的沉默,讓褚鵬捨不得,拍拍他,說了幾句讓他照顧好自己的話,才離開。
褚非文看著離開的車,站在社區外發愣。
耳邊似乎還聽得見當時列肇旭為他戴上戒指說的話,他低著頭,難掩受傷的表情,緩緩地走回家。
一輩子,誰給得起…
————
門鈴在週末的早晨響得刺耳,褚非文煩躁的起床,叫了一聲。
「幹嘛! 」
「出去踏青。」
褚非文關上門,又被杜傳家推開,也不是真的不讓他進門,褚非文沒好氣地倒回客廳沙發。
「你在車上睡,我帶你出去走走。」杜傳家走進廚房泡了杯咖啡。
喝著咖啡,轉頭才看見褚非文又睡在沙發上,他順著沙發邊坐在地上。
頭往後仰,靠在褚非文手臂邊,深深地吐了口氣。
他在意昨天早上褚非文的拒絕,自從他說要為他做一輩子飯後,他,就不曾在他家過夜。
沒有吵醒他,杜傳家隨手翻了翻褚非文放在桌上的書籍,大多是廣告行銷相關的原文書籍,看起來是小寶以前讀過的書。
翻了幾頁,卻看見書的最後一頁寫了幾句鼓勵他的話,角落寫了個列字。
杜傳家孩子氣地闔上書,丟在桌上。
日期還是五年前,從那短短幾句鼓勵的話,看得出列肇旭對小寶的了解與寵溺。
看著熟睡的褚非文,他幼稚的只想吵醒他,爬上沙發,他將全身的重量壓在他身上,緊緊地抱著他。
「你幹嘛啊…」醒了,可還是閉著眼。
「抱你。」悶著頭。
「很重…」褚非文拍了他的肩膀,讓他起來。
「你昨天坐你家的車回來?」沒有起身的意思。
「你看見了?」
「出公司時看見你上車。」
「嗯…我哥。」
杜傳家撐起手看向他:「我記得你家也是企業家族。」想起昨天那輛黑頭車,也是名車。
褚非文抿唇,嗯了一聲,翻身站起,他走向浴室。
跟了上去,靠在浴室門邊看著他刷牙。
褚非文漱口,從鏡子裡看向他:「勝亞。」看著杜傳家的驚訝,他又說了一次:「我是勝亞財團總裁的兒子。」
「…是嗎…」比起驚訝,杜傳家心裡的挫折和失落更大。
他一直認為自己了解褚非文。
可是這件事卻是他第一次聽小寶說,而那列肇旭,該死的還是勝亞的總經理。
褚非文越過他,到房間換下睡衣,剛脫下上衣,就被杜傳家抱著。
「這就是你說的現實?」
褚非文停頓了一下。
「你真的…真的很奸詐。」他轉過褚非文,看著他:「拒絕我的一輩子,又讓我看清你和那姓列的牽扯不清! 」他控制不了情緒,說得大聲。
「我…」無法反駁,昨天褚鵬的一番話,讓他把話又吞了回去。
「你…和他交往。」他逼近褚非文,他不想再讓他逃避了。
褚非文後退了一步。
「你曾接受另一個男人。」說他不瞭解褚非文,他卻該死的都能猜中褚非文的任何一個神情。
褚非文又退了一步,紅了眼眶。
「你別告訴我…你曾答應他的一輩子。」他雙手撐在衣櫥上。
褚非文別過臉,落淚。
「去你的十年! 」握上雙手,他忍著情緒,臉上掩飾不了受傷的神情,轉身離開。
褚非文默默掉淚,咬唇,一臉逞強。
每一句逼問,都是他的十年,那個沒有杜傳家的十年,那個只有列肇旭陪伴的十年。
面對這十年,他和杜傳家的愛情,成了微不足道的笑話
————
躲在樓梯間的陽台,褚非文握著咖啡發呆。
「兒子,壓力太大?」顧寒前天就發現小寶的不對勁,不只小寶,組也不對勁。
「看見你,我得回去裝忙才行。」褚非文仍坐在椅子上。
「呿!消遣你媽啊你! 」坐在他身邊。
褚非文靠著椅背,嘆了口氣:「媽,怎麼會拒絕當特助?」
「因為不想被當成空降部隊。」他咬著吸管。
褚非文點頭,他懂。
「空降部隊,感覺跟草包是同等級的,你媽的自尊不允許自己當草包,浪費我一身才氣。」打開杯蓋,他咬上一塊冰塊。
褚非文笑了笑,這麼說來,他的自尊覺醒的還不算太晚。
他羨慕顧寒。
羨慕他勇敢地拒絕了家人的安排,羨慕他獨立的面對自家企業的挑戰,而不是像他一樣,選擇逃離,離開他該面對的責任與挑戰。
「你還好嗎?」顧寒問得猶豫。
「工作嗎?還好,有媽幫著不是嗎?」笑著給顧寒戴高帽。
顧寒笑了笑,靜了一會兒。
「你和組發生了什麼事,對吧。」低頭,他緊張。
對他來說,這是條界線,跨過了就收不回。
褚非文靜了一下,嗯了一聲,卻藏不住傷心,紅了眼眶。
或許是因為顧寒也是企業二代,或許是顧寒有許多心情都和他一樣,或許是顧寒真的像他媽一樣,處處照顧他。
總之,應了一聲後,捂著臉。
顧寒微愣,見了他眼紅,他伸手攬上他,將他按向自己頸窩,拍著他的背。
還是跨界了。
說不出安慰的誘哄,顧寒無法再騙自己,無法像以前一樣開褚非文和組的玩笑。
「媽…有紙巾嗎?」他吸著鼻子。
「唉唷…哭得真可愛。」拿出手帕給他。
「洗好還你。」又看了顧寒一眼:「還是你要自己洗。」
顧寒搖了搖頭:「白眼狼,真的是白眼狼。」
褚非文笑了,上次褚鵬也這麼說他,像家人一樣:「媽真寵我。」他將手帕塞回顧寒口袋。
顧寒無奈起身,伸個懶腰,轉身說:「小寶,走吧!一起去片場! 」看著褚非文笑著點頭,他走在前面,歛下眼。
「什麼?」褚非文一臉莫名其妙。
「為你做一輩子飯,不感動嗎?」杜傳家靠在資料室的櫃子邊。
「我拒絕。」低頭忙著自己的事。
杜傳家看著他,雙手交叉:「那兩輩子呢?」
「不是這個問題好嗎?」仍低著頭,他搬著箱子繞過杜傳家。
「那是什麼問題?」拉著他的手。
褚非文沒有回應,他怯步,腦子閃過有關戒指的畫面。
「是我自己的問題。」他自顧自地往前走。
「喂喂…」又拉上他的手:「你幹嘛又耍憋扭。」
「…」褚非文沒有看他,搬著箱子走出資料室。
他將箱子放在桌上,愣了一會兒,才開始整理資料。
仔細一想,杜傳家應該會覺得自己耍著他玩。
不和他確認關係,卻時常睡在他家,不答應他的交往,卻偶爾穿錯他的襯衫,拒絕他的一輩子,自家的浴室卻有他的牙刷。
他提早離開公司,走出大門,一輛黑色轎車搖下車窗。
「小寶兒!上車! 」褚鵬喊的歡快。
「哥!你怎麼在這兒?」坐上車,他真的有些日子沒見到褚鵬了。
「經過這裡。」他看了看褚非文的公司:「你在這裡上班?」他讓司機開去餐廳。
「是啊…」回的有些尷尬。
褚鵬多看了兩眼:「做得還習慣嗎?」比起他,小寶有勇氣多了。
「習慣,這工作挺有趣。」他彎起嘴角,想起最近交出去的兩個企劃都通過了,心裡有小小的成就感。
「這麼開心。」他捏著褚非文的臉:「領薪水了吧!請哥吃頓好的。」
「哥,應該是你請我吧! 」
「囉嗦,也不想想你褚鵬哥夾在你和列子之間多為難。」
褚非文一愣,靠上椅背,靜了下來。
「我就是故意提起列子,酸你一頓。」褚鵬不理會他的難過。
「哥,偏心。」他踢了褚鵬一腳。
「沒踢到! 」褚鵬孩子氣的又捏了他的臉。
拍開褚鵬的手,褚非文扁嘴,別過頭。
「十年,他伴了你十年,你答應他交往時,我看他連戒指都買好了。」
褚非文撐著頭,看著窗外閃過的街景,聽見戒指他紅了眼眶。
「他答應列伯的那些事是真過分了,先說,這事哥替你揍了他一拳,你別再說我偏心了。」
褚非文轉頭看向他:「要揍也是我揍,你揍他幹嘛。」
「呿…就說了!你們倆的感情幹嘛還扯上我,搞得我為難。」
褚非文別過頭,眼前已經是一片模糊。
「褚哭包,唉…。」攬上褚非文,安慰他:「好好好,哥都知道,真的都知道。」褚鵬無奈。
「你又不懂裝懂了。」帶著哭腔。
「是是是,哥為了表示歉意,以後山見的單都不接了,合約也不簽了。」心裡微微嘆氣,當初要不是列家人介入,列子和小寶也不會走到今天這般局面。
褚非文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反正哥本來就沒在做事。」
「你真的是白眼狼,真的。」又捏上他的臉。
「痛啦! 」拍掉褚鵬的手:「你還真捏! 」
畢竟是有血緣的親兄弟,兩個人打打鬧鬧,說著扎心的話也不會真的計較。
用餐後,褚鵬沒再多說列肇旭的事情,反而說了些工作的事,一餐下來,氣氛還算愉快。
坐進車內,褚鵬讓司機往小寶家去,有一句沒一句的聊。
「所以你和向傳家在交往?」
「…沒有。」說到這裡,褚非文想起早上的對話。
「你不是喜歡他?」
褚非文猶豫了一下,嗯了一聲。
褚鵬看著他的猶豫,攬上他的肩:「老實說,我是真氣列子。」
看了褚鵬一眼,褚非文低下頭,嗯了一聲。
原來褚鵬真的懂。
他看著自己的手,杜傳家說的一輩子,聽了感動,待冷靜後,卻覺得害怕。
下車時,褚鵬喊住他:「嗯…別太逞強,還有,哥真的不是要幫列子說話。」他先打預防針,免得又說他偏心。
「嗯…」
「聽見你現在工作順利,哥是真的替你開心,可一想到這裡,卻又為列子不平。」褚鵬閃著腳,以為褚非文又要踢他了。
褚非文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不再多說,褚非文的沉默,讓褚鵬捨不得,拍拍他,說了幾句讓他照顧好自己的話,才離開。
褚非文看著離開的車,站在社區外發愣。
耳邊似乎還聽得見當時列肇旭為他戴上戒指說的話,他低著頭,難掩受傷的表情,緩緩地走回家。
一輩子,誰給得起…
————
門鈴在週末的早晨響得刺耳,褚非文煩躁的起床,叫了一聲。
「幹嘛! 」
「出去踏青。」
褚非文關上門,又被杜傳家推開,也不是真的不讓他進門,褚非文沒好氣地倒回客廳沙發。
「你在車上睡,我帶你出去走走。」杜傳家走進廚房泡了杯咖啡。
喝著咖啡,轉頭才看見褚非文又睡在沙發上,他順著沙發邊坐在地上。
頭往後仰,靠在褚非文手臂邊,深深地吐了口氣。
他在意昨天早上褚非文的拒絕,自從他說要為他做一輩子飯後,他,就不曾在他家過夜。
沒有吵醒他,杜傳家隨手翻了翻褚非文放在桌上的書籍,大多是廣告行銷相關的原文書籍,看起來是小寶以前讀過的書。
翻了幾頁,卻看見書的最後一頁寫了幾句鼓勵他的話,角落寫了個列字。
杜傳家孩子氣地闔上書,丟在桌上。
日期還是五年前,從那短短幾句鼓勵的話,看得出列肇旭對小寶的了解與寵溺。
看著熟睡的褚非文,他幼稚的只想吵醒他,爬上沙發,他將全身的重量壓在他身上,緊緊地抱著他。
「你幹嘛啊…」醒了,可還是閉著眼。
「抱你。」悶著頭。
「很重…」褚非文拍了他的肩膀,讓他起來。
「你昨天坐你家的車回來?」沒有起身的意思。
「你看見了?」
「出公司時看見你上車。」
「嗯…我哥。」
杜傳家撐起手看向他:「我記得你家也是企業家族。」想起昨天那輛黑頭車,也是名車。
褚非文抿唇,嗯了一聲,翻身站起,他走向浴室。
跟了上去,靠在浴室門邊看著他刷牙。
褚非文漱口,從鏡子裡看向他:「勝亞。」看著杜傳家的驚訝,他又說了一次:「我是勝亞財團總裁的兒子。」
「…是嗎…」比起驚訝,杜傳家心裡的挫折和失落更大。
他一直認為自己了解褚非文。
可是這件事卻是他第一次聽小寶說,而那列肇旭,該死的還是勝亞的總經理。
褚非文越過他,到房間換下睡衣,剛脫下上衣,就被杜傳家抱著。
「這就是你說的現實?」
褚非文停頓了一下。
「你真的…真的很奸詐。」他轉過褚非文,看著他:「拒絕我的一輩子,又讓我看清你和那姓列的牽扯不清! 」他控制不了情緒,說得大聲。
「我…」無法反駁,昨天褚鵬的一番話,讓他把話又吞了回去。
「你…和他交往。」他逼近褚非文,他不想再讓他逃避了。
褚非文後退了一步。
「你曾接受另一個男人。」說他不瞭解褚非文,他卻該死的都能猜中褚非文的任何一個神情。
褚非文又退了一步,紅了眼眶。
「你別告訴我…你曾答應他的一輩子。」他雙手撐在衣櫥上。
褚非文別過臉,落淚。
「去你的十年! 」握上雙手,他忍著情緒,臉上掩飾不了受傷的神情,轉身離開。
褚非文默默掉淚,咬唇,一臉逞強。
每一句逼問,都是他的十年,那個沒有杜傳家的十年,那個只有列肇旭陪伴的十年。
面對這十年,他和杜傳家的愛情,成了微不足道的笑話
————
躲在樓梯間的陽台,褚非文握著咖啡發呆。
「兒子,壓力太大?」顧寒前天就發現小寶的不對勁,不只小寶,組也不對勁。
「看見你,我得回去裝忙才行。」褚非文仍坐在椅子上。
「呿!消遣你媽啊你! 」坐在他身邊。
褚非文靠著椅背,嘆了口氣:「媽,怎麼會拒絕當特助?」
「因為不想被當成空降部隊。」他咬著吸管。
褚非文點頭,他懂。
「空降部隊,感覺跟草包是同等級的,你媽的自尊不允許自己當草包,浪費我一身才氣。」打開杯蓋,他咬上一塊冰塊。
褚非文笑了笑,這麼說來,他的自尊覺醒的還不算太晚。
他羨慕顧寒。
羨慕他勇敢地拒絕了家人的安排,羨慕他獨立的面對自家企業的挑戰,而不是像他一樣,選擇逃離,離開他該面對的責任與挑戰。
「你還好嗎?」顧寒問得猶豫。
「工作嗎?還好,有媽幫著不是嗎?」笑著給顧寒戴高帽。
顧寒笑了笑,靜了一會兒。
「你和組發生了什麼事,對吧。」低頭,他緊張。
對他來說,這是條界線,跨過了就收不回。
褚非文靜了一下,嗯了一聲,卻藏不住傷心,紅了眼眶。
或許是因為顧寒也是企業二代,或許是顧寒有許多心情都和他一樣,或許是顧寒真的像他媽一樣,處處照顧他。
總之,應了一聲後,捂著臉。
顧寒微愣,見了他眼紅,他伸手攬上他,將他按向自己頸窩,拍著他的背。
還是跨界了。
說不出安慰的誘哄,顧寒無法再騙自己,無法像以前一樣開褚非文和組的玩笑。
「媽…有紙巾嗎?」他吸著鼻子。
「唉唷…哭得真可愛。」拿出手帕給他。
「洗好還你。」又看了顧寒一眼:「還是你要自己洗。」
顧寒搖了搖頭:「白眼狼,真的是白眼狼。」
褚非文笑了,上次褚鵬也這麼說他,像家人一樣:「媽真寵我。」他將手帕塞回顧寒口袋。
顧寒無奈起身,伸個懶腰,轉身說:「小寶,走吧!一起去片場! 」看著褚非文笑著點頭,他走在前面,歛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