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书库 | 排行榜 | 新闻资讯 | 交流论坛
浪漫言情 | 耽美小说 | 同人小说 | 综合小说
最新公告: 由于网站近日持续遭受黑客的网络攻击,为避免大家出现经济损失,现将所有充值通道都暂时关闭!!望各位互相转告!
第七章 7-2
作者:南佬      更新:2017-04-02 12:01      字数:0
  宮牆城上站出一排右一排的弓箭手,瞄準蕭思溫。

  蕭思溫眼神一凜,更顯陰狠,將刀架在姚乃夫頸上,笑得猖狂。

  韓隱觀察四周,發現耶律沙奇已繞過大堂,前往城門引兵入堂,與韓德讓對看一眼,得到暗示。

  稍稍看了蕭家的士兵一眼,便見著了蕭撻領著曾跟隨他的第五十二師弟兄圍住大堂內的重大臣們,他往前三步,喊到:「蕭思溫,我第五十二師弟兄一片忠心,而今遭你利用,本將軍今日便為大遼除去你這叛徒。」

  蕭思溫沒想到韓隱會對他喊話,冷笑地說:「將軍,怕是…你沒空管老臣呢?」意有所指。

  韓隱定下心神,麒麟蠱並未有所反應,元虤尚且平安,便大喊:「第五十二師弟兄,樂次平、蕭撻、林本、林寧見、武凱、武謀…等大將,你我共赴戰事八年情誼,切勿受賊人挑撥,被冠上叛國之罪。」說得心痛,他共喊了二十餘名副將與教頭。

  堂上士兵一愣,都沒想到原來大將軍是記得他們的,且還能一一說出姓名,手上握的刀劍,都有些顫抖。

  韓隱見了他們的動搖,又是一喊:「我第五十二師弟兄七百六十二名,戰事過後,死傷一百七十七人,回鄉過半,剩餘弟兄二百八十八人,弟兄們,我大遼士兵光榮征戰,為百姓捐軀,何等榮耀,如今受賊人所誤,一夕成了叛國之徒,本將軍心痛。」

  「耶律斜軫,你少說那些廢話。」徐深提劍便刺向韓隱。

  韓隱微微一閃,徐深又補一劍,卻被一名士兵擋下。

  「屬下樂次平,還望將軍原諒。」雙手一揮,將徐深擋開。

  「樂教頭,多謝。」韓隱早就見了樂次平衝來,刻意留了個機會。

  果不其然,樂次平這麼一帶頭,第五十二師士兵瞬間轉向,齊聲大喊:「我,第五十二師,效忠大遼,忠心於國,聽令大將軍。」

  蕭思溫臉色一變,瞪了蕭撻一眼,蕭撻低下頭,左右為難。

  「耶律斜軫…」蕭思溫更是氣憤,一個手勢便要士兵衝向韓隱。

  第五十二師士兵阻擋在前,形成對峙,徐深趁亂起身襲擊蕭綽,韓德讓緊抱蕭綽,將她護在身下。

  千鈞一髮之際,樂次平丟出手中刀鞘,擊中徐深小腿肚,徐深並未放棄,長劍一揮,眼見就要砍上韓德讓,韓隱隨即揮開徐深長劍,左手刀柄一旋,劃破徐深胸膛,韓隱將劍抵上徐深頸項:「徐深,你的妻子並非陛下與皇太后所殺。」

  徐深一驚,耶律斜軫如何知曉!隨即又冷哼一聲。

  「你心裡也知,耶律休哥要你投毒於河之時,有昧於良心,故你並未將毒包繩索解開,降低毒性,由此事便可知曉,你尚有一絲良知。」動之以情。

  徐深又是一愣,確實,他並不想傷及無辜,可他無辜的妻子,捍衛出世的孩子,便無辜地被砍的數十刀,死在荒郊野外,死在他鄉。

  「多說無益!我的妻子、孩子難道就不無辜嗎! 」眼神狠戾。

  忽然一陣角號聲,耶律休哥出現於宮牆城門上,大喊:「耶律斜軫,你看看我抓了誰! 」抓起一人。

  韓隱並未感受麒麟蠱的躁動,微微一愣,看向城牆,是趙光義的暗衛!不動聲色。

  倒是耶律沙奇在城牆上邊躲著,以為是元虤被綁,很是激動,正要衝出去之時,被人摀著嘴巴,拉至一旁。

  「冷靜點。」

  是元虤的聲音,看了他一眼,還好沒受傷,一旁還跟著耶律濬,耶律沙奇點點頭。

  「士兵們可都就位?」元虤緊盯著季項的位置,他可不能讓季項代他而死。

  「已就位,就待我發出訊息。」還好元虤沒事,那城牆上的是…季項!

  「待會你且製造混亂,我與濬哥前去救季項。」元虤還是盯著季項,眼裡滿是愧疚。

  耶律斜軫點頭,季項的本事他是知道的,看元虤的眼神,應該是代替元虤被俘。

  他就說了,季項腦子就是死,只聽趙光義的命令,傻愣愣地丟了性命,還得叩謝皇恩,蠢極了!心裡一股怒氣,他自個兒也不清楚氣什。

  ***

  堂內韓隱見了一名士兵隱身走來,細聲地在他耳旁說:「元公子也在城牆塔上。」

  點點頭,交代了幾句,便舉刀大喊:「第五十二師誓死保護皇太后。」得令的士兵,成軍事隊形,圍住皇座,舉刀劍抗敵。

  耶律休哥舉刀砍斷繩索,元虤一驚,衝上前拉上繩索拖住季項,耶律濬護著他,揮開耶律休哥的攻擊。

  耶律沙奇大喊:「攻下叛軍! 」

  眾兵大喊,蜂擁向前,耶律休哥未料身後萬名士兵,下令殺敵,轉身便又想殺了元虤與季項。

  元虤死命地拉著繩索,雙掌流出鮮血,季項見了大喊:「元少爺,季項不值。」他從未想過元虤會待他如此。

  「怎會不值,少了你,炅兒會傷心,沙奇也會傷心,我元虤更是不捨! 」他可是記得季項的種種。

  季項動容,在元虤拉起他的同時,他單手抓緊城牆,縱身一跳,踩上地面,元虤滿手鮮血,為他解開繩索,手還不住的顫著,季容見元虤身後士兵突襲,一個閃身將他護在身下,背上並未有任何疼痛,只聽見耶律沙奇說著遼語:「就說你們暗衛死腦筋,沒有手,還有腳不是?」大刀揮開士兵的軀體。

  耶律沙奇解開季項手上的繩索,繩索上滿是元虤的鮮血,見了他掌心的傷被繩索割得深,手臂上更有數條血痕,微微皺眉:「季項,這刀給你。」丟了把刀給他,便護著元虤奔向皇宮大堂。

  季項微愣,見了耶律沙奇如此疼惜元虤,心中閃過異樣,揮刀反擊,跟上他倆。

  三人跑回大堂,韓隱聞香轉身,見了元虤便馬上奔向他,徐深不知何時割斷繩索,拿起腿上短刀,便揮向韓隱。

  「小心! 」元虤大喊。

  韓隱微微閃身,大腿上還是被劃了口子,元虤很是憤怒,也不管手上的傷,抓起一旁的劍便要上前。

  季項攔下元虤,主動上前:「交給小的。」便衝向徐深,與徐深對過幾招,在數尺之外,忽地往前奔向徐深,季項笑的冷冽:「上次你用暗器,那麼這次,我…。」一個靠近,在徐深身上灑下粉末:「用毒。」雖然只是一般的蟻粉,讓人疼癢難耐。

  耶律沙奇見季項如此,沒想到季項還有這一面。轉身看了元虤一眼,明明雙手已不能握劍,在哥受傷那一刻,竟還拿起劍要為哥出氣,看著元虤如此,耶律沙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或許他就是喜歡這樣的元虤,季項退回元虤身側,將耶律沙奇的失落看在眼裡。

  城外士兵已然回城,叛軍無力抵擋,最終被圍於大堂之中,堂中只留下大遼大臣,其餘人等皆至堂外等候。

  堂中耶律休哥眼神憤恨,被士兵打趴在地,口中依舊不饒人,罵著堂上所有人,蕭思溫反倒平靜,跪在朝上,蕭綽一見,隱隱不捨。

  「爹…」親情的情分還是有的。

  蕭思溫微微挑眉,感嘆再三,起初拉攏韓隱便是為了蕭綽一統大業,豈知蕭綽與他理念相悖,他便起了野心,現下此等情勢也是他自己所致,感慨人性貪婪,連親人,連他自己的親女兒,他都不放過,大笑三聲:「蜜兒。」叫著蕭綽的小名:「殺了爹,以正大遼政風! 」希望死得有尊嚴。

  蕭綽一聽,紅了眼眶,嘴角微微抖著,她無法下令。

  「聽到沒!殺了我這叛國賊! 」不想毀了蕭綽一手建立起的政風,他的女兒,蕭綽,已經創造出一個賞罰分明,正氣凜然的大遼,看不透的竟是他這個做爹的。

  韓德讓拱手說話:「臣以為,讓蕭大人在獄中自省些時日,再定奪蕭大人之罪,乃因蕭大人一生為大遼奉獻犧牲,如此將之斬首,不免令眾大臣心寒。」

  蕭綽聽了,感動的看著韓德讓,鎮靜心情,揮揮手:「押入大牢,蕭大人一生奉獻於朝廷,功罪還有待定奪。至於耶律休哥,便押入水牢,三日後賜毒。」

  韓德讓又看了一眼韓隱,打算為韓隱說話:「啟稟皇太后,此次護駕耶律家兄弟功不可沒,臣斗膽為他倆邀功。」

  韓隱一聽,便與耶律沙奇跪在大堂:「臣乃責屬所當。」

  「此次,便答應你倆一人一個要求如何?」故意看了一眼韓隱。

  韓隱一聽,微微笑著。

  「斜軫啊,說說罷! 」皇太后靠在鳳座上,豈會不知韓隱要什。

  「臣想著耶律沙奇此次功勞最大,實有大將軍本色,這大將軍之名,斜軫願意讓賢。」此話一出,眾臣喧嘩,耶律沙奇早已料到,就算是為了元虤,他願意成全。

  「喔…這麼說,你可是不願為官?」故意問著。

  「臣已為大遼征戰多年,請皇太后看在臣以往功勳,讓臣回鄉。」

  「這我可就得問問耶律沙奇了。」蕭綽看了眼耶律沙奇。

  「臣願擔此大任。」低頭,這樣便好,元虤也快樂些。

  「好好好!那沙奇,你可有什麼要求?」

  「臣…」低頭思忖一會兒,便說:「臣想自請護送大宋外使回城,以表我大遼此次紛爭之歉意,以維繫兩盟之情誼。」

  「哈哈哈哈…這算什麼請求!準了! 」這耶律沙奇還真是令人看不透,又說:「不過,這不算請求,就當本太座欠你一個要求,你想到時,便與本座說說罷! 」打算先拉攏耶律沙奇。

  耶律沙奇叩首謝恩。

  此次平復,皇太后蕭綽一統大遼,各族為盟,沿用遼聖祖之國號,奠立往後契丹女真昌盛之本。

  ***

  別府內。

  耶律濬為韓隱包紮著腿傷,看著這兩個主子,一個手包了兩球,一個腿綑上了大片沙巾,看起來還有些滑稽。

  「濬哥可是在笑著我倆?」故意問著韓隱。

  「這年頭,主子都沒主子的樣子。」韓隱附和,眼角微彎。

  耶律濬一愣,很是正經:「小的不敢。」

  「罷了!罰你現下就去取庭院裡的盒子。」韓隱若無其事地說著。

  耶律濬一聽,笑著答應。

  走出廂房,聽著房裡的笑聲,耶律濬入了庭院,挖著小時候一起埋下的寶盒,發現土推似乎被翻動過,他輕鬆挖起寶盒,一開,先是一愣,隨後便擦著眼角,主子,是真心的當他是兄弟。

  寶盒內有他倆小時候玩的寶物,也有一份剛放入不久的大禮,耶律濬摸著寶盒,嘴上說著:「耶律濬何德何能。」擦著眼角,看著手上的書信:「致吾兄濬,無禮報恩,憶孩時,莊園農田擁之,與親共享而願之,惟贈農契表心意,望兄年年秋收與親享。 弟 斜軫。」孩提時,無意中說著自家農田,說著戰事的紛擾,無親無故的寂寥之感,說著往後若有一塊農地養老便好,沒想到事隔二十年,主子還記著。

  抱著木盒,感動不已。

  正月大雪紛飛,寒梅冒出枝枒,在冷冽的寒冬中,透著一絲堅忍與希望的嫩芽,殘雪落下枝枒,等著下個暖春的到來。

  ***

  同一時間,耶律沙奇並未前去別府,獨自一人回了石洞,他心裡矛盾,成全了元虤與哥,他是開心,卻又多了份傷心,按下機關,驚見洞裡通亮,見了季項之後,便笑著:「怎麼躲在我這兒。」

  季項不理他,就喝著水。

  耶律沙奇也不在意,無心理會季項,坐在地上看著後山壁洞外雪景,左邊的鷹巢已經積滿雪,看不見小鷹了,心裡又是一陣發酸。

  季項看著耶律沙奇的背影,心裡又有些異樣,他捂著胸口,不懂為何如此,走進耶律沙奇,坐在他身側。

  耶律沙奇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說:「元虤當時也坐在這個位置,成全了哥和他,我應該要開心,卻怎麼也無法笑著。」

  季項靜靜地聽著,拉上一旁的暖被蓋上兩人,看來耶律沙奇還有得說,蓋好暖被打算久坐。

  笑著攬過季項:「好兄弟,這家,算你一份! 」指了指石洞。

  見了季項翻他白眼,又笑得開朗說:「這次回大宋,真希望能見見你主子,叫他改改你這死性子。」這也是他去大宋的理由之一。

  季項瞪了他一眼。

  「你可別感謝我,我就擔心你這死腦筋,主子要你護著元虤,你便拿著性命護著,你若是死了,你家人、朋友、甚至是你主子能不傷心嗎?」唸著季項。

  季項聽了如此,心中一動,身為暗衛本就遵從主子的命令,更何況是保護元少爺,若傷及元少爺,主子定會傷心。

  「感動了?這是應該,夠兄弟吧! 」攬上季項:「聽兄弟的話,沒手便用腳,沒手腳便用頭,別搞甚麼以死相救。」若真是以死相救,元虤不難過死才怪,思及此,又是一陣心酸。

  季項沒好氣地拉下他的手:「你美的! 」起身倒了兩杯水,走回暖被窩著,淡淡地笑著。

  耶律沙奇見他笑著,又說:「暗衛守則第一條心形不露於色,我看你別當暗衛了,瞧你一副喜孜孜的樣子。」

  季項馬上歛下表情,又忘了!暗自懊惱!

  石洞裡,一片歡笑,山下一片雪白景色,偶有零星燈火閃爍,耶律沙奇將頭靠在石洞上,將自己的心意也埋入白雪與夜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