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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1-3
作者:南佬      更新:2017-04-02 11:53      字数:0
  夏。大暑。

  元虤揹著一大籃的果子與野菜,後頭的韓隱背上一籃,兩人伴著夕陽,走在回家的路上。

  「那山腳下的李大娘,真是熱情。」喘著氣,元虤在庭院裡放下竹籃,整理著果子和野菜。

  韓隱擦著汗,丟了條帕巾給元虤,元虤有默契地接著,轉身倒了杯水給韓隱。

  他倆到山腳下的村莊行醫,已有三、四個月,一開始村民對陌生的他們排拒著,總是不給他們好臉色,直到李大娘的小兒子被毒蛇給咬了一大口,他倆剛好經過,將那小狗子醫治好,村里的人才漸漸接受他們,現在已經熟到那李大娘急著將自己的閨女嫁給韓隱。

  喝了口水,看著灶房裡的韓隱,講到婚嫁,他倒是沒聽韓隱提過,一時興起脫口而出:「你可有婚配?」

  韓隱一愣:「曾有過。」

  「那…那嫂子呢?」吃驚地都結巴了!

  「我沒娶。」蓋上鍋蓋,轉身讓元虤洗菜。

  元虤邊沖著菜,邊問:「沒娶?為何?」

  韓隱頓了一下,打開鍋蓋,看了元虤一眼:「我不愛她。」

  這答案讓元虤驚訝,又問:「可是你不是將軍嗎?是娶另一個大將的閨女嗎?不娶沒關係嗎?」

  沒好氣地看著元虤,撈起鍋中的菜餚:「我只想和我愛的人一起。」拿起元虤手上的野菜,又丟入鍋中。

  元虤走過,接過韓隱手上的鍋鏟,讓韓隱去看看他燒的山兔肉,邊炒著野菜邊說:「可…這對你的官位沒影響嗎?」

  「我不在意。」答得毫不猶豫。

  元虤停下鏟鍋鏟的動作,心裡有一絲疼。

  韓隱見他如此,嘆了口氣,將野兔端出,走向元虤接了他手上的鍋鏟:「先去坐著。」

  元虤沉默著,聽話地端著菜,坐在飯桌前。

  聽見韓隱答的毫不猶豫,元虤心裡還有一股酸疼,他曾經要趙光義和他一塊離開,可趙光義猶豫了,他清楚著趙光義的選擇,卻還是不顧一切地愛他,心裡有股說不出的難過。

  看著發呆的元虤,韓隱默默地為他盛飯,夾菜。

  「我爹他曾說過,他一生就愛我娘一個。」夾了口菜,元虤吞下菜之後又說:「他只要伴著我娘,平淡地當著一對小夫妻,就足夠了。」有些感傷:「其實我要的也只是如此。」

  韓隱聽見這句頓了頓,他也是。

  夾了塊兔肉給元虤,聽著元虤說:「在開封城時,覺得要平淡的做對愛侶,難如登天,現在想來,不是因為地方,而是因為我愛上的人是炅兒。」說到炅兒的名,他心裡還是有份酸疼。

  「至少…他也愛你…」韓隱說得有些含糊,心裡有些不願承認,但至少他看得出來趙光義是愛著元虤,只是趙光義選擇了皇位。

  元虤看著韓隱,心裡有些釋懷,他想著若是沒有韓隱的陪伴,會許他會待在這小屋裡,傻愣愣地活上好些時日,也不會有著現在每日行醫,偶爾去釣魚,或是到山上採藥的充實生活。

  看了看自己的碗,滿滿的菜,元虤好笑地看著韓隱:「都給了我,你吃什! 」又塞回兩塊兔肉給韓隱,笑著。

  韓隱看著碗裡的兔肉,他狠狠地咬了一口,想著剛剛自己裝著氣度說出的話「至少他也愛你」這種話,想著就有些懊惱。

  「你懊惱什麼?」看著他咬著兔肉的模樣,元虤咬著肉含糊地問。

  韓隱一愣。

  「真在懊惱?」有些心喜,又問:「我也會讀心術了! 」嘴角露出好大的月彎,沾沾自喜。

  韓隱沒好氣地笑著不回應。

  「該不會在想如何拒絕李大娘的閨女?」元虤還說了幾個拒絕的理由,幫忙出著主意。

  韓隱將碗筷收拾好,不理會他,轉身拿了兩個果子,回飯桌吃著。

  元虤也將碗筷收好,又咬了口果子,起身邊走邊吃,邊吃又邊出著主意:「就說你已有婚配! 」想了想又說:「這不好,他會要你納她為小妾。」走到書櫃,看見了外祖父的書,又拿出來翻了一會兒。

  元虤坐回桌前,無裏頭地又說:「說你和我是斷袖好了。」咬了口果子。

  韓隱看了元虤一眼,淡淡地回:「好。」

  元虤看著面無表情的韓隱,也看不出情緒,笑得開心:「我已經想像得出李大娘的表情了! 」又翻了一下書,忽然停住。

  韓隱看著他的專注,跟著看向書本,也是一愣。

  「這……」書上有著幾個部分透著圖,之前看都是一片空白,怎麼會…。

  元虤湊近一看,又拿給韓隱看,韓隱聞了一會兒,便拿起果子,朝書上抹了一下。

  書上的第一頁,馬上出現一張靛藍色的圖。

  「是麒麟! 」這麒麟好像在哪兒見過…。

  看了韓隱一眼:「是你背上的麒麟! 」

  韓隱微微皺著眉,他一眼便看出了這麒麟圖,可他毫無頭緒。

  元虤走出屋外又拿了些果子,要韓隱壓成汁液,自個兒拿著筆沾上果汁便往書上一刷,淡淡地出現一排又一排的文字,兩人對視一眼,有些興奮,這書,可是被他們誤打誤撞給解出來了。

  書中第一頁便是一隻麒麟,便是韓隱身上的麒麟,書上寫得是秦漢古文,寫著長生麒麟乃萬人之中只有一人配得此麒麟,要身上本身就有麒麟胎之人才能紋上麒麟紋。寫著長生麒麟紋必須用蠱內蟄毒紋上,若紋上之後,還可活下來之人,便是長生麒麟的傳人。

  元虤思忖著對韓隱說:「難怪,你背上的黑麒麟,祂的面便是你真正的胎記,當時瞧見時,還以為我看錯了。」

  韓隱毫無頭緒,點著書上:「這古文,我不懂。」

  元虤拉他一同坐在同張板凳上,一同看著書,解釋:「書上還寫到,長生麒麟乃為麒麟之首,擁有長生的體魄,此乃麒麟蠱內蟄毒之效用,雖非長生不老,卻可擁有百毒不侵之效,且隨著年齡增長,效用越增。」元虤想起之前韓隱受蕭達凜毒箭射擊,卻在休息一宿過後,可從十餘尺樹上躍下,看來此書說得不無有假。

  韓隱搖搖頭:「可我沒有印象。」如今他已二十六歲,卻從未想過自己的身世與背後的麒麟紋,只因這些都是從小跟著他長大,也從未有人向他提起。

  「韓隱,這上頭還寫到,長生麒麟的傳人,自一出生便被刺紋入蠱,存活下來的傳人,依著圖誌回到長生麒麟的宗族住所。」看著韓隱複雜的眼神,元虤有些擔心。

  韓隱看著圖誌,他實在想不起來,在遇見元虤他們之前的事。

  元虤握上他的手:「要不,我們依著圖誌尋去。」

  韓隱猶豫著,難道他不是耶律家的孩子?

  元虤看著他的猶豫,又再繼續讀:「長生麒麟乃麒麟之首,其下分別為五行麒麟、角麒、火麒麟及最小隻的雉麒,這…這與我在褚莊瞧見的一模一樣。」圖上畫著五隻麒麟。

  韓隱微微皺眉說:「曾聽聞祖父耶律曷魯為角麒的傳人。」回想著自己的回憶,表情充滿困惑。

  元虤又繼續讀:「這後頭寫著五大麒麟各世代的傳人,韓隱,你看。」指著長生麒最後一代傳人的名字,寫著李天麒,父李將,生母曹氏。

  元虤又看了看其他麒麟各代姓名,便發現五行麒麟傳人都姓褚,還寫著太師父褚慶喜的名,又看見角麒最後一代傳人便是耶律曷魯,接著便寫著佚傳,接著是火麒麟、雉麒都寫著佚傳。

  「韓隱,這上頭寫著這長生麒麟李天麒出生於後周幼帝元年,這合算年紀,今年已有二十六、七歲,你說這李天麒寫得可是你?」元虤大膽假設,倘若韓隱便是長生麒麟傳人,那李天麒必定與他脫離不了關係。

  韓隱頓了一會兒,忽然唸道:「三十三湖七彩紛,串串燕珠通天門,低頭可見護神牛,長望五峰湖連天,五指中鋒見寒湖,翠石乞始易陣脫,焰火天山冒白頭,長生麒麟長生樹,待花落蒂果生成,麒麟歸土古蠱合。」按著腦門穴,頭一陣暈眩。

  「韓隱…你沒事吧! 」

  韓隱搖頭:「腦中出現了這些文句,也不知是否有關連。」這些文句似乎是有誰要他背起來,可他想不起來。

  「我從醫書曾聽聞,有種醫術為封憶術,乃是將記憶暫封,你說你的記憶會不會也是如此被暫封住。」有些擔心地看著韓隱,若真如此,那人為何如此。

  「我只記得阿爹帶我來中土,遇見了聿叔,沒幾日阿爹便走了。如何來中土的事和之前的事,一律想不起。」頓了頓,又對元虤說:「可,文句是有人要我背起來。」又揉著眉心。

  「你別急,我再看看還寫些什麼。」到了杯水給韓隱,又翻著書:「上面寫著五隻麒麟的寶物皆為傳人所管,長生麒麟的古蠱、五行麒麟的翠冷石皆在傳人手中,而因為火麒麟火岩、角麒彎月刀與雉麒藥策已無傳人,所有的傳寶之物也都埋在長生樹之下。韓隱你看看,這下面便事你剛剛唸的文句。三十三湖…」元虤想著,三十三湖…七彩紛,拍著韓隱:「你說會不會是哪兒?」和韓隱對視。

  韓隱看向他,一會兒忽然說:「是哪兒! 」第一次與元虤見面時去的那天泉。

  「要不我倆這幾日準備準備,循著圖誌找去?」若真是哪兒,他倆可就好找多了。

  韓隱點頭,拿過書又翻了一會兒:「這可是李字?」指著書上長生麒麟的各代麒麟傳人的名字,這長生麒麟似乎都是代代相傳。

  元虤湊近一看:「你這樣一說…這長生麒麟都姓李,該不會是一個大家族?」轉頭看著韓隱,和他的唇只離一吋,兩人都有些愣。

  彼此往旁邊一挪,韓隱輕咳一聲後回:「興許和褚莊是相同的。」

  元虤想了想:「我們且照著圖誌尋去,若真的無解,再找太師父解去,如何?」

  「好。你一塊兒去。」說完後,有些臉紅。

  元虤一愣:「當然一塊兒去。」笑得開心。

  韓隱微微一笑:「謝謝。」

  笑著看向韓隱:「不管你是否為長生麒麟傳人,你還是你。」

  這話,韓隱記得,這是他曾對元虤說過的「你還是你,坦然無畏。」

  韓隱和元虤對看了一眼,嘴角的笑意不曾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