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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5-3
作者:南佬      更新:2017-04-10 08:45      字数:3345
  回褚香莊待了兩日後,便往復州去。

  因為元虤的背上尚未痊癒,褚李還是備了馬車。這幾日,趙光義像個黏皮糖緊緊地黏在元虤身旁,只差沒和他一同進茅房。

  「炅兒,我真的沒事,不過就挨了一鞭。」聽見趙光義碎念要殺了那個什麼鞭子女,連韓隱也不放過,元虤到有些後悔跟趙光義說了,雖然他已經簡略了許多部份,像是人家追殺韓隱,他跟著逃等等的…小事情。

  「老夫倒是聽過老爺說過,那耶律家的木魚村,只有耶律曷魯的傳人才能接管,看來耶律將軍是傳給孫子了。」褚李推測著,又說:「不過耶律斜軫怎麼又有個漢名?」

  「一直講他要做什麼! 」有人不樂意了,元虤都接回來了,為什麼還要講那人的事,想到元虤對那人的表情,趙光義就一整個不開心。他的虎兒,不准對別人笑,尤其是那個姓韓的!

  趙光義看著那姓韓的眼神就知道,他對虎兒絕對不是單純的恩人這麼簡單,那眼神,他比誰都熟悉。

  褚李看著元虤,雖然他不說,褚李也知道元虤省略了些細節,更何況現在遼國因為政權勢力瓜分,想必耶律斜軫應是被追殺時遇見元虤,這孩子心細又善良,定是跟著耶律斜軫逃亡一陣子才回到魚木村。

  三人這麼一顛一顛地不過一日便到了王彥超居住的小屋。

  並非像府邸一般大,只是一棟簡樸的小屋,沒有下人,院子裡還種了菜,養了幾隻雞,與一般農稼無異。

  三人走近木屋,便聽見有人在說話。元虤覺得聲音熟悉,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讓趙光義和褚李先躲起來,伺機而動。

  「我說王大人,難道你就不想再為你的孩兒報仇?」

  這聲音挺起來有些耳熟,好像是那個蕭什麼的。

  「蕭達凜,你欺人太甚! 」一道威嚴的聲音,應該就是王彥超了。

  「我?王大人,我可冤著。」討人厭的調調,聽幾次果然還是覺得噁心,元虤皺眉。

  「當初要不是你說會保我靖兒回府,我會跟你合作?」靖兒?是娘。

  「話可不能這麼說,那拓跋屋現在可打著宋遼聯手殺死他族前統領的名號,屢屢對遼國與大宋發難,王大人何以撇得一乾二淨。」拓跋屋…是他!這關蕭達凜又有什麼關係?

  「拓拔骨閾本就不在我的計畫中,我只要我的靖兒回來,你這卑鄙小人,害得我的靖兒十年來音訊全無,你!滾! 」王彥超氣得破口大罵。

  「好好,您別氣,既然此次王大人您不願幫這忙,小的告退便是,您別氣壞身子才好。」說完便轉身離去。

  三人趕緊找地方躲起,好險處理已將馬伕打發走了,不然這下可就是不同的情況了。

  蕭達凜一出農稼,身後的手下便問:「大人,可要處理?」

  「不,殺了他對我們沒好處,走。」蕭達凜有看了門內的王彥超一眼,倒也不惱,轉身離去。

  待他們離去後,三人才起身準備進屋。

  「請問…是王彥超大人嗎?」褚李先推門詢問。

  「誰?」王彥超口氣不是甚好。

  「在下開封府褚莊總管,褚李,我家老爺特地讓我給您送這封信。」將信遞給了王彥超,又道:「這是我家公子趙…炅以及…」

  話還沒說完,就見王彥超盯著元虤好一會兒,信也沒拆,便走近元虤。

  元虤緊張,真的緊張,他擔心著,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不認他。

  「你叫什麼名字?」

  「元虤。」語氣有些顫抖。

  「元虤…那便好,那便好…」王彥超拉過元虤的手要他坐在一旁,手微微顫抖著說:「我那傻女兒,就愛那拓跋家的傻小子,回了中原落了難,改姓元,也不來找我這爹…,孩子,你說這世上有哪個做父母的會真的趕孩子走。」王彥超擦了下淚水。

  元虤馬上跪地:「爺爺。」

  王彥超也跟著跪下:「活著就好…活著就好…」抱著元虤,泣不成聲地說了幾句「我見你就知道你是靖兒的孩兒,一見你便知。」這樣感傷的話

  平復了情緒,王彥超看了褚慶喜的信才知道,當初的總總,以及這孩子在褚莊的保護下的生活,還有拓跋聿與王靖的死。

  王彥超雖傷心難過,卻直說這些年來早有心理準備,還好上蒼還留了元虤給他,還讓他在有生之年見得著孫子。

  「孩子,爺爺無法要你跟我同住,爺爺錯事做得太多,終需要爺爺一人來承擔。」說得淡然,心意堅決。

  「爺爺可是為那蕭達凜之事煩惱?」元虤馬上想起剛剛那個賊人,心中一堆問題想問。

  王彥超有些驚訝:「你怎麼知道蕭達凜?」

  元虤就說了些他在山中遇見蕭達凜追殺耶律斜軫的事。

  趙光義倒是開口了:「王大人,那蕭達凜似乎是有求於你,看來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蕭達凜本是個遼國小兵,十多年前,前來拜訪身為復州刺史的我,說要和我共拔西域那群番人的要寨,讓我可成為萬戶之侯,當時我讓野心蒙蔽,盤算了會便答應,況且若是我成了萬戶之侯,靖兒也能和那傻小子擁有一座城池,享著富貴雍華的生活,可沒想到…」王彥超心疼地摀著眼。

  「沒想到他殺了拓拔骨閾,便逃之夭夭,還收買了大臣要他們殺死拓跋聿那傻小子,我得知消息便趕了去羌族想搶救靖兒和拓跋聿,可尚未到邊境,便有屬下傳來他兩夫妻已進入中原之事。我便開始尋找他們,後來知道他們改姓元,生了一個孩子…。接著,有一日董宗本大人的軍師魏墚前來找我…」

  趙光義聽著這名字:「魏墚?可是當今右丞相?」

  王彥超諷刺地笑:「右丞相,哼! 」露出不屑的笑容。

  「那魏墚一心想得到靖兒,私下已和拓跋屋結盟,他前來找我只是要將我支開,前去遼國抓蕭達凜,讓我來不及救拓跋聿和孫兒,待過了約一年後,他又來找我,說靖兒不願見我,但過得很好,我一開始信以為真,便暗中幫他做了幾件錯事,等時間一久,我便驚覺不對勁,等到一日那蕭達凜已成為遼國一方千戶侯時,我才發現他倆早有勾結,要不是我有…,罷了! 」沒把話說完,心中感慨萬千,看著元虤:「孩子,切勿讓人發現你是我孫子,這便是爺爺保護你的最好的方式,切記。」有摸了摸元虤的臉。

  元虤腦子有些混亂,一直以來他都認為自己的爹娘是被拓拔屋害死,現在聽起來,似乎不是這麼簡單,那陷害爹娘的人如今還是大宋的右丞相,且和蕭達凜那賊人竟有著牽扯不清的關係。

  「爹和娘的死…並非只是單純的統領爭奪,而是戰爭下的犧牲品…」元虤有些不能接受。

  王彥超有些不忍:「孩子,爺爺今之所以會告訴你這些,是因為爺爺自知時日無多,你住在開封府興許哪天會遇見魏墚那賊人,爺爺一萬個不願我王家唯一的血脈,走上復仇之路,但你自個總要堤防點,懂嗎?」

  娘和爺爺都是一樣的,不願他背負仇恨活著,不願他為追求權利惡鬥,心裡有許多無法消化的情緒,元虤千頭萬緒都哽在喉嚨。

  趙光義聽著,想著如今魏墚受皇帝哥哥的重用,掌有許多實權,莫非皇帝哥哥被魏墚所蒙蔽,誤信賊人?趙光義有點恨自己對朝政的不了解,若是他聽范大人的話對朝政多關心點,興許能幫上虎兒的忙,也不用讓虎兒在這兒焦急猜臆。

  王彥超在書架上拿了一本書籍給元虤。

  元虤打開後發現裡面一個字也沒有。

  一旁的褚李與趙光義見了也覺得古怪。

  王彥超只是拍拍元虤的手:「這書裡有許多寶,本來一直想給你爹的,卻無緣再見他們一面。」

  並未告訴元虤如何解此書,只是要他收好,元炎聽話的收進衣襟。

  看著充滿懊悔和悲傷情緒的王彥超,他了解得握著爺爺的手:「我想…娘也一直想再見爺爺一面。」他拿出娘寫給他的信:「是娘要我來找您的…。」

  雙手顫抖著看完王靖寫的信,其中還有一句要元虤轉告王彥超:「告訴外祖父,是娘不孝,要他好好保重身體,若有來生,再續父女情緣。」泣不成聲。

  秋風颯颯,屋外的風將樹上的落葉吹落,那樹葉摩擦的聲音,和著屋內的哭泣聲,讓這秋風吹起來更涼冷了些。

  ***

  隔日,王彥超便讓他們三人回開封府,說著:「切記,今日的到來,你們只是過客,同我這老頭子並無瓜葛,我的虤兒,你可要堅持著,千萬不能心軟認了我這個爺爺,知道嗎?」

  馬車上的元虤,紅著眼,不發一語。

  「孩子,答應我! 」王彥超非要他答應。

  元虤艱難的點頭。

  王彥超才心滿意足地說:「快走吧! 」

  便轉身進屋再也沒回頭看向元虤,看著王彥超背影的元虤,捨不得眨眼,這世上唯一的血親,卻不得相認,這讓他心好疼。

  褚李拍拍元虤的肩,這孩子太過堅強,明明遇到的都是生離死別的大事,卻總是留在心底,孩提時候,還有孩子性的小王爺陪他吵吵鬧鬧,元虤倒也不那麼寂寞,現在也不能像孩提時一般,吵吵鬧鬧日子過了也讓事情就這般過了。面對沉思的元虤,褚李很是擔心。

  「叔叔,我沒事。」安慰地握著褚李的手,元虤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力量太過微小,現在的他無法保護外祖父,無法面對害死爹娘的賊人們,許多的無法打擊著他,這樣的情緒讓他沉默著。

  趙光義自出了王彥超大人家後,異常地安靜,也不像以往那般逗元虤笑,看不出情緒。

  這讓褚李有些驚訝,看來這兩個孩子,都有了自己的想法和難題。

  噠噠馬蹄,颯颯秋風,三人若有所思的坐在馬車上,取代來時的歡笑聲的是未來的腥風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