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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5-1
作者:南佬      更新:2017-04-02 11:44      字数:0
  黑暗中一道人影,摸黑偷了農家人的上衣,便躲進不遠的山中。韓隱跑的飛快,手上拿了一些藥草及剛剛摸黑偷來的上衣,元虤連救了他兩次,他絕不能讓他死。

  脫去元虤的上衣,看著他背後的鞭傷,韓隱握緊的雙拳,眼神焦急,他依樣畫葫蘆地學著元虤為他療傷的方式,將傷口沖水後,擦乾,好幾次不小心弄痛元虤,都讓元虤痛得呻吟了幾聲。

  藥草搗碎輕輕得敷上,還好附近有地漿水,用竹管取了些餵了元虤幾口。

  元虤稍稍睜眼,微微地對韓隱笑了下,暈了過去。

  韓隱看著皺著眉暈過去的元虤,現在離川蜀城還有三十餘里,明日若背著他走,不到晚上便能到褚香莊。

  一想到這兒,韓隱便有些掙扎,到了褚香莊,意味著離別。

  韓隱用手撩過元虤額前的瀏海,元虤皺了皺鼻子輕聲說:「炅兒…別鬧…。」

  韓隱愣著,將手收回,心情有些煩躁。

  一夜無眠,韓隱看著日出,將元虤背在背上,提氣快步跑著。

  韓隱帶他來到川蜀城東北方四十里外的一處農莊,農莊入口寫著「魚木村」,熟稔地走進一戶空著的農家,清了清床舖,還熟悉地找著了被子與衣服,韓隱簡單的將農房打掃乾淨。

  魚木村乃是遼國最南方的小農村,是遼太祖耶律阿保機之胞弟耶律曷魯所造之農村,耶律曷魯與耶律阿保機共同建國之後,便和太祖要了這小塊山地,攜家帶眷的與共患難的士兵族人,在此地共創家園,過著世外桃源的生活。而耶律斜軫也就是韓隱便是耶律曷魯之孫,自然對此農莊熟悉。

  趁元虤還在休息,韓隱便道村里的藥房取藥,一路上村民見著他都拿些食物與衣物給他,等到他回自己家時,兩手提滿東西,還被對街的大娘攔了下來說說話。

  待元虤走出房外時,便看見韓隱正用著遼國語與隔壁的大娘說著話,手裡還拿著一包藥包,大娘指了指元虤方向,韓隱見著他,便微微地笑了一下。

  元虤愣了一下嘀咕了一會兒:「果真是狐狸,還會笑呢! 」之前裝什麼面癱。

  韓隱小跑了過來,提著藥包:「五碗水煎二碗。」

  放好手上的東西後,韓隱拿著水缸用大碗公舀了五杯水,就將藥罐裝滿了,韓隱便納悶著。

  元虤看傻了眼,看來韓隱也是個公子,噗一聲笑了起來:「哈哈哈…你怎麼和炅兒一樣,這五碗水是用這種碗。」便將藥罐裡的水倒出,重新再裝一次。

  奈何元虤一堆下便牽扯背上的傷,痛得叫了一聲,韓隱馬上扶著他,要他坐在院子裡的椅子上休息。

  「我用。你坐著,別動。」

  元虤笑了笑:「你先生火,水滾後,要放進藥甕裡。」

  韓隱照著他的話一個步驟一個步驟做。

  「對,還懂得用小火煎,真聰明。 」元虤時不時會稱讚一下韓隱。

  這韓隱對他從一開始有戒心,到現在為他煎藥,元虤感謝著老天,讓他這次的落谷之難,不是那麼的艱難,還遇上好人。

  看著戶外的景色,便發現外頭有著許多人在圍觀。

  元虤有些尷尬,小聲地問:「你認識嗎?」

  專注於煎藥的韓隱抬頭看著元虤所指的方向,臉色一僵,眾人見他臉色垮下,便一哄而散。

  只留下看不懂臉色的隔壁阿婆的孫子,流著鼻涕,還自顧自地走入韓隱的家,坐在元虤身邊。

  「你看起來不像遼國人。」小屁孩一副小大人似地打量著元虤。

  「我不是遼國人。」說著簡單的遼國語,元虤看著這孩子,便想起小時候囂張任性的趙光義,總是主動找他說話。

  「對街的向大娘說你是耶律將軍的媳婦,可我覺得你也是個男子。」胸部平的跟阿爹一樣,但皮膚白得像阿娘一般。

  小屁孩還摸了摸元虤的臉,摸起來也像阿娘一樣,滑滑嫩嫩。

  元虤笑著說:「我是男子,你沒說錯。」

  「可你摸起來跟阿娘一樣。」小屁孩又多摸了幾下,看了看元虤:「晚上能哄我睡覺嗎?」

  元虤有點受寵若驚,答應也不是,不答應卻看著這孩子渴望的眼神,也不忍心搖頭。

  韓隱走了過來,一把抓住孩子的衣領:「回去找你娘去。」

  小屁孩掙扎:「我也想找,娘去很遠的地方了,找不著。」雙手揮舞著,想掙脫。

  門外走進了一位阿婆,連聲抱歉:「對不住,將軍,阿魯回來,別叨擾將軍。」

  「我不,這哥哥摸起來像極我娘,我要陪他。」踢了韓隱一腳,跑到元虤旁邊緊抱著元虤。

  元虤背上的傷被他這麼一抱,痛得皺起眉頭,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韓隱一見,快步將他「拔」下,伸手就要教訓一下這小孩,元虤趕緊拉住韓隱的手,額上有些冷汗。

  「藥好了嗎?」有些虛弱。

  韓隱將孩子丟給阿婆,便盛了碗湯藥給元虤。

  小屁孩大哭,阿婆緊緊拉著小屁孩,元虤見了不捨,便讓小屁孩和阿婆陪著他坐坐。

  小屁孩一聽便馬上坐在元虤身邊,吸著鼻涕:「你喝藥呢!生病了嗎?哪裡痛呢?」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好似剛剛的哭鬧都是假的。

  阿婆說著漢語:「這位公子,真對不起。」握著元虤的手連聲說抱歉。

  「沒事,有他可熱鬧著。」元虤喝了口湯藥,苦得他皺了下眉頭。

  韓隱見了,便走了出去,什麼話也沒說。

  元虤正想叫他,便被活潑的阿魯叫住了。

  「我叫沈魯,今年有五歲了,哥哥你呢?」掛著鼻涕,講著流利的漢語,左邊還掉了顆牙,笑起來挺有喜感的。

  阿婆趕緊道:「公子,這孩子就是靜不住,總是東蹭西鑽的,你若是不舒服便去休息就是了,婆婆將阿魯帶回去。」溫柔地對元虤說,卻也寵著自己的孫子,捨不得孫子失望。

  「不打緊,同他聊聊,我也開心。」低頭便回答沈魯:「我叫元虤,今年十三了,住在開封府裡,阿魯可曾聽過開封府?」

  「聽過,真聽過。」怕元虤不信還強調了一次。

  「阿魯的娘便是開封府人,這漢語我們便從那時候學會的,可憐阿魯的娘生下阿魯後,才過個幾年好日子,便病死了,可憐了阿魯…」阿婆嘆了口氣,摸著自己的孫子。

  「哥哥,你說開封府的姑娘是不是都像你這般好摸?」阿魯張大眼單純的問,眼睛張的好大,好奇著。

  「你這小子怎麼這麼問哥哥。」阿婆輕敲了一下沈魯的額頭。

  元虤臉有些紅:「哥哥也不知道,但,我想阿魯的娘定是個美人。」

  「那當然! 」沈魯驕傲地說,抬頭便跟元虤說:「小時候我娘總是用自己的帕巾將我臉擦乾淨,自從她走了之後,便沒有人這樣對我了。」

  阿婆又敲了他的腦袋一下,疼得沈魯摀著頭:「又說胡話,自己不讓人擦臉的,還在哪兒裝可憐。」

  元虤拿出自己的布帕,輕輕的擦了沈魯的臉:「哥哥的娘以前也常常這樣幫哥哥擦臉,她和阿魯的娘一樣都去很遠的地方了。」說得平靜,也或許是真的平靜,這幾年有太師父、叔叔、炅兒和褚莊的師父們陪伴,自己反而沒時間寂寞,看著阿魯便想起小時候想起爹娘的寂寞感,便又對沈魯多了份憐憫。

  沈魯端起元虤的藥,要他快喝,元虤將布帕收起時,沈魯卻對他說:「哥哥,你的布帕我洗乾淨後,再還給你。」便一把搶過收在胸口的衣袋中。

  「你可不准要婆婆洗!哥哥可是看得出來是誰洗的。」逗著沈魯。

  「男子漢說話算話,我沈魯可是男子漢,當然會自己洗。」沈魯笑得開心,珍惜的拍拍胸口的布帕。

  「將軍,回來了。」沈魯小聲的說。

  元虤拍拍沈魯:「你們將軍是個好人,別怕。」

  阿婆聽了這話,對元虤笑了笑,笑得曖昧。

  元虤看不懂這笑容的涵義,也對阿婆笑了笑。

  韓隱走向元虤,拿了包蜜果給他:「吃。 」便走進屋裡了。

  元虤不明所以的打開紙袋,才發現一陣甜膩的味道,看來是見了他藥苦,才去取的。

  元虤笑了笑,這面癱還真有心。

  轉頭對沈魯道:「你看,你們將軍,是好人。 」便和沈魯分著蜜果,吃得好不開心。

  阿婆看著屋內的韓隱,笑得更曖昧,說著遼國語:「婆婆我還真是難得見到將軍這一面。」呵呵呵的笑著。

  沈魯與元虤同時歪著頭看著阿婆,元虤因為聽不太懂也跟著呵呵呵的笑著。

  秋天的風吹著舒爽,悄悄被染色的樹葉,在寂寥的秋日增添一點活潑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