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作者:艷歌 更新:2015-10-10 11:27 字数:0
『洛軒,你一個人可以嗎?』周清絮有些憂心的問著,距離上工的時辰快到了,他得趕緊離開才行,但他又不放心洛軒,畢竟他對這的環境還不是很熟悉。
「可以,沒問題的!你趕緊上工去吧!」洛軒把拐杖放在一邊,坐在凳椅上,滿頭大汗的整理布袋裡曬乾的木耳。
今天他們倆刻意起得早,把洛軒批來的乾貨,全都一袋一袋搬到二手便宜買來的板車上。因為洛軒的腳還沒復原,一路上他們就同心協力一起推著,倒也不太費力。到了洛軒的攤位,他們沒把布袋搬下,只是解開繩索把袋口打開而已。
『要不,我先去跟掌櫃說一聲,陪你一、兩個時辰?』周清絮建議著,他怕落軒一個人忙不過來,雖然他也不太會做生意,但兩個人出主意總比一個人好。
「不用!不用!你快去吧。我可以的。」其實,周清絮已經幫他打理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他一個人就行了。洛軒整理著冬菇,催促著他。
「老闆,你這花椒怎麼賣阿?」一位提著竹籃兒的大嬸問,她手裡拿起一些花椒嗅著。
「大娘,你真識貨!這花椒可夠香勁的,是我跟走絲路的商人批來的。我剛開張,半斤算妳一文錢如何?」洛軒挽起袖口,笑得諂媚。
「那就給我一斤半吧!」價格似乎還划算,那大嬸豪爽地買了。
「好的,其他的要不要看看?我這冬菇既大朵又肥厚,色澤又漂亮,要不要也買些回去嚐嚐鮮?」洛軒看那大嬸是個好客人,也不喊價,趕緊推銷著其他的東西。
「多少錢阿?」
「也不貴,一斤算妳三文錢就好。」洛軒看生意又要成了,笑容滿面。
「給我來個一斤吧。」
「謝謝大娘。」洛軒拿起掛在竹架上的竹筒,把花椒裝了進去,又把香菇用薄紙包起來,遞了過去。
周清絮在旁邊看洛軒作生意有模有樣的,心裡確實放心不少,看來他白擔心了,他小看洛軒了。
「清絮,我一個人可以的。你去忙吧。」送走客人後,洛軒雙手又忙著整理一些小雜貨,抬起頭笑笑。
『那我走了。』這次,周清絮沒再堅持,直接別過身走去綢滿堂。
「少主,前幾日,大少爺來過。」陳掌櫃看見高傲逸跟高義一起走進綢滿堂,趕忙上前說。
「哦!?大哥來過?」高傲逸停下腳步,問得高深莫測,看不出喜怒。
「是……大少爺有…來找清絮的。他聽說,你最近跟他走的近,特地來看看。」掌櫃有些吞吞嚥嚥的回答。
「是嗎?我知道了。清絮來了嗎?」高傲逸平穩的接著問。
「剛到不久。」
「嗯,你去忙吧。高義你留在這吧。」高傲逸轉過身吩咐。
高義安靜地停下腳步,就往椅子上坐去。
「是,少主。」掌櫃走去幫高義倒杯茶,就去幹活了。
「清絮—」高傲逸掀起門帘,柔聲的喊著。
『少主。』周清絮應聲。每次他喚他的名字,都像拖長音的呢喃,彷彿他們之間親暱且愛戀。其實也不過是雇主關係而已。
「聽說,大哥來看你了?」高傲逸走到他面前,注視著。
『嗯,大少爺說,想看看我是怎樣的人罷了。』周清絮回得平板。怎麼他們老愛問誰來找他?他們不就是一家子嗎!?
「你們,都說些什麼?」高傲逸似乎不以為意的說。
『也沒什麼,大少爺就是關心你而已。』周清絮回得單純無辜,呆呆地。
「你覺得,我大哥是怎樣的人?」聽到他的回答,高傲逸嘻笑了起來,垂下眼眸。
『嗯…很溫柔的人吧。』周清絮挑起眉頭,思索許久,艱鉅地說。
「是嗎……」高傲逸也不反駁,笑得極輕。
「說到這,我們清絮可有喜歡的人?如果有的話,少主我可好替你作主。」他俯身湊過去,問得囂張與流氣。
『沒有……』高傲逸突然轉話題,周清絮愣怔了,隨後憋紅臉,低聲地道。我有沒有喜歡的人,干你屁事阿?
「真的嗎?說老實話。」高傲逸一臉不相信的表情,威嚇著。
『沒有!』周清絮氣紅臉,咬牙地大聲的嚷叫開來。
「噯!你不是喜歡我嗎?」高傲逸故作疑惑,毫不知恬恥的說。
『誰喜歡你啊!』周清絮的心緊緊一縮,這時,如果他可以出聲的話,那嘶吼可以貫穿屋頂了。他又像是生氣,又像在彆扭。
「你別害羞,我玉樹臨風、風姿瀟灑,憑我們的交情,就算你暗戀我,我也不會怪罪你的。」高傲逸似乎舉止大方,表達自己胸襟寬大。
周清絮羞怒,臉頰緋紅,抬起手搥打他,高傲逸也不回擊,只是不斷的彎腰閃躲,嘴裡不停歇的嚷嚷。
「像我這樣的人,你會喜歡上我也是情有可原的!」
「別否認了!」
「我都說我不怪你了,你還害羞什麼!?」
「少主,我們該走了。」高義走進來,無視他們的打鬧嬉罵,冷冷地說。
周清絮羞赧放下手,整理衣擺,都是這個混蛋,讓他這麼丟臉。
「我先走了,清絮。」高傲逸理一理衣服,捏捏他的臉頰。
周清絮悻悻然怒瞪著他,任由他捏著。隨即,高傲逸邁開腳步,與高義一前一後的離開。
他便喪起氣來,懊惱的自問,周清絮,周清絮,你到底在心慌什麼!?他是什麼人?你又是什麼人?他拍拍自己的臉頰,打起精神,趕緊去幹活。
『啊!昨晚忘記幫洛軒準備乾糧了,得幫他買點吃的,以免他餓肚子。』到了午飯的時候,掌櫃正在招呼客人,於是,周清絮就先去替倆人買些東西果腹。
東西買齊之後,他往洛軒的攤位走去。洛軒剛好沒客人,正無聊呆坐著。看見周清絮走來,高興的揮手。
『餛飩麵。』周清絮一手端著熱氣騰騰的麵,另一手提著些大餅。他把碗遞給洛軒。
「還好你來了!不然我就快餓死了。」洛軒可能真餓著了,接過飄散著蔥花香的麵,整個人狼吞虎嚥。
『明天給你帶乾糧。』周清絮又向隔壁大叔買了幾塊燒餅。凳子只有一張,所以他就坐在板車上。
「嗯。」洛軒喝下一口熱湯,整個碗已經剩不到一半了。
周清絮又遞一塊冬瓜肉大餅給他。洛軒幹得是勞力活,得吃飽點才有力氣。洛軒接過折回一半給他,就開始啃咬。倆人就這樣坐著邊吃邊閒聊。
『我先回去了,掌櫃還等著我的飯呢。』周清絮起身,拍了拍手,把芝麻、餅屑弄掉。
「嗯。」洛軒嘴裡還含糊著大餅,從鼻子發出聲音,算是知道。
『下午留著吃。』周清絮又給他兩塊豆沙煎餅,怕他餓著。這陣子,家裡洛軒也出點錢,所以手頭沒那麼吃緊了。
洛軒笑得開心,接過還溫溫地油紙放在懷中。
「小三兒把玉珮給人了。我已經把消息傳給皇上,那人是綢滿堂的員工,是個啞巴,你去查查,派些人去把玉珮搶過來。」高君惜慢慢地說著,溫和的交代下去。
「大少爺,屬下不明白,這樣你為何還要告訴皇帝,釵紅玉的下落?」
「自古以來江湖中都流傳著,得釵紅玉者得富貴,擁翱龍劍者得天下。只要悟透釵紅玉裡的機密,就能尋得翱龍劍。釵紅玉在我們高家,早已經不是秘密。但問題是釵紅玉到底有什麼用途,始終沒人能破解。」高君惜喝口茶,不慍不火地解釋。
「得到釵紅玉到底能不能得到天下,抑或只是當初有心人士的造謠,存心破壞,其實根本就是子虛烏有?但不管是哪種,皇上都不會放過任何威脅皇室的可能。而現在的局面,在還沒解開釵紅玉的謎底,我們都還必須得依附皇上。」
「是,屬下愚昧。」
「皇上應該已經派人過去了,你要加快腳步,即使錯殺皇上的人也無所謂。至於那啞巴,就殺了吧!」高君惜平穩且溫潤地吩咐。
「是,屬下馬上去辦!」
周清絮敲敲門扉,對陳掌櫃擺了擺手,算是道別。他緩慢地走到洛軒的攤子,去接他回家。
「清絮,你來啦?我在收拾東西了。」察覺有人靠近,洛軒抬頭,手正拿著繩索封住布袋的袋口。
『我也來幫忙吧!』周清絮拿起繩子,一起加入他的行列。
「嗯。」他們親密的就像是真的一家人。
『你今天生意怎麼樣?』收拾好後,他們兩個一起並肩,拖著板車前面的拉手。
「還算不錯,附近很少人賣乾貨,而且我價格也比鎮上其他人都便宜一些。等客人比較穩定後,價格再慢慢調整。」洛軒微笑地說著自己的打算。
『那真是太好了。』周清絮也替他喜悅。
「而且今天有位少婦,可能剛新嫁不久,竟然連魷魚乾跟木耳都分不清楚。拿著木耳問我,這魷魚乾絲怎麼賣?」洛軒想到今天的趣事。
『呵呵,那你怎麼說?』周清絮笑說。
「我就問她到底要買木耳還是魷魚乾,她竟然問我說,兩者有什麼不同嗎?害我不知道怎麼接下去。只好跟她解釋,一個是料理用的,一個是下酒菜。」洛軒說得有些苦惱。
『真是什麼樣的客人都有。』到家後,他們把板車就直接停放在院子裡。
「你先去作飯吧,雞我來喂。」洛軒從板車上拿起拐杖,緩緩地往水缸走去,熟練地舀起水,給菜田灌水。
周清絮點點頭,往屋裡走。
收拾好院子後,洛軒把昨天的衣物拿出來洗,等到他洗好披曬後,周清絮晚飯也準備好了。
『快來吃飯吧。』周清絮走到院子,輕拍他的肩膀。
「嗯,走吧。」倆人一起往屋裡走。
『我今天多做了一點烙餅,明早熱一熱,你可以帶去中午吃。』周清絮替他盛碗稀粥。
「好。」洛軒夾了些蛋到他碗裡。
『我醃了些肉乾,等入味後,明早兒拿出去風乾,你看,明個兒要不要先拿去做配菜?我等會兒再幫你做窩窩頭。』周清絮細細嚥下粥。
「我等下一起幫你。」
周清絮點頭。
吃完飯後,洛軒收拾碗筷清洗,周清絮正幫他煎著藥。
『這是最後一帖藥了。』過了好一會兒,周清絮把煎好的藥捧給洛軒。
「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腳已經不痛了,應該可以落地了。」洛軒邊喝著藥邊回答他。
『要不要多休養幾日比較妥當?』周清絮微笑著,倒著藥渣,清洗藥壺。
「明天看看吧。」洛軒走到他旁邊,把喝完的碗沖水清洗。
周清絮開始和著玉米粉跟黃豆粉,在大碗裡均勻攪拌。洛軒幫他把水燒滾,把揉搓好的球糰,先放進蒸籠裡。熱煙瀰漫許久,流得他們滿頭是汗。
『應該可以了。』周清絮把籠子掀開,用筷子拿出一個給洛軒。
「呼!好燙!好吃—」洛軒小口咬著。
『我先燒水,你先去沐浴吧』周清絮把蒸籠挪到一旁放涼,準備燒熱水沐浴。
「我去拿衣服。」洛軒嘴裡還沒吞下,又從籠裡拿顆窩窩頭。
周清絮看他的樣子,始終笑咪咪的,他很高興洛軒喜歡他做得東西。
「可以,沒問題的!你趕緊上工去吧!」洛軒把拐杖放在一邊,坐在凳椅上,滿頭大汗的整理布袋裡曬乾的木耳。
今天他們倆刻意起得早,把洛軒批來的乾貨,全都一袋一袋搬到二手便宜買來的板車上。因為洛軒的腳還沒復原,一路上他們就同心協力一起推著,倒也不太費力。到了洛軒的攤位,他們沒把布袋搬下,只是解開繩索把袋口打開而已。
『要不,我先去跟掌櫃說一聲,陪你一、兩個時辰?』周清絮建議著,他怕落軒一個人忙不過來,雖然他也不太會做生意,但兩個人出主意總比一個人好。
「不用!不用!你快去吧。我可以的。」其實,周清絮已經幫他打理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他一個人就行了。洛軒整理著冬菇,催促著他。
「老闆,你這花椒怎麼賣阿?」一位提著竹籃兒的大嬸問,她手裡拿起一些花椒嗅著。
「大娘,你真識貨!這花椒可夠香勁的,是我跟走絲路的商人批來的。我剛開張,半斤算妳一文錢如何?」洛軒挽起袖口,笑得諂媚。
「那就給我一斤半吧!」價格似乎還划算,那大嬸豪爽地買了。
「好的,其他的要不要看看?我這冬菇既大朵又肥厚,色澤又漂亮,要不要也買些回去嚐嚐鮮?」洛軒看那大嬸是個好客人,也不喊價,趕緊推銷著其他的東西。
「多少錢阿?」
「也不貴,一斤算妳三文錢就好。」洛軒看生意又要成了,笑容滿面。
「給我來個一斤吧。」
「謝謝大娘。」洛軒拿起掛在竹架上的竹筒,把花椒裝了進去,又把香菇用薄紙包起來,遞了過去。
周清絮在旁邊看洛軒作生意有模有樣的,心裡確實放心不少,看來他白擔心了,他小看洛軒了。
「清絮,我一個人可以的。你去忙吧。」送走客人後,洛軒雙手又忙著整理一些小雜貨,抬起頭笑笑。
『那我走了。』這次,周清絮沒再堅持,直接別過身走去綢滿堂。
「少主,前幾日,大少爺來過。」陳掌櫃看見高傲逸跟高義一起走進綢滿堂,趕忙上前說。
「哦!?大哥來過?」高傲逸停下腳步,問得高深莫測,看不出喜怒。
「是……大少爺有…來找清絮的。他聽說,你最近跟他走的近,特地來看看。」掌櫃有些吞吞嚥嚥的回答。
「是嗎?我知道了。清絮來了嗎?」高傲逸平穩的接著問。
「剛到不久。」
「嗯,你去忙吧。高義你留在這吧。」高傲逸轉過身吩咐。
高義安靜地停下腳步,就往椅子上坐去。
「是,少主。」掌櫃走去幫高義倒杯茶,就去幹活了。
「清絮—」高傲逸掀起門帘,柔聲的喊著。
『少主。』周清絮應聲。每次他喚他的名字,都像拖長音的呢喃,彷彿他們之間親暱且愛戀。其實也不過是雇主關係而已。
「聽說,大哥來看你了?」高傲逸走到他面前,注視著。
『嗯,大少爺說,想看看我是怎樣的人罷了。』周清絮回得平板。怎麼他們老愛問誰來找他?他們不就是一家子嗎!?
「你們,都說些什麼?」高傲逸似乎不以為意的說。
『也沒什麼,大少爺就是關心你而已。』周清絮回得單純無辜,呆呆地。
「你覺得,我大哥是怎樣的人?」聽到他的回答,高傲逸嘻笑了起來,垂下眼眸。
『嗯…很溫柔的人吧。』周清絮挑起眉頭,思索許久,艱鉅地說。
「是嗎……」高傲逸也不反駁,笑得極輕。
「說到這,我們清絮可有喜歡的人?如果有的話,少主我可好替你作主。」他俯身湊過去,問得囂張與流氣。
『沒有……』高傲逸突然轉話題,周清絮愣怔了,隨後憋紅臉,低聲地道。我有沒有喜歡的人,干你屁事阿?
「真的嗎?說老實話。」高傲逸一臉不相信的表情,威嚇著。
『沒有!』周清絮氣紅臉,咬牙地大聲的嚷叫開來。
「噯!你不是喜歡我嗎?」高傲逸故作疑惑,毫不知恬恥的說。
『誰喜歡你啊!』周清絮的心緊緊一縮,這時,如果他可以出聲的話,那嘶吼可以貫穿屋頂了。他又像是生氣,又像在彆扭。
「你別害羞,我玉樹臨風、風姿瀟灑,憑我們的交情,就算你暗戀我,我也不會怪罪你的。」高傲逸似乎舉止大方,表達自己胸襟寬大。
周清絮羞怒,臉頰緋紅,抬起手搥打他,高傲逸也不回擊,只是不斷的彎腰閃躲,嘴裡不停歇的嚷嚷。
「像我這樣的人,你會喜歡上我也是情有可原的!」
「別否認了!」
「我都說我不怪你了,你還害羞什麼!?」
「少主,我們該走了。」高義走進來,無視他們的打鬧嬉罵,冷冷地說。
周清絮羞赧放下手,整理衣擺,都是這個混蛋,讓他這麼丟臉。
「我先走了,清絮。」高傲逸理一理衣服,捏捏他的臉頰。
周清絮悻悻然怒瞪著他,任由他捏著。隨即,高傲逸邁開腳步,與高義一前一後的離開。
他便喪起氣來,懊惱的自問,周清絮,周清絮,你到底在心慌什麼!?他是什麼人?你又是什麼人?他拍拍自己的臉頰,打起精神,趕緊去幹活。
『啊!昨晚忘記幫洛軒準備乾糧了,得幫他買點吃的,以免他餓肚子。』到了午飯的時候,掌櫃正在招呼客人,於是,周清絮就先去替倆人買些東西果腹。
東西買齊之後,他往洛軒的攤位走去。洛軒剛好沒客人,正無聊呆坐著。看見周清絮走來,高興的揮手。
『餛飩麵。』周清絮一手端著熱氣騰騰的麵,另一手提著些大餅。他把碗遞給洛軒。
「還好你來了!不然我就快餓死了。」洛軒可能真餓著了,接過飄散著蔥花香的麵,整個人狼吞虎嚥。
『明天給你帶乾糧。』周清絮又向隔壁大叔買了幾塊燒餅。凳子只有一張,所以他就坐在板車上。
「嗯。」洛軒喝下一口熱湯,整個碗已經剩不到一半了。
周清絮又遞一塊冬瓜肉大餅給他。洛軒幹得是勞力活,得吃飽點才有力氣。洛軒接過折回一半給他,就開始啃咬。倆人就這樣坐著邊吃邊閒聊。
『我先回去了,掌櫃還等著我的飯呢。』周清絮起身,拍了拍手,把芝麻、餅屑弄掉。
「嗯。」洛軒嘴裡還含糊著大餅,從鼻子發出聲音,算是知道。
『下午留著吃。』周清絮又給他兩塊豆沙煎餅,怕他餓著。這陣子,家裡洛軒也出點錢,所以手頭沒那麼吃緊了。
洛軒笑得開心,接過還溫溫地油紙放在懷中。
「小三兒把玉珮給人了。我已經把消息傳給皇上,那人是綢滿堂的員工,是個啞巴,你去查查,派些人去把玉珮搶過來。」高君惜慢慢地說著,溫和的交代下去。
「大少爺,屬下不明白,這樣你為何還要告訴皇帝,釵紅玉的下落?」
「自古以來江湖中都流傳著,得釵紅玉者得富貴,擁翱龍劍者得天下。只要悟透釵紅玉裡的機密,就能尋得翱龍劍。釵紅玉在我們高家,早已經不是秘密。但問題是釵紅玉到底有什麼用途,始終沒人能破解。」高君惜喝口茶,不慍不火地解釋。
「得到釵紅玉到底能不能得到天下,抑或只是當初有心人士的造謠,存心破壞,其實根本就是子虛烏有?但不管是哪種,皇上都不會放過任何威脅皇室的可能。而現在的局面,在還沒解開釵紅玉的謎底,我們都還必須得依附皇上。」
「是,屬下愚昧。」
「皇上應該已經派人過去了,你要加快腳步,即使錯殺皇上的人也無所謂。至於那啞巴,就殺了吧!」高君惜平穩且溫潤地吩咐。
「是,屬下馬上去辦!」
周清絮敲敲門扉,對陳掌櫃擺了擺手,算是道別。他緩慢地走到洛軒的攤子,去接他回家。
「清絮,你來啦?我在收拾東西了。」察覺有人靠近,洛軒抬頭,手正拿著繩索封住布袋的袋口。
『我也來幫忙吧!』周清絮拿起繩子,一起加入他的行列。
「嗯。」他們親密的就像是真的一家人。
『你今天生意怎麼樣?』收拾好後,他們兩個一起並肩,拖著板車前面的拉手。
「還算不錯,附近很少人賣乾貨,而且我價格也比鎮上其他人都便宜一些。等客人比較穩定後,價格再慢慢調整。」洛軒微笑地說著自己的打算。
『那真是太好了。』周清絮也替他喜悅。
「而且今天有位少婦,可能剛新嫁不久,竟然連魷魚乾跟木耳都分不清楚。拿著木耳問我,這魷魚乾絲怎麼賣?」洛軒想到今天的趣事。
『呵呵,那你怎麼說?』周清絮笑說。
「我就問她到底要買木耳還是魷魚乾,她竟然問我說,兩者有什麼不同嗎?害我不知道怎麼接下去。只好跟她解釋,一個是料理用的,一個是下酒菜。」洛軒說得有些苦惱。
『真是什麼樣的客人都有。』到家後,他們把板車就直接停放在院子裡。
「你先去作飯吧,雞我來喂。」洛軒從板車上拿起拐杖,緩緩地往水缸走去,熟練地舀起水,給菜田灌水。
周清絮點點頭,往屋裡走。
收拾好院子後,洛軒把昨天的衣物拿出來洗,等到他洗好披曬後,周清絮晚飯也準備好了。
『快來吃飯吧。』周清絮走到院子,輕拍他的肩膀。
「嗯,走吧。」倆人一起往屋裡走。
『我今天多做了一點烙餅,明早熱一熱,你可以帶去中午吃。』周清絮替他盛碗稀粥。
「好。」洛軒夾了些蛋到他碗裡。
『我醃了些肉乾,等入味後,明早兒拿出去風乾,你看,明個兒要不要先拿去做配菜?我等會兒再幫你做窩窩頭。』周清絮細細嚥下粥。
「我等下一起幫你。」
周清絮點頭。
吃完飯後,洛軒收拾碗筷清洗,周清絮正幫他煎著藥。
『這是最後一帖藥了。』過了好一會兒,周清絮把煎好的藥捧給洛軒。
「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腳已經不痛了,應該可以落地了。」洛軒邊喝著藥邊回答他。
『要不要多休養幾日比較妥當?』周清絮微笑著,倒著藥渣,清洗藥壺。
「明天看看吧。」洛軒走到他旁邊,把喝完的碗沖水清洗。
周清絮開始和著玉米粉跟黃豆粉,在大碗裡均勻攪拌。洛軒幫他把水燒滾,把揉搓好的球糰,先放進蒸籠裡。熱煙瀰漫許久,流得他們滿頭是汗。
『應該可以了。』周清絮把籠子掀開,用筷子拿出一個給洛軒。
「呼!好燙!好吃—」洛軒小口咬著。
『我先燒水,你先去沐浴吧』周清絮把蒸籠挪到一旁放涼,準備燒熱水沐浴。
「我去拿衣服。」洛軒嘴裡還沒吞下,又從籠裡拿顆窩窩頭。
周清絮看他的樣子,始終笑咪咪的,他很高興洛軒喜歡他做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