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休息室，本來該在房內工作的人消失了，心裏躁意更盛，簡直就是火上加油了。

  「這個死神棍往那裏跑了？知不知道這叫擅離職守？」

  莫視一眾職驚訝的目光，方展宇大大方方的打開辦公室房門走出去。坐在辦公室門外人的都只會張大口，揉著眼；他們全都有幻覺了？總栽室的房門會自動打開？

  找了一會，終於在員工休息的地方找到那個該死的背影。季流背向著他坐在休息間，好像正捧著一杯咖啡慢慢喝。方展宇正想上前責罵他幾句，才發現桌的另外一方坐著另一個人，如果他沒記錯，那個人好像是行政部的主任。叫什麼名字他不記得了，只記得他剛入職時很多女同事都說他像小說中的白馬王子，甚至乎成立什麼「地下粉絲會」，那時他還嘲笑那班花痴女發神經呢。

  方展宇走近了一點，漸漸聽到二人的對話。

  「小流，我昨天和你說的話你想得如何？」

  「昨天？」季流正在回想，因為近來有太多人找他說話，他很多人的臉都混淆了。他本來認人就很差，以前小公司還好，全公司才十個八個人。現在方全的職員上千人，他根本連他們的樣子都未認得清楚。

  「我昨天問你星期天有沒有空的那件事。」看到對方苦惱思索，男人很親切地提醒。

  星期天？

  季流不斷在腦中尋找，昨天好像有人找他星期天出外。他覺得方全的人都很熱情，他進方全不足一個月，已經有很多人約他去喝酒，去吃飯；多得他都不記得誰是誰了。

  「我說有間不錯的法國餐廳，想找你星期天一起去嚐嚐。」

  「啊、是……是的。」其實根本記不清楚。

  「你有空嗎？」

  「那個……唔、我星期天比較忙。」要是他星期天不在，那個暴君又要火山爆發了。

  「那不如找天下班後去？」

  「這個啊……嗯……其實我近來比較忙。」只要自己不在，那隻背後靈就會到處找。要不是自己堅持不讓那惡靈跟在後頭，他怕那陰魂不散的惡靈就連他上洗手間和洗澡都要跟著來。

  「你是討厭我嗎？」看到季流諸多推卻，男人臉上明顯的失望起來。

  「我沒有。」連你姓什名誰都不知，實在談不上是喜歡或討厭。

  「你有女朋友嗎？」

  「……沒有。」臉上有點紅，為什麼話題會突然轉到這個方向？他一直為錢忙著，根本沒有時間去談戀愛，何況他那麼窮，那有人會看上他。

  「那你會討厭男的嗎？」

  「什麼？」話題好像跳躍得太快了，季流有點跟不上。

  「就是……如果追求你的男的，你……會反感嗎？」

  反感嗎？季流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不過不知為何，季流腦海中立即就出現那個痞痞的流氓。臉上變得好像有點熱，為什麼會想起那個背後靈？因為這段時間都和他在一起嗎？

  「會討厭嗎？」男人急切的追問。

  「我想……大概……可能……或許……不會討厭吧……」想想自己每晚都被一個男人抱在懷裏睡了，既然和一個男人睡都沒太大的反感，那他應該也不會太排斥男人吧。

  季流只是單純的回答，男人卻以為對方是暗示讓他放膽去追求。於是雙手捉起季流放在桌面上的手，正想說出情意綿綿的告白，那雙手卻像被什麼東西用力拍打了一下。男人被拍痛了，把手縮回來，只看到自己的手都紅了。男人嚇得臉色發白，看著什麼都沒有的四周，感到毛骨悚然起來。

  「你怎麼了嗎？」男人被方展宇用力拍打的整個過程，季流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不過他仍裝傻問起來。

  眼角卻往方展宇那瞟了眼，發現惡靈好像有變成大魔神的趨勢，心裏暗暗心驚。自己沒有開罪他吧？他和方宏達說話時，他趁有點空檔溜出來喝杯咖啡，休息一會而已，也不算是什麼罪大惡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