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作者：neleta 更新：2015-04-01 22:23 字数：0
养合宫内，白桑韵摸着六个多月大的肚子心情沉重地看完韵嵘派人送回来的信。屏退了服侍的宫人，他把信扔进火盆中连同澈儿的信一同烧掉了。澈儿遇到了自己的生父原本是件值得欣喜的事，可这其中却是带着那样的不堪。而他不能让淮烨知道那人还活着。
他站起来，缓步走出屋子，召来在外候着的洪三。
“去把沈大人请来。”
“是，国公。”
长长吐了口气，白桑韵走出养合宫，来到外面的园子里。若单论那人，他是为澈儿高兴的，澈儿最在意的就是他的身世。不过韵嵘他们做得对，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这其中的因由就让他过去吧，让澈儿以为他的爹娘是不得已才让他饱尝了身世之苦。死者已矣，活人就不要再平添过多的烦恼了。
想到此，白桑韵却是更心疼长子，只盼韵峥和韵嵘能疼他宠他一辈子，让他不再为身世而心伤，而郁郁寡欢。
“桑韵，何事这般烦忧？”
处理完国事的刘淮烨刚踏入养合宫的院子，就看到白桑韵坐在那里双眉紧皱，他急忙上前。
“咱们的小公主让你不舒服了？”
白桑韵隐去心事，展颜道：“你和阙阳一口一个公主，不怕生出来又是个儿子？”腹中的孩子比韵峥他们几个乖巧多了，兴许真是个女儿。
刘淮烨细细查看身前之人，只怕他有什么瞒着自己的地方。见他并无异样，他才欢喜地说：“老天爷突然又给了咱们一个孩子，当然得是个公主了，我现在最缺的就是个公主。”小心摸上那隆起的肚子，他又问：“桑韵，我听说韵嵘来信了，可是写了什么惹你不悦的事？”
握上这人的手，白桑韵笑道：“韵嵘他们哪里会让我不悦，只是说了一些他们所遇之事，我略有感触罢了。
“哦？是何事？”刘淮烨不放弃地问，这人藏惯了心事，他得万分小心。
白桑韵起身，拉上刘淮烨的手慢慢走。
“淮烨，四个孩子里澈儿最是像我。甚至连感情一事，也与我一般。他与韵峥、韵嵘，就如我与你和阙阳，想来……怕是澈儿出生就注定了要做我的儿子。淮烨，我知你对澈儿的身世一直耿耿于怀，不过这也十几年了，你也该放下了。”
刘淮烨搂上白桑韵，拥着他慢步：“我岂是那心胸狭窄之人。以前不喜欢忻澈，一半是嫌他太粘你，惹你累。现在韵峥、韵嵘这么喜欢他，我若在意哪里会同意？”
白桑韵赞许地笑道：“这才是我熟知的淮烨。”澈儿的身世就当他从不知道。
“淮烨，今儿天不算太热，陪我在园子里走走，孩子踢了我半天了，怕也是想让爹爹带他晒晒太阳。”
“哈哈，这我可是求之不得呢。等韵峥和韵嵘回来了，我就把国事全部丢给他们，专心陪你。”
白桑韵想劝这人以国事为重，想了想又作罢。
“淮烨，澈儿回来了我要在宫里为他设宴。虽说爵位不过是个空名，但还是该给澈儿一个，算是韵峥和韵嵘娶他进门，让他有个名分。”
“都听你的。”
※
澈儿：
身世之苦，累你颇多，如今得逢生父，彷徨心伤乃人之常情，无需过分自责。
澈儿已能走出过往，实令爹爹欣慰。生父之事，爹爹料想澈儿已有主意，你只管去做，不必顾虑爹爹。澈儿终是姓白，爹爹又岂会不悦？如今多一人能疼惜澈儿，爹爹却是万分高兴，只是心疼澈儿初时的心慌，好在有韵峥和韵嵘伴你左右。
至于认与不认皆由澈儿做主，但爹爹心知澈儿良善，定会相认，此也无憾。无论是爹爹还是那人，澈儿都是极孝之子，澈儿所做当不会有错。
爹爹对澈儿仍是那句话：澈儿姓白，乃白桑韵之子，家居京城刘府。
※
白忻澈忍不住偷瞧看完之后就一直沉默不语的童含绉，想开口，却又不知问些什么。他与童含绉毫无交情，有些话说不出口，即便交情颇深，对他来说也是极难的。
文状元到是不好奇，他坏心的希望童含绉在十日之内收服不了童瞳，谁让这家伙一开始那么无礼。
眼瞅着太阳都爬到头顶了，白忻澈终于忍不住出声。
“嗯……童庄主，您……”
童含绉未动，似乎陷入了深思。白忻澈回头看看文状元，对方上前敲敲桌子。
童含绉的身子一震，似乎被敲醒了，他抬眼，文状元随即开口：
“童庄主，您要不先回去好好想想。其实要我说您也别想了，回头多哄哄童瞳，对他好点。别动不动就对他吼来吼去的，不然就是吓他、威迫他，他不是你养的奴才，您多吓几次他就会乖乖地跟着您。再说，您也不愿意娶个只会听话的奴才回家吧，碧云山庄绝对不少听话的奴才。还有，他现在有孕在身，您不是更应该哄他高兴吗？”
白忻澈拽拽文状元的衣裳，让他别再挖苦童含绉了，他到觉得对方挺可怜的。
“童庄主，童瞳还小，孩子心性，我知你说不来花言巧语的话，可我觉得还是应该适当的让他做他想做的事，别总关着他。把他当成是你孩子的娘，而不是豢养的猫狗。童瞳是个好孩子，他很懂事，心地又好，日子长了他会知道你对他的心思的。你越急他就越怕你，弄不好还会伤了孩子，到那时童瞳就更不会原谅你了。至于童瞳的仇人，都这么多年了，怕也不记得他了，要不我找人帮你查查对方是谁，你也好做个防范。”
童含绉沉默地站起来，把白忻澈交给他的那些东西全部收进衣襟里，然后抱拳郑重地向白忻澈一谢。
“瞳的仇家我会解决，多谢白少爷相助。”说完，他就离开了屋子。
“少爷，你说他能在十日内拿下童瞳吗？”
白忻澈叹口气，韵峥这不是在为难人家吗。
※
吃了午饭，和刘韵峥、蓝韵嵘睡了一会儿，白忻澈起来后到祁幽的屋子里探望他。祁幽的伤势很重，不过有儿子和爱人在一旁，他恢复的很好，精神也不错，白忻澈放心了许多。
“白少爷。”
一见他来，王鑫就赶忙让开地方，祁幽也急忙要坐起来。那天在衙门里王鑫已经得知了白忻澈的身份，对他更是极为尊敬。
“祁公子，不必如此客气，你快躺下。”让人躺回去，白忻澈尴尬地看了眼刚为祁幽诊治过的孙昊林，低头坐下。
“白少爷，孙某先回去了。”
忍着激动看了白忻澈几眼，孙昊林收拾了药箱要走。白忻澈没有看他，只是点点头。
待孙昊林离开后，王鑫抱着熟睡的儿子，想问白忻澈他和孙大夫是怎么了，不过接到爱人的眼神后，他忍了回去。
两人都没有问他，令白忻澈着实松了口气。那人的医术比他强很多，有那人在，祁幽到是用不到他了。
“祁公子，我来是想和你说件事。铁头他们一路上受了不少苦。我也不想让他们再来回奔波。韵嵘派人把他们接到我爹原来的庄子里去了，等你的伤好一些，你们就先暂住在那里，然后再做打算。这样孩子们也能有个安稳的落脚之处。”
“白少爷的大恩大德，祁幽……”祁幽一听顿时热泪盈眶，这人与他萍水相逢，却是这般为他着想。王鑫则是把小虎交给祁幽，跪下重重地磕头，吓得白忻澈手慌脚乱地去扶他。
“王公子，使不得使不得，”拽不起王鑫，白忻澈躲到一旁，低叫，“王公子，这，这都是韵嵘做的，我，我……使不得。”
在王鑫磕完头后，祁幽开口：“白少爷，是您救了我们全家，这是您该受的。”
白忻澈面红耳赤，把王鑫拽了起来，急道：“是铁头他们找到了我，我跟你们有缘分，而且小虎又这么可爱，任谁都会出手相救的。”他最怕来看祁幽，每次来这两人都是大礼对他。
“祁公子，你要好好修养，不然落下病根就麻烦了。我去找孙大夫问些事，你歇着吧。”
怕这两人再做出让他无措的事，白忻澈狼狈地找了个借口逃了。出了祁幽的房间，他站在门口直喘气，他可不是那两人习惯了别人的下跪磕头。
“忻澈。”
“啊！”
惊得回头，竟然是孙昊林，白忻澈的胸口顿时哽了口气，脸涨得红红的，他还无法与这人单独相处。
孙昊林微微一笑，只觉得儿子此刻的模样极为可爱，他低声道：“跟我来，我有样东西给你。”
白忻澈迟疑了一下，跟了上去。
※
夜晚，躺在刘韵峥和蓝韵嵘的中间，白忻澈却是了无睡意。心里头一直怦怦直跳，为白日那人给他的那个瓶子。
“忻澈，你打定主意要为他们涉险生子吗？”
点头。
“男人产子异常凶险，虽说白国公有过三个儿子，可你……作为父亲，我终是不忍你涉险。”
“我要为他们生儿子。”
“唉，我也知自己劝不动你。忻澈，这是我去北边时那里的人送给我的‘生子药’，里面有两颗。”
“……”
“忻澈，你真的……愿意让我跟着你吗？”
还是点头，他颤巍巍地从那人手上接过生子药，小声说了句：“谢谢。”
“忻澈，你，你……没事了，我就是……”
“……对不起，这世上只有一人能让我喊他爹爹。但……我会试着，让自己有一日，能喊你父亲。”
“忻澈！”
那人很激动，他甚至看到了那人眼中的泪水。他不是因为感激而那么说的，在他心里爹爹是无人能及的，也无人可取代。这人是他的生父，他会认的，但不是爹爹，而只是父亲。
他不恨，不怨，因为他有这个世上最好的爹爹，还有……韵峥和韵嵘。若那声父亲能让他与那人都放下，他会叫的。
只是……心跳得厉害，他有药了，就在他的包袱里……他的心快跳出来了，他想着为他们生儿子，可没想过会这么快。
“忻澈，睡不着？”
刘韵峥哑着声音问，搂紧身前的人。
“……韵峥，唔，你和韵嵘……何时回京？”
“童瞳的事耽搁了我们不少时日。我和韵嵘先回京一趟，等童瞳的事过后，你先去其他地方，等我和韵嵘到了之后咱们再一同去七霞镇，去看爹的无名山庄。”
“嗯……也好，那你和韵嵘先回京吧。爹爹他身子不适，你们替我多陪陪爹爹。”
“好，那我和韵嵘明日就走。朝中无甚大事的话，我们就尽快来找你。”
“……嗯……”
感觉身子都在战栗，他缩进两人怀中，暗下决心。
他站起来，缓步走出屋子，召来在外候着的洪三。
“去把沈大人请来。”
“是，国公。”
长长吐了口气，白桑韵走出养合宫，来到外面的园子里。若单论那人，他是为澈儿高兴的，澈儿最在意的就是他的身世。不过韵嵘他们做得对，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这其中的因由就让他过去吧，让澈儿以为他的爹娘是不得已才让他饱尝了身世之苦。死者已矣，活人就不要再平添过多的烦恼了。
想到此，白桑韵却是更心疼长子，只盼韵峥和韵嵘能疼他宠他一辈子，让他不再为身世而心伤，而郁郁寡欢。
“桑韵，何事这般烦忧？”
处理完国事的刘淮烨刚踏入养合宫的院子，就看到白桑韵坐在那里双眉紧皱，他急忙上前。
“咱们的小公主让你不舒服了？”
白桑韵隐去心事，展颜道：“你和阙阳一口一个公主，不怕生出来又是个儿子？”腹中的孩子比韵峥他们几个乖巧多了，兴许真是个女儿。
刘淮烨细细查看身前之人，只怕他有什么瞒着自己的地方。见他并无异样，他才欢喜地说：“老天爷突然又给了咱们一个孩子，当然得是个公主了，我现在最缺的就是个公主。”小心摸上那隆起的肚子，他又问：“桑韵，我听说韵嵘来信了，可是写了什么惹你不悦的事？”
握上这人的手，白桑韵笑道：“韵嵘他们哪里会让我不悦，只是说了一些他们所遇之事，我略有感触罢了。
“哦？是何事？”刘淮烨不放弃地问，这人藏惯了心事，他得万分小心。
白桑韵起身，拉上刘淮烨的手慢慢走。
“淮烨，四个孩子里澈儿最是像我。甚至连感情一事，也与我一般。他与韵峥、韵嵘，就如我与你和阙阳，想来……怕是澈儿出生就注定了要做我的儿子。淮烨，我知你对澈儿的身世一直耿耿于怀，不过这也十几年了，你也该放下了。”
刘淮烨搂上白桑韵，拥着他慢步：“我岂是那心胸狭窄之人。以前不喜欢忻澈，一半是嫌他太粘你，惹你累。现在韵峥、韵嵘这么喜欢他，我若在意哪里会同意？”
白桑韵赞许地笑道：“这才是我熟知的淮烨。”澈儿的身世就当他从不知道。
“淮烨，今儿天不算太热，陪我在园子里走走，孩子踢了我半天了，怕也是想让爹爹带他晒晒太阳。”
“哈哈，这我可是求之不得呢。等韵峥和韵嵘回来了，我就把国事全部丢给他们，专心陪你。”
白桑韵想劝这人以国事为重，想了想又作罢。
“淮烨，澈儿回来了我要在宫里为他设宴。虽说爵位不过是个空名，但还是该给澈儿一个，算是韵峥和韵嵘娶他进门，让他有个名分。”
“都听你的。”
※
澈儿：
身世之苦，累你颇多，如今得逢生父，彷徨心伤乃人之常情，无需过分自责。
澈儿已能走出过往，实令爹爹欣慰。生父之事，爹爹料想澈儿已有主意，你只管去做，不必顾虑爹爹。澈儿终是姓白，爹爹又岂会不悦？如今多一人能疼惜澈儿，爹爹却是万分高兴，只是心疼澈儿初时的心慌，好在有韵峥和韵嵘伴你左右。
至于认与不认皆由澈儿做主，但爹爹心知澈儿良善，定会相认，此也无憾。无论是爹爹还是那人，澈儿都是极孝之子，澈儿所做当不会有错。
爹爹对澈儿仍是那句话：澈儿姓白，乃白桑韵之子，家居京城刘府。
※
白忻澈忍不住偷瞧看完之后就一直沉默不语的童含绉，想开口，却又不知问些什么。他与童含绉毫无交情，有些话说不出口，即便交情颇深，对他来说也是极难的。
文状元到是不好奇，他坏心的希望童含绉在十日之内收服不了童瞳，谁让这家伙一开始那么无礼。
眼瞅着太阳都爬到头顶了，白忻澈终于忍不住出声。
“嗯……童庄主，您……”
童含绉未动，似乎陷入了深思。白忻澈回头看看文状元，对方上前敲敲桌子。
童含绉的身子一震，似乎被敲醒了，他抬眼，文状元随即开口：
“童庄主，您要不先回去好好想想。其实要我说您也别想了，回头多哄哄童瞳，对他好点。别动不动就对他吼来吼去的，不然就是吓他、威迫他，他不是你养的奴才，您多吓几次他就会乖乖地跟着您。再说，您也不愿意娶个只会听话的奴才回家吧，碧云山庄绝对不少听话的奴才。还有，他现在有孕在身，您不是更应该哄他高兴吗？”
白忻澈拽拽文状元的衣裳，让他别再挖苦童含绉了，他到觉得对方挺可怜的。
“童庄主，童瞳还小，孩子心性，我知你说不来花言巧语的话，可我觉得还是应该适当的让他做他想做的事，别总关着他。把他当成是你孩子的娘，而不是豢养的猫狗。童瞳是个好孩子，他很懂事，心地又好，日子长了他会知道你对他的心思的。你越急他就越怕你，弄不好还会伤了孩子，到那时童瞳就更不会原谅你了。至于童瞳的仇人，都这么多年了，怕也不记得他了，要不我找人帮你查查对方是谁，你也好做个防范。”
童含绉沉默地站起来，把白忻澈交给他的那些东西全部收进衣襟里，然后抱拳郑重地向白忻澈一谢。
“瞳的仇家我会解决，多谢白少爷相助。”说完，他就离开了屋子。
“少爷，你说他能在十日内拿下童瞳吗？”
白忻澈叹口气，韵峥这不是在为难人家吗。
※
吃了午饭，和刘韵峥、蓝韵嵘睡了一会儿，白忻澈起来后到祁幽的屋子里探望他。祁幽的伤势很重，不过有儿子和爱人在一旁，他恢复的很好，精神也不错，白忻澈放心了许多。
“白少爷。”
一见他来，王鑫就赶忙让开地方，祁幽也急忙要坐起来。那天在衙门里王鑫已经得知了白忻澈的身份，对他更是极为尊敬。
“祁公子，不必如此客气，你快躺下。”让人躺回去，白忻澈尴尬地看了眼刚为祁幽诊治过的孙昊林，低头坐下。
“白少爷，孙某先回去了。”
忍着激动看了白忻澈几眼，孙昊林收拾了药箱要走。白忻澈没有看他，只是点点头。
待孙昊林离开后，王鑫抱着熟睡的儿子，想问白忻澈他和孙大夫是怎么了，不过接到爱人的眼神后，他忍了回去。
两人都没有问他，令白忻澈着实松了口气。那人的医术比他强很多，有那人在，祁幽到是用不到他了。
“祁公子，我来是想和你说件事。铁头他们一路上受了不少苦。我也不想让他们再来回奔波。韵嵘派人把他们接到我爹原来的庄子里去了，等你的伤好一些，你们就先暂住在那里，然后再做打算。这样孩子们也能有个安稳的落脚之处。”
“白少爷的大恩大德，祁幽……”祁幽一听顿时热泪盈眶，这人与他萍水相逢，却是这般为他着想。王鑫则是把小虎交给祁幽，跪下重重地磕头，吓得白忻澈手慌脚乱地去扶他。
“王公子，使不得使不得，”拽不起王鑫，白忻澈躲到一旁，低叫，“王公子，这，这都是韵嵘做的，我，我……使不得。”
在王鑫磕完头后，祁幽开口：“白少爷，是您救了我们全家，这是您该受的。”
白忻澈面红耳赤，把王鑫拽了起来，急道：“是铁头他们找到了我，我跟你们有缘分，而且小虎又这么可爱，任谁都会出手相救的。”他最怕来看祁幽，每次来这两人都是大礼对他。
“祁公子，你要好好修养，不然落下病根就麻烦了。我去找孙大夫问些事，你歇着吧。”
怕这两人再做出让他无措的事，白忻澈狼狈地找了个借口逃了。出了祁幽的房间，他站在门口直喘气，他可不是那两人习惯了别人的下跪磕头。
“忻澈。”
“啊！”
惊得回头，竟然是孙昊林，白忻澈的胸口顿时哽了口气，脸涨得红红的，他还无法与这人单独相处。
孙昊林微微一笑，只觉得儿子此刻的模样极为可爱，他低声道：“跟我来，我有样东西给你。”
白忻澈迟疑了一下，跟了上去。
※
夜晚，躺在刘韵峥和蓝韵嵘的中间，白忻澈却是了无睡意。心里头一直怦怦直跳，为白日那人给他的那个瓶子。
“忻澈，你打定主意要为他们涉险生子吗？”
点头。
“男人产子异常凶险，虽说白国公有过三个儿子，可你……作为父亲，我终是不忍你涉险。”
“我要为他们生儿子。”
“唉，我也知自己劝不动你。忻澈，这是我去北边时那里的人送给我的‘生子药’，里面有两颗。”
“……”
“忻澈，你真的……愿意让我跟着你吗？”
还是点头，他颤巍巍地从那人手上接过生子药，小声说了句：“谢谢。”
“忻澈，你，你……没事了，我就是……”
“……对不起，这世上只有一人能让我喊他爹爹。但……我会试着，让自己有一日，能喊你父亲。”
“忻澈！”
那人很激动，他甚至看到了那人眼中的泪水。他不是因为感激而那么说的，在他心里爹爹是无人能及的，也无人可取代。这人是他的生父，他会认的，但不是爹爹，而只是父亲。
他不恨，不怨，因为他有这个世上最好的爹爹，还有……韵峥和韵嵘。若那声父亲能让他与那人都放下，他会叫的。
只是……心跳得厉害，他有药了，就在他的包袱里……他的心快跳出来了，他想着为他们生儿子，可没想过会这么快。
“忻澈，睡不着？”
刘韵峥哑着声音问，搂紧身前的人。
“……韵峥，唔，你和韵嵘……何时回京？”
“童瞳的事耽搁了我们不少时日。我和韵嵘先回京一趟，等童瞳的事过后，你先去其他地方，等我和韵嵘到了之后咱们再一同去七霞镇，去看爹的无名山庄。”
“嗯……也好，那你和韵嵘先回京吧。爹爹他身子不适，你们替我多陪陪爹爹。”
“好，那我和韵嵘明日就走。朝中无甚大事的话，我们就尽快来找你。”
“……嗯……”
感觉身子都在战栗，他缩进两人怀中，暗下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