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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作者:neleta      更新:2015-03-31 11:11      字数:0
  “少爷,您看童瞳多漂亮啊。”

  带着沐浴后打理整齐的人进来,小四惊奇地把人拉到白忻澈的面前。刚沐浴后的人双颊绯红,一双大眼透着害羞与紧张。

  吃了饭,白忻澈就把童瞳带回了他们住的客栈,原本是想单独给他开一间客房,可童瞳似乎很胆小,不敢一个人住,所以小四就自告奋勇地和他住了。也许是年龄相仿,相比对其他人,童瞳更喜欢小四。

  白忻澈也是格外惊讶地看着童瞳,洗干净又换了身衣裳的童瞳真的很漂亮,尤其是那双眼睛,更显得水汪明亮。若不是小四帮他沐浴时确认过他的性别了,他一定会以为童瞳是女孩子。

  “童瞳,我们过几日就要离开这里了,你有要去的地方吗?”白忻澈问。童瞳的大眼里顿时浮现委屈与慌乱,低头慢慢摇了摇,两只手紧紧抓着衣服。

  白忻澈看向小四,对方摇摇头,他也不知这人发生了什么事。白忻澈犯难了,他不介意带上童瞳,可万一他是逃家或遇到麻烦的人怎么办,他们总不能这么带着人走吧。

  “童瞳,有何困难你和我们说说,也许我们能帮你。”据小四说童瞳的包裹里只有一套衣裳,一根簪子,一个玉镯子还有一件很大的披风,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这令白忻澈异常不解,因为童瞳穿的那件衣裳出自韵坊的蚕丝坊,价钱并不便宜。

  童瞳一听,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小四急忙安抚:“童瞳,你别哭,有什么委屈就和我们家少爷说,少爷定能帮你。”

  童瞳摇头,只是小声胆怯地说:“我……我……我不知道……”

  小四把他拉到椅子上坐下,边给他擦泪边问:“童瞳,你今年多大了?你家在什么地方?”

  童瞳低声道:“我今年十四了……我家……我不能回去……”说着,他哭出声来,“我不能回去……”好像想到了可怕的事,他不禁哆嗦。

  白忻澈上前蹲下,一手按住童瞳发抖的手,道:“童瞳,若你愿意的话就跟我们一起吧。我们也是四处游玩,等玩够了,咱们再说。”

  看着他温和的笑,童瞳擦着眼泪点点头:“谢……谢谢……”

  ※

  傍晚,白忻澈用过饭后心情沉重地回到房间。怪不得那个童瞳看上去很小,原来才十四,想到这里,他就更加难受。童瞳很胆小,似乎受了很大的委屈,而且问他丢了多少银子他也说不清,只说是别人给的。韵峥、韵嵘……他该如何帮童瞳呢。

  “叩叩”,有人敲门,“少爷,您的信,京城里来的。”小四在门外道,白忻澈急忙过去打开门。

  “是爹爹的吗?”从小四手里接过信,白忻澈惊喜地问。

  小四暧昧地笑笑,小声说:“是殿下的。”然后识趣地关上门走了。

  白忻澈的心悸动,突然觉得手中的信很烫。这是他们第一次写信给他。看着信封上工整写下的“忻澈亲启”四个字,他认出这是韵峥的字。

  回到窗边,带着些微紧张地把信取出来,就着烛火,白忻澈边看信边慢慢坐下,看到第三页时,他的脸变得通红,眼中浮现羞涩。

  ※

  天还没亮,白忻澈就醒了,一夜的梦让醒来后的他急喘。再无睡意,他披着外衫,洗漱一番开门出去。屋外很安静,这一层只住了他们这些人,白忻澈抬头:“暗影?”

  一名黑衣人从房梁隐秘的地方闪出,跳到他的跟前,单膝跪下:“少爷有何吩咐?”

  白忻澈定定神,问:“你都不睡的吗?”

  “属下自会休息,少爷有何吩咐?”暗影的声音听上去无一丝疲倦,可白忻澈却心有不忍。

  “我只是出来游玩,你……不必如此小心。不要在屋檐上睡了,换了便服和张大哥他们一道吧。”

  暗影的身形微动了下,却听他道:“保护少爷是属下分内之事,请少爷无需挂怀,属下早已习惯。”

  白忻澈一听心里更不好受:“这事我会同韵峥说。你换了便装和小四、状元他们一道随我同游吧。”

  “属下得主子所托保护少爷。”暗影“不为所动”地跪在地上道,见白忻澈没有事情吩咐,他起身跃起,又消失在房梁间。

  盯着无人的房梁,白忻澈更难过了。同为护他安全,暗影却要每日躲在不见天日的地方,睡都如此了,更何况是吃。他懂,为了保护他们的安全,不管是爹爹身边,还是皇伯皇叔身边,都有这样的人,也许他身边以前也有这样的人,可他出来游玩,却要放暗影一人躲在暗处,他实在于心不忍。但是暗影又根本不会听他的,这该如何是好。

  想了想,白忻澈返回屋内,拿出昨晚给刘韵峥和蓝韵嵘写好的信,重新提笔。

  用了早饭,让状元找人把信送回去,白忻澈带着小四和童瞳去买衣裳。童瞳只有两套衣裳,天渐渐热了,两套根本不够换,而白忻澈也想顺便给小四买几套衣裳,因为小四的衣裳也没几套,而且都是灰布的。

  给童瞳买衣裳的时候,他一边说谢谢一边哭,白忻澈不问他到底受了什么委屈,他看得出童瞳很害怕。

  买好了衣裳,又买了些特产和路上的吃食,白忻澈打算回客栈。他们在轱辘镇呆得差不多了,该走了。

  小四一直和童瞳说话安抚他,白忻澈则问状元还需不需要再买些什么,张勇和侍卫们跟在他们身后。这时,一个男孩子从旁边的小巷里跑了出来,嘻嘻哈哈的,身后两个比他大点的男孩子手拿木棍追他,似乎是在玩耍。

  “哈哈,你们追不到我。”身上脏兮兮的男孩子边跑边回头喊,似乎没有看到白忻澈,直直向他冲去。童瞳一看到他们,惊愕地瞪大双眸,刚要出声,就见那男孩子扑到了白忻澈的身上,后面的两个小孩子也扑了过来,三个孩子差点把白忻澈给撞倒。

  “小心。”

  把孩子扶好,白忻澈道,那男孩子刚要道谢就被张勇提了起来,另外两个男孩子也被侍卫抓了起来。

  “你放开我!放开我!有人欺负小孩子啦!有人欺负小孩子啦!”被抓住的三个孩子扭着要挣脱,还故意大喊,引来了路人的侧目。

  白忻澈急忙道:“张大哥,他们是不小心的。”

  文状元冷冷地瞧着三个孩子说:“少爷,这三个小兔崽子是故意撞您的。”说罢,他照着三个孩子的头顶挨个用力敲了一下。“小小年纪就这么不学好,敢偷东西,老子今天一定代你爹娘教训你们一顿。”

  “偷东西?”白忻澈愣了。

  就听最先撞他的那个孩子大声嚷嚷:“什么偷东西。你冤枉我们!我们在耍呢!放开我们,放开我们!”接着又叫起来,“坏人欺负小娃!坏人欺负小娃!”另两个孩子也跟着叫起来。

  ※

  “是他们!”就在这时,另一道惊声传来。童瞳指着三个孩子眼睛瞪得老大:“就是他们!他们撞了我,然后我的荷包就不见了。是他们!他们偷了我的钱。”

  三个男孩子闻声扭头一看,愣了。显然是认出了童瞳,他们也不叫了,而是更用力地挣扎。

  “还想抵赖?”文状元把为首的那个孩子抓过来,又狠狠地敲了他一下,“这么小就敢做偷儿,长大了还了得?不把你们送进官府让县老爷打你们一顿板子,你们就不会学好。张大哥,把他们带到县衙去。”

  “我不去!我不去!”三个孩子叫起来,一听要被送到县衙,害怕了。这么一闹,周围的人都聚了过来,指指点点地看着被抓的三个孩子。

  “状元。”白忻澈出声,“你瞧他们的模样,定是饿了才会偷的。”

  “我们才不是因为饿了!”三个孩子异口同声,却间接承认了偷钱的事。

  “你们是外乡来的吧。”这时,人群中有位大娘说,“这三个娃也不知是从哪来的,专盯过路的人偷。他们就住在城门口的破庙里,平日不让任何人去,谁去他们就咬谁,就跟疯狗似的。”

  “你才是疯狗!”最年幼的那个,也就是第一个跑出来的那个孩子吼回去,眼睛红红的。

  “没娘养的东西,赶快把他们送到官府去。”被骂的大娘气愤地骂道。三个孩子一听都要哭了,却倔强的不肯让眼泪掉下来。周围的人越聚越多,都说把他们送到官府,三个孩子脸上是害怕,拼命地想挣开。

  “张大哥,把他们带回客栈吧,别在大街上让人看笑话。”白忻澈查看看了三个孩子一会儿,道,随后便先行走了,张勇和侍卫们拖着几个妄图咬他们的孩子跟上。

  ※

  碧云山庄是怀安城的首富,建在半山腰上,碧云山庄的庄主童远波一共娶了十个老婆,生了六个儿子五个女儿。童远波死后,碧云山庄落入其四子童含绉的手上,他心狠手辣,把老大老二老三和老五赶出了碧云山庄,连同他在世的五位姨娘。他还把童远波最喜爱的小儿子童瞳软禁起来——据闻童远波把山庄的一半家产留给了童瞳,若不是童远波有先见之明,若童瞳出了任何意外这半份家产就归官府所有,童含绉或许早就杀人灭口了。

  “庄主,附近的几个县都找遍了,还是没有童少爷的消息。”书房内,一名侍卫模样的人向坐在桌前的一名男子禀报。

  男子极其普通的五官透着阴狠:“附近的县没有,就到更远的地方去找。必须把人给我找回来!”

  “是。”下属马上离开。

  盯着房门口,童远波对一直留在屋内的一人道:“一定有人暗中帮他。他从未离开过山庄,不可能第一次出门就跑那么远。”

  那人微微颔首,缓步走了。紧接着,屋内传来杯子碎裂的声音,碧云山庄因童少爷的失踪而人人自危。

  ※

  文状元的房间里,被他们抓来的三个孩子因为实在是难以驯服,被张勇点了穴道扔在椅子上。对这种异常顽劣的孩子,素来心软脾气好的白忻澈也没辙了。其他人都说把他们送到官府,可白忻澈却不忍心,他看得出这几个孩子不是那种本性极坏的人。

  “既然你们不是因为饿才去偷钱的,那能否告诉我究竟是因为什么呢?”白忻澈再一次问三个不肯开口的孩子,他总觉得似乎有什么隐情。三个孩子不吭声,怒瞪着他。

  “少爷,别问了。我直接到庙里去看看,兴许是有人逼迫他们。”文状元刚说完,三个孩子就叫起来:“不许去!”

  “你们敢去……我……我们就咬死你们!快放开我们!让我们回去!”最大的孩子威胁道,并露出他的两颗虎牙。文状元一听就扬起了手,被小四拉下了。

  “文大哥,他们是孩子,再如何生气也不能动手。”把文状元的手拉下来,小四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白忻澈看着几个害怕中透着焦急又极力隐藏不安的孩子,过了一会儿,他笑着说:“我很想帮你们。如果你们信不过我的话,我和你们一道回去可好。我只是到这里游玩,本打算明天就离开。不管你们有何原因,都不能偷别人的钱,你们可知你们差点让童瞳被酒楼的老板给打了,就因为他吃了饭没钱付账。”白忻澈指指瞪着大眼睛生气地盯着三个孩子的人道。

  在他的意料之中,三个孩子都露出了愧疚的神色,不过他们仍是咬紧牙关,什么都不说。

  白忻澈继续道:“我叫白忻澈,住在京城,会一点医术。”

  “你姓白?”年长的那个孩子截断他的话,惊问。

  “啊,我姓白。”白忻澈见那孩子有些激动,他心生狐疑,有什么不对吗?

  “那你……”那个孩子犹豫地想了想,小心地问,“那你和白桑韵白国公是何关系?”

  “国公的名讳也是你们几个小兔崽子叫的。”文状元又敲了过去,白忻澈急急拉住他,道:“白国公是我爹。”

  他的话刚落,三个孩子突然抽抽鼻子,大哭起来:“白老爷……求您救救小虎……呜呜……救救祁大哥……”

  这一下,屋子里瞬间安静了,除了三个孩子的哭声。小四和文状元僵着脖子转向白忻澈,他们家少爷这是咋得了,怎么总遇到这种事。

  “张大哥,快给他们解开穴道。”白忻澈当即喊道。张勇马上给三个孩子解了穴道,只见三个孩子同时朝他扑了过去。抱住扑到他脚边的孩子,他急忙道:“怎么了?别哭,有什么委屈尽管说。”

  “白老爷……”年长的孩子抓着白忻澈的手好似见到了青天大老爷,边哭边说。白忻澈和其他人听着听着面露惊讶,然后就是异常的愤怒和心疼。

  ※

  “韵峥,忻澈该收到我们的信了。”

  驿站,蓝韵嵘喝着茶,小声对身旁的人道。

  刘韵峥点点头:“应该收到了,不知忻澈他……”

  “咱们今晚别住客栈了,早点赶过去。自从收到忻澈的信后我就没睡好过,满脑子都是他。”蓝韵嵘很没出息地说。

  刘韵峥还是点点头,看了信,他们更想亲耳听那人对他们说。

  喝了茶,随便吃了些东西,两人上马,恨不得能马上抱那人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