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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作者:neleta      更新:2015-03-20 13:23      字数:0
  耐心,或者说是无可奈何地等了近四十分钟,始终面带微笑的上官农对手下示意,飞船的舱门终于传来了开启的响声。手捧寒吉人最喜欢的白色丝带,上官农缓步走到议长的身后。舱门就像它的主人,开得极为缓慢,大约五分钟之后,才完全开启。又等了大约五分钟,一群身着白色的纱袍,头顶光秃的寒吉人缓步走了出来。为首的是一位老者,他就是寒吉星三大法老之一的法里布•瓦其苏。

  他缓慢地走下飞船,面对身材高大的芒斜人,他并不因自己的身材矮小而惭愧,脸上的倨傲(尊贵)没有变色一分。对寒吉人来说,野蛮的芒斜人能与他们结盟是芒斜人莫大的荣耀。寒吉星是星际联盟中第一个承认芒斜人合法的星系,因此他们更有理由为此要求芒斜人对他们的礼遇及尊敬。

  “法里布法老,您的到访令我们荣幸,请接收我们最诚挚的欢迎。”上官农上前,左腿弯曲,两米一七的他在低于法里布后双手献上丝带。动作完美无缺,无懈可击。

  法里布认识上官农,对方也是他最欣赏的芒斜人。微微低头,让上官农为他戴上丝带,法里布单手在上官农的头顶轻摸了一下,上官农这才站了起来,不过他微微弯着腰,让自己看上去不会比法里布高太多。寒吉人十分注重礼仪,尤其是别人对他们的礼仪,要想取得他们的信任以及帮助,就绝对不能失礼。整个芒斜联邦中,只有上官农能完全自然地做到令寒吉人满意的地步。

  轩辕知春很轻地撇了一下嘴,身为军部大佬的他最看不惯的就是上官家的这小子。完全不像芒斜人,爱美、爱享受,对寒吉人、水川人太过谄媚,如果他不是上官松风那家伙的孙子,他早就把他一脚踹到西格玛星反省去了。虽然他的孙子总是喜欢惹怒他,不过和上官农相比,他的孙子才是合格的芒斜人。

  寒吉人走了过来,轩辕知春立刻摆正自己的表情--面无表情。如果不是小破还没有“暴露”,他很想伸手表示欢迎。立刻压下自己不该有的“邪恶”念头,轩辕知春行了一个军礼,表示欢迎。对他的面无表情,寒吉人是最厌恶的,法里布看都不看轩辕知春,直接走到上官松风面前去了。

  “很高兴法老能亲自前来。”上官松风微笑地说。

  “您的孙子非常优秀,我很喜欢他。”法里布难得地开口,就是面对议长白善,他都保持着惯有的沉默。

  “谢谢您的夸奖。”上官松风那个得意啊,在法里布走开后,他小声对轩辕知春说:“怎么样,嫉妒了吧。”

  “哼。”轩辕知春懒得理他,他的孙子无人能比。

  上官农一路上跟在法里布的身后,当他见完所有今天前来接待他的人,把他们送上纯白色的飞行器后,他才直了腰背。上了自己的飞行器,他马上从秘书那里拿过眼镜,从飞行窗向“降落塔”四十四层看去。人呢?

  联邦委员会的八位主要成员搭乘一架飞行器,白善刚坐下,他的通讯器就响了。一打开,查理金的影像冒了出来。

  “议长,小破先回去了。”

  “怎么了?”

  白善和其他人都紧张了起来。

  查理金委婉地说:“小破等了一会儿,等不及就先回去了,他说晚上直接看录影。”

  轩辕知春的眼睛亮了一下,斜眼瞟了一眼上官松风。瞧,连小破都受不了寒吉人,你孙子却对他们那么崇拜。

  白善听后,想了想道:“这样也好。接待寒吉人的过程都会非常慢,小破一定等不了。让沈阳全程录下来。”

  “我已经告诉他了。议长,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查理金急着回去玩游戏。

  “好吧,有事情我会通知你。”

  “好的,议长。”

  查理金的影像消失,全舱沉默。轩辕知春突然冒了句:“我们有小破在,论学识,寒吉人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就算没有小破,我们也没有必要对他们那么谄媚。小破说过,我们自己已经创造出了属于我们自己的文明和科技,我们非常的伟大。议长,我申请暂离,我无法再勉强自己忍受寒吉人施舍的自大。”

  白善考虑一下,想到寒吉人对轩辕知春也非常不喜欢,他说:“那好吧,轩辕元帅就先走吧,我会和他们解释。”

  “谢谢你,议长。你可以告诉他们我肚子疼,要上厕所。”

  轩辕知春说完,起身打开舱门下去了。他们聊了这么半天,寒吉人的飞行器还没有起飞。

  “这个老家伙,说话越来越不注意了。”上官松风气道,为什么他就要在这里无聊地浪费时间?

  这时候,白善的通讯器又响了,是上官农。

  “议长,法老问轩辕元帅怎么离开了?”

  麻烦的寒吉人。大家心里共同升出这种念头,白善解释道:“轩辕元帅好像吃坏了肚子,我特许他去医院。”

  “是这样啊,我这就告诉法老。”

  上官农切断了通讯器,舱内响起轻微的叹息声,什么时候才能起飞啊?

  ※

  “3带2,勾。”

  “过。”

  “不要。”

  “一个4。”

  “5。”

  “谢谢,6。”

  “K。”

  “2!”

  “小王!”

  “大王!”

  “过!”

  在大部队无聊地陪寒吉人浪费时间的时候,陆不破这边已经开杀了。纸牌什么最好玩?陆不破绝对会说:“斗地主!”这是他大姨丈教他的一种玩法,之后他就迷上了,并以此赢了许多钱。从“降落塔”回来后,陆不破就开始分工:别林去找适合做纸牌的纸张、咕噜裁剪、他负责画。纸牌做好后,用了两分钟讲一下规则,就直接拖着大家上场了。

  他、查理金和别林正好三个人,轩辕战没说他要玩,陆不破直接把他排除在外。咕噜负责端茶倒水,轩辕战就在一旁帮忙计分。玩斗地主自然得有彩头,这里没有钱币,大家讨论了一番后决定每一局输的人唱歌或者跳舞。别林和查理金如临大敌,玩得很是紧张。陆不破就轻松多了,首先,他是高手;其次,他会唱歌跳舞,所以不怕。

  轩辕战盯着三人,主要是盯着陆不破。热身了十盘之后,现在开始正式计分了。

  “嘿嘿,我不会放水哦,你们要小心了。”熟练地洗着纸牌,陆不破邪恶的决定一定要把别林或查理金的舞姿录下来。

  “来吧!”

  别林发牌,地主牌是五,底牌留三张,每人手上十七张牌。

  “你们在做什么?”

  “轩辕爷爷(元帅)?”

  “咕噜?”

  大家回头,都愣了。

  “你们在做什么?”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到这里来了,轩辕知春又问。

  “打牌。”陆不破出于礼貌地问:“轩辕爷爷,您要不要玩?”

  “打牌?嗯,我没见过。好。告诉我怎么玩?”

  不会吧?陆不破无奈的让出自己的位置,他还想看别林或查理金唱歌跳舞的说。和轩辕知春说了一下打法,陆不破也把彩头告诉他了。

  轩辕知春听明白后,搓搓双手,很感兴趣。“小破,我不会唱歌跳舞,如果我输了,你代表我吧。”

  “啊?”

  “来吧,开始。”

  喂!喂!陆不破刚要抗议,轩辕知春已经拿起他的牌准备开杀了。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陆不破欲哭无泪。

  “四个4,炸!”

  “四个10,炸!”

  “王炸!”

  “……”

  “轩辕元帅输十六分。”

  “四个3,炸!”

  “四个K,炸!”

  “王炸!”

  “……”

  “轩辕元帅输十六分。”

  “底牌我要。”

  “轩辕爷爷,您要不要再考虑考虑?”陆不破忍不住开口。

  “军人怎么可以退却?我要!”

  我的天啊!陆不破想死的心都有了。只要地主牌发到轩辕知春的手上,他就必定会要,而且他有炸就一定会炸,也不管自己的牌好不好。

  瞄了一眼轩辕知春的牌,陆不破考虑自己是不是该尿遁,整把牌最大的是个K,还连不起来,他也敢要地主?

  四分钟后……

  “轩辕元帅输两分。”

  陆不破双手捂住脸,老大,你不是上天派来玩我的吧?他再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

  四双眼睛外加一双“咕噜眼”齐唰唰地、无比兴奋地、难掩激动地瞪着陆不破。而陆不破却是双眼冒火地瞪着罪魁祸首--轩辕知春。

  而半个小时就输完了底分一百分的人则毫无愧疚地说:“小破,你说过一个成语叫‘勇往直前’。我是军人,即使是失败也不能轻言放弃。不过我相信今后我的技术会越来越好。”

  陆不破忍无可忍:“轩辕爷爷,这是打牌,不是打仗。再说了,就是打仗也要讲究战术吧。您这不叫勇往直前,您这叫有勇无谋。”

  大家的眼睛都亮了。

  别林:“小破,什么叫……”

  “就是只有勇气,没有脑子,又称‘莽夫’,属于上了战场做炮灰的人。”狠狠地抓过牌,陆不破怒道:“这回我自己玩,轩辕爷爷要玩也可以,输了算您自己的,不关我的事。”

  “小破,你懂什么叫战术吗?”说起自己的“专业”,轩辕知春的口吻带了教育。

  陆不破翻个白眼:“我不懂什么战术,但古人就有‘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在军事上,战略战术是非常重要的。如果打牌是打仗的话,也要讲究方法,不能蛮干,更不能见底就抓,有炸就丢。轩辕爷爷,您这么快就把分数输没了,这在战场上的话您就是打了败仗。”

  轩辕知春和轩辕战的眼睛同时亮了,轩辕知春急吼吼地问:“小破,什么是‘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你知道什么战略战术吗?”

  “慢慢来,你们要学诗词,要学字,还要学什么?一口气吃不成胖子,什么都要学,最后什么都学不好。这些东西我今后都会告诉你们,而且我也要花时间和精力来回忆啊。打牌打牌,今天是娱乐时间,不谈工作。”

  “好!好!”轩辕知春那个兴奋啊,虽然急不可待地想知道,但小破说得也对,一口气吃不成胖子。不过小破什么时候才会告诉他啊,他等不及了。

  “这把我来,轩辕爷爷您输了,就得下场。”很不给面子的把轩辕知春赶到一边,陆不破洗着牌上场了。

  这时,有人提醒。“小破,你还没有唱歌。”

  陆不破猛然抬起头,瞪着面无表情的轩辕战。

  “或者跳舞。”轩辕战再次提醒。

  查理金和别林看向轩辕战,小破其实不该为轩辕元帅负责,不过两人选择了沉默。

  “对!小破,刚才我输了,你要替我跳舞或唱歌。”

  你还敢说!陆不破差点一口喷过去,他眯眼瞪着轩辕战,什么叫蔫坏,他总算明白了。把牌一甩,他吼道:“唱就唱,等我唱完了,你们不要太崇拜我。”

  “啪啪啪……”别林开始鼓掌。

  “啪啪啪啪……”查理金也跟着鼓掌。

  “啪啪啪啪啪……”轩辕知春的掌声如雷。

  “咕噜咕噜。”

  只有轩辕战没有鼓掌,只是盯着陆不破。

  陆不破站了起来,走到大家面前,清清嗓子,然后对着诸人一鞠躬,很正经地说:“今天,我给大家唱一首歌,这首歌我要献给最最疼我的查理金,歌的名字叫《对面的美女看过来》。”

  “啪啪啪……”别林再次鼓掌,查理金的脸红了,现场的气氛达到一个小高潮。

  “咳咳”再清清嗓子,陆不破摆出弹吉他的造型,开唱了:

  对面的美女看过来,

  看过来,看过来,

  这里的表演很精彩,

  请不要假装不理不睬。

  对面的美女看过来,

  看过来,看过来,

  不要被我的样子吓坏,

  其实我很可爱。

  外来小孩的不安,

  说出来,谁明白,

  求求你张开双臂过来,

  抱抱我,

  让我不孤单……

  “唉唉唉,她不理我。”陆不破假装伤心,查理金笑着的眼中是泪花,她伸出双臂。陆不破走上前让她抱了一下,然后又退回来继续唱:

  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陆不破上下左右抬头)

  这里的每个人都不简单,

  我想了又想,我猜了又猜,

  芒斜人的心思还真奇怪。

  外来小孩的苍蝇拍,

  左拍拍,右拍拍,

  为什么查理金她还不过来,

  她不疼我呐,真无奈。

  查理金马上过来,给了陆不破一个大大的拥抱。

  在查理金坐回去后,陆不破笑着继续唱:“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外来小孩放开怀,需要你我的那些爱;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一首《对面的女孩看过来》就被陆不破用来拍马屁了。当他唱完后,掌声响起,查理金眼角已经带泪了,就连轩辕战都在大力鼓掌。陆不破的这个马屁正正准准地拍在了点上,查理金心中的疼爱源源不断的向外涌。

  “小破,能不能也为我唱首歌?”别林边鼓掌边说。

  陆不破走到沙发处坐下,拿起纸牌:“赢了我再说。”

  别林立刻来了精神,现场迅速沉默下来,突然,有人说:“查理金,我来玩一次。”是轩辕战。还在回味的查理金大方的把位置让给了轩辕战,轩辕战坐在陆不破侧面,两眼炯炯有神。

  “轩辕战,输了的人要唱歌或跳舞哦。”陆不破好心提醒。

  轩辕战很严肃地说:“我会赢你。”

  陆不破差点一口血喷出来。“来!Who怕Who!”

  第二场战争正式开始。

  ※

  “战争”谁胜谁负暂且不提,当晚上二十九点沈阳和罗博拖着疲惫的躯体回来后发现屋内的气氛有点诡异。怎么个诡异法呢?第一,轩辕元帅居然在,不仅在,好像还有点不大高兴,盯着一堆奇怪的卡片念念有词;第二,别林在沙发上唉声叹气;第三,查理金组长的精神很好,好得不知道在想什么,连他们向她问好她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对着一张纸低声哼哼什么;第四,小破明明很困了,可就是不回去睡觉,窝在沙发上闷着头不知在想什么;最后,轩辕上校一直让小破回房睡觉。

  “已经二十九点十分了。”轩辕战第N次看表提醒。

  “我还不困,等会再睡。”陆不破忍着哈欠,说。

  “你已经困了。”

  “我不困。”

  沈阳和罗博一头雾水地看看彼此,最后由沈阳出面,拿着光影机上前道:“小破,寒吉人今天到访的全过程我们都录下来了,你要看吗?”

  “要!”陆不破从沙发上跳起来去拿光影机,一只手比他更快地拿到了。

  “轩辕战,给我。”陆不破突然有点扭捏。

  “说到就要做到。”抢劫了光影机的轩辕战拿着东西就走。

  陆不破在他身后做了个鬼脸,咕哝:“唱就唱,有什么大不了的。奇怪的人。”跳下沙发,和两人说了声晚安,他向卧室走去。轩辕战在卧室门口等着,在他走近后,他打开门,陆不破不满地进房了,他随后跟进,关门。

  “发生了什么事?”沈阳问。

  “不知道。”罗博答。

  “别林一定知道。”沈阳说。

  “去问他。”罗博转身就走。

  门关上后,陆不破马上转身问:“轩辕战,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单独给你唱啊?在大家面前唱不好吗?我觉得这样很怪。”

  “可能只有这一次。”轩辕战冒了句没头没尾的解释。在陆不破的不解中,他拿起沈阳的那部光影机,打开开关。

  “你要录下来?”陆不破突然有点紧张。

  “这次是我侥幸。”轩辕战没有说打牌时他因为身高的优势可以看到陆不破的牌。

  “你打得很好啊,之后也一定能赢我,没必要这么正式嘛。你要录下来,我还有点不好意思。”陆不破的脸有点发烧。

  轩辕战却是摆好姿势:“谢谢你。”

  他老爸是搞娱乐的,陆不破倒也不是第一次站在镜头前。算了算了,录就录。陆不破清清嗓子,在脑袋里搜索了一下,开唱了。

  五个人趴在门边“偷听”,听着听着,轩辕知春的眼中有了动容;查理金的脸上是震撼;别林、罗博和沈阳忘了记录。

  房内,轩辕战的脸色越来越严肃,在陆不破唱完后,他马上说:“小破,把这首歌词写下来给我!”那样的急切。

  陆不破笑了:“我就知道你一定喜欢这首歌。轩辕战,我写下来给你,你要怎么感谢我?”

  “你说!”

  “你也唱首歌给我。”

  “……”轩辕战愣了,好半天后,他放下光影机。

  两秒钟后。

  “我们是芒斜人,我们是芒斜人,离开了家园,我们在这里挣扎生存;我们是芒斜人,我们是芒斜人,离开了家园,我们也不能放弃希望;我们是芒斜人,我们是芒斜人,这里没有我们的土地,这里没有我们的家园,我们不能后退,我们只能向前;我们是芒斜人,我们是芒斜人,芒斜就是我们新的家园,芒斜就是我们新的开始;我们是芒斜人,我们是芒斜人,远离了家园,我们依然是强者。”

  “啪啪啪啪……”在轩辕战唱完之后,陆不破毫不吝啬的给予掌声,即使手都疼了,他也不愿停下。“很好听!轩辕战,这是什么歌?”平淡的曲调,却让他有想哭的冲动。

  “《芒斜人之歌》。”

  “好听!我要把这首歌写下来!”

  “我要你唱的那首。”

  “一起写!”

  陆不破激动的要去找纸笔,却被轩辕战拦了下来,他举举手里的光影机。陆不破拍了一下脑门:“差点把这个忘了。先看录影,等寒吉人走了之后,我要拿毛笔写下来。”

  “毛笔?”

  “古人用的笔。轩辕战,先来看录影。”

  “好。”

  两人正准备到床上看录影,有人敲门。轩辕战上前打开门,是他爷爷。

  “小破,”门外,轩辕知春很严肃、很严肃地说:“明天你和我一起去见寒吉人。”

  “啊?!”

  ※

  客厅内的气氛很严肃,被轩辕爷爷那么一说,陆不破不困了。芒桑梓小组第一次会议召开的有点紧急,陆不破在沉思。

  “小破,我代表军部强烈要求你出面。”轩辕知春等不到陆不破同意,他催促道。

  陆不破犹豫地说:“我是有趁着寒吉人到访的机会‘抛头露面’的打算。不过明天就去,有点太急了吧?我还没有做好准备,而且这样很突兀啊,又不是打擂台。”

  轩辕知春立刻道:“小破,这不是是否突兀的问题。寒吉人和水川人虽然愿意与我们建交,但实际上他们并不是真正把我们当作是他们的同盟,而是把我们当成了他们的附庸,他们始终把我们当作是这片星系的外来者。今天寒吉人的态度小破你也看到了。寒吉人和水川人真正的同盟只有一个,就是他们彼此。”

  陆不破不明白了。“既然寒吉人看不起芒斜人,又为什么要屈尊与芒斜人建交呢?”

  轩辕知春的脸上浮现不屑:“因为寒吉人和水川人惧怕望威人和塞巴尔人。寒吉人和水川人的个体战斗能力极差,寒吉人依靠的是精神力,水川人则依靠水兽战斗。望威人是整个星系中个体战斗能力最强的一支,他们的身体构造也和我们不同,他们是硅机生物,拥有坚硬的身体和极强的战斗力。寒吉人和水川人联手也只能勉强对抗望威人。

  “塞巴尔人的战斗力低于望威人,精神力也不如寒吉人和水川人,但他们是一群疯子,只求结果不在乎手段。一个发疯的塞巴尔人可以撕碎十个寒吉人或水川人。寒吉星系和水川星系的外围就是望威星系和塞巴尔星系。在我们到来之前,他们一直遭受着来自望威人和塞巴尔人的威胁。”

  陆不破举手:“轩辕爷爷,既然望威人和塞巴尔人这么厉害,那怎么没有灭了寒吉人和水川人?”

  别林举手:“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因为望威人和塞巴尔人都认为他们才是星系中的王者,所以互看彼此不顺眼。寒吉人和水川人一直是同盟,他们联手对抗望威人、塞巴尔人的攻击,望威人和塞巴尔人之间也常常发生争战,所以寒吉人和水川人只是受到他们的威胁,并没有被灭族。”

  “原来如此。”陆不破点点头,“如果望威人和塞巴尔人愿意联手的话,寒吉星系和水川星系早就被灭了。”

  “可以这么说。”轩辕知春接道,“正是由于望威人和塞巴尔人不会联手,寒吉人和水川人才能存活下来。我们抵达芒斜星时,四星系的人正在打仗,而且芒斜星非常贫瘠,他们并不会关注一颗贫瘠的星球,也因此我们才得以有很长一段时间的休养。在异域生活,我们必须要有极强的战斗力,人类的个体很渺小,但我们拥有强大的头脑。

  “我们的祖辈在飞船上漂泊时就造出了第一代光甲,随后第二代、第三代,一直到现在的第六代光甲。望威人和塞巴尔人先后来驱赶我们时,我们的祖辈利用光甲赶走了他们,从此之后随着我们的技术越来越成熟,我们现在拥有可以与望威人、塞巴尔人对抗的实力。也正是看到这一点,寒吉人和水川人才愿意与我们结盟。初来的芒斜人需要朋友,寒吉人和水川人在最开始也确实给了我们一些帮助,但也因为他们给了我们帮助,所以在我们面前,他们才那么趾高气扬。”

  陆不破不停地点头,脸色严肃。“寒吉人和水川人需要芒斜人帮他们抵抗望威人和塞巴尔人,但在他们心里,芒斜人是他们的工具、奴仆,他们始终都是贵族,而芒斜人不管有多么厉害,都不过是打手。我明白了,难怪今天来的那个ET那么傲慢。贵族接见平民已经算是天大的面子,怎么还会给笑脸呢?”

  “对!小破,你说得对极了!”别林义愤填膺地说:“寒吉人和水川人虽然帮助过我们,但我们也给予了他们很大的回报。望威人和塞巴尔人攻打寒吉星系和水川星系时,我们从来都不会袖手旁观,有时候我们的伤亡反而是最大的。而望威人和塞巴尔人攻打我们的时候,我们自己就可以把他们赶走。小破,我们不需要他们给我们什么,我们只需要他们把我们当成是平等的朋友、同盟,而不是附庸。”

  “对!我们不喜欢他们对待我们的态度。论战斗力,我们可以和望威人相抗衡,寒吉人和水川人凭什么看不起我们!”沈阳也拍案而起,今天他全程跟拍,更是快憋爆了。

  “小破,还好你今天先走了,如果你一直跟着的话,一定会生气。只有上官处长始终保持微笑,就是议长都有些不舒服了。今天来的这位法里布法老好几次打断议长的话,态度傲慢不说,而且非常无礼。”

  轩辕知春怒道:“上官农那小子如果是我孙子,我一定打掉他一层肉!他把寒吉人和水川人当成崇拜的对象,忘了他自己是芒斜人!是军人!”

  轩辕爷爷好像很不喜欢那个上官农,陆不破在心里道。他没有插嘴,而是静静地听大家发牢骚。在地球的时候,有哈日、哈韩、哈美一族,这里有哈寒吉、哈水川一族也很正常。不过从审美的角度来看,那个上官农哈得还算有品味。能做到外交处处长,就算他有上官部长的后台,没有真本事也不行吧。

  “小破,你考虑好了吗?”看陆不破在深思,轩辕知春又等不及地催促道。

  陆不破看看其他人,大家都是一副希望他“出山”的表情--轩辕战除外,他的面色冷静,看不出在想什么。

  陆不破想了想道:“我先看看今天的录影,知己知彼才能做好应对。”

  “小破……”

  “以后再解释。”

  沈阳打开了光影机,找到今天他录下来的影像,马上,大家的面前就出现一块立体的荧幕。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在眼前活灵活现地展现出来。

  一开始,陆不破还能耐着性子往下看,可看着看着,他就开始打哈欠,然后他拖过一个抱枕--他让查理金特别给他做的--继续坚持,最后他忍不住出声:“沈阳,关了吧。没劲。就是一群趾高气扬的贵族在想着法子折磨他们的仆人。不看了,我要去睡觉,困死了。”

  “小破。”轩辕知春再次出声。

  陆不破打着哈欠说:“轩辕爷爷,不要着急。我得先准备准备,就这两天吧,我去见寒吉人。”

  “好!”一听小破会去,轩辕知春马上轻松了。

  “大家晚安,我不行了。”眯着眼睛,陆不破摇摇晃晃地进了卧室。

  和爷爷点头算是晚安,轩辕战跟着进了卧室。

  查理金忧心地问:“轩辕元帅,小破去见寒吉人,会不会影响寒吉人与我们的关系?”

  轩辕知春硬声道:“我们是芒斜人,我们会尊重我们的朋友,但绝对不会做胆小怕事的懦夫。查理金,我们可以在艰苦的芒斜星建立属于我们的星系,也可以在艰苦的星系宇宙中,创造我们自己的辉煌。我们应该觉醒了。是我们一直把自己当成了外来人,别人才会看不起我们。”

  查理金、别林、沈阳和罗博心中一震。难道他们一直在把自己当成外来人?四人站在那里陷入沉思。

  轩辕知春深深看了陆不破卧室的房门一眼,转身大步离开。原来他们一直都在这样的迷雾中,为什么总是汲汲于古文化?因为他们一直都把自己当成了外来人。他们已不再是地球人,他们是芒斜人,他们早已创造出了属于他们自己的芒斜文明。追求古文化没有错,错的是他们因此而变得盲目,变得失去了自己。

  小破,谢谢你,是你让我懂得了这个道理。

  ※

  回到卧室的陆不破没有马上睡觉,而是坐在床上发呆。轩辕战陪他坐在床上,没有出声打扰他的思绪。当指针指到凌晨一点时,陆不破开口:“轩辕战,水川人是不是也像寒吉人这样?”

  “基本上。”

  “你呢?如果今天你在场,你会怎么做?”

  “我是军人,我的职责是打仗,外交的事和我没有关系。”

  陆不破抬眼看去:“你喜欢和平还是战争?”

  “和平和战争哪个有利于联邦,我就服从哪个。”

  陆不破笑了声:“你和机器人没有区别。你还真是个合格的军人呐,轩辕上校。”

  “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轩辕战并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不对。

  “呼,”舒了一口气,陆不破仰躺下,看着天花板道:“我来这里已经半年了。半年……时间过得真快啊。”

  “……”

  “轩辕战,你希望我以与寒吉人见面的方式‘见光’吗?”

  “应该是你希望,而不是我希望。不要去在乎元帅的话,你的事应该由你自己决定。”

  “噗。轩辕战,那是你爷爷。”

  “……”

  “不过听你这么说,我心里很舒服。”跷起二郎腿,陆不破说:“拳头大的才是王道。虽然我不知道芒斜人的武力值现在有多高,不过假如我做出让寒吉人不爽的事,你们也能罩我吧?”

  “芒斜人不怕任何敌人的威胁。”轩辕战毫无犹豫地说。

  陆不破伸出右手,轩辕战也伸出手,陆不破拽住他的手坐了起来,笑嘻嘻地说:“轩辕战,陆某人我要高调‘出山’啦,作为我的保镖,你准备好了没有?”

  “随时。”

  “够朋友!”给了轩辕战一拳,他朝轩辕战勾勾手指,轩辕战凑近,就听他小声说:“帮我找几样东西。”

  “你说。”

  “呐,听好哦。”叽哩咕噜,咕噜叽哩……“有问题吗?”

  “没有。”

  “好!去吧。”

  轩辕战没有一丝犹豫地起身打开窗户,从窗户跳了出去。陆不破吓了一跳,他可没让轩辕战跳窗。奔到窗户边,就见轩辕战的飞行器已经起飞了,他关上窗户,突然有点内疚:现在好像是睡觉的时间。不过管他呢,轩辕战看样子也不困。打个哈欠返回床上睡觉,陆不破很没道德的把事情丢给了轩辕战,他要养精蓄锐,准备“出山”啦。

  特别行动队的军营里,副队长兼参谋葛列被人从被窝里抓了出来。“队长,什么事这么神秘?”如作贼般跟着队长出了军营,他忍不住问。

  “秘密行动。”

  一听是秘密行动,葛列不问了。两人又走了一段路,来到一处极为隐秘的地方,轩辕战低声道:“你去找一条三米长、一米宽的银色的布。”

  什么?葛列以为自己听错了。“队长,你让我去找布?”

  “对!三米长、一米宽,银色的布。可以参照综合部的军装颜色。”

  这是秘密行动?见队长非常严肃,葛列把疑问咽了回去。队长的命令要无条件执行。“是!队长,我马上去。”他行了军礼后就悄步离开了。

  在葛列走后,轩辕战又把他的亲卫队队长扎库达(土著切达人)秘密地揪了出来。

  “队长?”

  “我需要你去执行一项秘密的任务。”

  “是!”

  “把你妹妹身上的装饰品全部拿出来,要秘密的。”

  什么?扎库达惊呆。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冷静。“是!队长!”队长的命令要无条件执行。行了军礼后,扎库达马上离开。

  在扎库达走后,轩辕战驾驶飞行器返回了南三十九区,不过他没有去陆不破住的那栋公寓,而是去了隔壁的那栋--轩辕家的住处。和附近的警卫们示意后,他翻墙进了院子,然后徒手攀登到二楼,敲响了一间房间的窗户。很快,房内的灯亮了。窗户打开,房内的人惊呼:“战?你这是做什么?”

  “姐,我有一项秘密任务需要你的帮助。”

  轩辕战的堂姐轩辕雅立刻关了灯,小声说:“你说吧。”

  “我要彩色的纸,越多越好。”

  就这个?不过轩辕雅没有多问,而是道:“好。我马上去找,还有吗?”

  “一个白水晶的瓶子,要漂亮的。”

  轩辕雅的眼睛差点掉出来。她这个弟弟居然说“漂亮”!

  “好,我去找。”

  “就这些。”说完,陆不破放手跳了下去。

  轩辕雅在他走后,关了窗,喃喃自语:“漂亮的白水晶瓶子……彩色的纸……战应该没事吧?”

  上了飞行器,朝他与陆不破的房间看了一眼,轩辕战驾驶飞行器离开,独自前往麦卡森林。

  虽然已经是深夜,可上官农却怎么也睡不着,脑袋里不停地冒出白天见到的那个神秘的人。爷爷和爸爸一定知道“他”是谁,可他们不愿意告诉他,或者说不能告诉他。“他”究竟是谁?能让轩辕战去执行的任务绝对不是简单的任务;可以进入四十四层,让爷爷和爸爸隐瞒的人;查理金也在,他记得她一直在研究一项秘密的工作,这样看来,那个人就一定是那项秘密工作的核心。

  他还会再见到他吗?上官农翻来覆去地想着。天性让他无法不去想那个神秘的、有着一头长头发的……怎么形容呢?孩子?少年?似乎都不准确。索性坐了起来,上官农拿过通讯器。实在不想和那个人联系,可他现在也只能从那个人嘴里得到些消息了。犹豫了一会儿,上官农按下一人的号码。

  和对方的信号接上了,不过等了一会儿对方才接收。一个不怎么高兴的阴阳怪气的声音传出:“上官处长,你这么晚找我,我很惊讶。有什么事能让一向优雅、为人着想的你忘了现在是别人睡觉的时间?”

  上官农脸上维持优雅的笑容,客气地说:“很抱歉打扰了你的休息,司空处长。我确实是有一件非常困扰的事,这件事严重影响了我的睡眠,如果不是我只能找你,我并不想拨通你的信号。”

  “能严重到影响上官处长睡眠的事情,无非是你看到了某一样美丽的东西而不能得到,或者不能接近。我猜对了吗?上官处长。”

  上官农继续笑道:“司空处长对我的了解让我惊讶。我确实是发现了一件事,而且对这件事非常好奇。不过司空处长有一点猜错了,我好奇的原因和他是否美丽无关。我喜欢美好的事物,但不表示能引起我好奇的只有美丽,司空处长的英俊在北群惹人注意,但我对司空处长从来没有任何的好奇或者渴望接近。我之所以会找你是因为司空处长从事情报工作这么多年,应该对有些事情比较清楚。”

  “既然是情报工作,那消息自然是要保密。上官处长怎么能肯定我会告诉你呢?”

  “因为这件事我猜测身为情报处处长的你可能也不知道。”

  对方有短暂的沉默,上官农勾起一抹笑,他的话引起了对方的注意。果然,对方说话了:“上官处长要问的是什么事?”

  “今天,啊,应该是昨天。迎接法里布法老一行人时,我在‘降落塔’第四十四层看到一个陌生人。他不像芒斜人,也不像切达人。轩辕战在他身边,秘密研究处的查理金和另一个人也在。我爷爷和父亲最近的行为有些神秘,我猜测和那个陌生人有关。不知道你是否有这方面的情报?”

  对方又出现沉默。许久之后,上官农听到对方开口:“这件事我不知道。我确实也发现我的父亲在这几个月中有异常的行为,但我的情报针对的是那四个星系,不是芒斜人,更不是我的父亲。我不像上官处长的好奇心那么重,这件事上官处长还是直接去问轩辕战吧。”

  上官农的脸色微变:“司空处长,我只是好奇,想知道他是谁。我并不要求你透露太多。”

  “这件事我确实不知道。我父亲的事情我不会过问,除非他愿意告诉我,上官处长应该非常明白这一点不是吗?至于你说的那个人,我没有听说过,更没有在意过。芒斜星内部的事情属于内务处,不属于情报处的管辖范围,你可以去问内务处的处长。”

  “既然司空处长不知道,那就算了。很抱歉这么晚吵醒你。”上官农准备关通讯器。

  “上官。”对方突然冒出一句。

  上官农平淡地问:“还有事吗?”

  “我很不喜欢你今天面对寒吉人时的样子。”

  上官农笑了笑,关了通讯器。不了解他的人,他从不会多说。

  毫不意外对方会关了通讯器,司空无业也没有不高兴。放下通讯器,被打断睡眠的他下了床。倒了杯水,他打开阳台的门。在凉风中站了一会儿,他转身返回房内,放下空杯子,他换了外出服出了卧室。飞行器在夜色中起飞,司空无业直奔宪章局情报处,他的大本营。

  和司空无业通话之后,上官农更睡不着了。虽然司空无业说话的口吻令人厌恶,不过他可以听出司空无业确实不知道那个人是谁。睡不着,睡不着,这件事就像一个人的手不停的在他心上抓挠,如果找不到答案的话,他会一直失眠下去。不行,睡不好明天起来脸色会很差,这是他不能容忍的。下床找出“冰晶膏”,上官农在脸上抹了一层。十五分钟后,冰晶膏完全渗透进他的皮肤里,他又用温水洗了脸,再次上床睡觉。

  这时,他的通讯器响了,上官农疑惑地拿过来,愣了,是司空无业。

  “还没有睡?”在通讯器接通后,司空无业问,但并不惊讶。

  “有事?”

  “这么晚找你当然有事。”司空无业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手上是一支“淞雾”--淞雾烟,切达人喜欢抽的一种烟,后被芒斜人拿来作为提神醒脑的东西。

  “是我刚才和你说的那件事?”上官农的脸上有了笑。

  “差不多。”司空无业道,“你应该知道科学所有一个秘密研究处吧。”

  “知道。”

  “这个研究处的处长叫威尔,组长叫查理金,她是整个研究项目的主要负责人。”

  “那我看到的那个陌生人和这个秘密项目有关?”

  “这是联邦最高绝密,我不能犯错。我只能告诉你在五个月前,也就是四月三日,查理金和她的小组成员离开了这个秘密研究处,搬到了南三十九区一百四十四号,轩辕元帅的隔壁。同一天,轩辕战被调离特别行动队。议长以联邦的名义从宪章局调了一批警卫到那边。我能说的只有这些。”

  “这些已经足够了。谢谢你,司空。”上官农知道他今晚可以睡着了。

  “上官,我还是要说,我不喜欢你今天面对寒吉人时的样子。”

  上官农的回答是关闭通讯器,上床睡觉。

  看着手上的通讯器,司空无业在无人的办公室内自语:“这件事回避是没用的,农。我会说到你改变为止。”

  抽完一支淞雾后,司空无业联系另一个人。他很快就和对方的信号取得了联系,可许久之后对方才接受。

  “战,是我,无业。”

  “什么事?”

  通讯器中不仅有轩辕战的声音,还有鸟叫、兽鸣。司空无业挑挑眉,对方似乎正处于亢奋状态。“你在森林里?”

  “什么事?”

  不愧是轩辕战,说话很直接。司空无业也挑明了来意:“农在‘降落塔’看到一个陌生人,他也看到了你。”

  “这件事和外交处无关,和情报处也无关。”

  “战,我以私人朋友的身分问你,那个陌生人是否和研究所秘密研究处的项目有关?农对这件事非常好奇,你应该了解他,他好奇的事从不会放弃。”

  “无业,我正在执行任务。”

  “我也不行?”

  “不是不行,是没有必要。无业,我正在执行任务,不说了。”

  通讯器关了,司空无业在不满过后马上冷静了下来。轩辕战说的“没有必要”是什么意思?他的双眼闪过精光,嘴角是玩味。

  ※

  天快亮时,陆不破咂巴咂巴嘴翻个身,梦里他正在吃老妈做的炸鸡。有人推他,他拉过被子继续睡。

  “小破。”

  啊!他的炸鸡!一盘子的炸鸡怎么都没了!

  “小破。”

  炸鸡!猛然睁开眼睛,陆不破狰狞地瞪着面前的人:“你吃了我的炸鸡?!”

  对方愣了一下,又推推他:“小破,我回来了。”

  嗯?不是他?陆不破愣怔地看着对方,过了好半天他才回过神来。“轩辕战,我恨你,你赔我的炸鸡。”他还没吃够呢。

  轩辕战顾不上问炸鸡,而是举起一把细长的、月牙白的“棍子”问:“小破,你要的是不是这样的?”

  陆不破彻底清醒了,赶忙坐了起来,拿过那把棍子,惊奇地问:“你从哪里弄来的?真漂亮!”

  “是这样的吗?”

  “是!比我想像中的好太多了!和象牙一样!轩辕战,你从哪弄来的?”陆不破爱不释手地摸过一根根“棍子”,有想哭的冲动,好怀念啊。

  “够不够?不够我再去找。”

  “够了,足够,两根就够了。”陆不破抽出两根,把其他的交给轩辕战,“帮我收好,太漂亮了,我都舍不得用。你从哪弄的?”

  轩辕战再次选择了回避,而是道:“其他的我一会儿拿给你,你可以继续睡觉,我去洗澡。”说完他起身直奔浴室。

  陆不破看着他进去,又看看那堆“棍子”,大概有二十根。

  唔,有问题。摸摸下巴,陆不破暗道。轩辕战为什么不告诉他是怎么弄来的?难道真是象牙?但也不可能啊,什么象会长这么细的牙?两根拿在手里正好可以夹菜了。“哼哼,你不说我就不会问别人吗?”把宝贝棍子放进床头的抽屉里,陆不破突然有点尿急。本来想憋着等轩辕战出来,不过他憋不住了。

  走到浴室门口,陆不破敲敲门:“轩辕张,我上厕所,你回避一下。”然后他打开浴室的门,门内的“风光”令他惊愣在原地,尿意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