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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作者:neleta      更新:2014-06-09 22:01      字数:0
  雖然顧忌著皇上可能對伍子昂還有所不滿,但柳府已經開始準備嫁女兒的各項事宜了。伍獻這幾日是忙得連上茅廁的功夫都沒有。新府要佈置;要招新的僕從,還得是老實本分的;要採買府中所需,雖然他家王爺銀子多,可他也不能亂花,每筆帳都要清清楚楚;要應付絡繹不絕的來套他家王爺近乎的官員們……伍獻從來沒有這般想念過總是吼他的正牌管家伍玄,他發誓在伍玄進京後,他絕不再和他頂嘴。

  伍渙也很忙,忙著佈置新府的暗樁,帶人搭建府內的巡視點,事關王府的安危,這些秘密的事情他必須親自來。為了避開白日裡進出的閒雜人等,伍渙只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忙活。另外在他家王爺偶爾露面時,他還要請他家王爺過目。

  除了伍獻和伍渙之外,被從梁州連夜調來的親隨們也是忙得人仰馬翻,他們要在半個月的時間內把新府收拾出來,讓主子們能高高興興的過個年。本來時間就趕得緊,更讓他們忙上加忙的是,皇上賞賜的這座新王府實在是太大了,恐怕京城除了皇宮之外,再沒有比這裡還要大的宅子了。

  所有人都忙著的時候,伍子昂卻很過分的格外悠哉。年節將近,秦歌這陣子都會上朝。雖然他讓伍子昂過了年再正式參與朝政,但伍子昂出宮後的第三日就早早地跑到朝堂上站著去了。把無數道不滿的眼神擋在自己的厚臉皮外,等朝議結束了,他又屁顛屁顛地跟在秦歌身後很自覺地跑到東暖閣站著,把自己當成了內閣的一份子,恨得幾位大臣們牙癢癢,可秦歌的默許讓他們又不敢多言。

  這日待內閣的大臣們離去後,伍子昂又以有事向皇上稟奏單獨留了下來。門簾一放下,他就嘿笑兩聲走到秦歌身邊坐下了。秦歌嘴角含笑,挑挑眉,等著這人解釋。

  伍子昂乾笑兩聲,道:“還有五六天就過年了,不能讓皇上過年前還生氣吧。”

  “哦?此話怎講?”秦歌轉動手中的茶碗。

  伍子昂奸笑道:“諸位大人們急著想參我,可我就在他們跟前,他們又不好參。皇上忙了一年,也該歇歇樂樂,那些煩心的事還是讓大人們分憂好了。”

  “所以梁王就整日像個跟屁蟲似的跟在朕身後?”知道這人是想逗自己高興,秦歌沒有讓伍子昂失望地淡淡笑了。

  伍子昂笑出聲:“皇上說什麼便是什麼。”

  “你倒是越來越潑皮了。”喝了一口茶,秦歌狀似無意地問,“柳大人已經忙活婚事了,你準備何時下聘?”

  伍子昂的笑淡了許多,道:“等過了年吧。皇上,要不要出宮走走?”

  “出宮?”秦歌有些吃驚,一到冬天他的手腳就冰冷,這人大多都是勸他呆在屋裡不要出去,讓他在寒冬臘月天出宮可是頭一遭。

  伍子昂點點頭,好似要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湊過來小聲說:“京城有一處地方,飯菜做得絕對不比宮裡的廚子差,我想帶皇上去嘗嘗鮮。我已經打點好了,絕對不會讓皇上凍著。”

  秦歌挑眉:“那朕若是不去,豈不是會負了梁王的美意?”

  哪知伍子昂很認真地點了下頭:“會。”

  這潑皮。若是旁人,秦歌定會龍顏大怒,可對著這人,他卻怎麼著都覺得心裡頭泛甜。看著那雙等著自己回答的、認真的雙眸,秦歌差點陷在那雙眸子裡。垂眸看著茶碗,假裝考慮,秦歌定定神:“那朕就去瞧瞧梁王極力推舉之處,若是那裡做得菜不如宮裡的廚子……”

  “皇上只管罰我便是。”伍子昂迫不及待地說,看他笑得自信,秦歌倒也有了些好奇。

  以身子不適為由下旨今日不見人,秦歌換了衣裳,跟著伍子昂悄悄出了宮。他沒有帶什麼人,只帶了溫桂和孔謖輝。孔謖輝曾是江湖草莽,在伍子昂還未做梁王時,有一回他與秦歌微服出京,遇上了被人下藥毒害的孔謖輝。那時候孔謖輝深受重傷,身後還有追殺他的人。

  伍子昂最見不得這種事,當下救了孔謖輝。為了報答兩人的救命之恩,孔謖輝這個江湖獨孤甘願要做伍子昂的家奴,後來伍子昂見他武藝不凡,和秦歌商量之後,就讓他留在秦歌身邊保護。

  孔謖輝沒想到救他的人會是當今太子和梁王世子,不過詫異歸詫異,他還是留在了皇上身邊做一個普通的侍衛。他這人不多言,因為出身草莽,也看不慣那些諂媚之事,即使是在宮裡、在皇上身邊,他也獨來獨往不與人攀交情。在伍子昂去了梁州之後,秦歌身邊沒有什麼可信之人,觀察了一陣子,他就把孔謖輝提成了內廷侍衛統領。一開始有人不服,不過在孔謖輝三兩招就把他們打趴下後,也沒有人敢明著不服了。

  雖是內廷侍衛統領,不過秦歌也不是真就把內廷侍衛交給了他,而是交給了副統領李韜。李韜曾是伍子昂的部下,在他離京時,他把李韜留在了皇上身邊。孔謖輝雖是正統領,不過更像是皇上的專屬護衛,只負責皇上的安危,其他事他一概不管。他的侍衛統領之職也不過是讓他能名正言順地隨侍在皇上身邊,畢竟在宮裡,身份很重要。

  李韜的武功不及孔謖輝,但治下極嚴,人也非常嚴謹。所以內廷交給這兩個人,伍子昂十分放心,也才能安心地前往梁州。不然皇上身邊沒有個放心的人,他是如何也不會去梁州當王的。他也不擔心李韜心裡有別的想法,他能留在皇上身邊的人自然是絕對的忠心不二。這三年下來,李韜和孔謖輝各司其職,李韜不會因為自己手掌實權而對孔謖輝不敬;孔謖輝也不會因為自己是皇上的親隨而擺出架子。兩人都清楚他們的職責是什麼,做好分內的事既可。

  出了宮,已經有一輛馬車在偏門外候著了。秦歌扭頭瞅了伍子昂一眼,然後在他的攙扶下上了馬車。這人倒是準備周詳,不是一時興起了。伍子昂也隨後上了車,然後孔謖輝駕車,溫桂坐在車外等候召喚。一行四人朝不知名的地方行去,孔謖輝沒有問去哪,伍子昂也沒有說去哪,二人似乎早有“密謀”。

  車內很暖和,炭火盆燒了一陣了。捧著暖手爐,秦歌靠在舒適的車壁上瞅著那笑得有點賊的人,心情可謂大好。有三年沒有與這人單獨出宮了吧,不想念是假的。偷得浮生半日閑,秦歌沒來由地覺得很輕鬆。這三年裡,他身上的那根弦繃得太緊,若這人不回來,也許何時就斷了吧。

  “皇上,冷嗎?”雖然車內早就弄得暖和了,可伍子昂仍是擔心。

  秦歌的心怦然跳動,下意識又有些緊張地主動伸手覆住伍子昂的手背,他的掌心有著手爐的熱度,不冷。伍子昂顯然吃了一驚,沒想到秦歌會主動握他的手,剛想反手去握,手背上的手卻收了回去,然後他聽到秦歌說:“你早有預謀,朕又怎麼會冷。”

  不知為何有點小小的失落,伍子昂用慣常的笑容掩飾:“皇上怕冷,臣要帶皇上出來自然要提前準備了,這怎麼能說是預謀,頂多只能算是先斬後奏。”有外人在,伍子昂又自稱為臣。

  秦歌瞟了他一眼,就垂眸不語了,若不用君王的身份壓他,他是說不過這人的。用君王的淡然來掩飾自己心中散不去的悸動,剛剛碰到這人的右手不用抱著暖爐都在發燙。

  皇上不語,伍子昂也不說話了,笑看著皇上嘴角停留了許久的微翹,剛才被皇上碰到的左手背暖洋洋的,這好像是皇上第一次主動與他親近吧,要不是皇上在,伍子昂一定會寶貝地摸一會自己的手背。

  兩人各懷心思,時間也就過得很快了。馬車停了下來,車外孔謖輝道:“爺,到了。”秦歌馬上回神,伍子昂先出了馬車,然後掀開簾子伸出右手:“少爺,咱們到了。”

  少爺?秦歌挑挑眉,猶豫了一下後伸手放在伍子昂的手上,炙熱的掌心立刻包裹住了他的手。心跳得厲害,即便是這樣小小的碰觸,就足以令他耳紅心跳。不過他早已學會了掩飾自己的情緒,下車後,秦歌很自然地抽手,伍子昂也很自然地放手。

  站在一處宅子前,秦歌扭頭:“你說的,就是這裡?”不過是一處普通的民宅罷了,連塊像樣的門匾都沒有。

  伍子昂又露出那種陰謀的笑容,上前推開門回頭道:“對,就是這裡。少爺請進。”

  秦歌四下看了看,一處很安靜的巷子,這大白天的也沒有什麼人聲。倒也不怕這人害自己,他邁出步子,且看這人今日賣的是什麼關子好了。

  進了院子,沒有人出來迎接。院子裡的幾株臘梅花開著,還沒有融掉的殘雪堆在院子的角落和臘梅的根部。很普通的一個院子,就像那扇普通的大門。

  “少爺,裡面請。”伍子昂手指向正堂。秦歌臉上沒什麼失望,也沒太多的好奇,他跟著伍子昂進了屋。屋內在他預料中的暖和,桌椅案几都有歲月的痕跡,不是新添置的物件,倒是椅子上厚厚的墊子、桌上的茶碗很是嶄新,應是剛買的。

  在主位上落座,秦歌環視了一下四周,淡淡問:“既然是來吃菜,不知廚子在哪?”孔謖輝面無表情、雙手抱著他那把不離身的劍站在皇上身後,溫桂則一臉的好奇,這除了他們四人之外,哪裡還有外人,更何況是廚子了。

  伍子昂又露出那種“陰謀”的笑容,走到秦歌跟前一鞠躬,道:“小的這就去準備,少爺您稍等片刻,菜馬上就來。”

  秦歌頓時驚愕,心,悸動。還不等他詢問,就見伍子昂別別袖子,笑著出去了。溫桂在驚愣過後歡喜地說:“奴才去幫忙。”一溜煙,人就不見了。

  子昂……要給他做菜?秦歌不敢相信,和這人相識這麼多年,他從未吃過這人做的菜,這人何時會做菜了?壓制著內心的激越,秦歌端端正正地坐在主位上,可坐著坐著,他就坐不住了。

  袖子裡的拳頭握了松,松了握,當炒菜的聲音隱約傳過來時,秦歌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出了正廳,循著菜香找到廚房,秦歌怔愣地看著那個在廚房裡忙活的人。那人……是子昂?腰上系著圍裙、額角帶著汗的伍子昂正在案板上切切跺跺,溫桂在一旁幫忙,灶臺上的鍋裡煮著什麼,冒著熱氣,秦歌聞到了肉香。

  向後退了兩步,藏身於大樹後,秦歌呆呆地看著廚房裡的那個人,眼眶熱辣。抱著手爐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君子遠庖廚,讓人知道梁王伍子昂屈尊降貴地在廚房裡給人做菜,怕是下巴都會被驚下來。不想,不想把他送給旁的女子,不想,不想,想不顧一切地把他搶過來!

  “王爺,您什麼時候學會做菜了?皇上一定比奴才還驚訝。”坐在小木凳上拉著風箱照看灶火的溫桂問。

  伍子昂把炒好的菜裝盤,放在火邊溫著,這才說:“在梁州無事時學的。姑奶奶的歲數大了,身子不舒服的時候也多了,有時候她老人家不想吃飯,我下廚做上一回,她就能多吃些。”

  溫桂猶豫了猶豫,佯裝隨口說:“柳家小姐進了府可有福了。王爺不僅在外了得,在內還做得一手好菜,怪不得柳尚書急著要把女兒嫁給王爺呢。”

  這話聽在秦歌的耳朵裡是那樣的刺耳,剛才升出的瘋狂念頭被他無情地壓了下去。他怎麼忘了,這人就快成親了。

  伍子昂炒菜的動作頓了下,笑道:“我現在還算是閒散王爺,等年節過後,就要忙了。這做菜也只能是興之所至,皇上這陣子胃口不好,不知我的手藝皇上是否會喜歡。”

  溫桂笑道:“王爺親手做的菜,就是看在這份心意上,皇上也會喜歡的。不過王爺自己說不比宮裡的御廚差,到時候若輸了受了罰,奴才也無法替王爺說情。”

  伍子昂氣餒地聞聞自己炒好的菜,突然有點底氣不足:“不至於差太多吧。”

  “呵呵,”溫桂掩嘴低笑,“這就得問皇上了。”

作者有话说:

还是挪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