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书库 | 排行榜 | 新闻资讯 | 交流论坛
浪漫言情 | 耽美小说 | 同人小说 | 综合小说
最新公告: 由于网站近日持续遭受黑客的网络攻击,为避免大家出现经济损失,现将所有充值通道都暂时关闭!!望各位互相转告!
Day 4:2006年12月26日(下)
作者:eri      更新:2014-09-23 11:05      字数:0
「貓兒,你過來我的房間,有事。」白玉堂在電話裡擘頭就是這一句。

「好吧,我現在過來。」展昭看鐘,十一時多也不算很晚,但他不會想出去吧?這裡不是香港,尤其是聖誕期間,這種時候連酒吧也打烊了,街上只是一片冷清。

由包警長那裡回來之後,白玉堂好像心事重重。問他有什麼事,他就答:「我在想事情。」

是不是想到什麼了,現在想跟他說?

要不要換件衣服再過去?展昭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直接穿著睡衣過去。反正大家都是男人,又住在隔壁,真的要出去時再換吧。

展昭敲了敲門,白玉堂開門讓他進來,然後在門外掛了「請勿打擾」的牌子,並馬上繫上防盜鏈。展昭微感奇怪,房門是自動上鎖的,上了防盜鏈的話,外面的人就算有鎖匙也開不了門…到底有什麼事這麼秘密?

白玉堂住的是套房,這幾天來他們一直在他的客廳一起工作,這時他卻示意展昭跟他進睡房。

第一次來到他的睡房,展昭隨便瞄了一下。月光由大窗直接射入室內,讓房內泛著一片迷濛的白光。陳設和用具大部分都是白色的,跟酒店其他房間都不同,大概是按他的要求特別換上的。

為什麼對白色那麼偏執呢?是個人喜好,還是有其他原因?

白玉堂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浴袍,頭髮微濕,顯然跟自己一樣剛洗完澡。青白色的月光下,他白晢的臉看來有點蒼白。白玉堂逕自坐在窗旁的扶手椅上,擺手示意展昭坐到他對面的椅子。茶几上攤著一張地圖,還有昨天在Amy的好友、失蹤的Katie父母手上拿到的照片和外套,看來他之前一直在想這件事。

「貓兒,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在Amy身上暫時沒法著手,失蹤的人又找不到,可說是查無可查了。」

展昭點頭同意,道:「警察找了半個多月,連她們坐的巴士也找不到,確實是無計可施了。包警長是個很盡責的警察,我相信他們已經盡了力。」

「其實我還有辦法找人。」白玉堂神情有點古怪,似乎有點尷尬又別扭。

展昭訝異地道:「真的?是什麼辦法?」轉念一想:「是不是白家有什麼網絡可以聯繫?」以白家的勢力,極可能有自己特別的情報渠道。

白玉堂搖頭否認,道:「是我自己的方法,但需要一個助手。月華不行,所以要你來幫我。」目光游移,面頰上泛起了一層淡淡暈紅。

展昭從沒見過他這種忸怩神情,他一直是個非常乾脆的人,一時猜不透這到底是什麼一回事,只得道:「如果幫得上忙,我當然樂意。」

「讓我看看你的手。」展昭如言伸出雙手,白玉堂握著他的手掌,翻來覆去檢查,又捏了幾下。手指修長有力,始終是個做文職的,手掌厚實卻並不粗糙,嗤笑道:「果然是隻貓爪,握起來挺舒服,觸覺靈敏嗎?」

展昭有點好笑,心道:「你在找按摩師嗎?其實你的鼠爪子小小的,握起來也挺舒服。」應道:「還好吧?你如果要找個雙手柔軟嫩滑、觸覺靈敏的人,我想月華會比我合適。」

白玉堂白了他老大一眼,道:「她行的話,我找你幹嗎?」

「到底是要做什麼?」展昭實在非常好奇。

「我要用術來尋人。」

「術?你要用特殊能力?」展昭很興奮,這是白玉堂第一次在他眼前使用特殊能力,那到底是一種什麼能力呢?想了想,問道:「你介意讓我拍下來嗎?我可以不公開,只是自己看。」如果可以用某種形式紀錄下來,就算白玉堂不願公開,自己也可能由此找到些值得研究的東西。

「絕對不行!」白玉堂忽然漲紅著臉大喝一聲,跳起來揪著他的衣領,使勁瞪著他:「你敢拍,我殺了你!」

展昭嚇了一大跳,沒想到白玉堂的反應這麼大。轉念一想,他一直不肯說出來,他大概很介意讓人知道自己的能力,這次肯讓他當助手已經表示了很大的信任,當下誠懇地道歉:「對不起,我沒有特別意思,只是有點好奇罷了,我絕對尊重你的意願。」

白玉堂斂了神色,放鬆揪著他的手,重新坐下來。瞄了他一眼,然後不自然的望向別處,抿嘴道:「這次不行,下次可以的時候再跟你說。」清了清喉嚨,指著在茶几上的英國地圖,問道:「我認為她們已經離開英國的可能性不大,你說呢?」

展昭沉吟道:「我同意,要在全國到處搜查的情況下,將十幾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帶離國境,似乎不大可能。就算可以,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這樣範圍縮小了。」白玉堂用筆把英格蘭、威爾斯和蘇格蘭圈起來,道:「北愛和離島應該也可排除在外了吧?」展昭點頭,但還是不知道他想幹什麼。難道白玉堂是占卜師,打算占卜出那些人的位置?真正有異能的占卜師,也是ESP能力者的一種。

「貓兒,故老相傳,人的身體其實是山川河流的縮影。」

展昭點頭道:「對,不少文化都有這種觀念。」

白玉堂望了展昭一眼,看著他澄清的眼眸和他胸前因剛才的拉扯掉出來的白玉老鼠,下定決心道:「我這一次要用的術,是以自己的身體作為一個地域的縮影,去找出我要找的人。等一下你要做的,就是要在我身上找出發熱的部位,那我就可以大約說出Katie的位置。」

找出身體上發熱的部位?理論上,某部位的血流量增加,那部分的體溫就自然昇高,因此只要是有血液流動的部位就有可能。白玉堂難道可以隨意控制自己血液流動的方向?這種能力真是聞所未聞…這難道是DMILS(註6)?

正當展昭的思緒越轉越遠之際,白玉堂逕自站到窗邊,擺了個自然放鬆的站姿,腰板挺直,雙腿微分,腳跟微微踮起離地。他一手扯開腰帶,脫下浴袍順手丟到床上,露出了裡面一絲不掛的胴體。以男人的標準來說,白玉堂屬於較為纖細的類型,不過整體勻稱修長,長年鍛鍊的肢體結實而優美。寬肩窄臀,肌膚白淨而細緻,襯上那精美的五官,在螢白的月色下,整個人就像是由一塊上好白玉所雕刻的神像一樣。

展昭嚇了一跳,只能目瞪口呆的看著。

他到底想幹什麼?

白玉堂閉著雙眼,兩手拇指和食指相觸,構成一個三角形,雙臂撐起在身前圍成圈狀。口唇微微翕動,開始吟唱出一些不知名的咒語。忽高忽低的聲音自兩片薄唇之間流出,像笛聲一樣流暢而優美。展昭敏銳地感到四周氣氛有所變化,房內本來因為暖氣而有點燥熱的空氣似乎變乾淨了,感覺上好像低了好幾度。而白玉堂整個人則散發出平靜而淡漠的氣息,好像要跟清冷的月光融為一體,給人一種神聖而莊嚴的感覺。

看到這種情況,展昭終於明白為何月華不能當助手,而且絕對不能讓他把過程拍下來了。剛定下神來,白玉堂接下來的話更加讓他目定口呆。

「貓兒,你現在仔細地用手感覺。如果他們沒有離開我在地圖上圈起的範圍,你會感到我身上某部分發熱,記住別漏找了。完成時,就用手按著我的右肩,說:好了。」白玉堂的聲調異常平靜,不帶一絲感情,好像說的一切完全與他無關。說完了,深深吸了口氣,又緩緩的呼出。

展昭心裡打了個突,那他不是要用手在白玉堂的裸身上,逐寸逐寸的找出發熱的地方?心裡七上八下,就算大家都是男人,這還是讓人很別扭啊!

難怪白玉堂剛才神情忸怩,又有點欲言又止。

展昭呆了好一會,卻見白玉堂全無反應,依然保持著同樣的姿態定定的站著,似乎完全不知道展昭在幹什麼。

看到這種情況,展昭大概明白了:他在使用這種異術的時候,大概對外界發生的事全無知覺。這是他最脆弱的時候,只有他全心相信的人,才可以成為他的助手。

展昭抖擻精神來到白玉堂身前,心想還是快點完成,不然就算他維持著這個姿勢不累,也可能會著涼。反正就當自己是個醫生,要為病人檢查身體吧!

決定了要從頭部開始,謹記著白玉堂說不可漏找,展昭的手指輕輕插進白玉堂的短髮間。輕軟的頭髮在指間滑過,展昭集中精神,逐寸逐寸的在頭皮上不輕不重的摸索著,唯恐錯漏了那點不可預知的體溫變化,糟塌了白玉堂的信任和努力。

撫過他精美的五官,逐漸來到頸項、肩頭。手指下平滑的肌膚,觸感冰涼得就真的像一塊美玉那樣。平靜無波的臉容,有如神像一樣,端正俊美卻缺乏生氣,只有胸口因呼吸而輕微起伏著,才讓他現出一點活人氣息。

展昭面對著他,心裡莫名地因不安而悸動。

不想他這樣冷,要讓他溫暖起來…

冷嘲熱諷也好,漲紅著臉、揪著他衣領怒罵也罷,甚至像在埃及那次一拳把他的臉打歪,只要這白老鼠能活蹦亂跳的就好了。

很想…緊緊擁著他…不可以讓他變冷…

展昭像是想把腦裡荒謬的想法趕走似的甩了甩頭,強壓下心頭不合理的想法,收攝心神,雙手沿著他的手臂撫摸,直到指尖。

花了十分鐘,上半身找過了,雙腿連腳底都找過了,展昭遇到一個難題。

剩下的…到底還要不要找???

如果我真的碰了…白老鼠會不會殺了我?!

如果我漏找了,白費了他一番力氣,白老鼠又會不會殺了我?!

似乎無論如何都死定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好了。」收到訊號的白玉堂,深深吸一口氣,然後又長長呼出,慢慢放鬆身體。過了一會,他緩緩睜開眼睛,有點迷糊地問:「找…找到了嗎?」這是使用尋人術的後遺症,就像剛剛睡醒那樣,這種情形通常會維持一兩分鐘左右。白玉堂恍惚之中覺得有點奇怪,怎麼這次不像以前那麼冷,身上好暖啊...不自覺的向著後面的熱源靠過去。

身後傳來展昭的聲音:「沒有,沒有任何部位發熱。」

白玉堂揉揉眼睛,問道:「真的沒有?你確定沒有漏找?」

「…真的沒有,我確定。」

白玉堂「嗯」了一聲,還有點混沌的腦袋緩慢地思考著:果然就像之前懷疑的那樣,這下子事情終於有頭緒了。可是如果真的是那樣,就棘手了…

…嗯…真的好暖…奇怪!肩膀好像有點緊…白玉堂眨了眨眼,終於知道背後那暖暖的是什麼。

「…貓兒,你幹嗎抓著我?」展昭燙熱的雙手緊緊捉著他的兩肩,貼在背後的,是他溫熱的胸膛。

「…我覺得你可能會冷,所以…」

「啊,謝謝,我可以了…你先放開我,我要穿衣服。」按在肩上的雙手馬上抽離,轉身時展昭把浴袍一把塞給他。白玉堂接過,展昭轉過身去,背對著他。

白玉堂一邊穿起浴袍,一邊道:「既然剛才找不到發熱的部位,那就表示Katie已經不在地圖上圈著的範圍了。你真的確定沒漏找了嗎?」看展昭背對著他唯唯諾諾,有點奇怪:「貓兒,你怎麼了?」隨手搭著展昭的肩膀,想拉他轉過來,卻看到他滿臉通紅的別過頭去,輕輕甩開他的手,道:「玉堂…還是明天再說吧,已經晚了!」說完匆匆忙忙的走了出去。

白玉堂呆了半響,轉念一想,終於明白展昭在尷尬什麼。

「去!大家都是男人,而且被看光的是我耶!那死貓臉紅個什麼勁?」白玉堂嘀嘀咕咕的罵著,心裡卻不由自主的想像剛才的情況,自己完全沒有感覺,不知道展昭到底做了什麼。臉上發燒,不由得一陣別扭,狠狠的一腳踹在沙發上,罵道:「見鬼了!下次還是找四哥來的好。」

展昭回到房裡,臉上還是不自控地發著燒。

展昭啊展昭,你到底在尷尬什麼?白玉堂有的你也有,他沒有的你也長不出來…

轉念一想,剛才這樣衝了出來,不知道白玉堂會否誤會他做了什麼…天!明天可能要跟他解釋一下了。

展昭苦惱地揉著額角,不知怎的就是靜不下心來。在房間裡來回踱步,不經意的就開始了一向最能讓他冷靜下來的活動──思考。

「這到底是ESP還是PK呢?他用身體去感應要找的人的位置,如果由這一點來想就應該是ESP。不過,他自己其實是感覺不到的,只是身體會出現反應,所以需要另一個人來感覺。由這一點來看,又似乎比較接近PK…」想著想著,思緒越來越沉浸在各種理論和案例之中。心情漸漸寧定下來,剛才的尷尬已拋緒腦後。他打開電腦,把其中一些有趣的想法紀錄下來,腦裡和手上越來越忙。

結果這天晚上,展昭忘我地工作到凌晨三時多才依依不捨的上床睡覺。

(我這是在惡搞麼?)


----------------

(6) Direct Mental Interaction between Living Systems (DMILS),生物體間的直接念力作用,指的是以念力改變生物的作用,以氣功替人治病就是這一種,以往叫做BioPK,換言之就是PK的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