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乙女京介，男，若叶高校二年级A组的学生，据同学说最近和土屋汤姆走得很近。土屋汤姆，男，土屋玛丽的弟弟。在土屋玛丽的夜总会打工，其实算是一半酒保一半保安的性质。对于流星会，土屋汤姆目前没有任何牵连。

  一个普通高中男生为什么会被人先分尸后抛石在河堤下面，我唯一想到的嫌疑人只有土屋玛丽。川端留美的案子矛头直指土屋玛丽，对，尽管陈凡已经明确表示当时川端留美和土屋玛丽正在恋爱，并且处在不愉快的阶段。还有几起案件，全是先奸后杀并抛尸。所有事情神不知鬼不觉。而所有人的共同点，经过调查都是和同一个人有关，土屋玛丽。

  但是还有一点，我无法调查土屋玛丽。流星会和警局上层的关系抽丝剥茧也缕不清楚。

  另外，小林那央说，局长找他谈话了。流星会扔出来一个替死鬼，这些案件已经不用调查了。

  “果然是她。”

  “有些时候真凶其实并不重要。”小林喝着乌龙茶像往常说话一样平静。

  “那么我们为什么要做警察？”我有些激动，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维持普通社会的秩序。”小林松垮的皮肤挂在脸上，看出表情，或者说根本没有表情，“话说回来，原本你做警察也不是单纯的正义吧。”

  我不可置信的看向小林，这件事除了陈凡谁也不知道——本该是这样的。

  “可以吗，在这里说起这种话题？”课里的另一个人，田中正史开了口。

  “已经这种地步了，说出来又怎么样。”我好像脱力一般的坐下来点上烟。我也想知道小林对我的了解有多少，凭他几十年的阅历。

  “我记得那个人的名字是叫嵯峨高久吧。”小林双手捧着杯子和安享晚年的老头子们没什么差别，“他那件案子出现之后，你去了审判现场，我看到你对那个凶手的眼神，嫉妒和痛恨。”小林原本就不再有神的双眼眯了起来，“你和嵯峨高久有什么过节我是不知道，但是那之后，你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整个人都不同了。”

  我看向另几个人，田中正史叼着圆珠笔盯着我，另一个年轻男人是今年进组的西京亮，那孩子在做自己的事情好像没听我们的谈话。还有一名女性是个三十几岁的人妻。她则笑着走了过来。

  “没错哦，小林的话也许还不是很明白。不过你自己也感觉到了吧，经过那件案子之后，你开始和人交流了。”小林美纱看了一眼小林，“不过爷爷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件事呢？”

  这种事在我们这行也许不多见，但偏偏让我碰上了，一对祖孙在我们组里。我知道这是因为小林那央的原因，具体情况不清楚，但是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和我不能调查逮捕土屋玛丽是同一个理由，很多事只是警察的话根本办不到。

  “很多事作为警察是不能做什么的，但是”小林意味深长的看向我。

  “但是？”小林美纱问。

  “阿慎会懂的。”

  我掐着烟头陷入了挣扎中。作为警察做不了的事，作为一个普通人就可以做到。

  啊啊，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