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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作者:neleta      更新:2014-03-24 13:55      字数:0
  「桑忆,此次出宫最多只可住半个月,再多我可不允。」把人送到轿子上,刘淮烨再次叮嘱。

  「我知道了,淮烨。」莫桑忆立刻应承道。

  「王爷的安危朕就交给你了,若出一点岔子,朕绝不轻饶。」见莫桑忆如此听话,刘淮烨回身对一旁负责莫桑忆出宫事宜的侍卫长下令。

  「请皇上放心,属下定会护王爷周全。」杨林下跪领命。

  「淮烨,我是去阙阳那儿,又不是出远门。」莫桑忆为刘淮烨的话啼笑皆非,好似他这是要去什麽龙潭虎穴似的。从他决定出宫那日起,淮烨就不停安排这安排那的。

  「走吧,这几日好好散散心,到时我去接你。」刘淮烨亲自为莫桑忆放下轿帘,摆手示意起轿。

  轿子被抬起,莫桑忆掀开旁边的丝帘,看著注视著自己的人。轿子动了,他放下帘子,心中有著对出宫的期盼,也有著几分烦扰。

  轿子出了视线,刘淮烨的神色突然立刻冷煞。忙於国事只是藉口,让这人出宫的真正原因却是他不想让接下来的事传到他的耳朵里,免得这人生气。

  「因为┅┅我不愿再过那种见不到你的日子。」

  淮烨那天的话他一直记著,「不愿再过」┅┅他曾经离开过淮烨吧,不然,那人怎会说出这番话。可,依那人的脾性,又怎会有见不到他的日子?究竟在自己身上,发生过什麽?他想知道,可他又隐隐觉著那真相不是他能承受的。若真如此,他宁愿自己什麽都不知,什麽都不明。

  醒来後,好多事他都忘了,甚至连自己姓甚名谁都忘了,独独记得淮烨、记得阙阳,可他也只记得他们两人叫什麽,其他的,也都忘了。可识字,琴棋书画他虽不精通,但也懂得一些,那些礼仪道理之类的,他也明白,他好像┅┅仅仅忘记了他和别人之间的事。既是伤了脑子,为何他忘记的只有这些?

  那时候醒来,入目是全然陌生的摆设,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想起身看看,却连动动指头的力气都没有;想喊人,可喉咙却似被堵著发不出声。

  有人走了进来,端著木盆,看到他後,那人手里的木盆掉在了地上,水洒了一地,接著他就听那人大喊起来∶「来人呐!快通知皇上!王爷醒了!」

  皇上┅┅他可是在宫里┅┅刚才那人好似穿著宫服┅┅可,他怎会在宫里┅┅

  没过多会,就有一堆人冲了进来,神情激动地围在床边看著他,而除了一人,其馀的他一个都不认识。那些人什麽都不说,就是那麽直直盯著他。

  「淮烨┅┅」喊了一声,可出口的却只是气,刚想著该如何是好,对方就把他扶了起来喂水。

  喝了水,嗓子舒服了些,他连忙问∶「你可叫┅┅刘淮烨?」是这个名吧,他记得的。

  「桑韵?!」

  「桑韵┅┅桑忆┅┅韵┅┅忆┅┅」想著当初他醒来时的情景,莫桑忆好似记得淮烨当初听他那麽一问时,唤的是这个名。

  「或许是我听错了。」想了一会,莫桑忆揉揉发疼的额角。他醒来时,淮烨的激动他不会看错,那┅┅淮烨叫的应该是自己,可是┅┅「白桑韵」──不知为何,他总是对这个名字耿耿於怀。

  「池俊┅┅吴卓群┅┅」他记得那两个人曾问过他「桑韵!你,不记得我了?!」他那时没注意,可现在想来那两人当时喊的好似也是「桑韵」。他说不记得的时候,他们的神色极为悲伤。再後来,他天天昏昏沉沉的,那两人出现过几次之後就再未露过面,听淮烨说他们出京办事去了。

  「池俊┅┅吴卓群┅┅」莫桑忆又覆念了一遍,脑袋里仍是无任何印象,他过去应该和他们很相熟吧,不然他们那时不会是那副模样,好似天塌一般。

  「兴许,我伤了许多人而不自知啊┅┅」莫桑忆伤感地自语,他一直在想究竟要不要寻回他失去的那二十多年的一切。

  「哥?想什麽呢?」就在莫桑忆还在寻与不寻之间抉择的时候,轿帘被人掀起,蓝阙阳站在外头喊眼神不知落在何处的人。

  「阙阳?」莫桑忆下意识把手伸到蓝阙阳伸过来的大掌里,慢慢出了轿,还未从刚才的思绪中回过神。

  「哥?怎麽了?可是起早了?」知道莫桑忆的精神一直不大好,蓝阙阳领著人去卧房。

  「我昨夜睡得很好。」莫桑忆这才明白过来他已经到了,惊喜道,「阙阳,我想著还要一会儿呢,没想这麽快就到你这儿了。」

  第一出宫里,莫桑忆好奇地四处看,高兴地对蓝阙阳说∶「你这儿真不错,早知道我应该早点过来瞧瞧。」园子里那些山石、花草、亭台的布置都是他最喜欢的。

  「哥喜欢就好。」蓝阙阳见莫桑忆很满意,这才放下心来,这是新宅,一切都是照著这人的喜好布置的。

  「怪不得淮烨只给了我半月。」慢慢跟著蓝阙阳,莫桑忆笑著说∶「我看他早知道我会住著不想回去。」

  「这园子又跑不了,哥若想,今後可时常过来住几天,皇上不会不让的。」蓝阙阳早已被刘淮烨知会过,岂会不知刘淮烨的顾虑。

  走进房间,莫桑忆在屋子里转了转,和他在宫里的住处简直一模一样。「阙阳,你们┅┅」莫桑忆不知该说什麽好,他要如何回报这两人对他的心?那金丝榻只有两张,一张在淮烨的寝宫,一张在他的住处。来之前他屋子的东西未少,那这里的金丝榻只会是淮烨的那张。这几日,淮烨都在他那儿,就是不想让他提前知道吧。

  「哥,你来我这儿是散心解闷儿的,可不是来多想的。」蓝阙阳看出莫桑忆心里的波动,宽慰道。

  「阙阳,哥┅┅什麽都给不了你们┅┅哥,哥是个废人。」莫桑忆别过头,他什麽都不会,身子又不好,他何德何能让他们如此待他。

  「哥!」蓝阙阳抱住莫桑忆,把他的脸转过来,生气地说,「哥!我不许你这麽想,你怎会认为自己是┅┅」那两字他实在说不出口,愤怒地把人紧紧搂住,他在莫桑忆的耳边低哑地喊道∶「哥!你已经给的够多了。而我们能给你的,只有这些。」

  「阙阳┅┅我很怕,我总是梦见有好多看不清容貌的人拿著刀子在我身上划口子,我一直喊你们,可你和淮烨不知去哪了,总是不来。阙阳┅┅若,若哪天你娶了妻,淮烨立了后┅┅我,我该如何自处。若如梦中那般,无论我如何喊你们,你们都不出现,我又该如何是好?」莫桑忆首次在别人面前说出心里的害怕,首次露出了自己的脆弱。

  「哥,那是你忘了。你说过,这一辈子你都要和我相依为命;而我也说过,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娶妻,就这麽和哥过一辈子。」蓝阙阳自责地说,他忘了这人已不是过去的这人,这人现在会怕、会不安。

  「不孝有三,无後为大。」心里因蓝阙阳的话不再那麽不安,可莫桑忆仍担心。

  「哥,阙阳是孤儿,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何来『不孝』之说?那你呢?哥?你可会娶妻?」蓝阙阳问出过去的他根本不敢问的话。

  莫桑忆在他的怀中摇摇头∶「阙阳,若你真的,真的不娶妻,将来淮烨立了后,我就搬来和你住。」听到阙阳说他不娶妻,莫桑忆不仅不觉得难过,反倒有些窃喜,阙阳会一直陪著他。

  「好,若皇上立了后,不管他答不答应,我都把你接过来。」蓝阙阳眼尖地发现了莫桑忆嘴角的那一抹笑,眼中划过欣喜。

  入夜,蓝阙阳轻轻地把胳膊抽出来。刚刚梦魇的人终於平静了下来,他掀开被下床,点上燃香。过了一会儿,见莫桑忆没有再梦魇,他这才穿了衣服走了出去。对周围的暗哨们下了指示,蓝阙阳飞身向皇宫奔去。

  「把这些人拖出去。」後宫乾阳宫内,刘淮烨冷冷说,随後地上那几具血肉模糊的尸首就被宫中的侍卫弄了出去。

  「你们可知朕为何杖刑这几个奴才?」喝口茶,刘淮烨问跪在两旁,瑟瑟发抖的妃子、宫人们。

  「请皇上饶命!」刚刚被杖刑打死的那几名奴才的主子柳贵人和文贵人已经吓得跪不住了,高声讨饶,其他人也不停高喊饶命。

  「进了宫,就要守宫里的规矩。你们是不是觉著朕从不过问你们那些勾心斗角之事,就可以不把朕的话放在心里了?」刘淮烨的尾音一挑,屋内的人吓得眼泪都缩了回去。

  「柳妃、文妃,你们可曾说过莫王爷是朕的男宠?」刘淮烨冷哼一声,直接挑明道。

  「皇,皇上饶命!」二人一听,边哭喊边向刘淮烨脚边爬去,半道就被人拦了下来。「皇上,是那些奴才,奴才说的,臣妾绝没说过!」二人急著把这件事推到那些宫人身上。

  「连自己的奴才都管不好,由得他们乱嚼舌根,那朕留你们在宫里有何用。」刘淮烨无情地看著两位妃子,「柳妃、文妃贬为宫人,送到内清院,当日在场的其他人等全部拔舌,贬为宫奴。」

  刘淮烨的话一落,侍卫们便把哭喊求饶的七八个人拖了出去,包括那两名妃子。

  「莫王爷在宫里,朕才会允你们进宫,若这宫里没有他,那朕也不会留著你们,你们好自为之。」刘淮烨接著对跪在地上的其她四位妃子说,话中的冷意与绝情让她们明白了那名男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从乾阳宫回到寝宫的刘淮烨,挥退身边的人,独留下张正为他更衣。换上便装,他坐在御椅上不悦地开口∶「这个时候你不在他身边,到宫里来做什麽!」

  刚放好龙袍的张正正糊涂皇上在说什麽,就见寝宫里突然多了个人,张正先是吓了一跳,在看清来人後松了口气退出了寝宫。

  「听闻皇上把那两个女人贬到内清院去了,那两个老头子怕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在那个地方待一辈子。」蓝阙阳站在窗边,答非所问地回道。

  刘淮烨冷哼一声,道∶「他们敢拿桑忆来要挟朕纳妃,就应该想到把他们的女儿送进宫来会有什麽下场。那几个老糊涂真以为朕纳妃是怕了他们。自朕当了太子之後,就从未怕过任何人,即使是太皇。」刘淮烨的神色极为平静,可那双眼却透著寒意。

  「皇上,您可会立后?」不再过问今晚之事会有何後果,蓝阙阳淡淡地问。

  「莫不是你今夜前来,为的就是问朕这个吧。」刘淮烨带著深意地看著蓝阙阳。

  「皇上,若有朝一日您要立后,还望皇上能提前告知阙阳,阙阳也好早些准备把我哥的东西先收拾好,毕竟皇上您已过而立,这立后之事也拖不得几年。」蓝阙阳一脸肃容,可语气却带了几分调侃之意。

  刘淮烨听後先是不悦,接著却突然笑了起来,甚至带了几分自得地说∶「呵呵,可是桑忆不愿朕立后?」

  似是不愿见刘淮烨那飞扬的得意,蓝阙阳泼冷水地说∶「我哥说等皇上您立了后,他就搬来和我同住。」

  收起笑,刘淮烨自斟了杯茶,却未喝,只是垂眼看著茶水说∶「阙阳,桑忆身子不好,太医说起码还得养个四、五年才能养回六分。宫里虽冷清,可也安宁,最适合他调养。再说,这宫里头虽有那麽些个不长记性的人爱嚼舌根,但也比外头的少多了,桑忆住在宫里最合适不过。而且┅┅」说到这里,刘淮烨不满地抬眼看著窗边的人,「桑忆已跟你住了六年,这回也该轮到他和朕住几年了。何况,现在桑忆还会时不时地去你那住几日。当年无论朕怎麽挽留他,他都从不在朕的东宫过夜,与朕相比,你该知足了。」

  「皇上,阙阳是他的兄弟。当年您虽是我哥的挚友,但您贵为太子,我哥自然会有所顾忌。」蓝阙阳的嗓音低了几度,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答应这人让他哥住在宫里。

  「蓝阙阳,你趁早打消带桑忆出宫的念头,朕不会立后,更不会让桑忆出宫去住,外头人多口杂,朕岂能放心。」刘淮烨虽是这般说,可心中却想∶当初看著桑忆和你那麽「亲密」,而他却不能有任何表示,如今好不容易桑忆能和自己亲近,他又怎可能把人往外推。

  「皇上,阙阳也知道外头乱,可皇上也该为我哥想想。一名男子整日只能待在宫里,无处可去、无事可做,他现在又什麽都不记得,什麽都不明白,日子长了,他肯定会胡思乱想。」蓝阙阳深吸一口气,声音低哑地说,「我哥今日和我说,说他是个废人,什麽都给不了我们┅┅说他怕哪天皇上您立了后,我又娶了妻,他会无处可去,会┅┅你我会不要他。」

  「他怎会有此念头?!」刘淮烨闻言惊呆,心里异常自责,他只想著不让桑忆离开自己,却不知竟会让那人不安。

  「皇上,我哥他虽忘了那些事,可那些事早已烙在了他的心里,不然他不会常常梦魇,不会有此念头。」想起那个今夜还发梦喊他的人,蓝阙阳的心揪痛。

  刘淮烨无言地看著蓝阙阳,过了一会儿,他苦笑著说∶「蓝阙阳,有时朕真的很嫉妒你,桑忆无论什麽事都会和你说,可对朕,他却总是瞒著,从不让朕知道他在想什麽。朕┅┅嫉妒你,不管何时,你都能得到他全然的信任。」那人失忆前他就摸不准那人的心思;而那人失忆後,他还是摸不准那人的心思。难道在那人的心里,他,仍是外人?

  「皇上,我哥梦魇时喊的人一直都有您,若他不在意您,他不会醒来後仍记得您。皇上,您是天子,要担负的事太多,我哥他以前就常对我说绝不给您添烦,如今他虽忘了许多事,可阙阳知道,他不跟您说不是不信您,而是不想您为他操心。」对与自己生活了那麽多年的人,蓝阙阳懂他,哪怕他现在变得和过去不同了,他也懂他。

  「阙阳,若他真的在意朕,那为何他出事那一年总是躲著朕,对朕的邀约他也总是找种种藉口推掉,甚至连朕的面都不愿见?可对著池俊和卓群,他却无半分的异样。」刘淮烨说出他心中介意了多年的事,那一年桑忆对他的态度大变,若不是後来出了太多的事,他定会逼问那人究竟出了何事。可如今,这也成了无法解开的谜。

  蓝阙阳顿了一下,然後轻摇头∶「不知。那年┅┅哥对我,也是那般。」两人对视,眼底都是对往昔的无法介怀。

  ※

  胸口几个明显的起伏,莫桑忆渐渐从沉睡中醒来。扭头去看旁边的人,他有片刻的失神。闭眼,接著再睁开,复闭眼,又睁开┅┅莫桑忆呆愣地看著那个正笑看著自己的人。

  「淮烨?」莫桑忆有些云里雾里的,他明明记得他昨日到阙阳这儿来小住,可为何醒来後却看到了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难不成他记错了,或者说,他在做梦?他还在宫里?

  「桑忆,我都不知你竟如此想我。」刘淮烨吻了下莫桑忆的嘴角,心情异常愉悦。昨夜过来刚一上床,这人就抱著自己直喊他的名,他怎能不高兴。

  「淮烨,我是在宫里,还是在阙阳这儿?」莫桑忆摸摸嘴角,床帐是放下的,他看不出自己究竟在哪,只得问旁边的人。

  「当然是在阙阳这儿,你昨儿个出宫了,不记得了?」刘淮烨边说边轻吻莫桑忆,难得不用上朝,他要和这人好好温存一番。

  「淮烨,等等。」莫桑忆力道并不大地推推身上的人,急问,「你怎会在这儿?」

  正在解莫桑忆衣带的刘淮烨一听,停了下来,微眯著眼看著莫桑忆,危险地问∶「桑忆,你不愿见到我?」脸上的一副若莫桑忆说句是,他就把对方吃入腹中的表情。

  「淮烨,你怎会在这儿?你不是说最近国事繁忙吗?」终於腾出手,莫桑忆掀开床帐,屋里很亮,他不知现在是什麽时辰,可以他平日的习惯来说此时的淮烨应该还在上朝吧。

  「昨夜睡不著,我就过来了,果然还是抱著你我才能睡下至於国事你放心,我从不会耽误国事。」把莫桑忆的里衣脱掉,刘淮烨覆上那片雪白。

  急速的喘息声在落下帘帐的床内显得格外清楚,身子似乎都要烧起来了,莫桑忆无助地承受刘淮烨的嘴与手在他身上挑起的火热。

  「皇上,您该回宫了。」帘帐外,一道不同於帐内的冰冷嗓音响起,刘淮烨正含著莫桑忆胸口的唇停了下,接著继续吮吸。

  「淮┅┅唔┅┅淮烨┅┅啊嗯┅┅」莫桑忆想让刘淮烨停下,奈何连说话都说不出。知道阙阳在床边,他不想让他听到自己发出的这种令人难为情的声音,只好紧紧咬住唇,可下一刻,另一边被含住的霎那,他再次忍不住的呻吟出声。

  「皇上,宫中来人请您回宫!」听到帐内那人发出的声音,蓝阙阳忍不住地「唰」地拉开床帐。

  「阙阳┅┅」

  「蓝阙阳!」

  莫桑忆赧然地看著蓝阙阳,急地伸手想拿什麽东西遮住自己;刘淮烨则愤怒於好事被人打断,拉过一旁的被子把莫桑忆赤裸的身子裹紧。

  「皇上,宫里来人,司律院、文书院和太书院的几位『老臣『要求觐见皇上。」蓝阙阳就那麽拉著床帐,眼神催促。

  「让他们等著。」不再逗弄蜷缩在被中的人,刘淮烨下床让跟著进来的张正给他穿衣,并顺手抢过蓝阙阳手中的床帐放下。「朕饿了,先用早膳再说,让人把早膳端到这儿来,朕和桑忆一块儿吃。」

  「淮烨,你吃吧,我不饿。」把自己裹得紧紧的莫桑忆一听,忙道,他现在哪有脸出去。

  「皇上,早膳已经准备好了,请皇上梳洗过後前往偏厅用膳。」蓝阙阳异常冰冷地看著刘淮烨,无礼地抬手指向门口。

  「别让他饿著。」刘淮烨好心情地没有同蓝阙阳一般见识,或者说,蓝阙阳一脸的阴郁更让他心情大好。洗漱好,刘淮烨面带春风地走了,张正为难地看了看皇上和蓝阙阳,叹息一声也忙跟了出去。霎时,屋内只剩下满脸寒霜的蓝阙阳和找不到自己的衣物,仍在床上的莫桑忆。

  莫桑忆听到门响後屋内就再没有其他动,心想阙阳一定也出去了,这才拉开床帐准备找找自己的衣物。腿刚伸出去,莫桑忆就被床边站著的人吓了一跳。

  「阙阳?!」这人竟还在屋内!

  「哥,这些脏了,换身乾净的吧。」蓝阙阳把床帐挂起,捡起被丢在地上的里衣、绸裤和亵裤放到椅子上,又拿出一套新的衣裳,上了床。

  光裸的腿慢慢缩回被中,莫桑忆一手按著身上的被子,一手接过衣物,见蓝阙阳没有起身的意思,他为难地开口∶「阙阳┅┅你,你背过身去,哥,穿衣裳。」他现在一丝不挂的,实在不好当著阙阳的面穿衣。

  「哥,我不能看吗?你可是我哥。」蓝阙阳不为所动地看著满脸潮红的人,语调淡然,眼神沉黯。

  莫桑忆一听,虽觉著还是不妥,可却也无法辩驳。既然淮烨可那般对自己,那他为何不能当著阙阳的面穿衣?这话听起来是这麽个道理,可┅┅可一想到要这样面对阙阳,他就觉著身子又烧起来了,心也跳得厉害。这,这究竟是怎麽回事?

  「哥,快穿上,小心著凉。」见莫桑忆没有动作,蓝阙阳拿过里衣,打算亲自动手服侍这人穿衣。

  「阙阳!我自己来。」抢过衣服,莫桑忆低头不敢看蓝阙阳,紧张地缓缓松开手。手松开的瞬间,胸前印著点点红印的上身露了出来。顾不得去感受盯著自己的灼热眼神,莫桑忆快速地穿上里衣,几下就系好了衣带。

  接著该穿亵裤了,就算莫桑忆再怎麽信任蓝阙阳,可此刻他却怎麽都不敢掀开被子。和淮烨,总是那人主动,他拦也拦不住,可现在┅┅想到对面这人就这麽看著自己,他做不出。即使这人是他的弟弟。

  「阙阳┅┅」莫桑忆几近哀求地开口,「你,你转过身去。」

  「哥,皇上能看,我就不能看?还是说,在哥的心里,皇上要比我亲近得多?」和往日不同,这时的蓝阙阳却异常地坚持,全然不顾莫桑忆的哀求。

  感觉自己确实有些见外,也不想阙阳因此多想,莫桑忆心中天人交战,足足耗了一柱香的功夫,他才鼓足勇气,掀开了被子。

  下身被人盯著,莫桑忆双手发颤地想套上亵裤,可就在脚刚伸进去的时候,亵裤却被人抢了去。他慌张地抬头看去,却见蓝阙阳把他的亵裤丢在了床脚,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神色。

  「哥,」蓝阙阳的嗓音变得极其低哑,双眸盯著莫桑忆那处已抬头的欲望,「忍著对身子不好。」说了句莫桑忆听不大懂的话,他挥下了床帐,床内暗了下来。

  莫桑忆只觉自己的心快跳出来了,想拉过被子,被子又被抢了去,他看向蓝阙阳,想开口,却什麽都说不出,耳边都是自己的心跳声。

  「哥,闭上眼。」蓝阙阳靠近莫桑忆,声音诱惑。莫桑忆随即想都未想地就把双眼紧紧地闭上,此刻的情景,他早就想挖个坑钻进去了。

  感觉身子被人放平,接著被子盖了上来,然後┅┅衣带被人解开,莫桑忆害怕地睁开双眼,却见蓝阙阳单手支在自己的上方,而他的脸都快贴著自己的了。有些喘不过气,他想扭过头,却被人拦住,而那人拦他的法子,让他吓得杏眼大睁。

  莫桑忆想开口喊,却反倒给了那人可趁之机,霸道的舌毫无阻拦地冲进了他的嘴里,卷著他的舌头。带著厚茧的手在他的身上游移,酥麻的感觉随即而来。想推开这人,可这人却如巨石般一动不动。推却的手渐渐无力,而在那人握上他不知何时起来的分身後,他更是半分力道都无。

  就在他觉得自己下身越来越热,越来越涨之时,那人却停了下来,抱紧他一个翻身躺在了他的身下。急喘的莫桑忆按著蓝阙阳的肩膀,不解地看著他,有什麽被硬生生地憋了回去,憋得他有了泪。

  「哥,按我说的做,你会舒服的。」蓝阙阳抹去莫桑忆脸上的泪,打开了自己的双腿。

  「啊!嗯┅┅呼呼┅┅」瘫软在蓝阙阳的身下,莫桑忆头晕地闭上眼,等那阵眩晕过去。有人拿布巾擦拭他的下身,他的思绪渐渐回笼。

  「阙阳,你┅┅」莫桑忆想说你怎麽会这麽做,可又觉得这话会伤了这人,只得看著他,希望他能自己说说到底是怎麽回事。

  「哥,你为何不要我?」蓝阙阳语带失落地问。

  「你先告诉哥,之前是怎麽了?」莫桑忆拉过蓝阙阳的手,问。

  「哥,我早就想这麽做了,怕你不高兴,所以才一直忍著。」蓝阙阳抬起莫桑忆的手轻吻。

  「阙阳,你我┅┅是兄弟。」莫桑忆并未抽回手,只是说出自己觉得不合适之处。

  「兄弟怎麽了?难不成哥觉得恶心?」蓝阙阳猛地逼近莫桑忆,这人是他唯一的亲人,可也是他唯一爱的人,他为何不能这麽做!

  「阙阳,你该知道,哥不是那意思。」另一手摸上蓝阙阳冰寒的脸,莫桑忆急忙道。

  「哥,」蓝阙阳抱住莫桑忆,「你和皇上之间的事,阙阳不会干涉,可是哥,你也是阙阳的,阙阳这一辈子都不会放开你。」

  「阙阳呐,你现在的模样才像个当弟弟的,平日里你总是什麽都给哥安排得好好的,让哥觉著你才是做兄长的那个。」莫桑忆回搂住语露不安的人,轻拍。

  「哥,那你刚才为何不要我?」蓝阙阳继续追问,为何哥当即就拒绝了他。

  把蓝阙阳松开的头发理了理,莫桑忆疼爱地开口道∶「那样会疼的,若哥那麽做了,你会很疼的。」

  「哥?!」蓝阙阳支起身子,满眼震惊地。

  「阙阳,哥不懂为何那麽做就会舒服。其实,你用手就成了,哥可不想仅为了让自己好过些,就让你疼。」莫桑忆笑看著蓝阙阳,眼中是满满的疼溺。

  「哥┅┅阙阳不会疼的。」蓝阙阳紧紧抱住莫桑忆,全身绷紧,哥那时究竟经历了怎样的疼痛。

  「会的,哥知道,一定会的。」说这话的时候,莫桑忆的心抽痛,他知道的,虽想不起自己是如何得知,但他就是知道。

  蓝阙阳拚命忍住眼中的酸涩,他只想抱著这人,就这麽一直抱著他。

  「阙阳┅┅你和淮烨是哥在这世上仅有的依靠,有好多事,哥都不明白,哥也不知和你们两人之间的事究竟是对还是错。可无论是怎样的,答应哥,你和淮烨┅┅谁都不能有事,不然,哥会受不住的。」

  莫桑忆搂著看不到神情的蓝阙阳,心里对著上苍祈求∶老天爷,若是错的,那错就让我一人承受,莫把罪责降到他们的身上,他们,是我仅有的了。

  蓝阙阳死死抓著床褥,沙哑地开口∶「哥,我答应你,你说什麽我都答应你。」

  园子内,蓝阙阳俐落地舞弄著手中的剑,伴随著「嗖嗖」的剑气声,他身形令人眼花撩乱的挥舞,随著几下快速地挥动,蓝阙阳一个收势,剑回到了鞘内。

  「啪啪啪」莫桑忆拍手称道∶「阙阳,你舞得真好,你教教哥吧,哥若有你一半的功夫,就可以单独出去走走了。」莫桑忆羡慕地看著弟弟,并亲手为弟弟斟上杯花茶。

  「哥,这件事你就莫想了,你从前就对武学没什麽悟性。」蓝阙阳坐下,喝著哥倒的茶,毫不留情地说。

  「阙阳,说不准我这一失忆,就突然对武学有悟性了呢。」莫桑忆不放弃地劝说蓝阙阳,希望这人能教教自己。

  蓝阙阳淡淡地看著一脸渴求的人,面不改色道∶「哥,阙阳三岁开始习武,至今也有十七个年头了,而哥你早过了练武的年岁,若现在开始练的话,少说也得二十年才能学些皮毛。」

  「二十年┅┅」莫桑忆一听,顿时气。

  「哥,你若想去哪,等你身子养好了我带你去就是,何苦为难自己?」蓝阙阳这时才放软语调。

  莫桑忆笑了,就著蓝阙阳递来的手咬了口杏仁酥,说∶「也是,我都忘了还有阙阳呢。」

  蓝阙阳也难得的笑了,虽然仅是嘴角勾了勾,可闪耀的双眸

  透出他内心的喜悦与满足──成为哥的依靠,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心愿。

  「坊主,我回来了。」就在莫桑忆和蓝阙阳闲聊之际,一年过半百的人出现在两人的面前,那人激动地看著坐在亭中的莫桑忆。

  「左叔,不是说不用赶著回来吗?」见到来人,蓝阙阳立刻起身迎了上去。

  「我没赶,只是租收得较往年快,所以提前回来了。」左翔眼中含泪地凝视了莫桑忆一会,才下跪行礼,「坊园总管左翔拜见┅┅莫王爷。」

  莫桑忆急忙起身把人扶了起来∶「您快快请起,阙阳喊您左叔,那我也得喊您声左叔,您这样做桑忆可承受不起。」

  左翔起身,老泪纵横,哽咽地说∶「王,王爷,老奴终於见到王爷了。」

  莫桑忆不懂这人为何会如此激动,一边把人扶到座椅上坐下,一边用眼神询问蓝阙阳。

  「哥,左叔是这儿的总管,您是我哥,以前你和左叔从不见外,也喊他左叔的。」蓝阙阳解释道,左翔眼神黯了一下,随後道∶「是啊,王爷,您以前呐常到这儿来,有时候一住就是几个月,这儿就跟您自己的家一样。」

  莫桑忆看著这位慈祥的老人,歉疚地说∶「左叔,真是过意不去,我什麽都不记得了,您可莫往心里去啊。」

  「不会不会,王爷能平安无事,老奴就谢天谢地了。王爷现在还能叫老奴一声左叔,就是老奴的造化。」左翔一遍遍从头到脚端详莫桑忆,他的少爷真的在他的面前,真的还活著,菩萨保佑,佛祖保佑,各方神灵保佑。

  眼尖的蓝阙阳发现了莫桑忆的疲惫,开口打破两人的「久别重逢」∶「哥,您该午睡了。」

  左翔一听,忙站了起来,神色紧张地说∶「莫王爷,您快去歇息吧,老奴现在去吩咐厨房,晚上给您做几道您爱吃的菜。」少爷虽是活过来了,可身子还太过单薄,他得好好给少爷补补。

  「左叔,您别忙了,您刚回来就回屋好好歇歇,我在这儿要住几日的。」莫桑忆拉住要离开的左翔,这位老人家让他觉得万分熟悉,他打心底不想看他这般忙碌。

  「左叔,您就听我哥的话,回屋去歇息,免得我哥睡不好。」蓝阙阳心知左翔的心思,开口相劝。

  「好,老奴就听王爷的。」左翔再也忍不住地哭了,他的少爷还是那麽体贴人。

  守在莫桑忆的身边,蓝阙阳看著左翔刚带回来的帐册,韵坊是哥的心血,他不能有半点差池。门被人轻敲了两声,蓝阙阳放下帐册走了出去。

  「坊主,荣郡王和宣郡王在前厅要见您,还有晴郡主。」本应回房的左翔在门外低声道。

  蓝阙阳一听,脸沉了下来,拉好门,他同样低声道∶「派人在这儿守著,若哥醒了马上告诉我。」

  左翔问∶「坊主,少爷这回能住多久?」

  「皇上只给了半月,不过今後可以经常过来住几日,左叔,园子里的人我就交给你了,别让他们说些不该说的话,让他听到。」

  「放心,我不会让人扰了少爷的清静。」此时的左翔全然没有莫桑忆见到时的半分慈祥可亲。

作者有话说:

正文出书版,番外因为在鲜网入V所以暂不能挪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