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什么是爱呀宝贝
作者:许多金 更新:2020-12-06 11:11 字数:2062
还没除夕的时候,下了场大雪,这是近五年来最大的一场雪,鹅毛似的雪片接连不断地飘落,积压在屋顶上,树枝上,掉在地上时顺便掩盖了行人的踪迹。
赵见空搭便车来到城里,一面在楼下等着张祈,一面滚了好几个雪球。他好似天生就带着一些恶趣味的基因,看见路过的狗也要故意用砸雪球的方式引起对方的注意,不小心惹急了一只挂着项圈的哈士奇,还要与它搏斗一番。
张祈下楼的时候被吓了一跳,好在狗主人来得及时,这场莫名其妙的战斗也终于结束。
两人在小区的公园里转了转,赵见空问张祈:“你妈回来了?”
“下午才会到。”
“韩佳怡呢?怎么没下来?”
“没看见她,赖床吧可能在。”
张祈捧起一把雪,直觉地吹了一口气,将那些浮在表层的轻薄的雪花吹得飘起来,剩下的积在了手心里,冰凉凉的不舒服,张祈微微跳了一下,将他们扬到了天上。
那些白雪猛地重新落下来,反倒沾了他自己满头满肩,落在他黑漆漆的围巾上,很快消融了。
赵见空低头看看自己手心里躺着的两个雪球,感觉自己比起张祈,更像是一个未开化的野蛮人类,他不好意思地将那雪球滚到草丛里,转头对张祈说:“张祈,你真是有个浪漫的灵魂。”
张祈不甚明白地看着他,却也没有否定什么:“浪漫会消失的,等你和我呆得更久一点,你就会发现。”
“根据物质守恒定理,没有东西会消失,它们只是以另一种形式存在。”赵见空想也不想地反驳道。
“你说得对,那浪漫会变成什么呢?”
“浪漫会变成戒指,变成鲜花,然后变成干净的衣服,香喷喷的米饭。”
“我看你才是浪漫的那一个。”
有一棵树开了腊梅,嫩黄色的花瓣挂在树枝上,冷风吹过的时候,和人类一起瑟瑟发抖。他们在树下站了一会儿,张祈问赵见空:“腊梅怎么不香呀?”
“不知道,反正所有的东西对于我来说都是没有味道的。”
张祈闻言笑了笑:“差点把这茬给忘了。”
“但我知道你是香的,我闻见了。”
“快别提了,那不是我的味道。”
说起这件事,两人还颇为感慨。放假前几天的时候,网上爆出来一个大新闻,叉叉企业的产品被查出添加了一些违规化学成分,因其严重影响身体健康,很快被查处关闭了。而张祈惯爱喝的橘子汽水,正是叉叉企业生产的。
张祈看到新闻后去做了个体检,连着赵见空一起惴惴不安了好几天,拿到报告后发现什么事儿也没有,两人便开心地去吃了一顿炸鸡,庆祝这次死里逃生。
张祈还记得那天他们喝了一点啤酒,江边的风刮得他们头有点疼,张祈掏出一根烟来,用潇洒的姿势点燃,他对赵见空说:“我要抽颗烟了。”
赵见空眼神晦涩地看着他,既没有答应也没有阻拦,他就这样看着他,好像所有的情绪还待缓冲。
张祈吸了一大口,并学着用鼻子吐出那些烟,他有这方面的天赋,不像一般的新手那样或呛住或咳嗽,他的第一次总是异常的顺利。
“哪来的烟?”赵见空终于结束了他的缓冲。
“许三更给我的。”
“我不记得他会抽烟。”
“是我想抽,他就把他爸的偷出来给我了。”
“给我试一下。”
赵见空把脑袋凑过去,靠在张祈的肩膀上,他顺着张祈递过来的手,轻轻含住烟蒂上张祈留下的痕迹。
烟草味道有点奇怪,赵见空甚至怀疑里头是不是放了什么功效型的药物,要不然他怎么会突然晕了脑袋。
“我还以为你会阻止我。”张祈说。
赵见空却靠着他轻轻笑起来:“人总是要做坏事的。”
“你最想做的坏事是什么呢?”
赵见空闻言却突然沉默下来,好像又因为信号问题无法做出反应了。
今天在那腊梅树下,张祈想起赵见空始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便再次仰头去问他:“你说,你最想做的坏事是什么?”
“想不出来了。”
“你想想呀。”
“我的想象力有限,我好像并不想做坏事,你呢?你想做最坏的事情是什么?”
张祈突然从花坛边缘跳下来,差点就要滑倒,他说:“我想伤害你。”
“什么?你小心些。”
“越是完美,越是令我喜欢的东西,就越是让我想要摧毁它,就像看到一朵极漂亮的花,我就忍不住要摘下它,看到一颗完美的苹果,我就要将它咬碎吞入腹中。有时候我在想,爱是不是意味着摧毁和占有,爱一个人的时候,就要伤害他,毁灭他,将他嚼碎,吞噬。”
“哈哈,你是食人魔汉尼拔吗?”
“汉尼拔可不吃爱人。”
“爱不是摧毁,爱是付出,是给予,是更类似于献祭的一种精神。”
“这么说的话,我不爱你。”
“你会爱的。”
赵见空发现张祈的手指已经冻的根根通红,赶忙将它们捧起来搓了搓,接着不由分说地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为什么冬天会更想吃冰棍?”
两人沿着被踩出来的路径一直走的时候,张祈突然发问。他被冻的狠了,鼻尖是红彤彤的,声音也有些发颤,听起来尤为可怜。
赵见空发觉今天的张祈总是在发问,好像将他当成了《十万个为什么》,想来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赵见空于是天马行空地想到了五颜六色的情人节,以及各种值得纪念的小小日子,甚至怀疑起这是张祈父亲的忌日。
“到底是为什么?”
赵见空回过神来:“可能是冻坏了吧,就像那些冻死的人往往会出现反常脱衣现象。”
张祈瞪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径直往前走去。赵见空不解地跟上去,很快便揽住他的脖子,将半个身子都压了上去:“怎么了呀?怎么生气了,宝贝?”
“你为什么总在走神?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赵见空愣了一会儿,长长得又叹了一口气:“站在你面前的时候,也会忍不住想你,这该怎么办呀?”
赵见空搭便车来到城里,一面在楼下等着张祈,一面滚了好几个雪球。他好似天生就带着一些恶趣味的基因,看见路过的狗也要故意用砸雪球的方式引起对方的注意,不小心惹急了一只挂着项圈的哈士奇,还要与它搏斗一番。
张祈下楼的时候被吓了一跳,好在狗主人来得及时,这场莫名其妙的战斗也终于结束。
两人在小区的公园里转了转,赵见空问张祈:“你妈回来了?”
“下午才会到。”
“韩佳怡呢?怎么没下来?”
“没看见她,赖床吧可能在。”
张祈捧起一把雪,直觉地吹了一口气,将那些浮在表层的轻薄的雪花吹得飘起来,剩下的积在了手心里,冰凉凉的不舒服,张祈微微跳了一下,将他们扬到了天上。
那些白雪猛地重新落下来,反倒沾了他自己满头满肩,落在他黑漆漆的围巾上,很快消融了。
赵见空低头看看自己手心里躺着的两个雪球,感觉自己比起张祈,更像是一个未开化的野蛮人类,他不好意思地将那雪球滚到草丛里,转头对张祈说:“张祈,你真是有个浪漫的灵魂。”
张祈不甚明白地看着他,却也没有否定什么:“浪漫会消失的,等你和我呆得更久一点,你就会发现。”
“根据物质守恒定理,没有东西会消失,它们只是以另一种形式存在。”赵见空想也不想地反驳道。
“你说得对,那浪漫会变成什么呢?”
“浪漫会变成戒指,变成鲜花,然后变成干净的衣服,香喷喷的米饭。”
“我看你才是浪漫的那一个。”
有一棵树开了腊梅,嫩黄色的花瓣挂在树枝上,冷风吹过的时候,和人类一起瑟瑟发抖。他们在树下站了一会儿,张祈问赵见空:“腊梅怎么不香呀?”
“不知道,反正所有的东西对于我来说都是没有味道的。”
张祈闻言笑了笑:“差点把这茬给忘了。”
“但我知道你是香的,我闻见了。”
“快别提了,那不是我的味道。”
说起这件事,两人还颇为感慨。放假前几天的时候,网上爆出来一个大新闻,叉叉企业的产品被查出添加了一些违规化学成分,因其严重影响身体健康,很快被查处关闭了。而张祈惯爱喝的橘子汽水,正是叉叉企业生产的。
张祈看到新闻后去做了个体检,连着赵见空一起惴惴不安了好几天,拿到报告后发现什么事儿也没有,两人便开心地去吃了一顿炸鸡,庆祝这次死里逃生。
张祈还记得那天他们喝了一点啤酒,江边的风刮得他们头有点疼,张祈掏出一根烟来,用潇洒的姿势点燃,他对赵见空说:“我要抽颗烟了。”
赵见空眼神晦涩地看着他,既没有答应也没有阻拦,他就这样看着他,好像所有的情绪还待缓冲。
张祈吸了一大口,并学着用鼻子吐出那些烟,他有这方面的天赋,不像一般的新手那样或呛住或咳嗽,他的第一次总是异常的顺利。
“哪来的烟?”赵见空终于结束了他的缓冲。
“许三更给我的。”
“我不记得他会抽烟。”
“是我想抽,他就把他爸的偷出来给我了。”
“给我试一下。”
赵见空把脑袋凑过去,靠在张祈的肩膀上,他顺着张祈递过来的手,轻轻含住烟蒂上张祈留下的痕迹。
烟草味道有点奇怪,赵见空甚至怀疑里头是不是放了什么功效型的药物,要不然他怎么会突然晕了脑袋。
“我还以为你会阻止我。”张祈说。
赵见空却靠着他轻轻笑起来:“人总是要做坏事的。”
“你最想做的坏事是什么呢?”
赵见空闻言却突然沉默下来,好像又因为信号问题无法做出反应了。
今天在那腊梅树下,张祈想起赵见空始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便再次仰头去问他:“你说,你最想做的坏事是什么?”
“想不出来了。”
“你想想呀。”
“我的想象力有限,我好像并不想做坏事,你呢?你想做最坏的事情是什么?”
张祈突然从花坛边缘跳下来,差点就要滑倒,他说:“我想伤害你。”
“什么?你小心些。”
“越是完美,越是令我喜欢的东西,就越是让我想要摧毁它,就像看到一朵极漂亮的花,我就忍不住要摘下它,看到一颗完美的苹果,我就要将它咬碎吞入腹中。有时候我在想,爱是不是意味着摧毁和占有,爱一个人的时候,就要伤害他,毁灭他,将他嚼碎,吞噬。”
“哈哈,你是食人魔汉尼拔吗?”
“汉尼拔可不吃爱人。”
“爱不是摧毁,爱是付出,是给予,是更类似于献祭的一种精神。”
“这么说的话,我不爱你。”
“你会爱的。”
赵见空发现张祈的手指已经冻的根根通红,赶忙将它们捧起来搓了搓,接着不由分说地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为什么冬天会更想吃冰棍?”
两人沿着被踩出来的路径一直走的时候,张祈突然发问。他被冻的狠了,鼻尖是红彤彤的,声音也有些发颤,听起来尤为可怜。
赵见空发觉今天的张祈总是在发问,好像将他当成了《十万个为什么》,想来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赵见空于是天马行空地想到了五颜六色的情人节,以及各种值得纪念的小小日子,甚至怀疑起这是张祈父亲的忌日。
“到底是为什么?”
赵见空回过神来:“可能是冻坏了吧,就像那些冻死的人往往会出现反常脱衣现象。”
张祈瞪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径直往前走去。赵见空不解地跟上去,很快便揽住他的脖子,将半个身子都压了上去:“怎么了呀?怎么生气了,宝贝?”
“你为什么总在走神?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赵见空愣了一会儿,长长得又叹了一口气:“站在你面前的时候,也会忍不住想你,这该怎么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