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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騶爪燈
作者:南佬      更新:2019-02-16 02:38      字数:2501
  雪白鋪地,今日又是一日白雲靄靄,欲落雪的冷天,靜月院裡庭中八角涼亭邊掛上層層紗罩,紗罩底端壓著熱地石,八根紅木樑柱上鑲埳銅製虎爪的燈台,燈台裡沒有燈油卻有火光,中間梁頂上也有一盞雕著虎爪如盆的大燈台,裏頭是擦得金光晶亮,一縷不知從何燃燒而起,就在那盆裡轉璇發熱發光。

  亭內,茶香飄飄,雪爐上烤著柑橘,一股清爽提神的橘油味繚繞其中。座前,一纖指撚棋,水袖隨舞擺而逸,略帶稚嫩的小臉上雲黛粉眉輕擰,小嘴微噘,那雙水汪汪的眼眸一瞅一瞟都像是會說話一般轉溜了圈後漾出一抹怒意。現在水眸嬌瞋,而後下子。帝辛嘴角掛著賊笑,手裡轉棋,看著也是悠悠哉哉。

  「靜兒,妳瞪我也沒用。這盤棋,皇兄贏定了。」

  靜兒噘唇看著是哼了一聲,卻是只有氣音,小手耍賴的遮著棋盤不讓帝辛下子。帝辛平日都會和她鬧,今日卻是順著她,連鬧都沒鬧。靜兒索性趴在棋盤上,仰眸望著自家哥哥,纖指點點帝辛的手,指頭寫下「發生什事」,帝辛單手撐臉,臉頰按出了一坨肉,嘴角擠著肉說話含含糊糊,和平日那種嚴肅比,多了點話家常得輕鬆樣。

  「單是覺得這朝政怎麼就不如下棋這般順利。」

  說這話,反倒讓靜兒拍了下額頭,像在說「是說我棋藝不好嗎」怒瞋他一眼,帝辛咧嘴笑開,故意逗她兩句讓她多練練。靜兒沒好氣的白他一眼,正反她也「說」不過他,回頭就讓身邊婢女橘央將棋盤收下,換上筆墨,撩袖又寫下一句。

  “誰讓你為難了?”

  「妳猜猜。不過,寡人想啊,這人,妳絕對猜不到的。」

  靜兒黛眉一擰,眼珠子一轉溜,左手撫袖,執筆書寫,而後捏筆靜置,將桌上白絹推向帝辛。帝辛見了白絹上的字,驚愣的望向靜兒。

  「妳怎麼知道?」

  靜兒噘唇,朝窩在小雪爐邊那坨化身為幼獸的玄暘努努,眉眼露出頑皮的笑意。帝辛抬手又捏了她的小鼻頭,他這個妹妹古靈精怪,腦子裡常出花樣逗他玩。

  「還以為妳不出靜月院能知天下事,原來養了隻偷風報信的小毛球。回頭寡人就定他一個叛君之罪。」

  靜兒又瞪了他一眼,還拿起一旁的瓜子殼扔他,用唇語大膽的罵他一句「庸君」,也就她敢罵他,帝辛不惱,但此刻真覺得自己無庸無用,讓妹妹這麼一罵,臉色頓時鬱悶了起來。

  他想起小時候姬昌教他識物,認天地之史,閱百物之經,還與他一塊與物造字,像是兔子的兔字、人為善的善字,還訂下了千文字冊與百姓學習。這樣的人,為何…不能信?

  衣角讓靜兒扯了扯,小手比劃兩下問問帝辛是否在她這兒用午膳,帝辛愣了下,嘀咕一句都這個時辰了,回頭又朝院子外望了望。

  衣角又讓靜兒扯了兩下,她雙頰鼓鼓,圓眸瞪著他,又無聲地說一句「留?不、留?」,帝辛又朝外頭望了兩眼,見著那一頭銀髮,嘴角才微微彎起。

  「留。妳讓橘央多準備些好吃的糕點,和一壺熱薑糖水。」

  靜兒狐疑地望著自家哥哥,順著他的探去,見著了牧珆,水眸亮了起來,可又見了和旁邊那乙祥瑞有說有笑,不由得往前走兩步就想聽聽他們倆說什麼,說得這麼……

  「說什麼呢。說得這麼歡。哀哀哀!那張狐狸嘴說的一定不是什麼好事。瞅瞅,瞅瞅,笑得賤巴巴!」

  她說不出口的話,皇兄全都說了。水眸瞟過帝辛,紅唇小嘴彎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蓮足輕轉,執筆寫了白絹後朝橘央多交代幾句。再回頭,就見著帝辛便忍不住腳步的掀帳離開涼亭。

  帝辛本來不怎麼好奇他們倆在聊什麼,也就瞅著那隻狐狸走路東晃一下,西蹲一下,現在哇了一聲就拉著牧珆的衣角,指著騶爪燈問那是啥。

  「哇哇!木頭,這碗裡亮得發火!」

  蠢物。連此物都不知道。

  他走近啟唇就想好好教教這隻蠢狐狸,雙手背在身後,傲氣沖天的擺著他天子的架子,本以為牧珆會發現自己,沒想見牧珆就這麼忽略他而後璇身,跟著蹲下。

  這牧珆—

  「那是騶爪燈。」

  「啊?那啥?爪?」伸掌他抓了兩下狐狸爪。

  「當年神獸騶虞鍊出來的神器,銅盆沾水畫上一圈便能生火光。」

  牧珆雙指捻了些粉雪,而後在燈盆邊畫上一圈,火光也隨著粉雪跑出一圈熱烘烘的火焰,謝主恩誇張的張著小嘴,伴著兩眼崇拜的看著牧珆,然後抓了一把雪就想往盆裡抹。牧珆一把抓住他的手,趕緊制止。

  「一滴水能生一盆火。你抹一把,手會…」

  「會被燒、成、灰!」

  這話是帝辛說的,邊說還邊故意的朝盆裡扔了一小顆雪球,一束烈火轟的一下朝天空炸開,嚇得謝主恩往後倒,摔了一屁股疼,壞心眼的就是嘲笑他摔屁股。平日裡他摔是不打緊,今天他這麼一摔那瘀黑發青的疼痛刺入骨髓,疼得他打激靈,疼得他回頭怒瞪帝辛。

  「你!」

  「我?」瞪大眼睨視,外加劍眉單挑。

  牧珆趕緊起身,回頭參拜:「拜見皇上。」

  帝辛眼神掃過牧珆,再挑右眉,這牧珆搞什麼,老是護著這隻狐狸—

  打量了下他,見牧珆眉眼毫無所動,他也就作罷,回頭和謝主恩大眼瞪小眼,高高在上的瞪著他。

  「你怎麼不拜?」

  謝主恩撇嘴,呿了一聲:「奴才叩見皇上。」

  他身份低微,還得五體投地趴在地上吃土那種拜,想著就來氣,一氣他的背就疼了。

  「怎地這麼晚?寡人等…」

  說等他,就怕這狐狸聽了翹屁股,囂張起來。帝辛努努嘴,假裝不以為意。

  「寡人餓了。都起身吧。隨寡人進來用膳。」

  牧珆恭敬答應,也就謝主恩還趴伏在地,低著頭悶著嘀咕。驕傲巴巴、霸氣巴巴,討人厭巴巴!他鼓著臉,視線所及,死瞪著帝辛那雙在他手掌前踩呀踩的虎靴,現在在眼前虎靴轉璇邁步往前,謝主恩也只得咬牙暗暗喘了口氣起身。

  然而,背上棍傷深得滲血,彎身容易,要伸展可不容易,他逞強的撐著膝蓋一鼓作氣挺直腰桿,卻疼得他眼冒金星,搖晃的往前踉蹌了下,眼看就要往前跌個狗吃屎。牧珆腳步乍停,不著痕跡的用手肘朝後頂向他,他也就順手一攥攀著,穩住身子後心有餘悸的拍拍胸口,回神後多瞄了牧珆兩眼,還是那張面癱臉,看不出什麼喜怒哀樂。

  跟著走了兩步,謝主恩又打量了下他,說不驚訝是假的,這塊木頭,其實挺…好的。就拿今天來說,剛剛幫他敷藥,還幫他洗了沾血的皇袍,烤乾了讓他穿,雖然說…那是他耍賴,說沒穿皇袍,他的皮膚會爛什麼的,總之,這木頭今天幫了他挺多忙的。

  「謝謝…」

  想了想他還是道聲謝,然而牧珆像是不習慣人道謝一樣,耳根微微染紅,就是靦腆的咳了一小聲什麼話也沒回。

  沒走兩步,帝辛又催促的喊了兩聲,謝主恩嘀咕兩句「催催催…全天下男人就你最快行了吧…」耍耍嘴皮子,抬眼光明正大的瞪了帝辛一眼,見他眼神微瞇回瞪他,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加快腳步跟隨入帳—

  ***南佬原創***

  南佬的話:

  感謝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