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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子夜涼      更新:2014-04-26 11:33      字数:0

  「小心老子爆你菊花!」馬許成狠狠的瞪著我,這句話是他的口頭禪,從小到大不知道對我說了幾百遍。

  「好哇,馬許成你快來,我張開腳等你。」我笑了,我多希望可以這樣回答他,可惜我從來不敢,因為我知道他想做的不是爆我菊花,而是要我幫他跑腿做作業,所以我只能笑。

  「傻笑什麼?你就是只會這樣傻笑,要不是老子罩著你,你早就阿雄那群人打死了,知道嗎?」

  事實上我並不會被阿雄那群人打死,但課本不見,椅子有膠水,便當只剩白飯,體育服有腳印,抽屜裡有衛生綿…,這樣的事在馬許成拎著我的領子走到大家面前宣布我以後歸他管之前天天上演,最嚴重的不過是走在走廊上突然被一群人圍住,玩起推不倒翁的遊戲,而我就是被大家圍在中間的那個不倒翁。

  我不懂為什麼男生都不喜歡我,而女生覺得我噁心?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功課總是第一名的姐姐對我不屑一顧,功課和體育總在前十名的大哥和小弟總覺得我討厭,而小妹則是說我不是她哥哥?

  我不知道為什麼爸爸總是覺得我不夠努力,而媽媽天天叫我洗碗、做家事卻天天喊著我不懂事?

  我努力學打球,學跑步,學著各類運動,但體育課分組時我仍然是最後被挑走的那五個。

  我努力打掃,穿乾淨的衣服,對每個女生微笑,對每個女生友善,但當學校裡被排擠的那個女生,被惡作劇的把她的名字和我的名字寫的操場上並劃上愛心時,她呼了我一巴掌,並大叫著噁心,而我是班上唯一會對她笑的男生,我是唯一一個曾搬她搬過桌子的人。

  爸爸總是在工作,豔陽下他在田裡,月光下他在田裡,所以他老說我不努力,我並不怪他,因為他很少看到我,又怎麼知道我努不努力;可是,媽天天喊著我不懂事,我很介意,一個月三十天裡有二十八天的家事是我幫著做的,家裡五個孩子,我敢說其它四個孩子做的家事加起來絕沒有我一個人多,我曾這樣反駁過她,她恨恨的說:「好哇,很厲害嘛,一張嘴那麼會說,我看你也不必靠你爸養你,也不必吃我做的飯,那麼厲害就給我出門出賺錢回來,別在這裡只會噴口水。」

  我不懂!我真的不懂!我們明明是在說誰做最多家事,誰幫家裡最多忙,不是嗎?

  我想,我或計真的很笨吧!我總是搞不清楚,我總是搞不清楚為什麼會這樣。

  雖然,馬許成總覺得我功課不錯,馬媽媽甚至非常希望我能幫馬許成補課。

  可是,我覺得那是他們不認識我家裡其它的孩子,我想如果他們見過我大姐、我哥、小弟或小妹,他們就不會覺得我聰明了,我只是偶爾考個九十、一百,而我姐、哥、小弟、小妹則是少有低於九十,尤其是大姐,她有次大意考了個九十三,破了她從不低於九十五分的記錄,她狠狠的搥了桌子紅了眼眶,媽媽滷了一鍋肉說是要為她補補,要知道我們家只有逢初一十五才有肉吃,而我,我有次好不容易考了一百,媽媽則說,等你科科都考一百再來跟我說,要我辦桌也可以。

  每次我吃著馬媽媽準備的蛋糕點心時總覺得緊張,我好怕吃完今天的就吃不到明天的,我好怕某天他們認識了家裡其它的小孩,就再也不讓我幫馬許成補習了,我每天都害怕,還好上天垂憐,我的惡夢從來不曾成真。

  可恨,蒼天無情,我的希望也不能成真。

  我不知道其它人第一次夢遺時有什麼感覺,可我覺得天要滅我了,因為在我夢裡出現的人是馬許成。

  七零後的我,在這個年代同性戀其實不算什麼,可是,在我家,在我身上就是大惡不赦的罪,而且我喜歡上的還是馬許成,馬媽媽只有馬許成這個兒子,馬爸爸是我爸爸的雇主、債主。

  有句話說「怕什麼來什麼」,終於我害怕的事還是發生,我爸知道我在幫馬午成補課時,馬上就介紹大姐和哥給馬伯伯,說讓他們來幫馬許成補課絕會比我補課成效好上十倍百倍,事情幾乎談定,連幾時上馬家的事都定好了,可當天,馬許成一通電話就把我從絕望中拉起,我聽見他大喊「我就只喜歡趙力給我補習,否則我就不唸,你們就等著我再拿雞蛋回家吧!」馬伯伯急著讓我爸送我到馬家,那天是我五歲後獨自再次坐上爸爸的機車後座外出,那天是我五歲後第一次能再吃上媽媽給我留的雞腿。

  那天後,我在家變成無用又有用的人,爸爸媽媽總會在罵完我後又顯懼色,吶吶的補上幾句「其實你再努力一點就好了。」「其實再進步一點就好了。」「其實你再用心一點就好了。」

  「再努力一點。」

  「再進步一點。」

  「再用心一點。」

  有誰可以告訴我再努力是多努力?再進步要進步到什麼程度?再用心是要多用心?

  為什麼?當我努力的、用心的得到全校繪畫比賽第四名,媽媽會拎著獎狀冷笑說:「很棒嗎?能當飯吃嗎?那你晚餐就吃那張紙好了,我們家就可以省一碗飯。」

  為什麼?爸爸媽媽自己叫我要和馬許成打好關係,可又會對著我說:「別只會想些旁門左道,要知道靠別人只有一時沒有永遠。」

  反正國小五年級後到國中時期的馬許成抽屜裡多了很多獎狀,只不過獎狀上的名字是我,而他會買蛋糕、炸雞、冰淇淋幫我慶祝,雖然每次他問我想吃什麼時總忍不住咒一聲「沒出息,只會吃些便宜貨。」那個時期,我當了五年的學藝股長,那五年,我得過無數大大小小藝文獎,那些獎狀都被馬許成都收在抽屜裡,每收一張他就會問我:「這次想吃什麼?」

  有時候我真覺得那些獎狀像是食物兌換卷,而我,總覺得饞,於是我會為了換食物而努力畫畫、寫文章,寫書法。

  高中當我考上二流高中時,爸爸惡狠狠的瞪了我,媽媽拉住了爆怒的爸爸說了一句,「這樣也好啦,至少又跟馬家那個同校。」

  當晚我想了很久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可惜,我笨,我總是搞不懂。

  「你能跟在那個馬許成身邊多久?」這是很少對我說話的大姐對我說的。

  於是,我開始努力的想那句話的意義。

  我好像想出點什麼,可我寧願我沒想出什麼,那陣子夜裡我總是哭,只有一個人的時候眼淚就會自己跑出來,那陣子我好怕看到爸媽,我怕馬許成,我告訴自己要努力。

  我真的有努力過一段時間,無奈課業上已經脫離太遠,真的好吃力,而天天喊著要我再努力一點的媽似乎是不希望我努力的,她總會打斷我,要我去買醬油,買鹽,送東西給在田裡的爸,送東西給阿姨嬸嬸,掃地,洗衣服,幫忙挑菜,洗碗,不準我推掉馬許成的邀約,雖然她嘴裡總唸著要我努力唸書。

  大學我只能上三流大學,分數還比馬許成低一點。

  爸又對著我生氣了,雖然馬許成才叫他爸降一點租金給爸,可是他依然對著我生氣,其實我搞不懂他在氣什麼?我已經發揮了他們要的效用了,不是嗎?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怎能又要馬兒跑,又要馬兒不吃草呢?馬許成電話一來,他們就促著我出門時就該清楚這樣的結局,不是嗎?

  而且更嚴重的他們還不知道吶!

  有時我真想乾乾脆脆的承認,讓我弄濕內褲的那個人是馬許成,我好想看那時媽媽會有什麼樣的表情。

  可惜,我總膽小。

  大學入學是大姐陪我去的,她在馬許成一家子擁著他去採買時對我說:「不同路有不同走法,只要是自己一步一步走出來,總有個出路,只想攀著不切實際的希望很容易跌落。」

  姐留下名她的手機和住址,我看著那張寫著她聯絡方式的小紙片想了好久。

  我這才知道,原來家裡對我最有心的是姐,可我卻想不出脫離馬許成的方法,我早就被套上頸圈送到馬許成手裡了,不是嗎?

  而且,我愛馬許成。

  我腦子裡都是他。

  我自慰時只有想著他才會射。

  我怎麼走出自己的路呢?

  所以,當我在7-11喊著歡迎光臨,馬許成打電話來說想休學一年去澳洲體驗時,我雖然猶豫,卻明白自己一定會去,即使我並不那麼想去,即使我知道家裡付不出那個錢,至少不會為我出那個錢,可我也清楚,最後一刻馬許成一定會說:「受不了,這麼鼻屎大的事你也搞不定,你說,如果沒我罩,你要怎麼辦?」

  他完全沒想到,我沒有那麼想去。

  他也沒想到,我知道他是為了黃碧柔才想去。

  但,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

  重點是,我還是去了。

  到澳洲不到一個月,在農場實習認識的溫大哥,偶遇了早已心儀的人,我才知道原來男人愛男人可以不噁心人,可以不害怕,可以不被排斥,可以這樣高調,我哭了,在一個人的時候,我為溫大哥高興,我為我的卑微難過,我為馬許成的不知道痛哭。

  我被溫大哥情人的朋友看見,看見我哭。

  我想,這是我這輩子最驚恐的時刻了,游泳課被偷走內褲我都沒那麼害怕,我流著淚求他不要說出去,他卻說我有雙專注而美麗的眼睛,但我的眼光不太好。

  我想也是,我都二十歲了,卻還是只看著那個永遠不可能愛上我的馬許成,為了他跑到澳洲,為了他買七人份的冰淇淋,搞的自己狼狽不堪,即使我知道他其實只想買給一個人吃,而那個人不是我。

  為什麼不做我的唯一呢?

  Marcus問我。

  為什麼不看,看著你的我呢?

  Marcus問我。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我只能裝的兇惡叫他別多管閒事,我不敢相信有人看著我還要我,而那個人正好是男的,天下那有這麼好的事?就算有,這麼好的事怎麼可能輪得到我?

  「嗯…喔喔…啊…。」

  「不錯,有練習有差,這次很持久。」Marcus笑著看我,嘴角還泛著我的體液,他總是用那個長的有些像耶穌的臉說這種話,不僅讓人覺得違和,而且有點褻瀆神明,雖然我不是基督徒,但我還是不能接受。

  「去把鬍子剃掉啦。」

  「不要。」

  「喔…。」Marcus已經勃起的那根重重的在我小菊旁打轉,時不時狠狠的裝作要插入我一下,每當那時,我總忍不住叫出來,那部位不受控制的縮合縮合。

  「你的叫聲真好聽,小力,多叫一些。」

  「嗯…嗯…啊…啊啊…。」Marcus把那根東西的推入我體內個頭,又急急抽出,再推入多一點點,又急急抽出,再推入一半,又猛然抽出去,接著就推入頭部,不,只推入頂端不到全部,就抽出,一直重複著同樣的動作。

  有時候,我真的覺得Marcus像神,他總可以忍到青筋暴露只為聽我一句,「Marcus你進來,進入我。」

  當Marcus終於齊根進齊根出的時候,我已經全身布滿薄汗,Marcus舔著我的乳尖,說我很性感,我笑著回應他,順著感覺閉上眼睛。

  搖搖晃晃時,上次打電話媽問我那時回去的事,馬許成打電話來我沒接到也沒回的事,兩年簽證快到期的事,還有馬許成告訴我爸媽我被男人騙了的事,全晃過我的腦海,還好,我不擔心,還好Marcus技巧很好,我總能舒服的入睡,這些日子雖然很累,但有人擁著我睡時惡夢總是很快就走,就算驚醒也有人叫我別怕。

  我第一次不害怕。

  因為,有人看見我。

  我不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