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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6——夺锦之殇·18
作者:妙颂九方01      更新:2019-05-27 20:18      字数:6728
  36——才堪夺锦·积毁成殇

  成林仰在大班椅里,把两脚支得比脑袋高。多半人高的背投电视里正在播放着两会跟踪报道。会场影像都是程式化,乏善可陈;主要镜头都给主席台,列会区只给广角镜头,就算有明确性目标也是从定点机位上长焦一扫。台下坐席里的男性着装非黑即蓝,就像从机器模子里抠出来的。

  政协会议后还有人大会议,会议中间还有以省级划分的研讨会议。谢蔚赶在政协会议开始前赶回北京,换成会议装、拿着代表证等证件赶赴会场;此后就如泥牛入海一样。因其曾挂职南省,想当然被归在南疆省代表团,需要从众住在代表驻地酒店,出于影响只能带司机秘书各一名。驻地酒店周边明暗安保遍布,可说是固若金汤。

  置身于冠盖层云中,有些人不至于‘粗缯大布裹生涯’,却因其思无停趣,笔有馀研,足以当得起‘腹有诗书气自华’,这就是徐锦辉格外倾慕与谢蔚的原因。

  当会间休息联谊时,徐锦辉与本省同会的几位领导代表做笔会交流,谢蔚作为同好着融于其中。徐锦辉看着案上品质参差不齐的笔墨成品,对但笑不语的林珏建议,他回任后要致力于加强干部体质建设,逐步向高素质标准努力发展,开口言之有物,起手下笔成文。

  林珏笑而不答却回头叫谢蔚:曾听麒厚同志称赞说,谢家子弟长于书法。不知今日小谢可有兴润笔,让我等得饱眼福。

  谢蔚略凝思片刻对着林徐笑答道:“锦辉书记刚才的建议,我深以为然,且颇有相知之感。若锦辉书记不嫌我字丑,我就现场写一张小幅,聊以为赠言。”说罢起手铺纸提笔濡墨,悬腕陈毫铁画银钩,疏忽见一挥而就。

  悬日月于胸怀,挫风云于毫翰。华而修质、癯而风骨的瘦金体,落款只写年月时辰,留白处一方朱色闲章恰有点朱之妙。令徐锦辉捧之眼前爱不释手,喜不自胜道:“古有典故形容文才压众,称之为夺锦之才。这四个字授予小谢实在是相得益彰啊。”

  晚间散会回到下榻驻地,英飏一上来就拉着谢蔚的手拖向旁边会客沙发上,声称刚取来一份数据材料,有几项数值含混需要师兄帮助确定。涉及专业谈话时,典世勋、姜越都自动退后留出礼貌距离。

  英飏借指示字面时,悄声对谢蔚近于耳语道:下午我的司机小李来送材料时对我说,他在春节期间看到你的保镖之一私会外客,且上午又在另处代表驻地看到他。小李让转告你务必警惕此人,听其描述的容貌我确定是姜越。

  谢蔚错愕,手中笔在纸上着重画了两道:想不明白啊,他到我身边五年多了··——“他不见得会对重要文件动手,只要透露他的位置就能让别人定位你的位置再伺机出手。”

  谢蔚扔下笔愤懑靠在沙发里:“你拿走自己看吧。脑子乱了,不想看了。”——英飏应其所言折好纸页,继续低声道:“那就趁机对我发火,正好就此事,开完会把我派出去。”

  谢蔚挑着眉毛问:“说脏话?晚上会梦到阿哥骂我··”——“事急从权,就当是小时候被老师看着咱俩练压码了。快,骂我无能就行!”

  于是那处代表驻地的许多人随后都目睹了一场奇观,惯以斯文著称于官场的谢蔚突然暴怒,指着英飏的鼻子骂他把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然后又怒目申斥:你回答我,高碳钢的专有参数列项里怎么会出现铝镍锡的指数呢?高压线塔还要做成电镀涂层的吗!?脑子进水了吧!不要以为你进了政协席位,尾巴就敢翘上天。大会闭幕之后你必须亲自出去收集数据亲自编程立项。再要出现今天这样可笑低级的错误,就唯你是问!

  英飏闷声不语拾起飞散在地的纸页,眼底泛着湿润、满脸通红地转身走了。谢蔚被华北金研门宗推为掌门,却比英飏还小几岁。况乎目前并无公文宣布英飏卸下行政职务,他在专业、行政调配上都有发言权。旁观者只道英院长是被掌门师兄当众申斥而大扫颜面,却不知道他是憋笑憋得无比辛苦。刚听到“电镀涂层”四字时,英飏几乎就喷出来,好在想到面对师兄训斥要顾及体统,就努力忍住了。他觉得‘电镀高压线塔’这个创意真该去注册专利。尤其谢蔚这一当众发作就此掀开了多少盖子呢。

  金研数据频发盗泄,上报立案又被悬挂留中。窃密者先前还懂些谨慎廉耻,采取翻拍复制手段,后来真就胆大卑劣到肆意涂改调换乃至直接毁掉真品。单位自我监管与外围管理衔接不到位加相互扯皮,留出大把机会供引狼入室、监守自盗。有些单位甚至到上级部门派人查问时,才发现门墙枯朽盗洞林立。有人甚至用旖旎说法来形容这类情形,老婆偷人恨不得睡了整条街的男人,家里丈夫居然毫不知情。

  徐锦辉让秘书戴莘赶上英飏,代为转达劝和之意,并明确表示说晟康金检分所随时提供场地人员技术支持。英院和谢总的搭档从来珠联璧合,可千万不要为些客观因素伤脑筋、闹生分。

  英飏与戴莘接触数次早已熟识,听到此番劝说后也捋顺了情绪,豁达地回答:“请戴秘书转达我对锦辉书记的谢意。也请他尽管放心,我和小师兄之间不会为了工作发生嫌隙的。他承受的压力比我大很多,我没能多为他分忧心里是很愧疚的。好了,你请留步,我要赶去查资料源。”

  与此同时谢蔚因被‘气得吃不下饭’,打发姜越去用餐,让典世勋陪着先回了房间。像这样肉里被扎了刺,要忍疼往前走,还要装着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简直煎熬得令人狂躁。大会期间所有随行机秘、交通服务等跟会人员都有严格纪律约束,照片名牌车牌不定期查验,但凡有人员、车辆变动,就会牵动整个安保服务组悉数筛查并更换全部证件。把姜越退回就必定兴师动众,打草惊蛇不成还会遭毒蛇反噬。

  叶长天觉得或许该去寺庙里烧香,给自己的嘴请个平安帖;最近总是随口甩句闲话转眼就能中招;这个准星要是换在打靶射击简直百步穿杨。

  上午与军界同僚碰面遇到了廖建嵊,是主动凑过来说话的。没话找话提到了中央领导看望老将军并鼓励后辈子弟的专题报道,廖建嵊大为赞赏钦佩副帅家风严谨教子有方。叶副帅闻言后,心里虽然膈应得不行,表面还要谦虚以对,面带叵耐之色道:兄台谬赞可折煞小弟了。我那两个不肖儿,实在是仰仗着祖辈溺爱都被惯坏了。能得一时半刻省心都象千金难买,光是为这两个逆子操心,就足够折我二十年阳寿的···

  都知道副帅近年来后宅不宁,先是嫡长公子生母遇难身亡,自身蒙冤陷足囹圄,脱困后竟又能振翅直冲,将生意做得激水横天。再就是续弦拙妻在短短几年间心智崩溃,最终落个药石罔顾撒手人寰。

  下面的话被副帅隐没在摇头苦笑里,廖建嵊明白不好再多说,只管拣当前最茫然的事向副帅请示问策:比如关于谢蔚其人,如何有效钳制使之迅速熨帖就位,将某项业已断档的军工项目及时接续运转。

  叶副帅被问得直皱眉,上等“御前八颗”几乎喝出了刷锅水的馊味;眼角嘴角一起下垂,明显就是马屁拍在马腿上:“这个事还是不要问我了吧。我虽然主抓过谢蔚参与抢关课题研发,但合作结果根本谈不到顺利。这个同志的专业水准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与人交往的态度问题···哎,不说了吧。我们之间既可算是有亲缘,又可说彼此存在成见,我还是遵循纪律,避嫌吧。”

  副帅说完掉头就走,秘书戚禹凑过来请示说,成茂成荫兄妹先后打电话来,问首长能否容他们过来问安···副帅劈手夺过戚禹手上的虫草茶,声音并不高淬进冰碴儿似的冻人:“问安?他俩是想问我儿子对什么食物过敏反应最大吧?”

  戚禹缀在叶长天身后跑出几步后,才悄悄对廖建嵊摆手示意到此为止。廖建嵊看着副帅走远的背影直磨牙:摆明就是抖开手不管,还说的无比堂皇。这钉子撞的,让人捂着脑门的包还得装笑脸不敢呼痛。

  至当天散会,廖的秘书来找戚禹‘疏通关节’,戚秘书喷着烟圈凉凉笑道:‘教子有方’的话题对那位‘老爷’来说,已经不是捋虎须而是举着烧红烙铁烫老虎屁股,没被老虎回头咬死已经足够念佛了,还要闷着‘虎口拔牙’,想什么呢?

  说到教子有方就无可避免要说到叶成林,及其五味杂陈的作为经历。副帅每每言之总要颇显牙酸承认,成林长就现在这横出逆向的德性,都是从小少娘疼缺爹管的缘故。

  偏生说嘴打嘴,成林近几年的作为总像故意给亲爹‘拔楔子放炮’似的,甚至能反过来堵他爹的嘴:你不必再追悔父责有亏,我自小缺失父兄慈爱教导,小叔叔都给补填齐整了。叶长天恼恨谢蔚,私下会面时甚至讥笑他是太傅,确也由衷感激他。

  孰料晚上还没到就寝,叶长天就被紧急电话吓出一身冷汗,成栋在外聚会时因误食禁中毒。副帅连衣服都没穿好就飞车往出跑,戚禹的电话一路开着免提与三少爷身边的保镖保持着通话,径直奔回了大院叶家小楼。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对外再怎么充威严终究是天性血脉,没了亲娘,亲爹不能再不庇护心疼。倘或象成林似的再被太傅接手,就真成天大笑话了!

  终于冲进家门,感觉到小儿子因救治及时依然鲜活温暖地抱在怀里,叶长天贴身的衣服都被汗洇透了。把成栋哄去给爷爷奶奶验看,叶长天拉着顾寒江和祁思源,发自内心的感谢,松口说:“往后有什么事,为兄能帮上忙的尽管说话。”救子之恩视同再造,这个人情不想欠也得欠了!

  已经入夜时分,叶长天百年不遇的重温一次带孩子的感觉,允许成栋和他同榻就寝。

  成栋趴在枕头上跟他爸念秧儿说:爸,我可不是跟您告黑状,而是这个情形必须的提醒您。据我耳闻,大梁哥自从在京城挂闲差起直到现在,打着您的旗号干预掺和过很多职能部门的事务;连二梅姐也没少出手。——父亲沉声呵斥:信口胡言。这是兄弟阋墙先兆,懂吗!

  成栋把身形一扭不乐意了:“我就知道肯定会忠言逆耳。但我半点没瞎说。前两天我见到李竞了,他亲口跟我说,他后爸李长材私下找过大梁哥,让他给熟人打招呼把小竞发去了南方局转而插在了燕山酒店。燕山是哪家管片还用细说嘛?李竞怎么说都是咱们大院里的子弟,进到G口辖区里,不等于掉进油锅了!?之前我和我哥还奇怪说,为什么李竞复员回来连发小儿都不见了,现在才琢磨过来,他四周就是钢刀地狱,行差踏错一步都是死无葬身之地。爸,我经过这几个事后,才明白您认可我跟着我哥经商没有迈进政圈,其实是真疼爱我们哥俩的,就是不屑于说出口。”

  话音落下后,叶长天的心已经被完全泡软了。他温言软语的哄着儿子躺好睡,转身便令两汪泪水无声铺在枕巾上。他还能依稀想起林林和栋栋第一次叫“爸爸”时,分别是什么样子,还能想起两个儿子挨打后,分别是哪样眼神。袁丽芳生前护犊子,成栋遇到挨打从来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可是成林直接被他打得聋了左耳··

  转而到各地区人大代表分组座谈时,会间由文化部牵头组织文艺界代表慰问联欢专场,谢蔚终于在无数劝慰推动下,忍无可忍逃无可逃地找到英飏当面表示,希望能原谅他当时头脑不够冷静,以致于恶语相向。同时希望能给他个机会当众道歉。——英飏拉着谢蔚笑得都要岔气了:小师兄你忒也顽皮了。多大个事儿啊,还要当众道歉。小时候练习背数据表时候,咱俩吵闹得不比这个凶。那时我嫌你爱耍赖,还揍过你屁股呢。

  谢蔚抚着英飏的肩背,借这个尽释前嫌的拥抱悄声回答:“有人跟庞振斌打赌,还搬请了大首长作担保见证,说如果在一刻钟之内我和你携手并肩地回去,当着一众领导面给你鞠躬道歉,他就当场签字批条,追加个大数字的新品开发经费给你。走吧,当真能拿下这项经费批复或是许我半年外放,让我当众给你跪下都值。”说着拉起英飏就往另一间会议厅跑。

  那一天台上是戏剧名家代表呈现折子戏经典《大保国》,台下上演的是现实版本的《将相和》,两个场面的效果在有心人参与下都是叫座叫好。谢蔚当着数位国级首长、众路国家级部门领导及数位地方首座代表委员的面,向着英飏执君子礼一揖到地,引得围观众人一片抚掌赞誉。

  国民经济总值引领市场经济体制改革迈进步伐的宏大趋势,是任何领导人上任之后都必须迅速顺应并拼力把控的力量。国家金属生产运行的进度与国力强盛的指标是严密凝结的。睥睨国计民生的领导者可以自诩摒弃唯心论做派过山不拜,更可以说批驳所谓的“派系主义、山头作风”,但却无法回避支柱产业技术以及该行业已经显露的断崖式落差断代,和即将爆发的危险后果。这个信号令许多明眼人看了之后咬牙。

  华北高金门里两位令主出自同门,且所专之术互成表里托付,就像两个精确咬合的齿轮,严密精准的运行着,一丝不乱步调平稳统一。专业研究如此,生活状态亦如此:不传业、不收徒、不跟派系、不衍家室。当信号解读道这层时,就觉得胆寒了。

  大会即将闭幕前,上面下达一道命令,同意英飏申请亲自外出采撷课题数据,外出期间试验室工作暂时委托傅啸东受理。对于谢蔚提请的希望在旁辅助的意思,由有关领导找其谈话,认为他还是把主要精力放在现在工作上。上级的态度原则是,谢与英的紧密合作必须继续下去,但彼此工作往来节奏还是采取交替水平。

  北京方面需要谢蔚过问是事情很多,其间的横向关联事务需要他参与运筹;个别特批事务需要他亲自关注给予有效协调,使之在可控领域内落实开展,比如飞腾集团提交为特别管理项目,需要严格监控报批的金属分析程序流动工作室开发。

  军工产业并转民用这个政策开放后,民营工业研发技术势必成为异军突起的力量。最直接的局面,就是与仍然秉承“组织领导生产”原则的国有企业直接叫板、分庭抗礼。

  如今飞腾集团及其领军人呈现的气魄,既不是号称劫富济贫的梁山群雄,需要与人谈‘招安’;也不是能哄上天做弼马温的孙猴子,需要所谓的化干戈为玉帛。说句大不敬的话,如果这流动工作室的规模脱离规制、不受管控,以飞腾的雄厚财力和积极的管理模式,每年会将金属研造专业优质毕业生吸纳过去;有雄厚财力什么先进设备搞不来?有了技术人才和先进设备,什么先进研造课题拿不下来?有课题、足够经费、设备技术、研发人才,还要你所谓的官属研发单位干什么?

  叶成林就是存心狠狠将这一军。国士干器,被空悬多年搁置不用;国属秘藏,一再听任鼠摸狗盗不理不问;那么飞腾来做这个领军人。更不要说飞腾一直瞄准挖走的华北金研门少帅,就是被叶二爷称作家长的人,乍听像玩笑,却当真不是玩笑。

  成林捏着岫玉梳子搔着头顶,玉石的清凉与午后春阳形成非常舒适的暖软感觉,象经常放在他肩背上的手;成林觉得那些自诩眼见为实就够揣测人意的家伙可笑又很可鄙,他们以为谢蔚从文,就理所当然属于叶二爷的‘软肋’,其实都错了;谢蔚之于叶成林,如同是盔甲环护于武士,刀鞘包藏起钢刀。

  此刻那人就在电话另端听他无理搅三分:“实验成果会用在飞腾的增项结构产业中,照样是推进国民工业建设啊。私企保护商业机密的意识会更强,总也好过国贼们假购买先进技术名义,将泼天的国家资金倒运境外中饱私囊。他们要是真敢把你双开了,那我就给送锦旗去谢谢他们,然后转脸就任命你做飞腾集团的技术总监。”收线前他还完全耍赖地说:“不能等我回家再说吗!”

  谢蔚淡然挂断电话,没有丝毫遭挫败的不悦。这么个越敲跳得越高、起步就奔着捅破天的猢狲,在外人眼中是淬毒蒺藜百炼钢,在他手里却是顺毛猫咪绕指柔。

  款步走出大会堂门口时,有各电视台记者正在随机选择采访目标。典世勋迅速推开一名朝谢蔚迎过来的记者,挽着谢蔚转向坐车停泊位置,英飏的车也停在那里。较为有趣的是姜越把自己隔在车门和驾驶位之间,正在和英飏的司机吵嘴,警告他如果不是此地意义特殊,现在就出手收拾这贫嘴挂舌的小瓜蛋子。

  小司机李竞抱着肩摆出副眉目飞扬的嘴脸,勾在手指上的钥匙中缀着金属葫芦,在阳光下闪烁耀眼:“递葛哈!小爷看你入眼才给你相面呢,别拿这身官皮跟我显摆,我还真不怵。想茬架的话,等东家们都出来安置好了,咱另找地方抻练抻练。”

  谢蔚紧赶两步,抬高声音插言笑道:“东家们不用另外安置。等英飏出来,咱们一起去找个运动场,我和英飏给你们做裁判计分。”——李竞听到正主揶揄劝架,脸像翻书般变得眉柔眼顺,笑口白牙:“嘻嘻,谢总好。我跟姜哥逗两句贫,谁知他不识闹,说两句就要急眼。”

  典世勋陪着谢蔚行至近前,招呼姜越跟他分别站位,阻挡抓拍采访领导的记者接近,间接圈出一个小空间供领导说话。

  谢蔚着意看了下葫芦钥匙串,明白这是英飏为小司机做进一步担保的信号,于是调侃道:“这可真怪了,英飏那么刻板居然挑你这么跳脱人做司机,是留着看你耍宝?”走近细看对方片刻,谢蔚的话题就来个原地调头,“咦,静下来细看,你和我一位朋友长得很像。”

  李竞随着对答快速归复成静好形态,即使谢蔚的话题听来甚有旖旎,也还是端着一脸‘我可是纯洁好孩子’的表情,虚晃辗转道:“我要是女孩子,肯定喜欢谢总刚才这句话。只不过您和英老师都是站在云彩上的角色,我个小‘拽沃’可不敢有非分之想。”

  谢蔚闻言愣了,转而就觉察出眼前这孩子竟是不着痕迹的调侃他,随即轻咳一声凑齐正色:“好了,工作时间保持严肃。英飏还在里面和领导谈话,他让你等在这儿,是有什么待转的消息或物品?”

  李竞点头取出个信封双手呈送到谢蔚手里,信封两端都用透明胶带封着,封口完好无损:“英老师已经约好今晚就去南边,我跟他一起去。会前他说今天可能没机会和您说话,让我把这个当面交给您。这是他近两天随机记下的初稿,说只当是做个提点。再就是请您不用担心他,院里傅工已经和南分所做好关照,技术方面的事可直接去南所寻求支持。最后啰嗦一丁点儿,大会闭幕后街上治安会大幅松懈,您注意日常出行安全。”说话间眼睛向旁边快速一扫,那个角度方位上,姜越正在摆手驱开两个摄影采访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