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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6——夺锦之殇·2
作者:妙颂九方01      更新:2019-01-08 13:32      字数:3998
  28——财如洪水,云胡不喜·下 

  医疗组专家会议上,尽管落座时副帅亲口关照列席者畅所欲言,会场氛围依然显得紧张。嫡公子列会无疑是某种不宣之语——父子情深,天性不断,而这显然就是副帅想表达传播的效果。

  医疗组长将小组讨论结果、及手术程序方案照本宣科念完后,秘书适时出现通知首长有重要客人到访。既然是连秘书不敢挡驾必须及时汇报的‘要人’,副帅自然要亲自出面接待,那么看似相对轻缓事情,比如就医事宜就交代给嫡公子成林替他做主处置。

  会议改由叶二爷主持坐镇就变得精简许多,半小时后座谈会结束,戚禹早已等在会议室门口,及时将嫡公子堵住,领会到首长跟前继续列席会客。这一回配做见面的贵客是总装机械项目厅副厅长,成林上前握手致意后,就不自觉地在内心绷起一根弦,一时间难有半点分神。

  将近傍晚时分,叶令公封太君亲自打来电话,一是关心儿子的就医修养安排是否妥当,再是问宝贝孙子回京哪天回爷奶家。成林握着听筒故意‘嗯啊这那’的应付,得来父亲从花镜架子上射来责怪目光,成林就干脆把听筒塞给他爸:得,我不当这两头不落好的传话筒,您亲口回复咱家太上皇吧。

  父子们的车排队驶向总字大院途中,戚禹像蚊子似的对后座上的首长念叨:首长的车队出来后,樊卉荣也乘车回她现住的房子。与此同时,成林也在自己的座车上接到樊卉荣的电话,说是首长命令她去袁丽芳那边走个探望的过场,并告诉她成林已经回京,最好能抽时间一起去,就算做姿态也是有必要的。

  叶二爷冷笑:他让你干嘛,你就连脑子都不过?!罢了,既然是分配好让你扮演的角色,我中途加入肯定会穿帮,还是别进去搅局。

  叶军生看到爱孙后,就伸手拎着成林的耳朵将其拽到跟前;转而用手杖往叶长天的皮鞋头上一戳:“就你们这父子俩,整个就是扣在一块的套娃-大混蛋下面翻出个小混蛋。可是归根结底,根子还在你这当爹的身上。”

  叶长天被自己老爹数落得挂不住脸,哭笑不得的辩白道:“您老这话可不公道啊,我可不像这小东西似的,他都混蛋出圈儿了···叶成林你严肃点,站好了。别以为仗着爷爷给你撑腰,我就不能揍你了!”——成林就故意用狗仗人势的嘴脸对他爸奸笑挑衅:“您要是再往我右耳朵上来一下子,我转脸就去找邓大人加入他的残联组织。从此之后飞腾还能以残疾人创业的名义免一大块税呢。”

  叶军生听了无比糟心冲着叶长天瞪眼喝止:“我看你再敢碰他一指头,我就··”就怎么样?没有下文,反正是叶二爷狐假虎威得逞了。

  趁着叶长天与令公太君进书房长谈的空档,成林抓紧时间去隔壁小楼见了萧正等人。待成林手上拿着一张请柬当扇子扇着一溜小跑回来,晚饭已备好多时。叶长天拉长着脸申斥他野了心,这么大人了,吃饭还要阿姨满处去找。

  成林转脸就朝爷爷抱怨他爸不调查求证就乱放炮,然后把请柬传给所有人看:祁家公子思源参股注资并荣任总经理的集团酒店,将于几日后举行开业大典。刚在院里抽烟见到萧爷爷,特意要他过去说话,这波儿请柬是思源公子特意留给发小们的,本来就有他一份:“院里这些跟我爷爷同批参加革命的长辈,哪位不是看着我长大的,我回来看望爷奶,再去拜望问安其他老爷子,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叶长天让成林换座到跟前,还给儿子碗中夹了一筷子东坡肉,算是对适才不查之责的致歉,然后兑现承诺和儿子语重心长的谈话。

  他‘扪心悔悟’承认,自己这么多年来对长子是布置任务多于关心,如今成林没有象其他纨绔子弟那般,闹得沸反盈天乌烟瘴气,实在是得益于家庭氛围和自身素质过硬。他作为父亲,心里其实是欣慰的,但是碍于长辈的脸面自尊心,类似肯定夸奖之词的确是羞于出口:“你母亲的事情给你造成惨痛伤害,我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的。你没有因此堕入恶意绞闹缠斗胡作非为的状态,还能领着栋栋努力做事,短短几年把飞腾做得这么强劲,令我少有后顾之忧,我实在应该为你骄傲。”

  一贯高高在上的人突然放下身段、和颜悦色谆谆而言,若是别家为人子者是断断没有不感动的,偏偏成林是早就摸准了他爹惯行‘棋路’:在眼下这套‘刘备摔孩子—邀买人心’的把式之中,套进‘将欲取之必先予之’,以摄取对方‘以死报效’的行动表现。

  只听叶长天继续自我感化的对成林说道:你母亲继父双双罹难的案件,经过长时间仔细排查甄别,汇集大量确凿证据,终于可以定性结案。你放心,我这次绝不会再做沉默,一定会认真关注确保案件审清断明,令泉下故人归于安宁。

  叶家晚宴将告结束时,戚禹进来先朝众人打过招呼,再凑近叶长天耳边报告,刚接到呼叫转移电话,是市缉毒大队胡铁军亲自致电,首长是否要亲自接听,胡大队透露这次是涉及袁姓人的。

  叶长天随即离桌,其他人也随之散去。叶成林一把薅住戚禹的后脖领子拽回眼前:“我就提醒你这一次。下次再有这类别开生面的消化不良表现,记得挑个两位老祖儿不在的时候。万一这老两位被你的汇报气着、噎着闹出什么闪失,你的首长头一个先开枪崩了你。现在说吧,袁家人又闹什么幺蛾子了?”

  戚禹先笔管条直的道了歉,转而再回复:下午市缉毒大队在某高速出京处设卡进行突击排查,有一辆封闭货车抗法闯关。缉毒组对其实施包抄围堵,没想到嫌疑车司机与副驾共两人,突发狂躁持械对抗,缉毒执法人员为避免危及周围无辜群众,采取紧急措施对两名暴力抗法嫌疑人施行击毙。事后在抄检赃车赃物时,从封闭货车装运的家具包装中,破拆起获毒品五公斤。

  出警人员在收检登记嫌疑人证件时,获知两名被击毙嫌疑人分别为货车司机董盈富、和‘货物押送’人袁立禾。

  成林不耐烦的通着烟斗,咬着后槽牙道:“跟我就别来这套话到嘴边留半句的噱头了,有话就痛快说,没话说就回你主子跟前去。”——戚禹被他损的直磨牙但又不敢发作,垂下眼皮掩盖住眼中不满之色:“二少久占商场,想必也明白对方这招,明摆着是司马昭之心;不论最后袁立禾是否死的冤枉,都是冲着你和三少来的。如果副帅再不说话,只怕过两天三少回京,有人就敢直接在机场等着拿人了。”

  成林啪的一下拍桌子喝住戚禹的话:“少跟这儿胡诌八扯的搅浑水!文革都结束二十年了,我还真不信了,有人又想搞派系争斗、诽谤连坐那一套。我和老三正经做生意、依法纳税,外戚旁支里出了祸害败类,自有国家执法机关来处置,跟我和老三有何相关?这种官司就算报到许老总、傅总长驾前,我也不怕!”

  ——隔——

  谢蔚终于决定今日收工时已即将入夜,典世勋稳稳操控着方向盘,沉默着把手机递向后座。谢蔚顿悟到自迈进办公室就在忙碌应对着各种会议、拜会,竟一直没能腾出功夫给成林打电话。思绪缱绻半晌,他还是快速编写一条短信发送出去。

  坐车前排副座暂用来放公文箱,此刻公文袋最上面也放着一张请柬。装饰很别致,以单色丝绸贴面,上绣一只长尾瑞鸟喙衔信笺,寓意着青鸟传音。请柬是手写毛笔字,极其隽毅的瘦金体:“值应钟次旬,薄业新张,兄忝居东道,略备水酒,诚盼棠棣莅临添香,幸甚至哉。兄澔谨字。”

  若此刻谢蔚能与成林会面,会当面对照发现,两份请柬其实是来自于同一地点—雷金纳德酒店新张邀请贵宾莅临。不同处则在于成林收到的请柬为官样范本,谢蔚手上的请柬则是定制款,由设宴东道亲笔手写的,以表达诚恳相邀之意。

  谢蔚转腕看了眼夜光表指针,边想边拨通了一个号码:“筠哥吗··是啊,今天刚回来。请柬看到了,致电正为此事,恐怕要有负兄长盛情相邀。”

  通话对方正是沈赫筠,音色依旧温缓而悦耳:“澔说兄弟团聚,又逢新店开张,是为双喜,理应亲笔写拜帖相请才行。实则并非蓄意抬你装门面,而是想接你来凑趣乐一乐。你孤身奔波在外,夜间停驻回家清灯冷灶的,没的烦心。澔特意给你留了一间公寓居所,你随时来,随时便有热汤暖食供你充饥解乏。”

  谢蔚掩住口鼻清了清嗓子,压下翻涌的感慨笑道:“筠哥口下留情,我服了。若不见扰,我现在就过去,可行否?”说完言笑几句收了线,关照典世勋转道去雷金纳德酒店。

  成林起身告辞时祭出杀手锏,声称有袁立禾涉毒的案子在前,飞腾集团更不能在此时自乱阵脚,作为老总听说风声紧就连面都不敢露,心里没有鬼也要被人说出鬼了。故而他这是更应该回公司总部坐镇,同时也要抄检自查。叶令公认为爱孙言之有理,当即允准他回去。

  迈步出门脚下着实有坎坷跋涉之感,他觉得险些爷爷父亲联合作战的火力轰成渣。听到短信提示音乐就打开看,片刻后简直眉开眼笑,乐得屁颠屁颠的钻进坐车,吩咐直接回飞腾。

  手机短信写道:见字即如晤,归来看取明镜前。前溯这首诗词,不是还有‘长相思摧心肝···此曲有意无人传’的词句吗?

  回到飞腾大厦住处,鞋都没换完,成栋的电话就追了过来。他是刚知道家里出的几桩事,尤其是父亲严词命令他暂时不要回国,说是京城近日突然降温,等父兄把这边场地清理妥当,再回来也不迟。这番隐晦用词令成栋感觉进退维谷。

  成栋说他临行前还去看过母亲,能是什么原因会在短短几天内令症状恶化,竟是等不及他这个亲儿子回来,就非要动手术不可的地步。他有个很不好的感觉,好像爷爷、父亲都希望让他母亲从此闭住嘴,奶奶对此则是依旧缄口不问作壁上观。

  电话里安静片刻,成栋按捺住情绪才继续说,他在接父亲电话之前先接到了医院安勖医生的电话,袁丽芳术后不久就又出现一次紧急抢救。缓醒后就不停地喊成林成栋,直至护士猜度意思、安慰她会想办法联系这两人,她才稍微安静下来。安勖大致推测病人是极其牵挂兄弟二人的安全。

  成栋含糊着说非常担心母亲做完手术,身边没有个亲人守着,问成林能不能代他去看一眼。

  成林闻言故作忍俊般的说:“别听咱爸杯弓蛇影的诈唬,哪像他们说的那么邪乎,就是袁立禾··好像论着是你小堂舅,不是去年就让你亲自开了吗。出去之后不学好,据说这次是利用拉家具的货车帮人往京外运毒;恐怕是有线人给点了,现在缉毒大队正在排查这事。你踏实在那边逛两天再回来吧,我就在飞腾总部呢,这几天我把自家庭院仔细清理一番。芳姨那儿你也放宽心,我刚出来时奶奶还说让我明天抽空儿陪她过去看一眼。”

  “哥,我妈对你做过的事儿,你全看我了,往后就别跟她一般见识了···”——成林捏着太阳穴,假作轻松语气的嗔责说:“咱俩是血脉手足,扯这些不着四六的废话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