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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入观修整寒灭五更
作者:月夕      更新:2018-01-20 14:05      字数:3753
  【衣寒寻羽·叁】

  “师兄这天寒地冻的你可不是冻出毛病来了——?”少年轻轻一挑眉,手也接着松了。

  松是松了,紧接着那师兄扯着他的袖子,虽不紧,但足够让他感到十足的压迫感。

  “不可能。我不会认错。子书,你抓着他,带他去泽芸观,我需要确认一下。”那人起身,命令那稍小一点的少年。

  “行行行——”他满不在意地答应下来,“怎么可能有天神沦落在人间嘛,要说现在天上还不在位的,也就神君了吧?!来,跟我走。”

  少年挤出一个灿烂的微笑,拉起白觋寒跟上了队伍。

  那师兄似是领头的人物,简单诉说了几句,人群里一片骚乱和惊讶,但这份惊讶也被他强行镇压。

  “那个——”白觋寒跟在他后面,忍不住开口。

  “哦,没事!就是我师兄比较神经,啊呸严谨一点,看你有点特殊准备带你去观里,没事,会放你走的!顺便,我叫宋子书,他是念城!是我们师兄!你别紧张,我们泽芸观又不是杀人放火的,只是比较严谨!”宋子书一面紧拉白觋寒,一面滔滔不绝。

  而白觋寒的心里正在重复着同一个名字——

  “白羽!”

  “回来了。”念城站立。

  白觋寒定睛一看,傻了眼——

  这可是悬崖啊你们怕不是一前一后往悬崖下跳!?

  念城双手握拳,抽出中指和食指,闭了眼睛,微微念动什么。

  语毕,这悬崖的景象如破壳般一块一块脱落,直到眼前出现了一片道观的大门——

  【泽芸观】

  白觋寒记得这扇门,却从未记得这片风景,更不记得泽芸观在这里。他敲敲脑袋好好思考了,上一次门口的景象还是竹林里的小道。

  一队人马又开始走动。

  见人群回来了,道观内的房间里四面八方涌出了少女们。有些微笑着拿下包裹,一面慰问,稍小一些的就赖在师兄身上撒娇了。

  这时,白羽也姗姗来迟,见是白羽,白觋寒就像看见了牛奶的猫,急匆匆的向前探去。

  念城却稍稍向前,似是和白羽问话,微微挡住了她。

  白觋寒憋了多久了,见一摊好事又被搅黄了,只得忍不住喃喃道:“白羽……白羽……”

  宋子书先前还满不在乎这个人的表现,以为他初来道观自有好奇,眼下却突然喊出了自己师姐的名字,便敏锐起来,道:“白公子,你说白羽师姐??”

  “宋公子你安静点!!我的确不是初次来你们观……前段时日我采药滚下山崖,就是被白羽救的啊。”白觋寒反扯着宋子书的衣袖,对他做了个噤声手势。

  “这样啊……师姐也不是第一次救行人了。但记忆还在的……恐怕就你一个。这……”宋子书此言一出,白觋寒的心突然紧紧悬起。

  宋子书说的没错。如果他还有这段记忆,那不是便能把庙宇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吗??虽进不来,但如果有心恶之人假意装作受伤,白羽又怎能见死不救!

  但又为何,白羽会不删除他的记忆?

  正当宋子书尚在惊讶,白羽便同念城信步走到白觋寒。

  “白觋……!?”白羽微微睁大眼,瞳孔开始收缩,盯着白觋寒的眼睛。

  “白羽!是我!白觋寒啊!”一见白羽认出了他,白觋寒开始上窜下跳,努力博白羽一笑。

  白羽面色柔和下来,转头朝念城到:“小念,你和我想的一样啊。”

  白觋寒微微颔首低眉。

  白羽又向白觋寒道:“白公子,你可知你当时是个怎的情况吗?”

  “尚不知。只知是白羽救了我!”白觋寒笑嘻嘻地答道。

  白羽已知白觋寒也不明事因,无奈笑笑,道:“我发现你时,你上下毫无伤口,反而,生气蓬勃,准确来讲,是神力。”

  白觋寒闻此言,忍不住侧耳细听。宋子书更是翘着尾巴,听着师姐讲述。

  “我并无作何手段,只是怕你天寒地冻,带你回观。先前以为你是冻晕了,后来你醒来才发现此事端倪。”白羽继续讲述,“我原只当你是个有几分灵力自我痊愈的人,但小念却看出你身上的神力,我不能准确判断你是不是神,但是,你要做好你不是普通人的觉悟。”

  白羽语毕,神情微微一严肃,很快又回复成了柔和清雅的表情。

  “那,白羽,这位白公子该怎么办?”念城听到了合他意的回复后,变得稍微平静。

  “通知师尊和师母,喊人布阵传话。另外加强戒备,这几日的妖魔,估计就是冲他来的。”白羽一拂衣袖,“子书,你把他安置在我隔壁的房间吧。”

  子书拽着白觋寒很快跟上了白羽,连道:“是!”

  跑至白羽隔壁的另一间单间门口,宋子书停了下来,微微推开门,对白觋寒笑道:“贵客!请进!”

  白觋寒跨入房内,才知这便是他上次来过的房间。宋子书快步走到油灯面前,点上了灯。

  “师姐说你来过,那这里就不用我介绍了吧!想想你这么一折腾也累了,那白公子就请睡一觉啦!”宋子书安置好了白觋寒,轻轻走出房间,关门。

  白觋寒自觉大白天睡觉也不是件坏事,头一沉,昏昏睡去。

  不知是不是这里太过于舒服,白觋寒睡的安稳而深沉,他只能听见耳边的几句低语,而低语的声音,则是来自四面八方的。

  “燃火四时,寒灭五更。”

  正当此时,急促的拍打声震醒了白觋寒。

  急促的拍打声混合着熊熊燃烧的声音混杂在白觋寒的耳边。

  他却依旧眼前是一片黑暗。

  他努力睁开眼,突然眼里映进了一抹不一样的颜色。

  眼前站着一个人。但此人与泽芸观的校服不同。泽芸观的每一个人身着校服,整齐而清爽的白色宽道袍,一头乌丝,各个看起来便是修道者,仙风道骨,无所畏惧。

  而此人不同。明明看不到脸,却令白觋寒着实一震。

  白色的衣着,白色的斗蓬用兜帽遮住一部分的脸,眼瞳一下都由一层层白纱笼罩——只留下一对深紫色的眼瞳留在脸上。同样乌黑的发丝,令白觋寒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如果让他形容眼前此人的气场,大概就是可以令天下颤抖,充满了沙场和血腥的无形气味,宛若血雨洗礼的恶魔。

  白觋寒瘫倒在床上,瘫软的双手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努力支撑着他的身体——眼前的人一步步逼近。

  白觋寒一步步后退,直到上半身完全瘫倒在床上。他的手掌稍稍一滑,只剩手肘支撑在塌上。

  那白衣人弯腰。将一只腿卡在白觋寒双腿中间。

  白觋寒忍不住憋住了呼吸。

  正当双方僵持不下,突然,白觋寒感觉喉间一紧。

  居然是那白衣人紧紧勒住了白觋寒的喉咙!

  一股呼吸不了,几乎快要失去意识的感觉充斥白觋寒的头脑。他几乎是胡乱喃喃念着“滚开”一边眯起眼。

  他微微侧脸,突然猛地睁开了眼,支起了眼皮。

  房间内唯一的窗口正对走廊,尽是层层黑烟和火光逃窜的景象。与此同时,窗子的窗纸已经被撕的毫无美丽可言,大致是施了什么术法,白羽的脸清晰的透在窗子上,却无法进入这间屋子,哪怕是一根手指。

  她的手部已经被钉子划得流了很多血。血糊在了窗子的木梁和窗纸上,令人恐惧和战栗。但不管怎么可怕,也丝毫不及屋内的这个恐惧源头要来的有压迫感。

  白羽的眼泪不断从眼眶里涌出来,她想要嘶吼着什么,毫无规律地用尽力气拍打着。

  一声一声。一次一次。

  “睁开眼!!!白觋寒!!!”

  一声尖锐的女声划破了将死的宁静,像电流一样惊醒了白觋寒的神经。

  很熟悉,但又很陌生。

  这股电流很快让白觋寒回复了大部分一世情他抽出一直仍在哆嗦的手,向床上摸去。突然,一个邦硬而寒冷的硬物碰到了他的指尖。

  不管了,什么都好,只要——

  只要能伤害到眼前这个人!

  他拿起硬物,朝那白衣人使劲挥去!

  一瞬间,什么东西脱出他的手。

  竟是一把长剑被他甩脱了剑鞘!

  那长剑全身散发着凛然的寒光,不带丝毫灰尘的剑身反射着火光的炙热。纯白的,剑柄是冰凉的,挂着一枚呈花状的玉佩,玉佩下还吊着一个同样纯白的穗子。这长剑看起来锋利无比,像是个上下受宠的少爷一般至高无上,又似久经沙场般带有沉重的气息。

  白觋寒狠狠一挥臂,往白衣人心脏扎去!!

  像是时间被拉长了一样,那白衣人毫无料到白觋寒的反抗会这么迅速,居然正面收到一刺!

  并且这一剑,毫无遮拦地刺中了他的心脏!!

  一剑穿心。

  白觋寒颤抖着握住剑柄,紧紧闭眼。他等着手被鲜血浸染的感觉。良久,他睁开了眼。

  利剑刺过此人的胸膛,居然滴血不留!但是,可以看出他仍然被这一击有所实质性伤害。那白衣人松开了握住白觋寒喉间的手,朝后猛退几步,脚后跟直抵墙边,蹲了下来。

  一感到脖颈间的压力感消失,白觋寒便从躺着的姿势变为站着,左脚微微迈前,右手变换姿势,牢牢握住剑柄,将剑对准那白衣人的胸前,保持一种防卫的姿势。

  白衣人酿酿跄跄地站了起来,明显步伐十分不稳定。白觋寒似是染上了几分必胜的决心,嘴角微微提起,仿佛游刃有余。

  即使伤口没有流出一点血,但是被捅出来的伤口还是令人触目惊心,细细一看,仿佛一具没有实体的空壳。

  白觋寒着实被这白衣人一惊,险些剑柄落地。

  这样维持了有一会儿,白觋寒开口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要放火烧了泽芸观!”

  问完了白觋寒才相通,哪有恶人会乖乖告诉想要杀死的人为什么回来杀他,以及自己是谁这种事情。

  哪知,白觋寒的脑里清清楚楚传来一个声音:“以火灭寒。”

  白觋寒脑里一沉。这个声音颇有开头。微微沙哑,既有女性的一点尖锐,也有男性的深沉,简单概括,便是中性的声音。

  以火灭寒?寒指他吗?那火……便是泽芸观燃起的火……?

  白觋寒微微侧脸,视线触及窗口。

  窗口并没有刚才朦胧中白羽的脸。白觋寒当即镇住了。

  原来刚刚的景象是幻觉吗……?还是白羽看到他反抗成功去救火了……亦是……?

  亦是白羽已经遭遇不测。

  白觋寒忍住了不继续猜测,转脸继续面相白衣人。

  “你赢了。我失算了。”

  白衣人没有开口的痕迹。反而这声音是回荡在白觋寒脑里,不像是从耳朵里感应到的。

  是白羽所用的那个法术……?白觋寒眉目紧锁,心念:“也对,哪有人会暴露自己声音?”

  白衣人挥袖,白色的衣袖挡住了她的脸。

  白觋寒意识到她这还要逃走,便执剑冲过去。

  剑稳稳戳到了白衣,却意外的想碰到了柔软的东西一半穿透过去,直直插在了墙上。

  那白衣人的身影化作一群羽毛纷飞在屋内,没有了实体。

  渐渐的,连羽毛也触碰到了地上,化作一句清淡的“总会再相逢”而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