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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簾卷西風
作者:lin7434      更新:2017-02-16 15:52      字数:0
  话说白炎押着阿格玛一路向北,直抵北突厥耶达城下,守城卫兵欲抵挡,一见是白炎,赶紧让路,白炎策马奔驰,进了王宫。

  耶利可汗正与部将商议政事,忽闻一人擒阿格玛而来,心生疑惑,“难道是他!”

  他很快想到了一个人,“快快有请!”

  耶利可汗猜得没错,正是当年北征突厥的镇远大元帅白炎,如今的万户侯。只见白炎一手执马鞭,一手押着阿格玛,“汗王安达,我把你的‘好弟弟’带来了,你看怎么处置他才好?”

  耶利可汗瞥了一眼阿格玛,毕恭毕敬地说:“安达,你来的很及时啊!阿格玛早被开除了族籍,至于处置之事,还是你这个上邦元帅说了算啊!”

  白炎诡然一笑,“既然如此,那本帅就不客气了!”

  白炎转身走出门,命人牵来几匹马,突厥是游牧民族,自然不乏良马,可想而知,白炎要将阿格玛五马分尸,以儆效尤,耶利可汗本来就对自己的这个弟弟成见不小,今日借白炎之手杀之,也为自己出去一心腹大患,而白炎呢?也正想利用此时此行而杀鸡儆猴,警告北突厥人,只要有他白炎在一天,就不要妄想问鼎中原!

  此战告捷,是该履行承诺的时候了,面见冀王回报战事之后,白炎在冀州北部五十里处扎营,并送捷报回京。自白炎出征以来朱砂常心神不安,也许是惭愧,又也许是关心,毕竟她明白,她欠白炎得太多了,换句话说,她欠白炎的是债,是情债。

  “爱妃!”

  朱砂知道定是前线来报了,“陛下,是前线的战报吗?”

  元和轻点了一下头,“白炎刚到冀州便大败敌军,并手刃阿格玛,这是捷报啊!”

  朱砂悬着的心终于安稳了,她不禁喜形于色,“陛下,白炎哥哥可有说何时回朝?”

  “他不会回来了。”

  朱砂愣住了,白炎的请求,朱砂并不知情,“为什么?”

  元和无奈之下,只得把前因说与朱砂知晓,朱砂再也抑制不住悲伤的心情,她扑入元和怀中,无声抽泣,元和抱着她,低声说:“爱妃,这是白炎的选择,他宁愿把自己的一生献给沙场,我们没有必要,也没有权利是他改变。”

  【白炎哥哥,朱砂欠你太多了。】

  江南兴化渡口。

  独孤朔奉命巡视江南,自古以来,江南便是鱼米之乡,风烟之地,盛世笙歌,此起彼伏。

  独孤朔来此已有数日了,虽是一员武将,他却总喜欢驻足远眺,每日清晨,他总会在岸边漫步,可每一天,他都能在岸边见到同一个人。

  那是一位人到中年的妇人,虽已是不惑之年,却仍风韵犹存,可见其当年乃是一绝世美人啊!

  她每日都伫立在渡口,痴痴地望着远方,似乎在等待,那已包含了沧桑的眼神似乎在诉说着一段往事,独孤朔小心地询问着,生怕打破了这份安宁,“夫人,你在等人吗?”

  妇人儒雅地一笑,独孤朔又问:“不知夫人每日在此等待何人?”

  妇人的眼神有些黯淡了,她苍凉地说:“我的夫婿,他进京赶考,还没有回来呢!”

  独孤朔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不知他去了多久?”

  “十八年了。”

  独孤朔皱了一下眉头,“十八年?既时隔十八年,他若非已高中状元,便是客死他乡,你又为何会在此苦等十八年?”

  妇人的眼眶湿润了,那似乎是她心上的伤疤。

  当时间倒流,回到十八年前,他和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她伴他十年寒窗,他对她信誓旦旦,立言不负,她对他情深意重,痴心不改,谁知他一去便是十八载,当年的妙龄少女已逐至暮年,她在一字一句地诉说着,独孤朔也在一次又一次地接受着触动。

  “夫人,在那之后你见过他吗?”

  妇人泪中带笑,“见过,上个月我亲眼见过他,他携着妻儿,打马渡江,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他的面容,可是,他却已将我遗忘,我永远不会忘记他的那句话,‘昔为怀玉,今为玉尘’,我真的已无法辨认他。”

  独孤朔长叹一声,为她,也为他。

  “夫人,他叫什么名字?”

  “萧锦良。”

  独孤朔沉思了一会儿,“我想起来了,礼部尚书萧锦良正是十八年前的头名状元,夫人,他就是你要等的人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妇人遥望着远处的滚滚波涛,又一次潸然泪下,“夫人,不知夫人芳名为何?”

  “民妇尹如芳。”

  独孤朔抱拳道:“好,尹夫人,你放心,我会为你出这口气的!”

  妇人苦叹一声,好像对此并不抱太大希望,哀莫大于心死,恐怕就是这样吧!

  “公子,你也说了,他已是礼部尚书,你又如何为我出气呢?”

  “夫人,实不相瞒,在下其实是御林军统领、右龙武卫大将军独孤朔,我相信,若陛下在场,也会仗义相助的。”

  说完,独孤朔便告别了尹夫人,准备离开,“独孤将军!”

  独孤朔听到她在叫他,回头一望,“请将军务必莫伤他性命。”

  独孤朔微微一笑,“我会有分寸的,夫人,请放心。”

  独孤朔告别了尹夫人后,便回京复命,顺便将此事告知元和,请他定夺。

  独孤朔一路马不停蹄,乘船过长江,又在驿站换了一匹好马,终于在两日后赶回了京城。

  紫坤殿。

  “陛下,独孤将军回来了!”

  元和正在想江南之事,正巧独孤朔视察归来,便急召他觐见,“快传!”

  小黄门一声传令,独孤朔快步走进宫门,“臣独孤朔参见陛下!”

  “独孤将军快快请起,将军此次南下巡查,一定收获不小吧!”

  独孤朔刚要汇报情况,小黄门又一声吆喝,“贵妃娘娘驾到!”

  独孤朔一听是朱砂,赶紧行礼,“末将独孤朔参见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朱砂彬彬有礼地说:“独孤将军乃朝廷股肱之臣,就不必行此大礼了。”

  “谢娘娘!”

  朱砂走到元和身边,“陛下,臣妾听闻独孤将军从江南回来,特地来听听独孤将军有何见闻,请陛下莫怪。”

  元和揽着朱砂的肩,随和地说:“爱妃关心民生,乃天下之福,朕又岂有怪罪之理?”

  元和又问独孤朔:“独孤将军,你这次江南视察,有何见闻?快说来听听!”

  “是!臣这次南下,经过扬州,见扬州百姓并未因朝廷大治而难以适应,相反,江南诸州,扬州最先看到陛下大治之景象。其次,江淮各地,民生安定,诸族亲如一家,漕运之业兴隆,百姓民生富庶,此乃臣所见之优。”

  元和高兴之余,未尝听出其深意,而朱砂向来聪慧,便问:“将军刚才说的是所见之优,如此说来,还有所见之劣了?”

  独孤朔等的就是这一问,“娘娘明鉴!”

  元和一听,心生好奇,又问:“爱卿且说说有何劣处?”

  “臣曾在兴化休憩数日,每日皆能在渡口见一妇人,那妇人虽已是不惑之年,但仍然风韵犹存,臣心生好奇,便问她为何每日在渡口等候,她说她在等她的夫婿。”

  独孤朔停了下来,朱砂好奇地问:“不知这妇人的夫婿去了何处?”

  独孤朔接着说:“娘娘问得好,臣当时也是这么问她,她说她的夫婿进京赶考去了,臣想,即使进京赶考,若非已是高中,便是客死异乡,但那妇人后来又说,她已在这渡口苦苦等候了十八年,臣这才诧异不已。”

  元和大惊,“一个妇人竟为自己的夫婿苦等了十八年,真是可叹,可怜啊!”

  朱砂也深受感动,眼中点点泪光,忽隐忽现,独孤朔并未注意,又接着说道:“那妇人又说,在上个月,她亲眼见过她的夫婿,可是她那无情之夫竟已将她忘得一干二净,还当着妇人的面调侃她风韵犹存。陛下,娘娘,你们有所不知啊!那妇人与她的夫婿从小一起长大,伴他十年寒窗苦读,谁知她的夫婿竟一去而不复返。”

  元和有些恼怒,“照爱卿的话说,那妇人的夫婿如今已是高官厚禄了?”

  “陛下圣明,那妇人的夫婿便是当今礼部尚书萧锦良,而那妇人,就是萧锦良的结发妻子尹如芳。”

  “啪!”元和怒而拍案,“没想到在朕天下大治之时竟还有此令人气愤之事!萧锦良,得高官而忘糟糠之妻,实在令人发指,若不将其绳之以法,朕又如何为天下作表率?”

  朱砂安慰道:“陛下请息怒,既然独孤将军提起此事,定有其道理,何不将此事全权交与独孤将军办理?”

  “爱妃所言极是,那就按爱妃之意吧!独孤将军,朕就命你全权处理此事,务必要还尹夫人一个公道!”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