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青梅竹馬（下）
作者：lin7434 更新：2017-02-16 15:36 字数：0
皇宫。
“陛下，白公子求见。”
真是“树倒猢狲散”，连“小将军”都不叫了，直接改“白公子”了，真可谓世态炎凉啊！
“传！”
“传白炎求见！”
白炎收回了往日的天真无邪，如同臣见君一般，下跪行礼，“罪臣之子白炎，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元和一脸愧疚，涨红的脸如夏日之骄阳，他走到白炎身旁，扶起了白炎。
白炎欲言又止，话已至喉咙，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元和看出了白炎的无奈，“白炎，对不起。”
白炎抬起头看着元和，镶玉的紫金冠在阳光的照耀下更加光彩夺目，一片诚挚的豁然涌动在心灵之外。
“元和，我不怪你，家父罪有应得，死不足惜，你不要感到惭愧。”
元和紧蹙着眉头，眉宇间闪射着君王的忧虑，“可是，他毕竟是你的父亲啊！”
“他也是你的臣子，我这次来，只是想让你放宽心，将其依罪论处吧！没什么好为难的。”
白炎淡淡地笑了，元和从白炎的脸上看到了释然，也许，他在为自己不再是“小将军”而感到高兴吧！
“咚咚咚咚咚……”
午门外的断魂鼓响了，白元烈已然人头落地，朝廷不再是“只知大司马，不闻有人君”的可叹局面。
只见白炎目光呆滞地遥望着午门的方向，留下了两行清泪，毕竟血浓于水，在权力背后，还深埋着那永远斩不断的根，那就是亲情。
元和见他如此，用绢巾拭去了他脸上的泪，白炎夺过绢巾，又是一笑。
“白炎，大司马府已经被查抄了，那你现在住哪儿？”
“我姑母家，也就是朱砂的母亲家。”
元和拉住了打算离去的白炎，“你真的不怪我吗？”
白炎又一次扬起嘴角，“怪只怪皇权吧！”
是啊！臣弑君用的是万岁，君杀臣用的是皇权，而在表面风光的荣华之下，掩埋着多少白骨啊！
十八年后。
大殿。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即日起，改元崇宁元年，封白炎为左龙武卫大将军，准携刀上殿，统禁军；封独孤朔为右龙武卫大将军，统御林军。钦此！”
“万岁万岁万万岁！”
“两位爱卿平身吧！”
“谢陛下！”
雕龙玉冠，盘龙赤袍，金丝无忧履，面若冠玉，发带轻扬，他，就是敬帝元和。
再看站在他面前的两员大将，一个是气宇轩昂，貌比潘安，另一个是岳武之相，玉树临风，一个是权臣之后，与元和青梅竹马的好兄弟白炎，另一个是向元和献策灭逆的大将独孤朔，今受大任，真年轻有为。
“有事请奏，无事退朝！”小黄门吆喝着。
元和环视了众人，问：“众爱卿真的无事可奏了吗？”
众臣躬身说道：“臣等无本。”
“无本？北突厥人挥师南下，乱我边境，已兵至并州，你们竟然说无本可奏！”元和怒斥道。
群臣面面相觑，不敢出声，元和又厉声问道：“何人敢领兵北上，与北突厥人决一死战？”
“臣愿领兵！”
白炎、独孤朔异口同声，众人大惊，白炎与独孤朔相视一笑，又对元和说：“皇上，臣愿领兵，与北突厥人一战，请皇上恩准。”
元和大喜过望，微微颔首，“好，既然白将军主动请缨，那就由白将军领兵，即日出征！”
“遵旨！”
御花园。
元和拉着白炎的手亲切地说：“白炎，北突厥人骁勇善战，且马术精湛，不能力敌，只能智取，你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啊！”
白炎作揖道：“皇上，岂可长他人志气而灭自己威风，突厥人有骑兵，我朝亦不缺良将，又何愁不能将其消灭。”
元和拍了拍白炎的肩膀，点了点头，指着画楼说：“你我兄弟，在此作别，今日一见，权当践行，白炎，能再为朕弹一次琵琶吗？”
白炎一脸依依，轻轻点头，与元和一同到了画楼西畔。
侍人拿上了琵琶，白炎轻轻拂去上面的尘埃，拨动了弦丝，琵琶乐起，元和执杯而饮，正因乐而醉之时，一红装之女翩然而出，那婀娜的身姿，摄人心魄的一颦一笑，深深吸引了元和，更重要的是那眉间的一点红砂痣，每一个转身，每一个回旋，都拨动了敬帝元和帝王的心弦，再听乐声，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这舞动江山的身姿，那扣人心弦的琵琶声，令元和久久不能自已。忽而琵琶声落，舞影停驻，元和这才如梦初醒。
“好！果真是绝世之舞乐也！”元和拍手称赞道。
朱砂谦逊地说：“陛下过奖了，是白大哥乐声惊人，朱砂舞技尚浅，难称‘绝世’二字。”
元和痴迷地望着朱砂，说道：“朱砂，你过谦了，朕从来都不曾怀疑过你的舞技，也不曾怀疑过白炎的乐理。”
元和举起酒杯，对白炎说道：“白炎，好兄弟，你今日在此弹奏琵琶，待到你班师回朝之日，朕定当为你高奏凯歌。”
“臣谢皇上厚爱。皇上，臣去了！”
说完，白炎转身便要离去，朱砂拉住了他，“白炎哥哥，早点回来。”
“我会的。”
“嘭!”
北门外一声炮响，白炎出征了，他不知道他这一去，却为他人做了嫁衣裳，他不知道他的一念之差，竟将自己的真爱送给了别人。
画楼西畔的那一舞，虽名为朱砂为他送行，实则朱砂已是芳心暗许，白炎虽功盖天下，可注定一无所有。
大军行至北门外，白炎回头望着城楼，他似乎在等待，又似乎，是在告别。【朱砂，等我回来。】
回首间，策马扬鞭，蹄踏浮尘，一路向北。
元和领着朱砂登上了城楼，遥望着白炎渐渐远去的背影，朱砂已不能忍住这离别的伤悲，倚靠在元和怀中，抽泣起来。
元和自然地抬起手，轻轻地拥着朱砂。
“陛下，白炎哥哥会平安回来吗？战争那么残酷，他……”
“放心，白炎会安然无恙的，你不用为他担心。”
元和深情地望着朱砂，顿了一会儿，轻轻问道：“朱砂，嫁给我好吗？”
朱砂怔住了，她惊讶地看着元和，又低下了头，“陛下，我只是一介草民，怎配得起陛下九五至尊呢？如今白炎哥哥北征突厥，安危未卜，我，我不想在这个时候谈终身大事。”
“可是朱砂……”
话未出口，朱砂已红着脸跑下了城楼，元和拍了拍城楼的围墙，自责地说：“天哪！朕都说了些什么？”
“陛下，白公子求见。”
真是“树倒猢狲散”，连“小将军”都不叫了，直接改“白公子”了，真可谓世态炎凉啊！
“传！”
“传白炎求见！”
白炎收回了往日的天真无邪，如同臣见君一般，下跪行礼，“罪臣之子白炎，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元和一脸愧疚，涨红的脸如夏日之骄阳，他走到白炎身旁，扶起了白炎。
白炎欲言又止，话已至喉咙，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元和看出了白炎的无奈，“白炎，对不起。”
白炎抬起头看着元和，镶玉的紫金冠在阳光的照耀下更加光彩夺目，一片诚挚的豁然涌动在心灵之外。
“元和，我不怪你，家父罪有应得，死不足惜，你不要感到惭愧。”
元和紧蹙着眉头，眉宇间闪射着君王的忧虑，“可是，他毕竟是你的父亲啊！”
“他也是你的臣子，我这次来，只是想让你放宽心，将其依罪论处吧！没什么好为难的。”
白炎淡淡地笑了，元和从白炎的脸上看到了释然，也许，他在为自己不再是“小将军”而感到高兴吧！
“咚咚咚咚咚……”
午门外的断魂鼓响了，白元烈已然人头落地，朝廷不再是“只知大司马，不闻有人君”的可叹局面。
只见白炎目光呆滞地遥望着午门的方向，留下了两行清泪，毕竟血浓于水，在权力背后，还深埋着那永远斩不断的根，那就是亲情。
元和见他如此，用绢巾拭去了他脸上的泪，白炎夺过绢巾，又是一笑。
“白炎，大司马府已经被查抄了，那你现在住哪儿？”
“我姑母家，也就是朱砂的母亲家。”
元和拉住了打算离去的白炎，“你真的不怪我吗？”
白炎又一次扬起嘴角，“怪只怪皇权吧！”
是啊！臣弑君用的是万岁，君杀臣用的是皇权，而在表面风光的荣华之下，掩埋着多少白骨啊！
十八年后。
大殿。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即日起，改元崇宁元年，封白炎为左龙武卫大将军，准携刀上殿，统禁军；封独孤朔为右龙武卫大将军，统御林军。钦此！”
“万岁万岁万万岁！”
“两位爱卿平身吧！”
“谢陛下！”
雕龙玉冠，盘龙赤袍，金丝无忧履，面若冠玉，发带轻扬，他，就是敬帝元和。
再看站在他面前的两员大将，一个是气宇轩昂，貌比潘安，另一个是岳武之相，玉树临风，一个是权臣之后，与元和青梅竹马的好兄弟白炎，另一个是向元和献策灭逆的大将独孤朔，今受大任，真年轻有为。
“有事请奏，无事退朝！”小黄门吆喝着。
元和环视了众人，问：“众爱卿真的无事可奏了吗？”
众臣躬身说道：“臣等无本。”
“无本？北突厥人挥师南下，乱我边境，已兵至并州，你们竟然说无本可奏！”元和怒斥道。
群臣面面相觑，不敢出声，元和又厉声问道：“何人敢领兵北上，与北突厥人决一死战？”
“臣愿领兵！”
白炎、独孤朔异口同声，众人大惊，白炎与独孤朔相视一笑，又对元和说：“皇上，臣愿领兵，与北突厥人一战，请皇上恩准。”
元和大喜过望，微微颔首，“好，既然白将军主动请缨，那就由白将军领兵，即日出征！”
“遵旨！”
御花园。
元和拉着白炎的手亲切地说：“白炎，北突厥人骁勇善战，且马术精湛，不能力敌，只能智取，你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啊！”
白炎作揖道：“皇上，岂可长他人志气而灭自己威风，突厥人有骑兵，我朝亦不缺良将，又何愁不能将其消灭。”
元和拍了拍白炎的肩膀，点了点头，指着画楼说：“你我兄弟，在此作别，今日一见，权当践行，白炎，能再为朕弹一次琵琶吗？”
白炎一脸依依，轻轻点头，与元和一同到了画楼西畔。
侍人拿上了琵琶，白炎轻轻拂去上面的尘埃，拨动了弦丝，琵琶乐起，元和执杯而饮，正因乐而醉之时，一红装之女翩然而出，那婀娜的身姿，摄人心魄的一颦一笑，深深吸引了元和，更重要的是那眉间的一点红砂痣，每一个转身，每一个回旋，都拨动了敬帝元和帝王的心弦，再听乐声，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这舞动江山的身姿，那扣人心弦的琵琶声，令元和久久不能自已。忽而琵琶声落，舞影停驻，元和这才如梦初醒。
“好！果真是绝世之舞乐也！”元和拍手称赞道。
朱砂谦逊地说：“陛下过奖了，是白大哥乐声惊人，朱砂舞技尚浅，难称‘绝世’二字。”
元和痴迷地望着朱砂，说道：“朱砂，你过谦了，朕从来都不曾怀疑过你的舞技，也不曾怀疑过白炎的乐理。”
元和举起酒杯，对白炎说道：“白炎，好兄弟，你今日在此弹奏琵琶，待到你班师回朝之日，朕定当为你高奏凯歌。”
“臣谢皇上厚爱。皇上，臣去了！”
说完，白炎转身便要离去，朱砂拉住了他，“白炎哥哥，早点回来。”
“我会的。”
“嘭!”
北门外一声炮响，白炎出征了，他不知道他这一去，却为他人做了嫁衣裳，他不知道他的一念之差，竟将自己的真爱送给了别人。
画楼西畔的那一舞，虽名为朱砂为他送行，实则朱砂已是芳心暗许，白炎虽功盖天下，可注定一无所有。
大军行至北门外，白炎回头望着城楼，他似乎在等待，又似乎，是在告别。【朱砂，等我回来。】
回首间，策马扬鞭，蹄踏浮尘，一路向北。
元和领着朱砂登上了城楼，遥望着白炎渐渐远去的背影，朱砂已不能忍住这离别的伤悲，倚靠在元和怀中，抽泣起来。
元和自然地抬起手，轻轻地拥着朱砂。
“陛下，白炎哥哥会平安回来吗？战争那么残酷，他……”
“放心，白炎会安然无恙的，你不用为他担心。”
元和深情地望着朱砂，顿了一会儿，轻轻问道：“朱砂，嫁给我好吗？”
朱砂怔住了，她惊讶地看着元和，又低下了头，“陛下，我只是一介草民，怎配得起陛下九五至尊呢？如今白炎哥哥北征突厥，安危未卜，我，我不想在这个时候谈终身大事。”
“可是朱砂……”
话未出口，朱砂已红着脸跑下了城楼，元和拍了拍城楼的围墙，自责地说：“天哪！朕都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