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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作者:想吃肉的第七天      更新:2017-04-16 16:31      字数:2221
  番外. 1

  阿真,

  展信安。

  请原谅我擅自使用如此亲密的称呼,但一直很想再这样叫你一次。

  今天的天气不错,希望机长驾驶飞机的技术也不错,毕竟我不想第一次乘飞机就遭遇空难——抱歉这个玩笑太冷了——我不知如何开口,却有种念头叫我一定要跟你说一说,如你所知的那样我依然是不善言辞,但至少能开出玩笑了,也算是有所进步吧。距离我们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了五年,我希望这句话不会唐突——许久不见,甚是想念。

  一个人做事讲究有始有终,故我想从始说起。绿间君给我的第一印象不算好也不算坏,我察觉到你在身周画了一个生人勿近的圈,也就识趣地不去叨扰,同在一军偶尔也搭得上几句话,如此而已。而后绿间君一直理智过头,站在看台上冷静旁观,我不知是谁拉你下来,大抵也猜得出是赤司君的恶趣味作祟。或许我也有份推波助澜,只是那一夜的气氛太好,以至于有些忘乎所以。后来我时常会想,我应该推开你,这一切都会不一样,这会毁了你。

  那天傍晚的告白我已经有些记不清楚了(这么失礼很抱歉),唯一记得的是耳边反反复复的“我喜欢你”和绿间君的呼吸声音,我被你抱得很紧,耳朵贴住你的胸口可以听清心跳的声音。我犹豫着应不应该告诉你我和青峰君的事情,最后还是选择了另外一种我认为不会伤害你太深的方式。我以为那时的喜欢会慢慢淡去,而结果也的确是绿间君重新回到了看台上,直至我们高中再见之前,都只保持着君子之交淡如水的程度。

  我知绿间君是个长情的男人,却不知能长情到几时。我希望此时阅信的绿间君已经放下了一切,而我所写下的东西也已成为了过去。青峰君与我的联系无需过多赘述,我与他成为恋人是在与绿间君接吻过后的一礼拜,这或许是促使青峰君告白的一个契机。我答应的那一天晚上训练完后,我们在更衣室内做爱(这真是难以启齿),而在高三的时候青峰君突然告诉我说那晚绿间君在更衣室内。说实话,除了刚开始得知是过去的羞耻和气恼,随后而至的是铺天盖地的愧疚,我不知绿间君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听我的那句谎言,自认为是最好的方式,却不曾想变成了温柔一刀。而绿间君你恨不恨我,时至今日,也不敢当面询问。

  上了大学后我选择了文学系,在早稻田大学——就像我曾与你讲过的一样。因为课上课下都有了阅读的时间,索性就利用空闲时间做了一份甜品店的兼职,毕竟我已成年,作为一个男人理应独立而不是找父母拿钱。紫原君经常去店里,每次都会点一大桌然后吃上一整个下午。作为朋友我应该劝阻,因为这种甜品只可偶尔品尝,而作为店员我又只盼望他再多吃些,如此进退纠结,实为狼狈。所幸赤司君打来电话告诫了紫原君一番,也就是那时知晓了绿间君同我同级的一名青年成了恋人,想来是已经放下了,但又拿不准,我便托赤司君带了几句祝福。

  如此我也不必有所隐瞒。我和青峰君还算安好,在前往哪所高中的时候有了分歧和争执,而后也和好如初,如今他从家中搬出来,和我一起在校外租了一所公寓。但只有我一个人在住。我想如果我们能够坚持,我会跟青峰君结婚。

  我在大二的时候开始往出版社投稿,而后签了约。我预备出去进行环球旅行,一边游览一边完成手上这部作品。原本想邀请青峰君一起去,可想想也就算了。他在NBA新秀队进行训练,接着进了公牛队,那一天他给我打了一个国际长途,语气很兴奋也很坚定。“我一定会是总决赛MVP,虽然很俗套,但我想用总冠军戒指向你求婚,阿哲。”他这么跟我说,从不好意思变成大吼,最后温柔地叫我的名字。我不由得想起我们还在一起打球的帝光时期,绿间君的三分,黄濑君的模仿,紫原君的防守和赤司君的运筹帷幄,那段大家还在一起的日子近来在我脑海里持续闪现,我想也许是我们都已经度过了所有的青春,所以才会反复缅怀。

  环球旅行的第一站是悉尼,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只是单纯的游玩,从澳洲开始。坐在静谧平和的咖啡店里看原版小说,透过窗户可以远远地看着立在河岸边的歌剧院,这大概就是我想象里未来的生活。那边的咖啡店里没有香草奶昔,但我爱上了这里的黑咖啡,不加奶精不加方糖,喝一口满口的涩香苦味。青峰君不太相信我会喜欢这种东西,他说我喝香草奶昔十多年了,是个嗜甜如命的家伙。但人都是会改变的,不管是谁都逃不掉,我想绿间君大概也是如此认为的,这是如此悲哀的现实,理智的人一向看得清楚。

  还有其他很多地方,伦敦的泰晤士河、圣托里尼的蓝顶教堂、梵蒂冈的骑士院、法国的卢浮宫和玫瑰线和罗马的特雷维喷泉……我还去了阿姆斯特丹凡高博物馆,那里有创作所需要的一切东西——天真、善良、疯狂、热爱、绝望、坦诚——我所能看到的我所能体会的,从前从未有过的感觉。如同我那夜喊你看萤火虫一般,我相信绿间君可以与我感同身受,我如今对于文学就如曾经对于篮球,满腔热忱而无处发泄。

  最后一站我打算去中国西藏,那是个极美的地方,我曾听人谈论过。但那个也是个极为艰苦的地方,不同于伊拉克叙利亚那些中东地区的战火不休,却是我不曾知晓体会的难以生存。我曾在网上搜索了一下西藏,那边的孩子总存在着这样那样的生理问题,但是脸颊红红的,笑起来一口白牙,我想这是我必须要去的地方。黑格尔说,存在即合理。我不清楚世界上大多的战争饥荒这些东西为什么会存在,但总该有些污秽不堪的存在,才会显得那些善良更为可贵美好。

  绿间君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大概已经从悉尼飞到了堪培拉,不清楚那里有些什么,但未知是旅途的乐趣。我写这封信给绿间君大概只是为了告白,对你坦诚,毕竟老友难有。我不知这样的终是否能够尽如人意,但我已无愧于心。

  惟愿绿间君能够幸福安康,平安喜乐。

  勿念。

  黑子哲也

  二零一八年七月于悉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