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道破
作者：神经办 更新：2016-07-20 20:18 字数：0
一晚上相安无事，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他人不在。我起身走出卧室，看见就我爸和季成修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我爸眉头紧锁，手里夹着烟。季成修背对着我，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我心说不妙，这小子大概什么都招了。
我爸抬了抬眼看到我，招手示意我过去，我只好低着头走过去，坐在季成修旁边。
“我一早就觉得你们关系好的出奇。”我心说果然。
“我…”我刚打算说什么，我爸又抬手。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他面无表情看着我和季成修，问道。
“上学的时候我就…是我喜欢阿言的！叔，其他的您让我怎么做都行，但我只要他。”我还没说话，季成修在一旁神情急切。
我五味杂陈的看他，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如何开口。突然感觉自己很没用，到了这个时候连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坐在对面的长辈向着季成修欲言又止，吸了一口烟，无声的吞云吐雾。
“你来这儿就为了让我把儿子给你？”沉默了半晌我爸继续问道。
我没想到爸会这么说，我尴尬的低着头。
“嘿嘿…哪能啊！？这不是年关了过来看看阿姨和您，还有小雨嘛！顺便来拜个早年！”人在一旁嬉皮笑脸的说。
我心说这种时候你还笑得出来。
“爸，一开始我也犹豫，我知道这条路很难。但是这几年我们都过来了，旁人的眼光并不能改变什么。以后我和成修，一起孝顺您和妈，您可以经常带妈和小雨去上海玩。一切都和以前一样，只是成修…”
“你这是在跟我讲条件吗？是不是我不同意你们俩，你就要因为这家伙离家出走？”我爸有些激动，猛的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季成修。
我顿时语塞，不知道怎么接话。
“叔叔！在学校的时候我就成天缠着阿言，要去上海也是我的主意，要怪都怪我！”他有些激动，“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和阿言什么都不在乎，只要您同意，阿姨同意，小雨也不排斥我们，以后您完全可以把我当一家人！只是我心在阿言身上了，这辈子也就认定了。”说完季成修渐渐低下头。
“这辈子还长！你以为过了这么几年你们这辈子就能白头偕老？就算我破天荒同意，你父母呢！？你想过他们吗？不用想也知道他们肯定希望你成家立业！你领回去一个男人，不管其它，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两个男人能生儿育女，传宗接代吗！？”他很气愤，几乎每句话都是用吼的。
说到这里正戳到我的痛处，只是错了性别！为什么就这么难！？我心里这样想着。难道真的只有男女之情才是真爱？传宗接代才是人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宗旨吗？
“我知道一定会让他们很失望，他们那头我会去解释。但是让我心里想着阿言，再去和别的女人结婚，那岂不是更是害了人家？到那个时候，恐怕孩子也不会有了。”季成修的表情纠结，不解。
“荒唐！”我爸再也听不下去，愤怒的将手中烟蒂砸在烟灰缸里，起身离开了客厅。
“叔叔！您要知道，当人与人相爱的时候，重要的不是他爱的是谁，重要的是他们心中有爱！”季成修猛的站起来，朝着我爸离开的背影喊道。
我心说已经这样了，说再多也是于事无补，于是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争了。没想到这时我爸忽然转过身，“你们给我走！走的越远越好！别让我再看到你们！邹言，我没你这个儿子！”说完又转身。
“爸！就算我不和成修再一起，恐怕也无法再爱上别的人了，更别说是别的姑娘。怎么样都好，您都还是我爸！逢年过节我和他还是会来的！就算和成修在一起，求您也不要和我断绝关系。”我说着就快要跪下来。
背对着我们的人始终没有回头，略微停下步子，肩膀僵硬抖动着，继而走的飞快，最后重重的甩上了卧室的门。
季成修见状跑过来以同样姿势跪在我身前，直立着上身，搂住双手掩面的我。我脑子里乱成一团，一边是有养育之恩的父亲，一边是相知相守的挚爱，全然不知该怎么办。
忽然我妈买完菜推门进来，看到我和季成修这副姿态呆在客厅，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关切的问怎么了。
“没事阿姨，别担心，他就是有些头晕。”季成修不慌不忙撒着谎。
“好好的怎么突然头晕了，我看看…”说着抬起我的脸。
“妈，我没事。可能是昨晚没睡好，休息一会儿就好了。”我摆摆手，佯装起不碍事的样子，被两人扶起来，冲着我妈苍白的笑。
“怎么？床不舒服吗？我今晚给你换床被子。”忽然觉得她关切的眼神很可悲，不由心里一沉。
我强调着自己没事，告诉她不用换被子，让季成修陪我进卧室。
“今晚好好睡~”我妈在背后拖长声音喊着。我转身看着她点头，季成修在旁边说放心，他会照顾好之类的话。
进了房间之后忽然对身边的人产生了些许怨怼。
为什么要让我遇见他！偏偏缠的那么紧，密不可分。如今发展到这个地步，举步维艰，进退两难。
我怨恨的看着他，一把推开他的手。
“你走吧。”我平静的说。
“阿言…不行，我不走。”他闻言又抓住我的手臂，神色紧张。
“我让你走！”我吼道。
他不由分说搂住我，好似抱的更紧就不会分离。我大力推开他，使出力气给了他脸上一拳。
这么久，我是第一次这么狠的揍他。身体向后一跌，我狼狈的坐在地上，只感到自己的手指骨生疼，脸上和心里都是深深的绝望。
他被击中后退几步，愣愣伸出一只手捂着脸。
“阿言…”我呆滞的目光上移，没想到他的脸上竟挂着泪水。“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都认！长辈们现在不接受，我们可以慢慢来，总有一天他们会祝福我们的！你相信我！”他声音颤抖着，走过来在我面前蹲下，单膝撑着地，紧紧抓住我的双臂。
“相信你！？都是因为相信你！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真是讽刺。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还坚信真情感化这一套吗？如果真的有真情，我和他只是相爱，却不被认同，家人不接纳，在社会被排斥，这种不堪现状又何来真情一说？！
我当下快要崩溃，这些事实早在接受他时就该想到！如今只觉得自己太天真，悔不当初。
“如果我今天走了，那迄今为止的努力都等于白费了。初次的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害怕再次失败就止步不前。阿言，只要我们都勇敢一点，和他们坦诚一切。就算所有人都反对，我也会一直你身边，我相信总有一天有人会理解我们。”他真挚的目光对着我。
我看着他，说不出话。伸手抚上他的脸，刚刚被我打中的地方有些红肿。
我的声音微不可闻，“好。”渐渐揽过他的头，搂在怀里。
我爸眉头紧锁，手里夹着烟。季成修背对着我，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我心说不妙，这小子大概什么都招了。
我爸抬了抬眼看到我，招手示意我过去，我只好低着头走过去，坐在季成修旁边。
“我一早就觉得你们关系好的出奇。”我心说果然。
“我…”我刚打算说什么，我爸又抬手。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他面无表情看着我和季成修，问道。
“上学的时候我就…是我喜欢阿言的！叔，其他的您让我怎么做都行，但我只要他。”我还没说话，季成修在一旁神情急切。
我五味杂陈的看他，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如何开口。突然感觉自己很没用，到了这个时候连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坐在对面的长辈向着季成修欲言又止，吸了一口烟，无声的吞云吐雾。
“你来这儿就为了让我把儿子给你？”沉默了半晌我爸继续问道。
我没想到爸会这么说，我尴尬的低着头。
“嘿嘿…哪能啊！？这不是年关了过来看看阿姨和您，还有小雨嘛！顺便来拜个早年！”人在一旁嬉皮笑脸的说。
我心说这种时候你还笑得出来。
“爸，一开始我也犹豫，我知道这条路很难。但是这几年我们都过来了，旁人的眼光并不能改变什么。以后我和成修，一起孝顺您和妈，您可以经常带妈和小雨去上海玩。一切都和以前一样，只是成修…”
“你这是在跟我讲条件吗？是不是我不同意你们俩，你就要因为这家伙离家出走？”我爸有些激动，猛的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季成修。
我顿时语塞，不知道怎么接话。
“叔叔！在学校的时候我就成天缠着阿言，要去上海也是我的主意，要怪都怪我！”他有些激动，“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和阿言什么都不在乎，只要您同意，阿姨同意，小雨也不排斥我们，以后您完全可以把我当一家人！只是我心在阿言身上了，这辈子也就认定了。”说完季成修渐渐低下头。
“这辈子还长！你以为过了这么几年你们这辈子就能白头偕老？就算我破天荒同意，你父母呢！？你想过他们吗？不用想也知道他们肯定希望你成家立业！你领回去一个男人，不管其它，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两个男人能生儿育女，传宗接代吗！？”他很气愤，几乎每句话都是用吼的。
说到这里正戳到我的痛处，只是错了性别！为什么就这么难！？我心里这样想着。难道真的只有男女之情才是真爱？传宗接代才是人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宗旨吗？
“我知道一定会让他们很失望，他们那头我会去解释。但是让我心里想着阿言，再去和别的女人结婚，那岂不是更是害了人家？到那个时候，恐怕孩子也不会有了。”季成修的表情纠结，不解。
“荒唐！”我爸再也听不下去，愤怒的将手中烟蒂砸在烟灰缸里，起身离开了客厅。
“叔叔！您要知道，当人与人相爱的时候，重要的不是他爱的是谁，重要的是他们心中有爱！”季成修猛的站起来，朝着我爸离开的背影喊道。
我心说已经这样了，说再多也是于事无补，于是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争了。没想到这时我爸忽然转过身，“你们给我走！走的越远越好！别让我再看到你们！邹言，我没你这个儿子！”说完又转身。
“爸！就算我不和成修再一起，恐怕也无法再爱上别的人了，更别说是别的姑娘。怎么样都好，您都还是我爸！逢年过节我和他还是会来的！就算和成修在一起，求您也不要和我断绝关系。”我说着就快要跪下来。
背对着我们的人始终没有回头，略微停下步子，肩膀僵硬抖动着，继而走的飞快，最后重重的甩上了卧室的门。
季成修见状跑过来以同样姿势跪在我身前，直立着上身，搂住双手掩面的我。我脑子里乱成一团，一边是有养育之恩的父亲，一边是相知相守的挚爱，全然不知该怎么办。
忽然我妈买完菜推门进来，看到我和季成修这副姿态呆在客厅，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关切的问怎么了。
“没事阿姨，别担心，他就是有些头晕。”季成修不慌不忙撒着谎。
“好好的怎么突然头晕了，我看看…”说着抬起我的脸。
“妈，我没事。可能是昨晚没睡好，休息一会儿就好了。”我摆摆手，佯装起不碍事的样子，被两人扶起来，冲着我妈苍白的笑。
“怎么？床不舒服吗？我今晚给你换床被子。”忽然觉得她关切的眼神很可悲，不由心里一沉。
我强调着自己没事，告诉她不用换被子，让季成修陪我进卧室。
“今晚好好睡~”我妈在背后拖长声音喊着。我转身看着她点头，季成修在旁边说放心，他会照顾好之类的话。
进了房间之后忽然对身边的人产生了些许怨怼。
为什么要让我遇见他！偏偏缠的那么紧，密不可分。如今发展到这个地步，举步维艰，进退两难。
我怨恨的看着他，一把推开他的手。
“你走吧。”我平静的说。
“阿言…不行，我不走。”他闻言又抓住我的手臂，神色紧张。
“我让你走！”我吼道。
他不由分说搂住我，好似抱的更紧就不会分离。我大力推开他，使出力气给了他脸上一拳。
这么久，我是第一次这么狠的揍他。身体向后一跌，我狼狈的坐在地上，只感到自己的手指骨生疼，脸上和心里都是深深的绝望。
他被击中后退几步，愣愣伸出一只手捂着脸。
“阿言…”我呆滞的目光上移，没想到他的脸上竟挂着泪水。“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都认！长辈们现在不接受，我们可以慢慢来，总有一天他们会祝福我们的！你相信我！”他声音颤抖着，走过来在我面前蹲下，单膝撑着地，紧紧抓住我的双臂。
“相信你！？都是因为相信你！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真是讽刺。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还坚信真情感化这一套吗？如果真的有真情，我和他只是相爱，却不被认同，家人不接纳，在社会被排斥，这种不堪现状又何来真情一说？！
我当下快要崩溃，这些事实早在接受他时就该想到！如今只觉得自己太天真，悔不当初。
“如果我今天走了，那迄今为止的努力都等于白费了。初次的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害怕再次失败就止步不前。阿言，只要我们都勇敢一点，和他们坦诚一切。就算所有人都反对，我也会一直你身边，我相信总有一天有人会理解我们。”他真挚的目光对着我。
我看着他，说不出话。伸手抚上他的脸，刚刚被我打中的地方有些红肿。
我的声音微不可闻，“好。”渐渐揽过他的头，搂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