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作者：灰月心 更新：2016-04-16 00:54 字数：0
第六章
記憶裡那些美好的回憶，就像是上輩子的夢境一般，恍恍惚惚的讓人看不真切。
對方臉上熟悉的笑容依舊，但歲月在上頭已經殘留下了痕跡，曾經是那樣風采逼人的那個人，如今就像是隨處可見的大叔一般，結實的身材都有些發圓了。
辛以凡其實沒聽清楚對方所說的名字是什麼，他的意識有些恍恍惚惚地迴盪在過去和現在之中，他站在那裡，直視著對方，不發一語。
「辛先生？」後頭傳來許承哲小心翼翼地詢問聲，大概是看辛以凡杵在那裡有些奇怪，不解對方為什麼要一直盯著自家人看。
他的聲音不大，但好歹還是提醒了辛以凡如今身處的地方。
辛以凡垂下了眼眸，避開了和眼前人的視線交集，他轉過頭，朝許承哲微微一笑，「抱歉。」他先是道歉了一聲，也沒解釋什麼，正好接待處的小姊端了茶水進來，「各位請坐。」
許承哲先是朝自稱蕭志成的中年男子看了一眼，見對方臉上依舊帶著笑容，沒有任何異狀，才扭頭笑著和辛以凡客氣幾聲坐了下來。
在開會期間，辛以凡的視線始終沒有落在蕭志成身上，哪怕只是掃過也沒有，就像是會議室裡僅有許承哲和葉偉禾倆人而已。
奇怪的是，同為翔亦派來的代表，許承哲和葉偉禾卻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就像是沒有發現一般，態度十分自然。
但辛以凡心知倆人並不是沒有發現，卻不知為何完全沒有提起，就算是蕭志成本人也不曾發出過抗議，反倒是相當配合一般，一聲不吭的活像是隱形人。
四人就在這樣表面和諧實際卻十分詭異的情況之下協商。
辛以凡知道蘇尚辰放手讓自己獨自一人，不是不重視這次協商，而是信任他的能力。
他的自制力一向很好，好的有時候連他都覺得自己好像太過冷靜了一樣，就像他繼母曾經說他的心就像是冰做的一樣，冷冰冰的就連自己人碰上都覺得冷。
也就是如此，辛以凡才能在平靜的外表之下，順利地結束這次的會議。
「希望我們合作愉快。」臨走之前，許承哲伸出了手和辛以凡交握，這一個握手所代表的並不只是這次會議的成功，更是代表一筆幾千萬的生意。
能夠在這個案子上順利達到一致，不可不說辛以凡所做的企劃案佔有極大的重要性。
除去這個合作案對翔亦來說，他們幾乎不用出什麼力，一但拿下這案子，基本上只要出點錢，就會有更多的錢進帳，絕對是穩賺不賠的生意。另一方面，自然是辛以凡拿出的企劃十分亮眼，雖然並不完美，還有其他需要修改的地方，但明眼人一看，便知這企劃案的可行性還有其所帶來的利益，因此合作自然是必然的結果，這也就是為什麼蘇尚辰在看過辛以凡的企劃案之後，便直接把這件事下放，讓他獨自一人全權處理的原因了。
辛以凡送走翔亦代表三人之後，就去蘇尚辰那彙報結果，然後理所當然地得了對方一個讚賞，外加請一頓和獎金的承諾。
但這並沒有讓辛以凡顯露出任何欣喜的模樣，蘇尚辰知道辛以凡性格偏冷，倒沒太在意，只有辛以凡自己清楚，這次協商的成功便意味倆家的合作，即使對方不須出太多人力，但勢必還是要和那邊時常聯繫……思及此，辛以凡落在大腿旁的雙手微微地握成了拳……
在蘇尚辰辦公室彙報的辛以凡並不知道，翔亦企業三人在搭乘電梯時的對話。
「那姓辛的不簡單。」許承哲抬首看著不斷減少的數字，突然說道。
「什麼？」葉偉禾愣了一下，顯然對許承哲的話不著頭腦。
許承哲沒理他，只是轉首看向蕭志成，「他看出你才是真正的主事者？」否則要怎麼解釋對方的刻意忽略呢？
但他沒想到蕭志成卻是搖了搖頭，蕭志成臉上已經沒有方才的笑容，看起來有些陰沉的詭異。
「他沒看出來，不過的確不簡單。」作為當事者，他自然知道辛以凡的態度是從何而來，只是他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沉得住氣，在發現對方身分的時候，他幾乎要以為這次會議要砸了，卻沒想到對方竟然一笑置之，好似沒有認出他一般地繼續進行會議。
可……若是沒有認出，又為何要刻意忽視他呢？
蕭志成的眼神微微一黯，但很快就恢復了過來，沒讓其他倆人看見。
辛以凡下班之後，莫名的不想回家，或許是不願將已經受到影響的情緒帶回那個家，於是索性抬步朝回家的另一個方向走去。
因為蘇尚辰喜歡泡夜店，辛以凡身為學弟又是重要下屬，自然被拉著去過幾次。
其實他並不喜歡那種吵雜的地方，雖然總被蘇尚辰嫌棄是老人心少年身，可辛以凡一點也不在意，只是總有無法拒絕的時候，尤其對方是個橡皮糖似的人，趕都趕不走，最終只能順著對方的意了。
他好像天生就對這類人沒轍的樣子……
辛以凡找了間和蘇尚辰來過幾次的夜店，他不是什麼喜歡求新求變的人，到這種地方更要找個相對熟悉的地方。
他坐在吧檯邊，隨意地點了杯酒，他平時不喝酒，對酒沒什麼特別要求，酒精濃度低一點就行。
辛以凡低頭看著玻璃杯中黃澄澄的液體，酒保直接給他了一杯啤酒，濃度倒是不高，只是這啤酒對辛以凡來說有些苦澀。
他知道自己心情絕對是糟透了，否則不會突然不想回家還獨自一人到這裡來，更主動點了酒。可即使自己很清楚這一點，辛以凡也沒多大的辦法能夠排解自己的情緒。
要是其他事情或許他頭一甩就能忘了，但這件事情對辛以凡來說，實在太過重要了，以至於即使他能在當下十分冷靜地完成自己的工作，但心情還是不免得受到了影響。
辛以凡拿起了杯子，小心翼翼地啜飲了一口，他知道自己的酒量，所以沒打算喝多。
他在吧檯邊坐了好一會，既沒朝舞池看去，也沒和任何人聊天，因為外型姣好，自然地就受到旁人的注目。
「嗨，能請你喝杯酒嗎？」
在辛以凡第N次喝下一小口啤酒時，突然感覺到有人靠近，他本沒放在心上，卻沒想到在聽到對方聲音的同時，一隻溫熱的手就這麼搭在他的肩上。
不喜和人碰觸的辛以凡，即使來到夜店這般擁擠的環境也不會改變他的喜好。
他揮開對方的手，不帶任何情緒地拒絕道：「我有酒了。」他不是來這找搭訕的，更不會隨意喝陌生人請的酒，就算他是男人，辛以凡還是有所戒備。
可即使辛以凡的態度是那麼地不討喜，但還是沒能阻礙對方的熱情。
「就一杯而已，賞臉一下吧。」對方笑了笑，隨後就向酒保點了兩杯啤酒，大概是看辛以凡喝的是啤酒，自然就點了啤酒。
「我叫Jack，你呢？」他笑咪咪地在辛以凡身旁坐了下來，手倒是沒再不規矩的放在辛以凡肩上，只是那自來熟的態度，還是讓辛以凡的眉頭不著痕跡地擰了擰。
他今天心情本來就不好了，這人又不識相地來纏著他，讓他心情更是往下落了好幾分。
因為不想搭理對方，辛以凡索性就站起身，也不理酒保剛送上來的酒，就打算離去。
今天真不該來的。辛以凡在心中兀自唾棄自己上夜店的行為……他直接回家不是更好，此時說不得已經洗好澡窩在床上看書去了，也不用在這受累。
只是他想走，那叫Jack的人卻不願讓他走。
「放手！」辛以凡冷冷地朝對方瞪了一眼，他想抽手，卻發現對方箍得緊，把他的手腕都給勒痛了。
「別這樣，就喝一杯酒嘛！」那人先前大概也喝了不少，雖然還沒有全醉，但已經有了幾分酒膽，於是就忽略了辛以凡的不悅，纏著他不放。
辛以凡見狀，右手一握拳，就想往對方臉上招呼，卻沒想右手一緊，竟又被人握了住！
「對不起，他是和我一起的。」一道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低沉嗓音毫無預兆地罩了下來，那人臉上帶著未達眼裡的笑容，朝對方抓住辛以凡左手的手望去，那視線就像是火燒般的炙熱，燒得人下意識地就鬆開了手。
「呃……抱歉、抱歉！」那人連聲道歉，大概是直覺地感到危險，連方才點的酒都不管，直接雙手舉在胸前，像是投降或是保護自己似的，連忙退了開來。
再次被人抓住手的辛以凡這次並沒有掙脫的動作出現，甚至沒有理會那已經退開的人，只是抬眸靜靜地望著對方，沉默不語著。
大概是見辛以凡沒有說話的打算，於是只好朝對方露出一個再熟悉也不過的笑容。
「好久不見。」
他的手直到此時，都沒有鬆開來……
記憶裡那些美好的回憶，就像是上輩子的夢境一般，恍恍惚惚的讓人看不真切。
對方臉上熟悉的笑容依舊，但歲月在上頭已經殘留下了痕跡，曾經是那樣風采逼人的那個人，如今就像是隨處可見的大叔一般，結實的身材都有些發圓了。
辛以凡其實沒聽清楚對方所說的名字是什麼，他的意識有些恍恍惚惚地迴盪在過去和現在之中，他站在那裡，直視著對方，不發一語。
「辛先生？」後頭傳來許承哲小心翼翼地詢問聲，大概是看辛以凡杵在那裡有些奇怪，不解對方為什麼要一直盯著自家人看。
他的聲音不大，但好歹還是提醒了辛以凡如今身處的地方。
辛以凡垂下了眼眸，避開了和眼前人的視線交集，他轉過頭，朝許承哲微微一笑，「抱歉。」他先是道歉了一聲，也沒解釋什麼，正好接待處的小姊端了茶水進來，「各位請坐。」
許承哲先是朝自稱蕭志成的中年男子看了一眼，見對方臉上依舊帶著笑容，沒有任何異狀，才扭頭笑著和辛以凡客氣幾聲坐了下來。
在開會期間，辛以凡的視線始終沒有落在蕭志成身上，哪怕只是掃過也沒有，就像是會議室裡僅有許承哲和葉偉禾倆人而已。
奇怪的是，同為翔亦派來的代表，許承哲和葉偉禾卻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就像是沒有發現一般，態度十分自然。
但辛以凡心知倆人並不是沒有發現，卻不知為何完全沒有提起，就算是蕭志成本人也不曾發出過抗議，反倒是相當配合一般，一聲不吭的活像是隱形人。
四人就在這樣表面和諧實際卻十分詭異的情況之下協商。
辛以凡知道蘇尚辰放手讓自己獨自一人，不是不重視這次協商，而是信任他的能力。
他的自制力一向很好，好的有時候連他都覺得自己好像太過冷靜了一樣，就像他繼母曾經說他的心就像是冰做的一樣，冷冰冰的就連自己人碰上都覺得冷。
也就是如此，辛以凡才能在平靜的外表之下，順利地結束這次的會議。
「希望我們合作愉快。」臨走之前，許承哲伸出了手和辛以凡交握，這一個握手所代表的並不只是這次會議的成功，更是代表一筆幾千萬的生意。
能夠在這個案子上順利達到一致，不可不說辛以凡所做的企劃案佔有極大的重要性。
除去這個合作案對翔亦來說，他們幾乎不用出什麼力，一但拿下這案子，基本上只要出點錢，就會有更多的錢進帳，絕對是穩賺不賠的生意。另一方面，自然是辛以凡拿出的企劃十分亮眼，雖然並不完美，還有其他需要修改的地方，但明眼人一看，便知這企劃案的可行性還有其所帶來的利益，因此合作自然是必然的結果，這也就是為什麼蘇尚辰在看過辛以凡的企劃案之後，便直接把這件事下放，讓他獨自一人全權處理的原因了。
辛以凡送走翔亦代表三人之後，就去蘇尚辰那彙報結果，然後理所當然地得了對方一個讚賞，外加請一頓和獎金的承諾。
但這並沒有讓辛以凡顯露出任何欣喜的模樣，蘇尚辰知道辛以凡性格偏冷，倒沒太在意，只有辛以凡自己清楚，這次協商的成功便意味倆家的合作，即使對方不須出太多人力，但勢必還是要和那邊時常聯繫……思及此，辛以凡落在大腿旁的雙手微微地握成了拳……
在蘇尚辰辦公室彙報的辛以凡並不知道，翔亦企業三人在搭乘電梯時的對話。
「那姓辛的不簡單。」許承哲抬首看著不斷減少的數字，突然說道。
「什麼？」葉偉禾愣了一下，顯然對許承哲的話不著頭腦。
許承哲沒理他，只是轉首看向蕭志成，「他看出你才是真正的主事者？」否則要怎麼解釋對方的刻意忽略呢？
但他沒想到蕭志成卻是搖了搖頭，蕭志成臉上已經沒有方才的笑容，看起來有些陰沉的詭異。
「他沒看出來，不過的確不簡單。」作為當事者，他自然知道辛以凡的態度是從何而來，只是他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沉得住氣，在發現對方身分的時候，他幾乎要以為這次會議要砸了，卻沒想到對方竟然一笑置之，好似沒有認出他一般地繼續進行會議。
可……若是沒有認出，又為何要刻意忽視他呢？
蕭志成的眼神微微一黯，但很快就恢復了過來，沒讓其他倆人看見。
辛以凡下班之後，莫名的不想回家，或許是不願將已經受到影響的情緒帶回那個家，於是索性抬步朝回家的另一個方向走去。
因為蘇尚辰喜歡泡夜店，辛以凡身為學弟又是重要下屬，自然被拉著去過幾次。
其實他並不喜歡那種吵雜的地方，雖然總被蘇尚辰嫌棄是老人心少年身，可辛以凡一點也不在意，只是總有無法拒絕的時候，尤其對方是個橡皮糖似的人，趕都趕不走，最終只能順著對方的意了。
他好像天生就對這類人沒轍的樣子……
辛以凡找了間和蘇尚辰來過幾次的夜店，他不是什麼喜歡求新求變的人，到這種地方更要找個相對熟悉的地方。
他坐在吧檯邊，隨意地點了杯酒，他平時不喝酒，對酒沒什麼特別要求，酒精濃度低一點就行。
辛以凡低頭看著玻璃杯中黃澄澄的液體，酒保直接給他了一杯啤酒，濃度倒是不高，只是這啤酒對辛以凡來說有些苦澀。
他知道自己心情絕對是糟透了，否則不會突然不想回家還獨自一人到這裡來，更主動點了酒。可即使自己很清楚這一點，辛以凡也沒多大的辦法能夠排解自己的情緒。
要是其他事情或許他頭一甩就能忘了，但這件事情對辛以凡來說，實在太過重要了，以至於即使他能在當下十分冷靜地完成自己的工作，但心情還是不免得受到了影響。
辛以凡拿起了杯子，小心翼翼地啜飲了一口，他知道自己的酒量，所以沒打算喝多。
他在吧檯邊坐了好一會，既沒朝舞池看去，也沒和任何人聊天，因為外型姣好，自然地就受到旁人的注目。
「嗨，能請你喝杯酒嗎？」
在辛以凡第N次喝下一小口啤酒時，突然感覺到有人靠近，他本沒放在心上，卻沒想到在聽到對方聲音的同時，一隻溫熱的手就這麼搭在他的肩上。
不喜和人碰觸的辛以凡，即使來到夜店這般擁擠的環境也不會改變他的喜好。
他揮開對方的手，不帶任何情緒地拒絕道：「我有酒了。」他不是來這找搭訕的，更不會隨意喝陌生人請的酒，就算他是男人，辛以凡還是有所戒備。
可即使辛以凡的態度是那麼地不討喜，但還是沒能阻礙對方的熱情。
「就一杯而已，賞臉一下吧。」對方笑了笑，隨後就向酒保點了兩杯啤酒，大概是看辛以凡喝的是啤酒，自然就點了啤酒。
「我叫Jack，你呢？」他笑咪咪地在辛以凡身旁坐了下來，手倒是沒再不規矩的放在辛以凡肩上，只是那自來熟的態度，還是讓辛以凡的眉頭不著痕跡地擰了擰。
他今天心情本來就不好了，這人又不識相地來纏著他，讓他心情更是往下落了好幾分。
因為不想搭理對方，辛以凡索性就站起身，也不理酒保剛送上來的酒，就打算離去。
今天真不該來的。辛以凡在心中兀自唾棄自己上夜店的行為……他直接回家不是更好，此時說不得已經洗好澡窩在床上看書去了，也不用在這受累。
只是他想走，那叫Jack的人卻不願讓他走。
「放手！」辛以凡冷冷地朝對方瞪了一眼，他想抽手，卻發現對方箍得緊，把他的手腕都給勒痛了。
「別這樣，就喝一杯酒嘛！」那人先前大概也喝了不少，雖然還沒有全醉，但已經有了幾分酒膽，於是就忽略了辛以凡的不悅，纏著他不放。
辛以凡見狀，右手一握拳，就想往對方臉上招呼，卻沒想右手一緊，竟又被人握了住！
「對不起，他是和我一起的。」一道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低沉嗓音毫無預兆地罩了下來，那人臉上帶著未達眼裡的笑容，朝對方抓住辛以凡左手的手望去，那視線就像是火燒般的炙熱，燒得人下意識地就鬆開了手。
「呃……抱歉、抱歉！」那人連聲道歉，大概是直覺地感到危險，連方才點的酒都不管，直接雙手舉在胸前，像是投降或是保護自己似的，連忙退了開來。
再次被人抓住手的辛以凡這次並沒有掙脫的動作出現，甚至沒有理會那已經退開的人，只是抬眸靜靜地望著對方，沉默不語著。
大概是見辛以凡沒有說話的打算，於是只好朝對方露出一個再熟悉也不過的笑容。
「好久不見。」
他的手直到此時，都沒有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