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回到草原
作者：盛善心儿 更新：2016-01-20 14:25 字数：0
夏季的风吹进扎巴克草原，在塔拉锡尔河南岸——旧时汗王的驻地，纳木错率众在此迎候佛古伦王储。营地正中央，上千名工匠合力建起来新的帐篷，比周围所有帐篷还大、还要气派。纳木错站在丈高的瞭望台上，手扶栅栏、面向南方，灰白的长袍随风抖动。忽见探马回到营地，他立即下了瞭望台，着急地问：“主子到哪儿啦？”
探马回禀道：“禀佐领大人，天朝仪仗距此二十里。”挨过一个时辰，又有人来回：“禀告佐领大人，天朝仪仗距此十五里。”当听见探马禀告“十里”，纳木错赶紧进帐更换官服，骑马南下迎接他的主子。
天朝仪仗所到之处，引来众多百姓围观，牧民百姓争相目睹佛古伦王储的风采。纳木错混在人群中，翘首观望，寻觅半天仍不见主子的身影；焦虑之时，身背后有人拍他。纳木错回了下头，惊讶不已：“真的是您呀，主子？”
天香公主呵呵一笑：“除了我还会有谁？我嫌里头闷得慌，出来走走，不成想遇见了你。”纳木错护着主子避开人群。天香公主拉着他左右瞧瞧，一边打量一边点头：“唔，不错，确实有当官的气派；瞧你身子也结识啦，个头长高了不少，”她垫起脚比量，“讨厌，怎么还比我高半个头？”
纳木错微笑着说：“主子还能长高呐。”
“嗨，别嬉皮笑脸的！”天香公主背过手去，“问你，我的下处收拾好没？”
纳木错回禀道：“奴才亲自监工，已经收拾好啦。”
“快带我去瞧瞧，”天香公主兴冲冲地走了没几步，忽然一转身，比划着让纳木错转个圈。纳木错依命行事，于是天香公主蹿到他背上，笑道：“我要你背我回去。”纳木错晃了晃身形，背起主子走向歇马的地方。
与过去相比，主子的身量轻了许多。纳木错边走边笑，且跟主子回禀：“营地离此得有七、八里远，主子不妨骑马回去，更快些。”
“怎么，你想偷懒呀？”天香公主松开了纳木错，“就饶你这次吧？”
纳木错牵过自己的坐骑，单膝跪在鞍下，禀告道：“请主子上马——”
“不必啦！我才没你想的恁般娇气，近年来父皇常带我去南苑骑马玩呢。”天香公主仗着自己身量轻便，拨开纳木错，认镫扶鞍上马；坐稳之后，她把缰绳甩给纳木错：“哎——你也上来，咱俩一块儿骑马回去。”纳木错扯住缰绳，纵身往马背上一蹿，然后两臂围护主子催马快行。
台上士兵远远望见佐领大人，急忙招呼同辈，列队恭候。纳木错在距瞭望台一射之地远，勒住缰绳，翻身下马，然后牵着马走向众人。牧仁将军迎上去，右手扣在胸前，躬身行礼。纳木错扶着主子下马，且跟主子介绍道：“这是牧仁将军——营地的卫队长。”
天香公主点头问候：“牧仁将军吉祥——”
“王储殿下吉祥，”牧仁将军再鞠一躬，侧身让开一条路，而后佐领大人护送佛古伦王储进帐歇息。
营地正中央的那座雪白色圆顶大帐篷，便是佛古伦王储的行帐。纳木错挑帘让主子先行。天香公主俯身迈过门槛，右脚所穿的羊皮小靴随即踏在厚实精美的波斯地毯上。纳木错放下门帘，替主子褪去斗篷，把主子扶到铺着整张雪豹皮的锦床上，然后双膝并拢、朝上叩了四首。天香公主呵呵一笑，恕其免礼。纳木错起身答应道：“奴才等这会子，等了足足五年呐。主子瞧这布置还满意吗？”
天香公主左右瞧了瞧，“唔”地点头道：“合我心意。”箱笼、妆奁并金银器皿，工艺精湛、无可挑剔。“看来我真该赏你点什么。”
纳木错答应道：“伺候主子是奴才的本分，不求赏赐。”
“哎——你过来，”天香公主拉他坐到自己身边，而后照他脸颊，轻啄了一口……纳木错一时慌了神，“噌”地蹿起来。天香公主问他：“怎么你不喜欢啊？”
“啊……哦不，”纳木错红着脸，支吾了一阵儿，“奴才只是没想到罢啦。”
脚步声越来越近，纳木错转向门口，见他的贴身侍卫来此通禀：“天可汗大妃驾临，牧仁将军催您速去迎驾。”纳木错摆摆手，示意他先行告退。
天线公主仰身倒在锦床上，盯着卍字圆顶自言自语道：“阿妈这么快就到啦？”
纳木错近前请示道：“主子，天可汗大妃驾到，奴才得去迎驾。”
天香公主坐起来，朝他眼睛轻轻吹了口气，说道：“去吧去吧。我困了，先睡一会儿。”纳木错跪下来替主子脱靴，搁在床边；然后扶着主子躺下来，且腾出一只手，迅速将枕头塞过去；紧跟着又扯过一条丝绵被盖在主子身上，掖严实了被角才肯离开。
凤辇停稳后，牧仁将军挥一挥手，底下奴仆熟练地将红毡最后一寸滚到凤辇前。汉地随从即时摆上一只脚踏，另有随从挑开门帘，小心搀扶肃妃娘娘走下来。肃妃娘娘站在红毡上，眼前“呼啦啦”跪倒一片——从牧仁将军启，至军官、普通卫兵、侍女、奴仆……愈来愈远。纳木错从主子帐篷里来，落在众人之后。肃妃娘娘越过众人，一眼便认出他：昔日的少年奴隶，如今已长成了清俊的小伙儿。
肃妃娘娘抬手恕众免礼，召唤纳木错。纳木错快步近前，弯曲右臂，行常见礼。肃妃问他：“有关你的事，阿哥都告诉我啦。孩子，你不后悔么？”
纳木错坦言道：“事已至此，后悔又能怎样？”
肃妃娘娘淡淡一笑：“可惜我女儿啦，她一直惦记着你。”
“佛古伦王储是天上的凤凰，只有神鹰才能配得上她。”
“如果我是汗王，定要赐你建功立业的机会，决不让出身误了你。”纳木错再不发一言，引领天可汗大妃前往西边帐篷里歇息。随从们都有妥善安排。
探马回禀道：“禀佐领大人，天朝仪仗距此二十里。”挨过一个时辰，又有人来回：“禀告佐领大人，天朝仪仗距此十五里。”当听见探马禀告“十里”，纳木错赶紧进帐更换官服，骑马南下迎接他的主子。
天朝仪仗所到之处，引来众多百姓围观，牧民百姓争相目睹佛古伦王储的风采。纳木错混在人群中，翘首观望，寻觅半天仍不见主子的身影；焦虑之时，身背后有人拍他。纳木错回了下头，惊讶不已：“真的是您呀，主子？”
天香公主呵呵一笑：“除了我还会有谁？我嫌里头闷得慌，出来走走，不成想遇见了你。”纳木错护着主子避开人群。天香公主拉着他左右瞧瞧，一边打量一边点头：“唔，不错，确实有当官的气派；瞧你身子也结识啦，个头长高了不少，”她垫起脚比量，“讨厌，怎么还比我高半个头？”
纳木错微笑着说：“主子还能长高呐。”
“嗨，别嬉皮笑脸的！”天香公主背过手去，“问你，我的下处收拾好没？”
纳木错回禀道：“奴才亲自监工，已经收拾好啦。”
“快带我去瞧瞧，”天香公主兴冲冲地走了没几步，忽然一转身，比划着让纳木错转个圈。纳木错依命行事，于是天香公主蹿到他背上，笑道：“我要你背我回去。”纳木错晃了晃身形，背起主子走向歇马的地方。
与过去相比，主子的身量轻了许多。纳木错边走边笑，且跟主子回禀：“营地离此得有七、八里远，主子不妨骑马回去，更快些。”
“怎么，你想偷懒呀？”天香公主松开了纳木错，“就饶你这次吧？”
纳木错牵过自己的坐骑，单膝跪在鞍下，禀告道：“请主子上马——”
“不必啦！我才没你想的恁般娇气，近年来父皇常带我去南苑骑马玩呢。”天香公主仗着自己身量轻便，拨开纳木错，认镫扶鞍上马；坐稳之后，她把缰绳甩给纳木错：“哎——你也上来，咱俩一块儿骑马回去。”纳木错扯住缰绳，纵身往马背上一蹿，然后两臂围护主子催马快行。
台上士兵远远望见佐领大人，急忙招呼同辈，列队恭候。纳木错在距瞭望台一射之地远，勒住缰绳，翻身下马，然后牵着马走向众人。牧仁将军迎上去，右手扣在胸前，躬身行礼。纳木错扶着主子下马，且跟主子介绍道：“这是牧仁将军——营地的卫队长。”
天香公主点头问候：“牧仁将军吉祥——”
“王储殿下吉祥，”牧仁将军再鞠一躬，侧身让开一条路，而后佐领大人护送佛古伦王储进帐歇息。
营地正中央的那座雪白色圆顶大帐篷，便是佛古伦王储的行帐。纳木错挑帘让主子先行。天香公主俯身迈过门槛，右脚所穿的羊皮小靴随即踏在厚实精美的波斯地毯上。纳木错放下门帘，替主子褪去斗篷，把主子扶到铺着整张雪豹皮的锦床上，然后双膝并拢、朝上叩了四首。天香公主呵呵一笑，恕其免礼。纳木错起身答应道：“奴才等这会子，等了足足五年呐。主子瞧这布置还满意吗？”
天香公主左右瞧了瞧，“唔”地点头道：“合我心意。”箱笼、妆奁并金银器皿，工艺精湛、无可挑剔。“看来我真该赏你点什么。”
纳木错答应道：“伺候主子是奴才的本分，不求赏赐。”
“哎——你过来，”天香公主拉他坐到自己身边，而后照他脸颊，轻啄了一口……纳木错一时慌了神，“噌”地蹿起来。天香公主问他：“怎么你不喜欢啊？”
“啊……哦不，”纳木错红着脸，支吾了一阵儿，“奴才只是没想到罢啦。”
脚步声越来越近，纳木错转向门口，见他的贴身侍卫来此通禀：“天可汗大妃驾临，牧仁将军催您速去迎驾。”纳木错摆摆手，示意他先行告退。
天线公主仰身倒在锦床上，盯着卍字圆顶自言自语道：“阿妈这么快就到啦？”
纳木错近前请示道：“主子，天可汗大妃驾到，奴才得去迎驾。”
天香公主坐起来，朝他眼睛轻轻吹了口气，说道：“去吧去吧。我困了，先睡一会儿。”纳木错跪下来替主子脱靴，搁在床边；然后扶着主子躺下来，且腾出一只手，迅速将枕头塞过去；紧跟着又扯过一条丝绵被盖在主子身上，掖严实了被角才肯离开。
凤辇停稳后，牧仁将军挥一挥手，底下奴仆熟练地将红毡最后一寸滚到凤辇前。汉地随从即时摆上一只脚踏，另有随从挑开门帘，小心搀扶肃妃娘娘走下来。肃妃娘娘站在红毡上，眼前“呼啦啦”跪倒一片——从牧仁将军启，至军官、普通卫兵、侍女、奴仆……愈来愈远。纳木错从主子帐篷里来，落在众人之后。肃妃娘娘越过众人，一眼便认出他：昔日的少年奴隶，如今已长成了清俊的小伙儿。
肃妃娘娘抬手恕众免礼，召唤纳木错。纳木错快步近前，弯曲右臂，行常见礼。肃妃问他：“有关你的事，阿哥都告诉我啦。孩子，你不后悔么？”
纳木错坦言道：“事已至此，后悔又能怎样？”
肃妃娘娘淡淡一笑：“可惜我女儿啦，她一直惦记着你。”
“佛古伦王储是天上的凤凰，只有神鹰才能配得上她。”
“如果我是汗王，定要赐你建功立业的机会，决不让出身误了你。”纳木错再不发一言，引领天可汗大妃前往西边帐篷里歇息。随从们都有妥善安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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