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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作者:陶紫月      更新:2016-02-20 00:28      字数:3173
  “Goodbye My Wonderful World,爱得最深的朋友,最需要我的那时候,却走到了尽头~”摘下耳机,把手机的音量放到最大,卡农音乐符在空旷的地方跳动起来。

  凌馥茹在山村里呆了一周,而今天是要去往下一个地方,去那个让那个人改变的地方。也许真的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痛到麻痹了才能得到解脱吧……

  天,是昏暗的,如暴风雨来临前的预兆。风呼呼而来,刮得树发出“沙沙”的哭泣声,吹起路边的枯叶,被带来一望无际的远方。

  年过四旬的老板娘仍保持着丰韵的身姿,帮凌馥茹办理好退房手续,看了一下外面的天,露出“习以为常”的表情。

  “小妹,你看天都这样了,还进省城啊?”

  凌馥茹向老板娘微微一笑,说:“没事,会好的。”

  背起大背包,她头也不回地走出老旧的民宿,向着巷子尽头走去,坐上赶往省城的小型客车。

  风吹起她过肩的发丝,嘴巴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

  终究走到这一步了,她苦涩地勾了勾嘴角,却没有留意到一双眼睛从她离开民宿的前一刻就紧跟不放,直到她的身影随着小客车驶远而消失。

  那神采奕奕双眼的主人是前几天差点撞开凌馥茹房间的男人,他为什么会留意她的一举一动呢?难道是被面瘫的凌馥茹吃了豆腐,他记恨?

  不是吧!他的目光里根本就没有恨意,但是里面装着满满的好奇与不甘心。哼,我会让你也拜倒在我的西装裤下的!

  “老板娘,谢老师还没采风回来?”他笑呵呵地随口问问,露出极具杀伤力的笑容。

  “老谢啊,应该差不多回来,毕竟天气不好也不适合继续采风。”老板娘耸了耸肩,无奈地说。

  屋内想起小提琴演奏的卡农,相比钢琴版,它却更加活泼、强劲有力。

  “我明天离开。”他笑眯眯地背靠着柜台说,眼睛望着外面阴沉沉的天空,以及一大片金黄的油菜花。

  “哎哟,你怎么不早说呢!”老板娘激动得重重一拍台面,顿时吓着了随口说说的男人。

  “刚刚有个小女生赶着车到省城啦,劝也不听,你要是早点说,我就拉住那小女生!”

  “为什么啊?”男人皱眉了,这老板娘是打什么算盘啊。

  “你离开也是要经过省城嘛,那女生就是赶去省城转车去W市。”

  “就刚刚走的那个女生去W市?”男人双眼顿时晶亮晶亮的,没想到能套出这么有用的信息诶。

  “是啊!”

  老板娘还没说完话,男人就风一样地往楼上跑去,留下愣住的老板娘。

  男人兴奋地跑回房间,激动得给W市的朋友打了一通电话,就风风火火地收拾着自己的行李,连前几天钓到的女人也抛到脑后。

  可是,W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能不能碰上一面也是说不准的,毕竟缘分这东西是讲不来的,还要看看天意如何咯。

  当夜幕降临后,凌馥茹这丫头已经站在另一个地方的土地上,带着一身风尘仆仆走出老旧的汽车客运站,抬头望了下黑呼呼的天空,拦下一辆的士,赶往在这个城市的落脚点。

  隔天,老天似乎很不给面子,一大早就下起雨来,不过也有中场休息时间,可是每每凌馥茹踏出门口,雨又哗啦啦下个没完没了。即使出了旅舍走了一段路,结果还是弄得半个身子湿掉,不得已打道回府。

  于是,她现在蹲在旅舍的书吧,上上网,看看最近学校的新闻,顺便跟舍友说一下自己现在去到哪。

  书吧很清净,能听清休息室那边放的音乐,柔和的节奏很适合在下雨天慢慢欣赏。

  她的脚穿着拖鞋,脚显得更加苍白。不是她不想穿鞋子保暖,而是鞋子被弄湿了,正放在房间里烘干。

  “叮咚!”门一打开,就想起清脆的声音。

  进来的人穿着戴有帽子的风衣,背着巨大黑色的背包,把风衣上的雨水拂下来,站着的位置早已湿了一块,而从柜台伸出半个身子的女人不悦地瞪着来者。

  “下这么大雨就不会等停了再过来吗?难道连老天爷也阻止不了你祸害其他女人?”女人不留情面地调侃道,从里面摸出一条干燥的毛巾,甩手扔给脱掉帽子的男人。

  “嫂子,我会把弄湿的地方打理好就行啦。”男人一边擦拭风衣上的雨水,一边信誓旦旦地说。

  被她唤作“嫂子”的女人重重地哼了一声,让他把行李放柜台里,示意他上去楼上喝杯热饮。

  当他经过书吧时,往里瞄了一下,没发现坐在角落里被人挡住去路的凌馥茹,兴奋地往楼上蹦去。

  “麻烦让一让!”凌馥茹冷冷地命令对面的马尾男,她只想安安静静想些事情,怎么就惹来这么一个洗剪吹呢。

  “小姐,这是我们明晚在这里表演的节目单。”马尾男色眯眯地递给脾气急躁的凌馥茹一张A4纸,还得瑟地抬起下巴,等着他人的赞美与敬佩。

  “哦。”凌馥茹稍微抬了一下眼皮,不留情面地二话不说,越过马尾男,却被马尾男捉住了手臂。不吭一声,她抬起穿着拖鞋的脚用力地踩在马尾男的脚上,趁着他吃痛,抽回手臂,居高临下看着手下败将。

  听到动静,柜台后面的女人赶紧走出柜台来到事发现场,气呼呼瞪着马尾男, “臭小子!我说过多少次不要在老娘的眼皮底下泡妞,怎么一个两个都把我话当耳边风,我开的是青旅,要泡妞就滚出去!”

  “老板娘……”马尾男急了,猛地站起身,谁不知道这家店的话事人就是面前这位大姐,不能为了泡妞而丢了饭碗啊。

  凌馥茹向面前的大姐点了下头以示谢意,闷声地上了楼。不一会儿,她就躺在自己的床铺上,愣愣地望着上层的床板。

  耳边响起熟悉的音乐,而躺在床上的凌馥茹不知什么时候就闭上了双眼,安安静静。

  洁白的地方,凌馥茹看着自己踩在厚厚的雪地上,抬头看着刺目的雪山,突然静止的雪一大片地冲向她,就在她以为被掩埋时,有人扑向她,狠狠地推开她,最后看着那抹熟悉的笑容,渐渐被黑暗吞噬。

  你知道吗?

  有人曾说过,当一个人离开世界,是因为神把他召唤回天上,那么,夜空里出现的那颗最亮的星也许就是他,他会静静看着你,看着你过得如何……

  推开窗户,舒服的春风流进昏黄的房间,床边的鞋子似乎干了,被昏黄的灯光拉长了身影。

  坐在床上的凌馥茹盯着手上雕刻着繁花的怀表,再看看另一只手上泛黄的明信片。这明信片是刚刚旅舍的老板给她的,说是以前一个客人留下来的,要是有一个叫"凌馥茹"的女生下榻这里就把明信片给她。

  她一边看着明信片的字,一边落下悲痛与伤感的泪水,浸湿了信封的一角。

  “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她哽咽地说。但是,后来她曾后悔来到这个地方,拆开那封信,知道这件事。

  那个永远乐观、迎风飘扬的人竟会爱上一个同性,他老婆的前男友,为了更靠近他,竟然……竟然……

  “哈哈哈哈……”凌馥茹莫名其妙地放声大笑,眼里暗淡无光,带着浓厚的哀怨。

  原来,我们都是一样的坑脏,一样的变态!

  在庭院坐着的男人听到正对面的房间传来诡异的笑声,便好奇地往那房间轻手轻脚地走去,房门半掩,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女生独自坐在床上,身影在颤抖着。

  男人礼貌性地轻敲了几下木门,但是里面的人深深地陷在自己的世界里,连他的靠近也没发觉到。

  “小姐……小姐……小姐……”

  听到女生低沉的笑声,他担忧地摇晃着双眼无神的凌馥茹。

  似乎被摇醒的凌馥茹抬起迷茫的双眼,呆滞地望着面前人高马大的男人。

  “罗森。罗森。”她一边轻声呢喃,一边惊慌地捉住身前的男人。

  男人听到这一声“罗森”,眉头瞬间皱成一团,口气不爽地说:“小姐,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从来就没有哪个女人能看着他这张俊脸还能叫着别人的名字!这可是他的死穴欸。

  不是罗森吗?凌馥茹抬起头,眨巴着混沌的双眼,眼前的人慢慢地清晰起来。

  真的……不是他!不是他!不是他!他——早就不在了!

  她猛地一把推开男人,怒视着他,喃喃地说:“为什么不是他……为什么……为什么……”

  “小姐!你冷静点!”被人当作他人的影子已经让他不爽了,还莫名其妙地被埋怨、被嫌弃!是的,被嫌弃了!要不是面前这个是女人,他非得把他狠狠地揍一顿。

  恢复清明的凌馥茹,认真地打量着被推开的男人,惊慌失措地吼道:“出去!出去!出去!”

  “哼!出去就出去,我也不想呆在这!”男人的自尊心受挫了,一张菱角分明的脸扭曲着走出房间,还不忘重重地合上房门,气哼哼走出旅舍。

  外面的夜空,没有熠熠生辉的星光,没有水盈盈的月光。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听清。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独与叹息。夜空中的星,能否记起,曾与我同行消失在风里的身影……"

  哭着,哭着,凌馥茹又抱着那张明信片不知什么时候沉浸到睡梦里,而睡梦里,却没有了以往的场景,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