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渡湖

  「天亮了，我們快渡湖吧。」祺粼伸手抹了一把臉，疲憊的開口。

  一下子方才吵鬧的聲音都靜止了，司迺看了看力弗沒有開口的意思，轉頭去看納克思，可納克思卻低下頭避開他的視線。

  「能不能……能不能不去森之淵了，我不生氣了，也不計較這事了，我們回部落好不好。」司迺又轉回去看著力弗，目光中的惶恐和懇求表露無疑。

  力弗搖了搖頭，開口：「司迺你已經不是小獸人了，你應該知道部落的規矩。」

  生存在這塊大陸上的不僅僅只有獸人一族，更多的是那些奔跑活躍在荒原中的強大巨獸，更有許多生存在惡劣環境下的無數野獸們，這些都比獸人們更加強大更加強悍，如果獸人們之間還不齊心合力，為了些小事就內鬥相殘，那他們都不用等到獸潮了，現在早該滅絕才是。

  他們獸人跟野獸的區別，就是他們具有了人性，有了人性的思維才能受到獸神的庇佑，使他們不必在如同野獸般，只為了食物搶奪而殺戮。

  維持一個部落可不是什麼遊戲，族長既然定下了部落的規矩，部落裡的所有獸人就都得遵守，否則就是驅逐出部落成為游獸人。

  「走吧，現在的天氣剛剛好。」力弗抬頭望了天際，此刻天色略有陰霾，暗濛濛的灰色雲霧正如同映照在眾人心中的情緒一般。

  力弗帶著其他三人到樹林區取出一只木伐，木伐不大僅能坐著兩到三人不等。

  「你就別跟了，待在這兒等我們回來在一塊回部落。」納克思拍拍低頭不語卻一步也不肯落後，緊緊跟隨在他們身後的司迺。

  「嗯。」抿著唇，司迺低著腦袋應聲。

  「去跟祺粼好好道別吧……唉，別這樣，森之淵不是什麼可怕的地方，你這樣怎麼讓祺粼放心你。」納克思無奈，只好拍拍撲進他懷裡放聲大哭的司迺。

  「你不跟他說最後的道別嗎？」力弗摸摸自己腦袋被納克思揪禿的地方，他覺得自己的掉毛如此嚴重肯定跟恐鬼神之症沒有什麼關係，根本就是人為被揪光的，死納克思我記住你了(╬＝皿＝)。

  「別說的我一去不回似的，有甚麼話等我回來在說。」祺粼率先踏上放在湖岸邊的木伐。

  力弗聳了聳肩也跟著上了木伐。

  說也奇怪，這木伐以往也能承受到三人渡湖的載重，可這次的吃水卻深了許多，力弗看了看木伐周邊，自言自語地說了聲：「奇怪？這木伐怎麼比往常下降許多。」

  「納克思你也別去了，看好司迺，等我回來知道嗎！」力弗一腳踹開岸邊，讓木伐向湖心飄去。

  納克思被司迺抓的緊緊不肯放，他只好向湖裡的兩人揮揮手示意自己聽見了。

  木伐轉開岸邊後無風自行，似被什麼引導著向著湖心徑直飄去。

  「力弗為什麼不昨天出發？你是早知道司迺跟來的嗎？」祺粼盤腿坐在木伐前端，他背對著力弗望天，聲音平靜的讓人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