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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作者:neleta      更新:2015-03-10 12:55      字数:0
  既然定了要回京,那大家也就不耽擱了。準備路上的吃食,準備路上成棣和月不由要吃的藥。路上沒辦法熬藥,許清水還要做成藥丸。而醒來的月不由不僅嚷著要吃肉,還嚷著要洗澡。三個多月沒洗過澡了,他可不要臭臭的讓莫世遺親。

  許清水、波松和許波在屋裡收拾,莫世遺把月不由抱到了溫泉池邊。溫泉能容納五個人在裡面泡著,莫世遺先脫了衣裳入水,然後把還不能動的月不由抱進來。雙頰都凹下去的月不由躺在莫世遺的懷裡,眼睛彎彎的。

  碧藍的天空、蒼茫的雪山,不遠處還有一條寬闊的河流,在這無限的銀白中,莫世遺抱著月不由泡在溫暖的池水中,一方天地,不一樣的溫情。待月不由的身子全部暖和起來了,莫世遺這才解開他的衣裳,為他脫下。月不由的眼睛始終是彎彎的,喝了那碗不怎麼好喝的麵糊糊後,月不由的精神比之前又好了一些,起碼,會明顯地笑出來了。看著那雙充滿歡喜的彎彎的眼睛,莫世遺忍不住低頭,吻上。

  “莫,世遺……”

  “我想……吃肉……”

  摸摸月不由乾癟的肚子,莫世遺為他擋住吹來的寒風。

  “再忍忍,等出了山,我就給你做肉吃。”

  “羊肉。”

  “好。”

  “牛肉。”

  “好。”

  “兔子肉。”

  “好。”

  眼睛更是彎彎的了,月不由的腦袋蹭蹭莫世遺的頸窩。他沒有想到,沒有想到莫世遺會來,更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如此虛弱地躺在這人的懷裡。

  “莫世遺……”

  “嗯?”

  “我,聽到了。”

  “什麼?”

  “聽到,你來了。”

  “……”

  莫世遺一手托在月不由的腰下,讓他在溫暖的水面上輕輕飄蕩,另一手攬著月不由的腦袋,讓他能靠在自己的懷裡。

  陽光刺得眼睛疼,月不由閉上了眼睛,但還是彎彎的。

  “我聽到,你說,想我了。”

  “聽到你說,你哪兒,都想。”

  “心裡想……嘴巴想……身子……”

  月不由的“想”被一人含在了嘴裡,他張開嘴邀請對方進來。莫世遺,我也想你,心裡想、嘴巴想、身子想、全身都想……

  許波出來,剛邁出腳步他又立刻縮了回去,並輕輕關上門。不遠處的溫泉池裡,兩人吻在一起,他還是不要出去打擾的好。

  一吻結束,莫世遺把月不由抱到懷裡,給他擦身。虛弱地靠著莫世遺,月不由蹭蹭對方滿是鬍子的下巴。

  “莫世遺……”

  “嗯?”

  “我第一次,見。”

  “什麼?”

  “你的,鬍子。”

  莫世遺摸摸自己沒工夫刮的鬍子,嘴角勾起:“不喜歡?”現在做這個動作他已經熟練多了,起碼對著鏡子看沒以前那麼難看了。

  “喜歡。”說完,月不由的腮幫子鼓了鼓,“為哈,我還,沒有?”

  莫世遺摸摸月不由濕乎乎的、光滑的下巴,親親:“再過幾年就有了。你這個身子還年輕不是嗎?”

  這個身子……月不由的眼睛不彎了。

  “不由?”

  不知道自己哪句話說錯了,莫世遺抬起月不由的下巴:“怎麼了?”怎麼突然不高興了?

  月不由不說話,氣悶。

  “不由?怎麼了?”莫世遺低頭看月不由的臉,月不由卻躲開,不讓他看。

  “不由?”莫世遺丟了布巾,直接把人往上抱了抱,不讓對方躲開。

  一聲雪雕的啼鳴打斷了莫世遺的詢問。單手摟住月不由,莫世遺抬頭,就見一隻雪雕從高空飛下,他拿過放在池邊的衣服纏在手上,抬起手臂。啼鳴越來越近,月不由忍不住好奇地抬起頭,眼裡的氣悶立刻變成了驚訝。

  “什麼?”

  接住雪雕,從它的腳踝上取下一個小竹筒,莫世遺拍拍雪雕的腦袋,雪雕平行地飛到石屋的窗臺上,那裡有吃的。

  “是世召留給我的,方便我傳信回京。你醒了之後我就給世召寫了封信報平安,世召該是給我回了信。”

  嘴裡解釋著,莫世遺取出了竹筒裡的信。月不由很好奇,莫世遺索性把信拿到他的面前,兩人一起看。

  信的內容不長,但是頭兩句話就讓兩人變了臉色。月不由的眼裡是惱怒,莫世遺則是冷凝。看完了信,月不由開口:“馬上回京,我跟你,一起回去。”

  “不行。”毀了那封信,莫世遺親親月不由的嘴,安撫他,“你剛醒過過來,身子還虛著。等許哥把你和成棣的藥配好我們就走。我這就給世召寫信,讓他多派些人手過來。我先找個安靜的地方,你和成棣好好調養,我一個人趕回京。你放心,那傢伙掀不起什麼浪,成棣現在早已不是以前。”

  “我和你,一起!”月不由的眼睛瞪得圓圓的,“你別想,丟下我!”

  “不由。”莫世遺擰了眉。

  “哼!別想!”月不由氣鼓鼓的,“我馬上,就好了。不用等,回去,我就能好。你敢丟下我,我就,我就……”想一想,月不由說出自己最厲害的威脅,“我就不跟你做生孩子的事!”憤怒的他說話都沒那麼氣弱了。

  不知為何,在這樣緊張的時刻,莫世遺突然笑了,輕鬆地笑了。親親月不由氣鼓鼓的眼睛、氣鼓鼓的腮幫子和氣鼓鼓的嘴,他雙手抱住對方:“好,你和我,一起去。我們,一起回去。”

  “莫世遺。”

  “嗯。”

  “我不想,再離開你了。”

  離開的日子太痛苦太痛苦了,除非,除非莫世遺知道那件事後怪他、不要他,要不然,他再也不離開莫世遺了,再也不離開。

  莫世遺的眼眶熱辣,雙手用力:“我也不想,再離開你了。離開你的日子,我睡不著,吃不下……不由,你答應我,不要再離開我,不要再,丟下我。我可以忍受我的親生父母不要我,可以忍受兄弟疏離我,但我無法忍受你離開我……不由……不由……”

  “莫世遺。”

  “嗯。”

  “我想做。”

  “……”

  “做生孩子的事。”

  “等出了山。”

  “好。”

  兩人緊緊,月不由還使不上勁,莫世遺緊緊抱著月不由,月不由努力往莫世遺的懷裡鑽。不離開,再也不離開。離開的滋味,太難熬,太難熬。

  世遺:

  大事不妙。四皇子成聰突然回京,他不知跟皇上說了什麼,皇上不僅撤銷了對他的追捕令還下旨命太子速速回京。王皇后被皇上下令不得離開寢宮半步,成安府外的侍衛被撤回,成安被召入宮。皇上派兵包圍了雲海山莊,王宗被囚,方統領讓你速速回京救急。你回京之後我們再商量該怎麼辦,皇上似乎知道了你還活著的事,你要千萬小心。若成棣已醒,想辦法把他帶回京城。

  “乾脆,把他們都殺了,算了。”某人不滿的咕噥。

  “不由,怕嗎?”

  “怕?哼。惹怒了老子,老子把他們,都砍了。”

  “呵呵。”

  用獸毯裹緊洗乾淨的人,莫世遺迅速把人帶回石屋。兩人誰也沒有提那封信的事,莫世遺只讓許清水他們儘快準備。成棣仍在沉睡中,莫世遺給月不由穿好衣服後喂成棣喝了一小碗湯。握住成棣冰涼的手,莫世遺在心裡發誓,他不會讓任何人再有機會傷害他的兄弟。在一旁的月不由則在心裡又一次歎息:把他們都殺了多好,省得麻煩。

  ※

  準備了四天,許清水的藥終於配好了。第五天太陽一升起,莫世遺和許波就把一樣樣的物資搬到犛牛的背上,他們要走了。兩隻雪狼在不遠的山腰上看著他們,許波朝雪狼揮揮手。他現在知道是誰給他們送吃的了。

  “我們要走啦,謝謝你們!”

  “嗷嗚~”

  兩隻雪狼似乎聽明白了許波的意思,仰頭嚎叫,很像是不舍。

  “狼啊,我吃過狼肉,味道不怎麼樣。”被莫世遺抱出來的某人看著那兩隻狼說。許波扭頭,不滿了:“不由哥,它們是好狼,它們經常給我們送吃的呢。”

  “我又沒說吃它們,我只說我吃過狼肉。”精神恢復了許多的月不由說話終於不會氣喘了,就是還不能走動。

  把月不由放在犛牛背上,莫世遺抱著成棣上了另一頭犛牛。成棣的身子太弱,一路上莫世遺要護著他脆弱的心脈。許波和月不由騎一頭犛牛,照顧月不由。波松和許清水騎一頭。

  看一眼他們住了近三個月的石屋和那間閃著光芒的冰屋,每個人的心裡都是感慨萬千,只有一人催促:“快走吧,我要吃肉,吃肉。”

  笑了笑,莫世遺裹緊懷裡的人,在他耳邊說:“成棣,我們要走了。”

  用力抽了一鞭犛牛的屁股,莫世遺在前方帶路。許波從後抱著月不由跟在莫世遺後面,波松和許清水則拉著其餘的犛牛走在最後。月不由很不喜歡別人抱著,更不喜歡自己這麼虛弱地躺在“別人”的懷裡,可現在情況特殊,他不喜歡也只能忍耐。

  兩隻雪狼跑動了起來,就見它們從山腰上下來飛快地跑到他們的前方,然後其中一隻狼扭頭朝莫世遺他們嚎了一嗓子,接著兩隻狼往前跑去,恰好是出山的方向。

  “世遺,那兩隻狼是不是要帶著我們出山?”波松猜測。

  “很可能。”莫世遺駕著犛牛跟著兩隻狼,許波看得是連連驚奇,不停地慶倖自己當初沒殺那兩隻狼。

  有狼帶路,他們出山就更快了。一路上,狼都不停,與他們保持一段距離地在前方奔跑。而且狼帶會帶他們繞過難走的山路,這對虛弱的成棣和月不由大有好處。一路上,幾個人都不停,吃喝都在犛牛背上。這種寒冷的地方,就是上茅廁的欲望都會被凍回去。

  天黑前,兩隻狼把他們帶到了一個被冰雪覆蓋的背風的山洞裡。這可比在山坡上過夜好多了。莫世遺拿了一條生的羊腿遠遠地丟出去給那兩隻狼吃,心中萬分的感激。兩隻狼也不客氣,直接啃起了那只肥厚的羊腿。

  “我餓,我要吃肉,吃肉。”月不由很羡慕那兩隻狼。莫世遺割了一塊不是太肥的肉架在火堆上烤給月不由吃。月不由現在還是應以清淡的食物為主,但這樣的要求在這種地方太難滿足了。

  在山洞裡過了一夜,被狼叫醒的眾人吃了些東西後再次上路。就這樣,在狼的帶路下,第四天的傍晚,六人走出了雪山。回頭看一眼沒有再跟上來的兩隻狼,大家用力揮手和狼告別。兩隻狼沖著許波的方向叫了兩聲,然後就頭也不回地跑了。它們是雪狼,無法離開雪山,它們用這樣的方式來報答它們的恩人。

  “肉,我要吃肉,肉。我以後絕對不會再來這個鬼地方。”

  剛出山的某人已經等不及了。其他人則還是看著雪山的方向發呆,沒有想到這麼快就從雪山裡出來了,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莫世遺收起心思,駕著犛牛去找被他留下來的那幾個人。一人在他的身後叫:“我要吃肉,我要吃肉,牛肉、羊肉,什麼肉都好。”

  “呵呵呵……”波松和許波笑了。兩人的心裡同樣輕鬆,同樣感慨,他們,就這麼出來了,還有點捨不得呢。那麼乾淨、那麼純粹、那麼安靜的地方。

  天黑之後,莫世遺在一間民宅找到了莫世召留給他的那幾個人。看到他們平安回來,那幾人都特別的激動。讓眾人先去休息,莫世遺單獨和那幾人說了些事情,最後拜託他們弄碗熱騰騰的羊肉給某人解饞。

  很快,屋裡就飄起了羊肉的香味,莫世遺掀開一間屋的門簾,就見一人正盤腿坐在床上調息。心窩刺痛,他關了門,輕輕走到床邊坐下。這一回月不由不僅拼上了自己的命,還損失了十年的功力。月不由沒有和任何人提過,也不知道莫世遺已經發現了。

  脫鞋,慢慢上床,莫世遺坐到月不由的身後,一掌輕輕貼上月不由的後心。月不由的身子緊繃了一下,但沒有拒絕。莫世遺又貼上一掌,然後閉上眼睛,幫月不由調息。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外頭喊著吃羊肉了月不由才重重地吐了口氣,收功。莫世遺收回雙手,摟住軟倒在他懷裡的人。臉色蒼白的月不由臉上滿是虛汗,莫世遺握住他的手腕查看他的內力。

  “你,發現啦?”月不由嘟嘟嘴。

  莫世遺親了親,眼裡是心疼:“你醒來的時候我就發現了。”

  某人的眼睛彎彎:“是不是很心疼?”

  “是。”

  某人的眼睛更彎了,毫不避諱地直言:“我喜歡你心疼我。”

  “……你啊。”這人都這麼說了,他還能說什麼呢?懲罰性地咬了下月不由的嘴,莫世遺抱著他下床,去吃肉。

  “莫世遺。”

  “嗯?”

  “你把那匹汗血馬騎過來啦?”

  “你現在可不能騎。”

  莫世遺一副沒商量的表情。

  月不由扯扯他的袖子:“你抱著我騎。騎它快,咱們得趕緊回京。”

  莫世遺蹙眉。月不由眼睛彎彎:“我喜歡你心疼我,你就多心疼心疼唄。”

  莫世遺沉不下臉來,他的傻不由啊。

  想想京城的局勢確實耽擱不了,莫世遺抱著月不由往外走:“我先問問許哥,再緊急的事也比不上你的身子。”

  “肯定沒問題的,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我可是月不由。”某人對自己的恢復力很自信,再附帶一句:“我喜歡你心疼我。”

  “問過許哥後再說。”

  月不由還想抗議,但一出了屋子他就沒心情抗議了,直接喊:“肉肉肉肉!!我能吃下一頭羊!”

  “不由哥,快來吃,好好吃哦。”同樣饞了很久的許波已經吃上了。

  “快給我快給我!”餓壞的某人眼睛都綠了,瞬間變身成一頭餓狼。當然,他是真的餓狼,真的是肚子餓的餓狼。

  屁股剛挨著凳子,月不由就奮不顧身地搶過一大碗羊肉埋頭就吃了起來,也不管燙不燙。莫世遺在他身邊坐下掏出帕子,嘴裡念著:“不由,你慢點吃,小心燙,慢點吃。”

  “好吃好吃好吃,哈,好吃……”燙得直吐舌頭的月不由臉都要埋進碗裡去了。莫世遺把端到他面前的那碗羊肉推到許清水跟前,然後看一眼月不由。許清水明白的笑笑,也不推辭了,莫世遺現在哪有工夫吃。

  被燙得眼淚鼻涕直冒,月不由只要抬一下臉就有人給他擦乾淨。別人碗裡還剩半碗肉呢,他已經捧著碗把最後一口湯喝光了。把碗一放,月不由敲敲碗:“還有沒有還有沒有,再來一碗!”

  莫世遺擦擦月不由的嘴,揉揉他的肚子:“你不能再吃了。那麼久不吃葷腥,一下子吃太多你脾胃會受不了的。”

  “不由,明天再吃,不然你會不舒服。”許清水也開口勸說。

  “我想吃。”月不由很委屈,“我還沒吃飽呢。”

  “明天再吃。”莫世遺抱起月不由帶他回屋,讓他遠離煮著羊肉的大鍋。看一眼鍋裡的肉,月不由扯扯莫世遺:“你還沒吃。”

  “我一會兒吃。”莫世遺把人抱回屋。

  “你去吃,不用管我。”月不由哪裡捨得莫世遺餓肚子。親親月不由滿是羊肉味的嘴,莫世遺淡淡笑著說:“我不餓。”

  “你去吃。”月不由推推莫世遺,腮幫子鼓鼓,“快去。”

  “我不餓。”

  “不行,你不吃我就生氣。”

  這下子莫世遺不得不投降:“好,我去吃。”親親月不由的腮幫子,在對方的眼睛彎起來之後他出去了。太想念月不由醒著的日子了,莫世遺一刻都不想離開這個人。甩甩還沒什麼力氣的手,月不由很心煩,這副身子也太弱了,都這麼多天了怎麼還沒恢復。他也不想想他經歷的是穿心,不是在心口紮根針。

  趁著吃飯的空檔,莫世遺告訴了許清水和波松京城發生的事情。幾人剛從山裡出來的好心情瞬間消失殆盡。

   

作者有话说:

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