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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作者:neleta      更新:2015-03-06 13:04      字数:0
  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天一夜,月不由才從房裡出來。院子裡很安靜,大家都已經回房歇息了。輕輕關了門,他趁著夜色悄悄離開。一抹黑影在街對面的客棧門口停了下來,然後走了進去。

  “吱呀”一聲,剛剛睡醒的許波打著哈欠,兩眼朦朧地從房裡出來。不用逃命了,父子三人都可以安安心心地睡上一覺,住在隔壁屋的許清水和波松還都沒起呢。許波前一晚睡得早,所以第一個起來了。店主給他們安排在了一處獨立的院子裡,許波自己打了井水,然後去廚房提了茶壺,洗漱。早飯都已經準備好了,在廚房裡熱著。是許波很久很久沒有吃過的熱包子和肉粥。

  洗漱完了,許波不放心地來到月不由的房前,趴在門上聽了一會兒。屋裡靜靜的沒什麼動靜。許波更擔心了。不由哥一天沒出來了,不會有事吧?輕輕推了下門,許波愣了,門沒反鎖。難道不由哥已經起來了?許波推開門,叫了聲:“不由哥?”屋內沒人應,他大著膽子走了進去。

  進屋繞了一圈,沒有月不由的影子,許波納悶極了,這麼早不由哥會去哪裡?桌上有一張被水杯壓著的紙,許波走過去拿起那張紙,打開。

  “月,嗯,不由去探那邊的情況了?”早上起來的許清水就從兒子那裡得到了月不由離開的消息,和兒子一樣很是驚訝。

  許波把月不由留下的那封信交給爹,說:“不由哥上面是這麼寫的。”

  許清水看看信,信上月不由說他去探探八羌寨那邊的情況,看有沒有人找到這邊來。想到月不由如此細心,許清水的心裡很是感激。

  “辛苦他了。”把信收起來,許清水道:“咱們在這裡等他回來。吃了飯你幫爹給你大爹針灸。”

  “嗯!”

  許清水把月不由的信交給了店主,原本月不由不在了店主還很擔心,怕沒法跟莊主(莫世召)交代。但見月不由只是去探探情況,該是不用多久就能回來,他便放了心,也沒有再給莊主去信說明。

  可誰也沒有想到,月不由這一去探情況就探了近十天還不見人影。想到可能是八羌寨的人找過來了,店主馬上給莊主去信讓莊主派些人過來支援。同時,店主又對外說許清水他們是他的親戚,因為有病過來投奔就醫。許清水和許波呆在後院一步不出,每日的飯菜都是店主親自送來。

  誰也不會想到,出去查探消息的月不由其實就在不遠處。天裳苑對面的小客棧裡,月不由捧著一碗熱水一邊喝一邊透過打開一條縫的窗戶看著天裳苑,期間他不停地打噴嚏流眼淚還咳嗽。

  來到這世上十幾年,月不由是頭一回病得這麼重。以前被那個婆娘關在山谷裡的時候他也沒這麼病過,最多頭疼腦熱一下睡上一覺就好了。也不知是不是應了那句老話——平日裡一直很健康的人一旦生病就會很嚴重。反正月不由這回是很嚴重,都十天了還不見任何的好轉。

  躲在這處小客棧守著天裳苑裡的三個人,月不由把自己的虛弱只留給自己。曾經的記憶讓他很討厭吃藥。所以儘管病得很厲害,他也不看醫,不吃藥,要靠自己挺過去。挺過去了,他以後就不會病得這麼厲害了。

  “阿嚏阿嚏……”

  連打了十幾個噴嚏,外加又咳嗽,月不由的臉上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因為一直咳嗽,腦袋又暈暈沉沉的,他連運功療傷都做不到。對,是運功“療傷”。轟開那堵牆時月不由受了內傷,可一路上他都沒法給自己療傷,就越拖越重了。要不是他受了內傷,可能也不會病得這麼重。

  碗裡沒水了,月不由勉強爬起來去倒水喝。走到火爐邊提起水壺,空了,他走到門邊嗓子異常沙啞地喊:“小二,沒水了。”

  “來了。”

  在門口等著小二送熱水上來,月不由抬手擦擦流下來的鼻涕,又是十幾個噴嚏狂出。在他等水的時候,一人騎著馬在天裳苑的門口猛地停下,然後迅速跳了下來沖了進去。小二提了一壺熱水上來,月不由從門縫裡把空水壺遞出去。

  提著滿滿一壺的熱水,月不由關了門給自己倒了一碗水,把水壺放到火爐上熱著,他慢騰騰地挪到窗邊。渾身酸痛,好似被千軍萬馬踩過一樣。如老僧般緩緩坐下,剛喝了一口水,月不由看向天裳苑的眼神就變了。

  門口怎麼有一匹馬?他放下碗,把窗戶再推開一些,有一匹馬沒什麼,但那匹馬可是汗血寶馬,什麼人會騎著一匹價值連城的汗血寶馬到天裳苑?

  心裡咯噔一聲,月不由直接把窗戶完全推開。這時,從天上苑裡走出來一個人,一個面容陌生渾身風霜的人,一看就是趕了好多天的路。對方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可他左右看去的眼神卻是那麼的焦急。他上了馬,低頭和送他出來的店主說了幾句話,隨後抽動馬鞭就要走了。

  莫世遺!

  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大喊,身體比腦子反應更快地在對方策馬離開時從窗戶跳了出去。身體略顯沉重地在一樓的窗沿上踩了一腳,月不由朝那個離去的人拼命追去。

  莫世遺!莫世遺!他不能喊,儘管想死那人了他也不能喊,也仍記得那人的身份不同尋常。

  汗血寶馬的速度極快,不過是眨眼的工夫那人就已經跑出去老遠了。接著,就聽一聲馬兒的嘶鳴,汗血寶馬的身體立了起來,那是極快的奔行中被人強行停下而造成的。

  馬兒的前肢落在地上,馬背上的人扭頭,就看到一個人朝他奔來。馬上的人先是大驚,接著從馬背上躍起,在馬屁股上踩了一覺他借力使力地朝那人飛了過去。

  莫世遺莫世遺……眼睛模糊,月不由狠力揉揉眼睛,下一刻,他的身體重重地撞入了一人的懷中,他被對方牢牢地鎖住了。

  “不由……”彷佛是從靈魂深處喊出。

  “莫世遺莫世遺……”月不由先是雙手緊緊抱住對方,然後虛軟的雙腿也纏在了對方的身上,“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

  心,定了,但又有另一種擔憂。不管大街上那些看他們的人,莫世遺在月不由鳥窩般的頭髮上親了好幾口,問:“怎麼了?怎麼聲音這麼啞?”殊不知他的聲音比月不由的好不到那裡去。

  “我沒,阿嚏阿嚏!咳咳咳……”

  這下不用解釋了,莫世遺就那麼抱著月不由快速向天裳苑跑去,懷裡的人貼著的他身體透著明顯的不正常的熱度,莫世遺的心,要疼死了。

  後院,因為一個陌生男人把月不由“抱”了回來而出現了小小的震動。在許清水和許波的眼裡月不由是打不倒的天神一般的人物,可就是這樣一個人物竟然被人抱了回來,而且看起來情況很是糟糕。

  什麼都沒多說,莫世遺在店主的帶領下直接把月不由抱回了他的房間,把一干外人關在了門外。

  “不由,讓我看看,讓我看看你。”

  把人放到床上,被對方緊緊抱住的莫世遺不得已只能跪在對方的雙腿間,一手撐著床。可懷裡的人卻不肯抬起頭讓他看,只是一個勁地往他懷裡鑽。

  “莫世遺莫世遺莫世遺……咳咳咳……”

  無人在場,莫世遺毫不吝嗇地在月不由的頭上落下一個個吻,絲毫不在乎對方並不乾淨的頭髮。

  “不由,讓我看看你,我想你,想死你了。”

  “我也想,阿嚏阿嚏阿嚏……”又連打了十幾個噴嚏,月不由吸吸鼻涕,“我也想你,想得睡不著覺。”

  摸摸月不由的額頭和脖子,燙手,莫世遺怎麼也無法平靜下來。“不由,讓我看看你。”

  “別看。”知道自己現在有多難看,月不由第一次有點在乎自己在對方眼裡的模樣了。

  “不由,不由……”扯下床帳,莫世遺的吻一個個落下,“讓我看看你,我是莫世遺,是你的莫世遺啊,有什麼不能看的?”

  “阿嚏阿嚏……咳咳咳……”月不由還是不鬆手,他太想這個人了,太想太想了。“莫世遺……抱著我……”

  莫世遺翻身,把不肯抬頭的人緊緊抱在懷裡,吻不停。

  “莫世遺,我想你。”緊接著又是好幾聲噴嚏咳嗽。

  “我也想你。不由,你病了。”懷裡的人離開了十天,難道已經病了十天嗎?莫世遺的眼眶熱熱的,吻加重,毫不在乎這十天他幾乎是無休地一路狂奔。在抱住月不由的那一刻,莫世遺什麼疲憊都沒有了。

  “莫世遺,我想……”又是一陣咳嗽,對方嘶啞地說:“我想,鑽你的被窩。”

  心窩頓痛難忍,莫世遺踢了鞋,又脫了月不由的鞋,拉過被子,把他和月不由緊緊裹在一起。鑽進被窩了,鑽進莫世遺的被窩了,月不由用力地呼吸,深聞莫世遺身上的味道。這一刻,被這人緊緊抱著,他才發現自己有多想多想。

  一手在月不由的睡穴上輕揉,莫世遺的吻落在月不由滾燙的額頭上。懷裡的人呼吸是那麼的不穩,和這人在一起那麼久,他從未見這人如此虛弱過。但莫世遺沒有提找醫生來給月不由看病,他只是盡可能地讓月不由緊緊貼著自己。

  “莫世遺莫世遺……”懷裡的人一邊咳一邊喚他,聲音越來越低,抱著他的雙手卻始終那麼的用力,似乎想融化進他的身體裡,從此再也不與他分開。

  “不由不由……”每喚一聲就落下一個吻,莫世遺的眼睛紅紅的,心疼懷裡的人為了他而吃的苦。這人的喜歡不單單是說說便罷的,這人,是真正的把他放在心裡,只把他,放在心裡。

  月不由不叫了。在莫世遺的懷裡他沉沉地睡著了,沒有思念的難過,沒有相思的煎熬,在自己最喜歡的人的懷裡,月不由近一年來第一次美美地睡著了。一直過了很久,久到確定懷裡的人不會醒來,莫世遺才輕輕地翻身把人放在床上,拉下他抱著自己的胳膊,抬起他的頭。

  入目,是一張削瘦、蒼白透著病態的容顏,莫世遺在對方乾裂的唇上親了幾口,呼吸中帶著極度的心疼與激動。見到了,終於見到了,終於可以把這人重新抱回懷裡了。又親了幾口,莫世遺壓下翻騰的心緒起身下了床。床上的人哪怕是睡著了卻仍在咳嗽,莫世遺快步走到門邊打開門,門外站著三個一臉擔憂的人。

  “呃,不由哥他,怎麼了?我剛才聽到不由哥好像咳嗽了。”許波不敢上前,有點怕這個看起來很嚴厲的人。

  莫世遺對許波和許清水微微頷首,算是禮貌,接著對店主說:“不由病了,麻煩您去找一位大夫來。”

  “不由(哥)病了?”許清水和許波驚呼,許清水馬上說:“我就是大夫,快讓我給他看看。”

  一聽對方就是大夫,莫世遺馬上讓開身體,許清水快步進了屋,不放心的許波和店主也趕緊跟了進去。

  掛起床帳,莫世遺在床邊坐下,把月不由的手從被窩里拉出來。許波看到床上的人倒抽了一口冷氣,馬上摀住嘴。許清水的眉頭擰了起來,店主搬來一張凳子讓許清水坐下。許清水搭上月不由的脈,說:“不由很可能有內傷。”

  “內傷?怎麼來的?”

  許清水簡單地把月不由轟開石牆的事說了一遍,說完之後他拿開手,道:“不由的脈象有損傷。”然後他一臉愧疚地說:“這一路他太辛苦了。他這是內傷加上風寒,又太勞累,所以才會這麼嚴重,我去配藥。”

  “爹,我跟你一起去。”

  “我也去幫忙。”

  三人都走了,莫世遺心疼地摸上月不由的臉,很自責。都是為了他這人才會病倒累倒。

  月不由的生病給小院子裡蒙上了一層陰影。莫世遺從許波和許清水那裡問清楚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他給成棣寫了一封信,告訴成棣月不由病了,他們要晚一些才能回京。另外,讓成棣給許清水三人安排一處安全隱秘的住處。做完這些,莫世遺又叮囑許清水和許波,千萬不要在月不由跟前提他生病的事。他看得出來月不由不喜歡別人看到他虛弱的模樣。許波和許清水連連點頭。

  許清水熬好了藥,莫世遺解開月不由的睡穴,扶起迷迷糊糊的他喂他喝藥。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莫世遺在還是其他的什麼,發過誓再也不喝藥的月不由竟然乖乖地把藥喝了,還很配合地喝了一碗粥,儘管他的嗓子疼的厲害,吞咽非常苦難。沒有讓許清水進來詢問,莫世遺在喂月不由喝粥的時候很是溫柔地問他哪裡不舒服。月不由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不舒服統統告訴了對方,最後附帶一個要求,鑽被窩。

  莫世遺給月不由換了乾淨的衣裳,然後他脫了自己的衣裳上床,把鑽進來的月不由抱在懷裡,輕拍他,哄他睡覺。有了他眷戀的懷抱和被窩,月不由很快又睡著了。在他睡著之後,莫世遺一手按著月不由的後心給他療傷,發誓再也不讓月不由離開他,再也不。他並不知道,之後的日子裡,月不由為了他,再次離開了他。

作者有话说:

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