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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作者:樂逍遙      更新:2014-11-19 17:56      字数:5316
這一覺大家都得到好的休息,虎澈都睡的嘴巴開開,只差流口水。要不是權哥把他困在他跟沙發背之間,虎澈絕對會翻到沙發下面去。虎澈睡相不好,很會翻,這一點有在他家過夜過的權哥知道。他沒跟虎澈說過他曾經被他一拳打中臉過。

虎澈當然不會知道自己睡相有多差,他一睡覺就什麼聲音都聽不到,哪會知道自己幹過什麼。佐伊很早就醒了,他的生理時鐘在五點很準時的叫他起床。佐伊醫生當久了,已經習慣早起,當他醒來時,大家都還沒睡醒。頭一轉,佐伊越過平躺的權哥一眼看到了虎澈的睡相。嗯,嘴巴很開喔。

佐伊看了幾眼虎澈,又躺回去閉目養神。而表面平靜睡著的權哥,此刻卻不甚安穩。他做了一個不是太好的夢。夢裡,到處都是黑暗,沒有任何光芒,他就這樣置身在黑暗中,怎麼也離不開。

在黑暗中前進,權哥擰眉看著周圍,“該死,這到底是哪裡,繞都繞不出去。”權哥實在覺得這夢有點詭異,詭異到他都不知這是夢還是現實。理智告訴他是夢,但置身其中的他卻難擺脫。

不知道自己待了多久,走了多久,權哥只覺得時間過去好久,久的都快麻痺了。終於,他看到前面有道光。權哥眼微瞇,小跑過去。越接近,光越耀眼,同時也看到模糊的人影。

等權哥靠近後看清楚人影是誰,他眼睛睜大。在光芒下的人影是一個女人。一個樣貌美麗但銳利的膺眼卻透露著殘酷的女人。看著那女人,權哥只覺得全身血液都停止流動,身體發涼。

女人也看到了他。她轉身和他面對面,血紅的唇微張,“為甚麼,要背叛我們?”在權哥震驚的目光中踏出一步,女人冰冷的眼冷冷瞪著權哥,一字一句森冷開口:“我們,不是家人嗎?”

“不…”權哥在女人森冷的目光中後退一步,肩膀卻碰到肉牆。權哥驚恐轉身,入眼的是和女人長像相似,目光同樣冰冷的男人。男人比權哥高出半顆頭,他垂眸冷冷盯著權哥,“家族的叛徒。因為你,家族,事業全都毀了。都是你,都是你!”

“不!不是這樣的!”忍不住後退,權哥無法忍受的揮動雙臂。他努力穩住心神讓自己冷靜下來,幾聲急促的喘息後,權哥睜開眼,眼中是恢復如出的淡漠。但他究竟有沒有完全恢復卻不得而知。

一把抹掉額頭上的冷汗,權哥眼睛轉動。男人和女人都消失不見,現在的他又是獨自一人待在黑暗中,但為甚麼他會在夢到他們?
無法理解。權哥轉身,卻見不遠處站了一個人。

那人有著一頭燦爛的金髮,紅色的連帽衣服,黑色窄管褲和紅色皮靴。他背對權哥看不清樣貌,放在身側的雙手卻是白皙的近乎蒼白。權哥愣愣地看著眼前的少年,忍不住上前,伸出手想要觸碰。眼眶有些模糊,權哥看著這熟悉的背影,咬牙。

“是你嗎?”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權哥走進少年身後。對,少年。這個背影的主人只是個年僅15歲的少年,是比虎澈還要小的孩子。他是權哥心裡的一個牽掛,重要到,僅看背影就能認出。

似乎聽到了權哥的呼喚,似乎知道他來到自己身後。少年身形微動,然後他慢慢側頭,回過頭來看權哥。當權哥看到少年時,他幾乎控制不住眼眶的熱辣。“是你,真的是你。”伸出雙手,權哥一把抱住少年,啞道:“我想你,我好想你。一直以來都得不到你的消息,我很擔心,真的很擔心。”

被他緊緊抱著的少年沒有回應,權哥似乎也習慣了他的沉默。抱了好一陣子,權哥放開他,仔細看著少年。燦爛的金髮和額前挑染的紅毛,白皙略顯稚嫩的臉龐,還有那雙眼睛。

沒有變,少年幾乎就是自己記憶中的模樣。但過去那麼多年,他又怎麼會沒有一點變化?

想要仔細看看少年,少年卻突然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權哥衝上去要拉住他,誰知手揮過去卻什麼也沒有。“不!不要走!冬清,弟弟,回來!快回來!”在黑暗中奔馳,權哥急切的想找回少年,但眼前卻突然冒出一個中年婦人的臉孔。出現的實在太突然,連向來膽大的權哥也被狠狠的嚇了一跳,尤其是在看清婦人的樣貌後。

婦人緊緊抓著權哥的胳膊,怒喊:“你這不孝子!背叛家族背叛你的親人,你毀了所有一切,毀了我和你爸爸辛苦建立的一切!你怎麼可以這樣?孽子,早知道你會給我敗家甚至毀了家族,當初我就不該留你!”

“不是這樣的!我並不想這麼做,真的!”不由自主地解釋,權哥急切的想讓婦人知道自己絕對沒有不孝,但婦人卻消失在眼前,取而代之的是被大火吞噬的房子,以及在房子內痛苦哀號的一對夫婦。

“不…不—!”眼前的一幕喚回久遠的記憶,權哥要衝過去,胳膊卻被握住。接著,權哥聽到一道清冷的聲音。

“那是他們的報應。”清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訴說著冰冷無情的事實。

“那是他們在貪婪,慾望,絕情後得到的報應。也是你的報應。如果不是你引來這麼一個人,家族不會毀去,他們不會自焚。你,也是罪人。”

“…為甚麼?”聽出這是誰的聲音,權哥忍著愧疚和怒火,咬牙擠出聲音:“為甚麼你可以說的這麼無情。好像事不關己,他們可是你的!”

“我就要他們痛苦。”平淡的打斷權哥的話,在他耳邊那略顯蒼白的唇一開一闔,冷冷地說:“是他們對不起我,是他們捨棄了我。這是他們的報應,看著他們痛不欲生,就是我的目的。”

“你這傢伙!”忍無可忍,權哥猛然側頭,入眼的卻是冰冷刺骨的紫眸。權哥愣住,眼睛無法從這奇異的紫色眼眸上離開,只能看著眼睛的主人伸出手,冰冷的手貼在臉頰上,感受他的冰冷。

“罪惡終將毀滅。受人陷害,奪去所有,就是他們對自己所做所為付出的最大代價。而你,也付出了應有的代價。”不知哪來的風吹拂過來,吹起權哥的髮絲,也吹亂了對方的金髮。

而在他掐住權哥脖子的瞬間,權哥睜開了眼。

猛然坐起,過大的動靜引來佐伊注意,他跟著起身,擰眉看著權哥。權哥沒有注意到佐伊,他大口大口喘息,臉上,身上都是冷汗,再看不見的地方,心隱隱顫抖。

看他的樣子實在不太好,佐伊出聲:“權哥,你還好嗎?”臉色蒼白蒼白的,佐伊看權哥這樣,想他可能是作夢了。權哥聽到聲音側頭,一看是佐伊,他抹掉臉上的汗,低聲道:“我沒事。”

沒事,有可能嗎?多少年了?他有多少年沒夢到他們了?

一直以來他極力迴避過去,但時候到了,這些過去終究會在回到腦海中,提醒你過去發生的一切。不管是一開始出現的那兩名男女,還是最後的那對夫婦,他深身將他們埋在心裡,不願回想,是因為愧疚,也是因為怨恨。

而少年……

眉宇輕蹙。那名少年,他也同樣許久沒想起了,如今在夢到他,卻是因為——

拿出手機看一眼日期,12月8日。閉上眼,權哥手撐著額角,在心裡歎息。原來今天是…難怪他會夢到他們。撇開那對男女和夫婦,權哥更在意少年。他是他心裡的牽掛,從20年前他失蹤起,權哥就沒忘記過他。

側頭看著睡的四腳朝天的虎澈,權哥沒戴墨鏡的臉上帶著憂傷和心痛。他把虎澈踢到腳邊的被子拉起來蓋到他肚子上,心裡想,如果他還活著,現在不知會是什麼樣子。是一樣冷冰冰的一句話都不說,還是會變得開朗。他想是前者。從小到大不管他使出怎樣的渾身解數想使他笑,讓他開口,對方就是一句話都沒說,也沒有表情。

冷冰冰的。

回頭看看一直看著他的佐伊,權哥想,和他相比,佐伊好了許多。至少他會說話,偶爾會笑,皺皺眉。但少年,卻沒有這些反應。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聽到他開口說話,也是20年前的事了。

巨變的20年。

“佐伊。”權哥突然開口,原本就一直看著他的佐伊眨下眼,聽他說:“佐伊,如果有個人不哭不笑還不說話,會是怎樣的情形?”佐伊是醫生,各方面的了解都比他多。本來權哥沒打算問的,但一想到夢裡的少年,就不由自主地問了。

佐伊看他一眼,道:“不哭不笑,是長年,還是短期?如果是短期,那有可能是短暫的自閉,若是長期則要看情況,有些是天性使然。但不說話,是啞巴,還是?”

“不是啞巴。”權哥給了答案。佐伊聽了沉默,他安靜的看著自己的手,抬眼,給了答覆。“一般來說,不哭不笑,可以解釋成自閉或者是天性。但不哭不笑,又不說話,如果不是聾啞或顏面神經失調,就是心理問題。”

“心理問題?”權哥蹙眉。佐伊點頭,他說:“一個孩子若是生長環境不佳,很容易造成心理問題。這一方面是家庭造成,一方面是心理創傷。我不了解你的過去和家庭,無法給出明確的答案。我現在用假設來比喻。”

“這一般有三種情況。第一種,假設這個孩子是出生在單親家庭,就單親家庭來說生活負擔大,有許多單親家長無法忍受壓力拿孩子出氣,這很容易造成孩子心理上的缺陷,會自閉,也有可能是你說的這種情況。”佐伊雖然是外科醫生,但也讀過心理學。即使不是專業,也可以給出答案。

“第二種,棄嬰。一般都是安置在孤兒院。小孩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是被捨棄的,有可能會突發向上改變自己,也有可能怨天尤人,這都會造成心理問題。如果被領養,換了環境生活,心裡上也會有不安。如果領養家長疼愛小孩那到還好,最怕的就是孤立小孩或是利用他,這就極有可能造成你說的那種情況。”

“前兩者都不是。”權哥說。

佐伊看一眼神色有些冷權哥,道:“那麼就有可能是第三種情況。這個孩子也許是出生在環境極好的家庭,但父母卻視他可有可無,甚至利用他做一些事,有可能是為了利益又或是別的。這造成孩子對外界一切的排斥,這包括家人,朋友。孩子為了保護自己而封閉自己,不哭不笑,代表他的天性和疏遠,明明不是啞巴卻一句話都不說,是保護自己,也是對自己的封閉。拒絕家人,拒絕朋友,不相信任何人。”

佐伊說到第三點時,權哥眼角跡不可察地抽了一下。佐伊一直盯著權哥,有沒有注意到不得而知,他只說:“這些都是從真實案例來加以推算,離現實還有些差距。我對你的過去不了解,也只能從你說的症狀和過去案例來進行假設。”

權哥沉默片刻,緩緩點頭:“…謝謝。”
“無須言謝,我只是以醫生的立場為你解答而已。”

“那,權哥說的人是誰?”旁邊突然響起一道慵懶沙啞的聲音。佐伊和權哥同時看過去,就見虎澈不知何時醒了,正抱著被子,一手撐頭地聽他們說話。不過眼睛半瞇著,顯然沒睡飽。

“虎澈你什麼時候醒的?”權哥很驚訝,卻也沉默。原來他在意這件事在意到連虎澈什麼時候醒的都不知道。

“在你問佐伊不哭不笑又不說話是怎麼回事的時候。”虎澈打哈欠。他這句話也讓他們知道,他什麼都聽到了。權哥拍拍他,道:“抱歉,吵醒你了。”
“沒事,我也沒法睡太晚。不過,”坐起身,虎澈頂著一頭亂髮,半瞇著眼睛困惑地問:“到底是怎樣的人才會不哭又不笑,不是啞巴還不說話?”他想像不出。不哭不笑基本是面癱了吧?

權哥沒有回答,只說了句:“沒什麼。”
虎澈眨眨眼看他,突然冒出一句:“是對權哥來說很重要的人吧。”

權哥驚訝地看他,佐伊也看過去。虎澈把頭髮稍稍撥整齊,道:“我啊,對權哥也是一知半解。權哥你太神祕,我對你的過去根本不了解。不過我想以權哥你對那個不哭不笑的人的理解來看,我想他是你的家人吧?”

聽到家人這句話,權哥有些動搖。他聲音略啞地道:“你怎麼知道是家人?”
“憑我的第六感。”說話還不忘甩帥一下。虎澈指指自己的腦袋,說:“我的感覺有時很準的。權哥你在提到他時帶著的是對家人的關愛和心疼,而不是男女間的情愛。我想權哥你說的該是家人無誤。”不要問他是怎麼感覺出來的,他只是憑直覺。

權哥沒有說話。虎澈看看他,問:“他是你的弟弟嗎?”感覺是弟弟。
權哥不答,他把手放在虎澈頭頂,說了一句話:“當年的他,比現在的你還小。”
“他怎麼了?”隱約感覺這是不好的回憶。虎澈拉下權哥的手,權哥看看他,起身:“快起床吧。”

看著權哥開門出去,虎澈和佐伊坐在沙發上目送他離開。看著緊閉的門,虎澈道:“權哥的回憶既神祕,又沉重呢。”
“嗯。”佐伊認同。虎澈扭頭,道:“權哥好端端的怎麼會問你這個?我看他對那個人的描述,很了解,卻又不懂他為甚麼會不哭不笑的。如果他真是權哥的弟弟,不知道也很怪啊。”

“也許是權哥的家庭太複雜了。”佐伊掀開被子,道:“權哥的年紀我想應該比你我都大。隨著科技越來越發達,很多事情也會跟著改變。就好比家庭。舉個例子吧,二十年前,又或者十二年前,在這些年代裡隨著科技越來越發達,利益上的好處也更豐厚。在那個年代有很多有錢人家為了佔一席之地而出賣自己的家人,或把兒子,女兒當成利益交換的條件。總之,那個年代很亂就是。”

“我不知道權哥的年紀,只能大致推算。畢竟在個案報告上,有精神方面疾病的有大多數都是那個時期。”佐伊說的認真,虎澈聽的仔細,但他不懂。“佐伊,精神方面的疾病怎麼會都集中在那時候?”

“在現今社會上,被選中的人和被淘汰的人是成正比的。時代不斷在進步,科技為了跟上時代總會有選擇和淘汰。在一個新時代來臨實有很多人面臨問題,那是一種混亂。犯罪,利益又或者是政治,都會造成社會問題。”

“其實也不只有這幾年,這種混亂的情況在很久以前就有。不管是低層社會還是高層社會,他們都有自己的無奈。但這些無奈,利益,往往都會造成精神上的問題。低層社會就不必說了,高層社會的有錢人家為了在某項計劃或者是實驗上分一杯羹,就會賣出自己得孩子或者下屬。虎澈你沒出社會不知道,但這種案例我看太多了。”

拿過洗臉的物品,佐伊起身:“精神創傷,是很難醫治的。”
“所以權哥說的那個人就極有可能是這樣?”虎澈也起來了,但他聽了佐伊的解釋還是無法理解。再說是有誰會為了利益而出賣自己的孩子,他無法想像。

佐伊知道他不懂,也沒打算讓他知道太多。大人的世界太複雜,虎澈還是學生,不要太早接觸的好。

虎澈看佐伊不理他逕自走出去,拿過洗臉的物品也跟上去:“你還沒告訴我啊—”聲音漸漸遠去。在休息室角落的阿黑在他們離開後才睜眼。他看一眼睡的很熟,沒有醒來跡象的青青,又躺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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