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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作者:樂逍遙      更新:2014-10-09 23:52      字数:5916
在石郡的第一個夜晚就這樣過去,隔天天一亮,權哥和阿黑就外出去收集情報,讓其他人留下。虎澈本也想去,但權哥讓他和佐伊留下陪怡心和青青,總不能留兩個女孩在這,萬一遇到敵人怎麼辦?

虎澈一想也對,不能把女孩子單獨留在這,雖然他心裡覺得怡心只能算半個女人。佐伊完全沒意見,他沒意見虎澈自然沒意見,他們兩個就坐在窗邊隨時注意外面,和前一晚一樣。

權哥和阿黑出去了。看著完好的街道,他們真的有種不適應感。殘破的建築看多了,現在看到好的實在很不適應。原本石郡可能也會變成廢墟,但因為他有火車要跑的鐵軌,又是主要道路,所以被特別保護。在這裡只能開槍,不能丟手榴彈。要丟也是丟在空曠地方。動手不能動槍,石郡的建築一個都不能傷到,要開槍動手榴彈只能到空曠的地方,市區一律禁止。

當然,不只石郡,北中南沿海城市只要有主要幹道,都是重點保護地區。一開始虎澈等人還不知道,還是阿黑跟他們說的。不然他們都傻傻的以為石郡只是單純的沒被破壞到而已,根本沒想到這是遊戲潛規則。

這場遊戲的潛規則很多,也很神祕。如果不是阿黑親身體會又在這三年內到許多國家去參賽,他根本不會知道。這些都是阿黑用自己的命換來的珍貴情報,虎澈不疑有他,相信的很乾脆。

直接走小道路,阿黑和權哥在巷道裡穿梭。站在路口處,權哥探頭看看,對阿黑做了手勢,然後走出去。阿黑跟上,和他一同走在小巷內。前進的時候,阿黑心裡想的除了青青外,還有黑槍和佐伊。

黑槍,是必除目標。
佐伊,隱藏太多。

對黑槍,阿黑至少還有一定程度的了解,但佐伊他卻完全不明。不只他,連他身邊最親近的虎澈竟也對他的過去一無所知。這實在很反常。他就算了,虎澈竟也不知,這實在太詭異。

佐伊的身分令阿黑很在意,他也不想平白去懷疑一個人,所以他找上虎澈,問了一些事。但讓他備感意外的是,當他問起佐伊的過去,虎澈竟不知道。原因是佐伊從沒提過,他和他也不是以前就認識,是在大戰開始後才認識的。

其實虎澈對佐伊的過去也很在意,尤其是在親眼見過他崩潰之後。虎澈不知道是怎麼樣的過去使的佐伊精神不穩定。但佐伊是醫生,照理說生活環境應該很好也很正常,但這樣就說不通他崩潰時說的那番話了。

總之佐伊是個謎,在場所有人都對他不了解。阿黑不知道權哥清不清楚,但虎澈和佐伊是先認識的,權哥有可能會知道嗎?怡心和青青絕對不可能知道。在心裡把一些人劃掉,阿黑想了想,決定問問權哥對佐伊的看法。

“權哥。”阿黑開口。權哥回頭,阿黑問:“權哥你,對佐伊是什麼看法?”

權哥墨鏡後的眼睛微瞇,“沒看法。”

“真的?”阿黑上前,神色冷淡地說:“權哥你很保護虎澈,你不可能放任一個危險的人在他身邊。但,我相信有些事你是知道的,你真有可能放心的放一個身分不明的人在虎澈身邊?”

權哥沒說什麼。他拿出煙盒,抽一支菸出來咬在嘴裡。他說:“我是不可能放危險在虎澈身邊。但虎澈很要緊佐伊,為了他,我也只能放任。”墨鏡微微拉低露出眼睛,權哥道:“阿黑,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說?還是,你有別的想法?”

阿黑沒有立刻回答。他心裡想著佐伊和當年本應殺了他卻沒動手的黑槍,他們兩人的眼神實在太像了,像到他無法不懷疑佐伊。雖然用眼神來懷疑一個人沒有可確性,但有那種眼神的人有多少?阿黑從以前到現在,即使是在參賽,也沒見過有誰有那種冰冷刺骨,感覺不似活人又像空殼,看久了會令恐懼悄然上身的眼神。

這種眼神很難形容,但大概就是這樣。除了當年的黑槍外,佐伊是他第二個見過有這種眼神的人。而且,還是他清醒前。清醒前跟清醒後,佐伊完全不一樣,一個人怎有可能變化如此大。這一點,在加上他一無所知的過去,不得不讓阿黑懷疑。

看看再等他說話的權哥。這幾天相處下來,阿黑對權哥也有些了解。權哥的過去也是沒有人知道,但阿黑不會懷疑他。權哥沒有那種眼神,而且他和虎澈等人也認識多年,在加上他對虎澈的保護,怎麼也不會懷疑他。

想了想,阿黑覺得這些話如果對權哥說,他或許會有別的看法。別看阿黑很老成的模樣,其實他比怡心小兩歲,才二十三,很年輕。

決定了,阿黑看像權哥,道:“其實,佐伊很像我當年遇到的黑槍。”

權哥眉宇微蹙,阿黑上前,“三年前,我第一次被迫參賽,在經歷許多生死關頭後,我找到了目標。但,黑槍比我想像中的強上許多。那個時候我的同伴都死在他手裡,他的眼神我永遠不會忘記,而這個眼神,我在三年後再次看見。對象就是佐伊。”

“黑槍和佐伊,有相同的眼神。這個眼神我在還沒清醒的佐伊身上看到。現在他清醒了,這種感覺仍未消失。或許你會覺得光用眼神相似就懷疑一個人很不理智,但我這三年下來還沒看過有誰有這種眼神。直到我看見佐伊。”

看著權哥,阿黑道:“佐伊,讓我想到當年的黑槍。”

權哥蹙眉。他戴好墨鏡,拿下嘴裡的煙,道:“阿黑,你真的確定?如果佐伊真是當年的黑槍,他沒理由沉住氣這麼久。”

“權哥,佐伊的疑點真的很多。通常一個人被懷疑,照理說應該全力為自己辯解,但佐伊一句辯解的話都沒說,反而任由他人懷疑自己。如果說是他不在意那還說的過去,但如果不是呢?”

權哥聽著蹙眉。阿黑說的話不無道理。但,

“阿黑,你說你見過黑槍,但你怎麼會在他手裡活下?”權哥可不認為黑槍有仁慈到會放過一個想殺他的人。

阿黑聞言沒有立刻回答,他別過頭,走了幾步。阿黑在心裡猶豫該不該說出來,但說了權哥會怎麼做?不說的話,權哥也不會信。這幾天和權哥相處下來,阿黑知道他對佐伊其實也抱有懷疑,只是沒表現出來而已。阿黑知道權哥不會放任危險在虎澈身邊,他一定會自己盯著。

想到這裡,阿黑決定相信一回。在這三年下來他並不信任誰,因為誰都有可能背叛自己。但這次,他決定再相信一次。

做下決定,阿黑轉身面對權哥,開口:“三年前,當我找到黑槍後,他做了一件事。”

“他利用我和我的朋友們引出他一直想要殺掉的對象。當時,我的朋友們都被殺了,只剩下我。我親眼看著黑槍拿槍指著我,我也以為我的命會在此畫下句點。但事實是,黑槍確實開槍了,但殺的卻不是我。而是我背後的人。”

“那個人,才是他真正想殺的目標。那個人,也是黑槍。”伴隨著他的話,權哥墨鏡後的眼睛睜大,阿黑仔細看著他臉上的表情變化。他上前:“這樣你知道了嗎?黑槍,會殺了黑槍。他不殺我,只是因為他的目標不是我。”

“三年來我不斷參賽,就是為了找到當年的黑槍,查清楚黑槍之間的鬥爭。現在,我找到了可能是黑槍的人,那就是佐伊。”看著權哥,阿黑道:“權哥,我相信你對佐伊不可能完全不懷疑。甚至,你對他的過去也有了猜測,甚至,知道他不為人知的一面。”

權哥沉默,他把菸折了塞回菸盒裡。他來回踱步,似乎也是在思考。阿黑也不摧他,等他開口。

權哥心裡也很亂,原本他就懷疑佐伊是不是‘他’,這件事即使經過上次的對決他仍無法確定。因為佐伊的變化實在太大,他不知道怎會有人轉變的如此快,因此他無法真正確定佐伊的身分。如今,再加上阿黑的這番話,他心裡頓時更亂。

那個人有可能成為黑槍,任人擺不嗎?他想像不出來。他記憶中的那個人向來是不受拘束,自由自在,要他成為黑槍受人控制是不可能的。但眼神……

擰眉,阿黑把墨鏡稍稍拉下些,眼睛直接直是阿黑,道:“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懷疑佐伊。但我懷疑他,並不是因為他可能是黑槍,而是他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你認識的人?”阿黑蹙眉。權哥點頭,道:“那是十二年前的事了。十二年前發生了一些事,佐伊很像當年的某人。但,那個人的長相,我沒有見過。”

阿黑眉宇擰的更緊了。權哥看他一眼,說了一句話:“一個人要隱藏自己,無須大動作,只要簡單包裝,你就查不出他的一切。”

阿黑聽著權哥的話蹙眉。剛認識他時阿黑就覺得權哥不是個簡單的人,現在看來他更加確定了。但是,“既然你懷疑佐伊,你又為甚麼放任他留在虎澈身邊?我聽你說的那個人,似乎很危險。”

“不是很危險,是非常危險。”權哥手放褲兜,他說:“他那個人,無須大動作,只要一把槍給他,他就能殺許多人。”說著,權哥看他,“你知道虎澈是孤兒嗎?”

“聽青青說過。”阿黑說。

“那你知道,虎澈是四歲才變成孤兒的嗎?”權哥說,阿黑搖頭。他不懂權哥為什麼要這麼問。權哥安靜一會兒,緩緩道:“虎澈的父母,就是那個人殺的。”

阿黑眼睛睜大,權哥抓抓頭,擰眉道:“十二年前發生一件事,虎澈的父母在那件事中死亡,留下巨額遺產給虎澈。虎澈在孤兒院待了八年就自己買回以前的家,自己生活。但虎澈一直不知道殺了父母的是誰,也沒見過當年殺他父母的那個人的長相,但…”

“你懷疑佐伊就是當年的那個人。”阿黑聽出意思,權哥點頭,道:“我第一次見到佐伊的時候,他的眼神,和那個人一模一樣。他的身手,也和他極為相似。但有太多不確定因素讓我無法確定,我只能注意他。”

“更何況,虎澈現在對他這麼在意,我也不能讓他難過。他從小到大不斷再失去,現在好不容易找到喜歡的人,我不能再讓他受打擊了。”

“權哥,你沒有想過告訴虎澈這件事嗎?”阿黑擰眉,道。

“想過,但現在不行。”權權哥很煩躁地抓頭,說:“佐伊的不確定因素太多,虎澈對殺了他父母的仇人也是十分怨恨。如果最後真的確定佐伊就是當年殺了虎澈父母的人,他要怎麼辦?他會很痛苦的。”

權哥說到這裡,阿黑也清楚意思了。虎澈喜歡佐伊,這是連他都看得出來的。但也因為這樣,傷害才會越大。如果佐伊真的是黑槍又或者是權哥口中的那個神秘人,虎澈又要情何以堪?

喜歡的人是殺了自己父母的人,這心情上會很痛苦,很痛苦。



中國飯館三樓,虎澈和佐伊還坐在窗邊注意外面,這兩人很微妙。虎澈坐下來後還會動一動,但佐伊卻是動也不動,一直保持看窗外的姿勢,如果不是他偶爾會動動頭,不知道的人會以為他是人偶擺設。

怡心一直坐在沙發上隻手托腮,眼睛看著對面沙發和牆壁發呆,似乎很無聊。青青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似乎是真的很無聊,怡心發呆後就坐不住了,她起身,對虎澈說:“虎澈,我出去走走。”

“喔,好。”虎澈是真的不擔心怡心。其實他也很無聊,但為了站崗,他只能留在原地。怡心對他笑笑,開門出去。青青在怡心走出去後就一直盯著門看,看的實在受不了了,她起身開門出去:“虎澈我出去一下。”

“咦?誒、喂!”虎澈沒反應過來青青就跑了。看著緊閉的門,虎澈搔搔頭,不解:“她是怎麼了啊?”佐伊聳肩,看著窗外顯然不關心。

怡心出去後也沒去哪裡,只是轉個彎走進小街去散步。

走在路上,看著周圍的建築,怡心的心情得到一點放鬆。摸摸放在口袋裡的東西,怡心露出一抹輕笑。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就等時機來臨。哼著小曲走在路上,怡心轉個彎,停下腳步。

因為沒有注意,也沒刻意避開,怡心一轉彎就碰上幾個正靠著牆壁休息的男男女女。怡心臉上沒有表情,倒是那幾名男女看到突然冒出來的人嚇了一跳。但一看只有一人,他們又放心,臉上也露出撿到便宜的邪笑。

“嗨,小姐,一個人?”一名留著鬍子的青年站起身,來到怡心身邊,低頭看她。怡心不說話,她淡淡地看他一眼,顯然不把他放在眼裡。一名女子看到他被冷落了,哈哈笑起。

被嘲笑了,青年臉上有明顯的不爽。他在怡心周圍走了一圈,繞到她前面和她面對面,不悅:“喂,女人。跟妳說話是對妳好,別不識好歹。”
“不識好歹?”怡心噗哧一笑,她頭微仰,譏諷道:“誰對誰不識好歹還不知道。奉勸你最好不要惹我,否則,”鳳眼掃視在場幾人一眼,怡心冷笑:“你們誰也沒法活著離開。”

“噗!哈哈哈哈—”那青年聽到這句話忍不住大笑,其他人被怡心的話弄的一愣後也是仰頭大笑。女子對怡心笑著說:“讓我們沒法活著離開?笑死人了,也不想想你只有一個,我們有這麼多人,到底是誰不讓誰活著離開啊。哈哈哈—”

怡心被笑也不惱火,她露出一抹甜笑,“你們可以試試。”

她這一說,其他人的臉色都很難看。尤其是鬍子青年,他的臉色是難看的可以,還很憤怒。這很明顯是被小看了。如果對象是男的就算了,但偏偏是個女的。他男人的自尊竟被一個女人踩在腳下,豈有此理!

“妳這女人膽敢瞧不起人,是不想活了吧!”鬍子青年不悅地低吼,其他原本還蹲著的人都紛紛站起,臉上有明顯的憤怒。怡心看一眼包圍她的人,臉上沒有恐懼。她這副無謂的模樣更是令他們怒火中燒,男男女女們磨擦拳腳,準備動手。

面對他們,怡心嘴角緩緩彎起,露出一抹令人心悸的,猙獰的微笑。

在微笑瞬間,男男女女們眼睛睜大,欲動手,卻發現自己動不了。只知道,眼前一片紅。與此同時,他們只聽:

“呵…”



小跑在街巷內,青青左顧右盼,有些心急。

奇怪,她明明看見怡心往這走的,去哪了?

青青很怕怡心遇上敵人,遇上危險。又很怕她因為黑槍這一身分而傷人。不管是什麼原因,她都不希望怡心的雙手再染血。她只想怡心永遠是那個關心她,疼愛她的大姐姐,而不是奪取人命的黑槍。

但是……

聽到打鬥聲,青青尋聲過去,當她轉個彎,入眼的景象讓她深深的希望,這只是夢。

但這只是微小的幻想。

看著眼前的長髮女子在幾人之間穿梭跳躍,此起彼落間,血跡濺起,染紅了眼,也染紅了那蒼白的世界。看著眼前的決鬥,青青第一次知道,原來無須動槍,拳腳也能使人斃命。

第一次她知道,原來心裡那美麗,成熟的女孩也有瘋狂的一面。即使雙手染血,沾上許多人命,也不會停手。

第一次她才知道,原來,她一直沒有如想像中的那麼了解她的朋友。

她不了解虎澈,不了解權哥,更不了解怡心。

為什麼?為甚麼曾經美好的一切,會在遊戲開始後改變?會再發現原來黑槍竟是自己的好朋友後,徹底改變?

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身體僵硬的站在原地,青青目睹了怡心殺人的過程及手法。她這才知道人不可貌相這句話竟會在自己身邊應驗,原來這句話指的就是這個意思。

青青已經完全無法反應過來了,敵人的血濺到她的腳邊,她的鞋子,但動手的人依然沒有停下。怡心專注在殺敵的快感中。在石郡無法用槍,她也無須用槍,甚至連黑槍都用不著。只要用手腳,她就可解決這裡的人。

一手勾住一人脖子,怡心一掌拍上,打斷他的脖子。接著她一轉身,看也不看,中指食指併攏直接戳瞎欲攻擊她的女孩的眼睛,對方當場痛的大叫。當然,她併沒有痛苦很久,怡心沒有慈悲,也不想浪費自己的時間,她直接扭斷對方脖子,讓她帶著不甘解脫。

蹲下身,怡心長腿一掃,使一人往後跌。接著她跳起,用手肘重擊對方胸腔,讓他吐血斷氣。解決最後一人後,怡心脫下這人的外套起身,把手上的血擦乾淨丟掉。

不帶仁慈地看著這些想把她殺掉卻反而送命的年輕男女,怡心低低笑起,聲音越來越大,最後她仰頭大笑。

“哈哈哈哈哈—”笑,大聲笑,笑到自己高興。怡心覺得這些人很可笑,她自己更可笑。到頭來,她還是走上和泉荷玲一樣的路。殺戮血途,她和母親終究擺脫不了宿命,那染血的宿命。

就在怡心笑的撕心掏肺,不知是在笑他們還是在笑自己的時候,目睹全程的人終於忍不住開口:

“怡心姐……”

笑聲停止,背對人的怡心眼睛睜大,眼裡帶著錯愕。但很快的,她恢復冷靜。怡心面無表情地回頭,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後方不遠處,神情複雜地看著自己的青青。

她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