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來福收回舌頭，定眼一看，那不就是佛手柑嗎？他們小屋後的菜園子裡有種的呀，奶娘怎麼認不出來？但是，孤疑歸孤疑，喬來福還是老實回答了。

　　越嵐聽到答案就笑了，一邊笑一邊又想，自己真的吃太多外食了，居然連佛手柑的原樣都忘了。

　　「你還記得這在那裡摘的嗎？」

　　「記得。」

　　「很遠嗎？要走很久嗎？」

　　「從這裡再走不到一萬步就可以到。」

　　越嵐忍不住歪了下嘴巴，這是什麼距概念呀？每個人一步長短都不一，要花的時間也不一，這叫她怎麼算？

　　「好啦，不管，下次你摘這瓜時，記得摘它的嫩葉部份，就是有捲捲的須那，從有須之後往下約一個手長，都摘回來。」那須葉部份便叫龍須菜，越嵐還挺喜歡吃的，雖然現在有灶沒鍋，但，誰知道那時他們就突然撿到個鍋，或是可以代替鍋的東西。

　　「好，但是可能要再一段日子才能去。」

　　「為什麼？」

　　「因為我把所有的佛手柑都摘回來了。」

　　越嵐聞言，馬上往地上仔細看，果然有大有小，大的要兩手合掌才握得住，小的居然不到山雞蛋大，越嵐閉上眼，覺得頭真的好痛。

　　「你全摘回來幹什麼？這顆這麼小能吃嗎？」越嵐拿了一顆不到掌心大的佛手柑舉在喬來福眼前，心裡之悲痛莫不如拚了一年心底正開心著公司賺錢了，最後卻發現發下來的年終獎金只有一點點。

　　「不是奶娘你說〞看到你認識而且可以吃的，一定要帶回來，如果看到不認識，但你覺得可以吃的，也帶回來，任何結果的東西，都帶回來。〞的嗎？」

　　越嵐望著喬來福，心情非常沈重，那些話是她說的沒錯，但她指的是成熟了，可以吃的瓜果，現在有熟沒熟的全摘了，以後他們吃什麼？

　　越嵐難過了一下，接著就啪啪的拍了自己的臉兩下，安慰自己這森林那麼大，絕不可能只有這麼點蔬果可以採，逝者已矣，來者可追，以後一定要把指令給說清楚，絕不要再犯今天的錯誤。

　　地上的果子雖然都不算大，但總數加起來也有五、十顆之多，再加上十六個裝滿水的竹筒和一隻山雞，越嵐看了看自己和喬來福，覺得憑他們兩人只用手是絕對不可能把所有東西拿回山洞去，而且時值正午，太陽炙熱，也不易走來走去，越嵐看著地上的果子不知如何是好。

　　站了起來走了幾步，發現自己腳步依舊沈重，明顯就是身體還沒恢復過來，於是又坐下，撿了幾顆較熟的蘋果，抬頭招了招手叫喬來福過來。

　　「喬來福，來，吃吧。」

　　地上有十六顆蘋果，其中有九顆已經轉紅，越嵐把那九顆挑出來，拿了剛喬來福用來洗水果的竹筒，洗了一顆遞給喬來福，喬來福接過手，挨著越嵐坐下，靜靜的啃起蘋果，越嵐揉了揉他的頭，也幫自己洗了一顆，靜靜的吃了起來。

　　雖然時間來到中午，太陽直曬，但這顆大樹枝葉茂盛，加上山上風大，倒也不算太熱，有時微風吹來，枝葉搖曵傳出沙沙聲響，陽光穿過葉片之間碎落，光影點點，一亮一滅，倒也不失為一種美景，讓越嵐這都市人不覺醺然，想她跟以前跟小珊那群人，還時常花大錢去鄉下享受農家人風情，田野生活，現在倒好，不花錢，天天就可以享受，自然到連上廁所也沒有衛生紙，要用葉子擦，這是以前花了錢也過不上的。

　　自我寬慰了一陣子，越嵐發現喬來福手裡的蘋果早就啃的只剩果核，而那喬來福居然繼續咬，似乎是想連果核也吃下去的樣，「等下，這裡不是還有那麼多嗎？你幹嘛連果核都要吃？」

　　「奶娘，福兒還可以吃嗎？」

　　喬來福睜著他大大的的雙眼，一臉驚喜的看著越嵐。

　　越嵐看著喬來福那雙大大的眼，只裝著自己的眼睛，心中燃起熊熊烈火，一把揪著喬來福的下巴狠道，「我不是才跟你說過要自稱我，不準自稱什麼什麼兒的？才不到一天你就忘了？」

　　「啊…，奶娘，我…嗯唔。」

　　喬來福的第五肢又脹起來，有點難受，這次自稱福兒喬來福真的不是故意，他本來都放棄了，沒想到今天還能被咬嘴巴處罰，那種很舒服又撓的他蠢蠢欲動的感覺從身體裡流來竄去，喬來福好想要，但要些什麼他又不知道，頭又很昏，他伸出手緊緊抓著越嵐臂上的衣服防止自己倒下去。

　　終於，在喬來福昏過去之前，越嵐放開了他，因為再不放手，她就要翻身壓上去了，其實事實她是有想要壓上去，但試了兩次喬來福就是聞風不動，剛好這時饑餓感突然上升，澆熄了一些慾火，她才把人放開，開始把慾望轉食慾，奮力的啃起蘋果。

　　「奶…娘…。」

　　媽蛋啊，她又沒有真的對喬來福做什麼，為什麼這貨聲音居然有完事後的慵懶感？好不容才安靜了點的慾火，差點又要讓喬來福給叫起來了。

　　喬來福紅著臉，喘著氣，還沒從剛才的深吻裡回過神，雖然因為被咬嘴巴不能呼吸很難過，第五肢脹脹的也很難受，但他的身體都在叫囂著不想離開越嵐，所以他才會無意識的叫了一聲奶娘。

　　「喏，吃蘋果，人是鐵飯是鋼，人不吃東西會死的，不要再廢話了，快吃，吃完好辦事。」不等喬來福再說什麼，也不敢看他，越嵐一邊說，一邊飛快的洗了顆蘋果塞到喬來福手裡，回頭才意識到自己剛說的話好有問題，吃完好辦事，是要辦什麼事？

　　越嵐真的好想尖叫，她又不是男的，她不想要這副精蟲衝腦的樣子。

　　喬來福看著手裡的蘋果，嘴巴喳巴喳巴的回味著剛剛越嵐嘴裡的滋味，覺得第五肢真的脹的好難受，低頭一看，第五肢果然腫的好厲害，不會是生病了吧？喬來福有點害怕，但又想到之前只要離開越嵐遠一點，第五肢就會不脹了，於是他背過身對越嵐說想去小解，就飛也是似的跑了。

　　越嵐看著喬來福的背變的越來越小，越來越小，從一個人形跑到只剩一個小點，最後消失在她的視線裡，心想這孩子也太聽話了吧，叫他跑遠點上廁所，跑的還真的是很遠。